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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大唐晋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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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请在本章首发24小时以后刷新看,  感谢理解!  魏征露出一脸‘没想到你会耍赖赖皮’的样子,却又十分无奈,他总不能跟陛下犟说一定有,  他也没有证据。魏征随即动了个心眼,  遂转首笑看李明达。

        “既然陛下关心公主查案情况如何,公主何不讲一讲案子细节,有何难处,正好我和梁公二人为公主出出主意。”

        房玄龄忙谦虚地摆手,心里腹诽魏征过分,  算计人还非要拉上他。房玄龄步子稍稍往外移了一点,  下意识地想拉开与魏征之间的距离。

        李明达把房玄龄每个细微的动作看进眼里,  琢磨着他此时真实的心境如何,是否因此他的身体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魏征见公主发怔,咳嗽一声,  接着又对她笑,  仁和慈祥的样子。

        李世民立刻明白魏征的用意,余光瞄向李明达,生怕她单纯,  无意间把自己给卖了。不然他这次在魏征跟前可就丢大人了,魏征不仅会阻挠兕子查案不符规矩的问题,还会参他为帝竟说谎,  再把这事上升到对国家政事的损害,  他非得被气得吐血三碗不可。

        李明达一眼分辨了魏征的‘假笑’,  心知他是把自己当成小孩子哄,意图引诱自己说事情,好打脸她父亲。李明达当然不能给父亲丢脸,否则以后他就不愿意帮自己了。该否认地还是要否认,道理可以变通地来讲。

        “郑公的话我仔细想了想,没听懂。”李明达眸耀光彩,含笑冲魏征眨眨眼。

        “陛下刚刚问公主案子查得怎么样,公主这么快就忘了?”魏征好笑道。

        “有么,”李明达看向房玄龄,“梁公可听到了?”

        房玄龄怔了下,忙对李明达行礼,“回贵主,臣也没听到。”

        魏征:“你们……”

        “前两日阿耶送我一个特别的茶案,便是煎茶的茶案,他刚是问我这个茶案使用情况如何。”李明达解释道。

        房玄龄点头,“我一耳就听出来这意思,倒是你,想什么呢?”

        魏征气得瘪嘴。

        李世民嗤笑,“他未上年纪,便耳鸣了,还以为是我们三个一同诓他。”

        “臣知罪!”

        魏征毕恭毕敬地认错行礼,心里腹诽:正是你们仨个一起诓我!

        “不过刚刚听郑公的质问,似乎对于女子查案一事,有所误解。兕子心中略有不解,容请教一二,查案子这这种事只能男人做?女人便不行?”李明达问。

        魏征忙拱手表示自古以来便没有女子查案的先例。

        “春秋之前,还没有谏官呢,那以后就不许有了么。若如此,何有今日的郑公呢。”李明达不解地反问。

        魏征一怔。

        “古有妇好、花木兰上阵杀敌,今有平阳姑母统领千军万马为祖父建立大唐帝业,她们哪个不是人人称颂巾帼,受万民敬仰?今若真有女子查案的情形,怎就于理不合,丢人现眼了?在兕子看来,只要是为国为民的好事,不管谁做,都值得褒扬。”李明达接着道。

        魏征再怔,随即略有嗤笑地对李明达拱手道:“为国为民之事,确值得褒扬。但倘若只是查两个宫女和一名侍卫的死,并不算为国为民吧。”

        “如何不能算?侍卫不是人么,宫女不是人么,是人就是民。难不成就因为人数少,身份卑贱,就不值得人去关心她们的枉死。”李明达微微侧首,认真地看着魏征,“郑公常说父亲的一言一行系着天下,提心父亲不能切不可忽略小事,而因小失大。怎么而今这死人的事在您眼里,却都成微不足道的事了。”

        魏征忙行礼致歉,“往日对于女子,臣确有不宜的成见。公主今日所言如醍醐灌顶,臣受教了。”

        “这点郑公倒是可以好生和梁公学一学。”

        房玄龄唯有妻卢氏,多年来一直不曾纳妾或寻别的女人,从这点就可以看出,他对于女人的尊重至少会比魏征多一些。

        房玄龄笑呵呵地一脸荣光,他头一次因‘怕老婆’的事被人赞扬,不知怎么,心里竟莫名地觉得骄傲。

        李世民则未深究李明达后一句话的暗意,他想不得那么多,光顾着欣赏女儿和魏征的对辩了。兕子果真是他最宠爱的孩子,身上有他的影子,帮他出了口恶气。

        “好了,没你什么事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也别怕有阻碍,有阿耶在,谁敢挡你的道,阿耶诛他九族!”李世民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特意把音量提高,且故意看了魏征一眼,口气里带着帝王独有的霸气狠劲。

        魏征闷声垂首,再不言语。

        至黄昏时,魏征方议事完毕,乘车从太极宫归家。

        裴氏忙命人奉了新榨的梨汁过来给魏征饮用。

        魏叔玉刚好下学回来,给魏征和裴氏请礼。

        魏征忽然想到自己今天受气的事,重重地放下手里的杯子,倒是把魏叔玉和裴氏都给惊着了。

        魏叔玉:“阿耶心情不好?可是在宫中又和陛下闹不愉快?”

        魏征瞄一眼魏叔玉,心气儿顺了不少。他这个儿子长得太好,已然到了叫人见之忘忧的地步。

        “和圣人便没这么气了,今天你父亲叫个小丫头给狠狠训了一通。”魏征叹一口气。

        裴氏和魏叔玉忙问何故,魏征方交代经过。

        裴氏听完之后,用帕子掩嘴笑,随即道:“我倒觉得她说的没什么不对。”

        魏叔玉也笑,对裴氏道:“她倒是厉害,三言两语把父亲辩过了。”

        “辩什么,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岂会跟一个女子而且还是孩子分辩。再者她乃公主尊贵之躯,且有陛下袒护,我如何辩得过,遂才让着她。”魏征无奈叹气。

        裴氏和魏叔玉见魏征面色不佳,当他真生气了,皆沉默以对,不欲再言。

        但过了会儿,魏征反而自己笑了起来,拍了下大腿道:“但别说,这位晋阳公主倒真有些胆量,与一般女子不同,不可小觑。其所书的飞白体,与圣人无二,刚柔并济,大有长孙皇后当年的风范,不枉陛下对她的宠爱甚过诸位皇子。我若有女如此,只怕也会爱之甚过叔玉。”

        魏叔玉闻得此言,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父亲到底是气还是高兴,他也弄不懂了。

        裴氏倒是欢喜,她很喜欢晋阳这样性情的女孩儿。

        裴氏转即动了心思,打发走魏叔玉,就压低声对魏征道:“郎君,我们虽没有这样的女儿,倒是可以考虑有个这样的儿媳。你瞧我们叔玉,论模样才学倒都不差,年纪也合适,配公主……”

        “胡闹,这岂是你我能左右!”魏征立刻制止。

        裴氏虽噤声了,但这些话却像是疯魔了一般种在魏征心里了,渐渐寻思这件事的可能性。

        娶妻当娶贤,本来尚公主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但若对方是晋阳公主却大不同了,这位公主的性子温婉可人,且有贤能,其将来的成就许不输于长孙皇后。叔玉若能尚了晋阳公主,对他的未来也有极大的好处。

        魏征再想,将来家里头若有个讨喜的小丫头整天和自己争辩何为巾帼,也挺有趣。只不过这尚公主的事,特别是嫡出公主,可并非是他想就会有。

        辗转反侧一夜,

        次日清晨,趁着魏叔玉定省之际,和他提起了晋阳公主。

        晋阳公主始孩之时,就在立政殿被圣人躬亲抚养。魏征那时常伴李世民左右。有次李世民见魏叔玉讨喜,便吩咐魏征常带叔玉进宫,令其与晋阳公主和晋王一同玩耍。前前后后也有两年的时间,所以说他家叔玉与晋阳公主也算青梅竹马。

        “你自小和她玩过,觉得公主性情如何?”

        “父亲看着晋阳公主长大,怎的突然反问我这个?”魏叔玉问。

        “问你什么回什么,休要废话。”

        魏叔玉想了下,便道:“人如所传,并无二致。”

        魏征笑了,“公主长得也很漂亮,是不是?”

        魏叔玉拿奇怪的眼神回看一眼魏征,他父亲这表情真有点怪了。

        魏叔玉稍作思量,便皱起眉头,“父亲该不会真把昨日母亲的话听进耳了?公主身份矜贵,儿子高攀不起!”

        魏征立刻愤怒瞪他,让他滚。这个逆子,他倒真敢说!

        魏叔玉行了礼,倒真头也不回地去了。

        *

        平康坊,风月楼。

        尉迟宝琪硬拉着房遗直进了屋,他拿着扇子指了指围桌而坐的众子弟们,对房遗直道:“看看吧,我没骗你,大家都在,便是全城第一美也在呢。”尉迟宝琪随即示意向坐在最北面的魏叔玉。

        魏叔玉同大家一样,忙起身相迎房遗直。房遗直的才学乃是子弟们之最,没有人会对他不叹服,魏叔玉也敬他。

        房遗直温和对众人笑了笑,互相一一见礼之后,便落座。此后他便沉静了,垂眸缓缓地饮酒,对于众子弟所言之事毫无兴趣。

        ……

        “叔玉,倒和我们说说,郑公今早突然问你晋阳公主,到底是什么意图?”萧锴忽然笑嘻嘻问。

        “对啊!”其余子弟都跟着热闹起哄,纷纷臆测起来。

        房遗直把手中的酒杯放下,抬眼瞟魏叔玉方向。

        尉迟宝琪则正乐呵呵的在房遗直身边咬耳朵,跟他说风月楼里最著名的都知苗绯绯是如何地迷人,如何懂吟诗作赋。如果他有兴致,他们今晚倒是可以一起和绯绯姑娘谈论一下风月。

        “无聊。”房遗直收回目光,把杯中的酒一口饮尽了,却看都没看尉迟宝琪。也不知他这声无聊,是说那边开玩笑的子弟们,还是在说尉迟宝琪的提的主意。

        尉迟宝琪则自动认定为后者,“诶,这怎么是无聊呢,你知道她多难邀约么,魏叔玉他们想约还约不到呢,亏得我在京城人缘好,才有此机会。你若不不愿意就算了,但到时候可别怪兄弟没有把好事儿跟你同享。”

        房遗直看眼木樨。片刻之后,便有随从从屋外进来,跑到房遗直耳边嘀咕什么。众人也看在眼里。

        房遗直随即起身,以家中有急事为由和众人告辞。

        出了风月楼后,却也巧了,正见程处弼骑马过来。

        程处弼见了房遗直,立刻跳下马,又看眼风月楼,板着一张脸对其道:“没想到你也来这种地方。”

        房遗直:“何事,说吧。”

        “昨夜宫里又死了一个宫女。”程处弼回道。

        “在掖庭宫?”

        程处弼摇头,“大吉殿,韦贵妃住处。”

        房遗直轻眸扫过魏叔玉,眼底一冷,面无表情。

        李世民却差点被魏叔玉气上天,这孩子还真跟他那个不顾场合挑毛病的父亲一般,时而讨人喜欢时而讨人嫌。

        方启瑞察觉圣人隐忍,急忙使眼色给魏叔玉。他之前不懂事那么坦率也就算了,可别再开口乱说什么别的胡话,不然就是仗着他父亲面子也不成了。

        “叔玉已然明白陛下此举是何用意。”魏叔玉这时偏偏又来了一句。

        方启瑞气得咬牙,真想上去给这孩子一巴掌。长得白白净净跟仙人一般的模样,怎生这般不识趣。

        刚缓过气的众子弟们又是一愣,真替魏叔玉这个蒙眼瞎捏一把汗。厉害,这魏叔玉嫌命太长?别说郑公不在,就是在,此刻只怕也救不他了。

        楼阁内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李世民眼中早已结冰,已在发作的边缘。

        这时房遗直开口对魏叔玉道:“何止是你,我们也猜着了。圣人在为上巳节那日公主坠崖一事忧心,当时你、我与诸位子弟皆在场。此刻我们便都该如实回答陛下问话。”

        房遗直不仅把话转向了晋阳公主落崖一事上,随即还率先解释当日他所处的情况。

        魏叔玉怔了下,此刻也感受到方启瑞警告自己的目光,遂忙感激地接过房遗直的话。

        “遗直兄果然赋性聪明,一眼看破了叔玉的心思,正是如此。”魏叔玉转为对李世民行礼道,“叔玉当时在北面山脚下与尉迟宝琪等人告别后,不超一炷香,便看到了已然出事躺在溪谷之中的公主。这么短的时间,叔玉根本不可能从山北面爬到东边的断崖处去作案,遂叔玉确实是清白的,与此事无关。”

        李世民听完魏叔玉的陈述,默然盯了他一会儿,又看眼房遗直,扯唇淡淡道:“你们所料不错。对于晋阳公主莫名坠崖一事,我确有疑惑,有意彻查。今召集你们在此,便是想单独提审你们,仔细问话,看有什么可疑之处。”

        此言一出,在场的其他子弟都惶恐起来,再也不敢在心里腹诽圣人是否为晋阳公主招驸马了。

        众子弟们纷纷跪地,对李世民磕头表示公主坠崖之时他们这些子弟也都在山北面,并不曾见过公主。

        晋阳公主金枝玉叶,身份尊贵,当日踏青虽然是男男女女可以同行,但因晋阳公主德芳自持,一直和其她几位公主、郡主一起,他们真的都不曾靠近过。

        众子弟急着解释表清白,他们可不想进一次宫,却领个抄九族的罪名回家。

        “此刻不必行君臣礼,有话都可以坦言道来,各抒己见,赦无罪。但此时话此时毕,回去谁敢乱言,严惩。”既然话已经被魏叔玉引到这里了,李世民便干脆把该问的都问了。

        众子弟便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却也是什么线索都没有。

        李世民自然心不在听这些话,只有些意味深长的瞧了几眼房遗直和魏叔玉。他其实并不急着把兕子嫁出去,但今日得见几名优秀子弟,他便突然心生几分急意。李世民担心良婿被人先抢走,便想先考校他们处事应对能力,择优暂留。如此等他给晋阳择婿的时候,就可以从好中挑更好的。没办法,他的兕子只能配世间最好的男子。

        不过刚刚自己的突然出言,倒确实有些欠考虑。这类事情,便是没有魏叔玉点破,子弟们回去稍加琢磨、猜测,必然也明白他今日的用意。那么他有意为晋阳公主招驸马的消息,就会立刻传遍长安城。兕子不同于其它公主,她的婚嫁早就被诸多皇亲贵妇盯着了,少不得因此有一番闹腾会叨扰。而今她才刚刚病愈,宜静养,实在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这件事房遗直做得倒不错,只可惜了。

        李世民在心里叹一声。

        此时几个子弟正依还在各抒己见,渐渐说开了。

        “我再没见什么可疑之处,你呢?”

        “没有。”

        “查清楚公主因何去断崖,就离查明她坠崖一事的真相不远了。”程处弼忽然开口道。

        “公主久居深宫,偶然出来,好奇探看些山山水水并不奇怪。若真是一人去透透气,不小心失足了呢。”尉迟宝琪提出不同见解。

        “也有可能碰到什么不该看的,反倒被人使了坏心。”萧锴猜测道。

        李世民本是心不在焉,听这几个子弟的议论之后,面目愈发严肃,也愈发觉得兕子坠崖一事真有蹊跷。此事真应该仔细彻查,直到排除所有可能,确认真是失足为止。

        “当时崖上许有第二人在。”房遗直声音不高不低,淡淡地。

        其他人听了房遗直这话还没反应过来,惯性继续讨论两句,转即大家忽然都安静了。

        尉迟宝琪讶异看房遗直,“你此言有何凭据?”

        李世民和其余人等都看向房遗直。

        “有,”房遗直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轻薄的小纸包,“此物是我前日寻猫时,偶然在断崖边的石缝处发现的。”

        纸包打开来,可见里放着一块细长不足半个指甲盖大的粉纱。

        尉迟宝琪见就是一块小碎纱,好笑道:“这能说明什么。”

        魏叔玉立刻被这块碎纱吸引,一眼就认出,“这是宫中御用的绫玉纱。”

        绫玉纱是南边贡品,产量极少,在长安城只有极其尊贵的皇亲贵妇、众公主们,以及后宫妃子们使用,并未流传至外。

        晋阳公主坠崖时,除了头致伤外,身体其它部分完好,衣物也未有破损,更不曾缺失布料。因这点有些奇怪,所以李世民特别记住了,当时房玄龄等人也都知晓,还感慨兕子是被龙气护佑才有此异像。

        房遗直和魏叔玉必然都从他们的父亲那里得知此消息,遂能立刻明白这块碎纱布的含义。也便是说,当下李世民和房遗直、魏叔玉三人心里都清楚,晋阳公主坠崖有很大一部分可能是受人陷害。

        尉迟宝琪从三人的面色中,猜到了结果,接着提出质疑:“会不会有后来别人留在那的可能?毕竟你发现这块碎纱的时候,都已经是五天后了。”

        魏叔玉仔细看过碎纱之后,又闻了下,万般肯定道:“不会,我确定这块纱在公主落崖后的当日就在了。”

        大家目光再一次投放在魏叔玉身上。

        魏叔玉看向房遗直,见对方微微点头示意,他方开口道:“若我所猜不假,这块碎纱本该是白色。公主坠崖之后,陷入昏迷,便有陛下所派的道人们在断崖处祈福,撒了朱砂,当晚还下了一场雨,红朱砂便把这白纱染成了粉纱。”

        众人子弟们都没有吃到好脸色,一行人随即散了。

        尉迟宝琪忍不住质问房遗直,为什么非要说碎布的事。

        “就算公主的坠崖真有蹊跷,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也不想想,敢陷害晋阳公主的人,会是什么身份,你又何必多言,凭添麻烦。”

        尉迟宝琪叹完见房遗直不以为意,便告诉房遗直侍卫郑伦以及两名从立政殿被赶出的宫女先后身亡的事。

        房遗直这才敛眸看向尉迟宝琪

        尉迟宝琪:“这是我阿耶的旧部递来的消息,准确。”

        房遗直未语,反而开始快步前行。

        尉迟宝琪赶紧追上他,接着道:“连这守备森严的深宫说死人就死人,你说多玄虚。晋阳公主坠崖的事不简单,劝你还是少插手为妙,别到时候为你们房家惹了一身骚。”

        “宝琪。”

        “嗯?”

        尉迟宝琪终于听到房遗直出声,还以为他破例肯认同自己的观点,特别开心。

        却见房遗直拱手,礼貌地和他作别,随即便拂袖带着清风去了。

        尉迟宝琪愣了愣,呆呆地看着房遗直远去的身影,才反应过来他刚刚唤自己只是要和自己告别而已。

        尉迟宝琪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出声。心累,罢了,不理他。

        尉迟宝琪哼了一声,打开折扇,扇了扇。

        萧锴等人随后赶了上来,见尉迟宝琪一人,问了房遗直去了哪儿。

        “甩了我。”尉迟宝琪不满地大声道。

        萧锴等人纷纷笑。

        “你必然说了什么话惹到他。告诉你,遗直的性子可没看起来那么温润,心黑着呢,还记仇。”萧锴郑重拍拍尉迟宝琪的肩膀,好心提醒。

        尉迟宝琪撇嘴,不想那么多,邀萧锴一同去喝酒。二人出了承天门后,萧锴和尉迟宝就骑马前往西市。

        二人走了没多久,便见街两边有数位女子翘首祈盼。

        尉迟宝琪乐了,“她们这是等着瞧咱们?”

        萧锴笑,“你多想了,多数都等着看魏叔玉,再不济也是看房遗直,轮不到你我。”

        尉迟宝琪垮脸哀叹一声,叹世道不同了,“我在夏州的时候,只要一出门,街上必定有许多妙龄女子偷看我。甚至还有一些大家闺秀特意守在茶楼雅间,就等着我路过。论样貌才学,我尉迟宝琪在夏州最出挑。到了长安城,却成了最末。”

        “实话。”萧锴被尉迟宝琪的自省逗得停不下笑,冲他竖起大拇指,“在长安城放眼看去,权贵子弟比比皆是,有才德的更不在少数。不过你也不简单,这长安城内的美少年中,虽排不上第一,第五第六总会有你的。”

        “那和我说说,谁第一?”尉迟宝琪问。

        萧锴:“具体谁第一就不好说了。论样貌,没人比得过魏叔玉。论贤雅,没人比得过房遗直。”

        “这我服气,遗直兄博议多闻,谋略深重,像极了他父亲梁公,我自然比不了。至于魏叔玉,你说他怎么长得,一点都不像他父亲,生出那么个俊俏模样来。”尉迟宝琪稀奇叹道。

        尉迟宝琪刚刚直呼魏叔玉名讳,便立刻引来街边女子的侧目。

        萧锴笑,“你小心了,别惹众怒,他可很受娘子们欢迎,你若说遗直兄还能好些。”

        “不说了,不说了,我谁也不说。”尉迟宝琪不服道。

        二人随后至肆意楼,喝到酩酊大醉方彼此告别。

        *

        太极宫,南海池东岸。

        李明达蹲在一株仙人掌跟前,已经看了半天了。仙人掌的刺有些发黑,只有小部分地方发白。这东西在长安城不多见,是从南方移栽过来,李明达以前逛园子也没注意,所以没什么印象。

        虽然这珠仙人掌上的刺跟她手上的断刺在颜色上有些差别,但从形状长短上看很相似,该是源于同种,却非同一株。

        李明达召来宫人质问:“昨日我来这,怎不见有它?”

        “回贵主,仙人掌冬日要移栽在屋内才行,这会儿刚刚移栽到园内。”

        “宫中还有哪几处栽种?”

        “韦贵妃,杨妃,徐充容的住所都有,还有西海池那边的三处园子也有。”负责打理园子的领事太监回话道。

        李明达又问太监这些仙人掌是何时才移栽出来。

        “韦贵妃那边是十天前,余下的都是在今天开始移栽。”

        “因何韦贵妃的提早?”李明达问。

        太监忙道:“贵妃十分喜看仙人掌花,遂早早问起,奴们也便尽早栽种了。”

        十天,刚好在她坠崖时间之前。

        李明达随即前往韦贵妃所住的大吉殿,果真在其后院瞧见了六株仙人掌。不过韦贵妃的仙人掌也跟南海池那边的一样,每株刺都黑,而且这六株仙人掌与园子里的一样,被栽种很仔细,株身没有一根刺是折断或是损毁不见。

        韦贵妃忙热情地过来招待李明达,请她进屋喝茶。

        “知你爱喝茶,刚刚特意叫人煎的,你尝尝。”

        李明达抿了一口,直摇头,“尝不来,甜。”

        韦贵妃恍然想起来,轻拍自己头一下,“瞧我这记性,倒忘了,你不爱甜,喝茶只要放盐。”

        “现在连盐也不放了,伤没好,太医让我少吃咸。我便发现这茶不放盐姜之类的佐料,品着有淡淡清香反而更好。”李明达笑道。

        韦贵妃惊讶不已,“竟如此?那回头我也试试看。”

        李明达又笑了笑,便和韦贵妃作别。韦贵妃有些不舍,很热情地拉着李明达的手,嘱咐她有空一定要常来。反正她所住的大吉殿与立政殿毗邻,并不远。

        韦贵妃一直在对她笑,但李明达却觉得二十分不自在。

        从她眼睛更加好用以后,她就发现自己在与人相处时,所看到的表情也更为细致,也便因此发现了更多的不同。比如拿父亲哥哥们对自己的笑,与从秀梅、绿荷以及高阳公主面对自己的笑容作对比,她便发现了假笑与真笑的区别。虽然笑都是扯起嘴角,但真笑时会嘴角上翘自然,眯着眼睛,而且眼角会产生皱纹,眉毛微微倾斜。

        假笑却很夸张,勉强扯起嘴角,眼角几乎没有变化。就是整个脸挤成一团,给人造成眼睛眯起来的假象,看起来仍很夸张虚假。

        而且这些天通过仔细研究,李明达还发现了个区别真假笑容的最重要一点。真笑时,嘴巴和眼睛动作并不是同时发生。真笑是从嘴角开始拉开,然后再带动眼睛。

        李明达敷衍韦贵妃之后,便出了大吉殿。她随即便放缓脚步,侧耳听到从大吉殿内传来韦贵妃的感慨声。原来她盼着自己能说出让她常去立政殿的话,这样她就有机会常见圣人。而且听韦贵妃的口气,对她该是很不喜欢,至少没有好感,不过倒没说她什么太坏的话,只怪了阿耶偏心而已。

        李明达缓缓地暗吸口气,迈大步回了立政殿。

        李世民已然在正殿内批阅起了奏折,瞧见李明达才回来,便想笑问她去了哪儿。

        “南海池。”李明达拦下端果汁的方启瑞,亲自端给了李世民,顺便又歪头瞧了瞧李世民所批阅奏折的内容。

        李世民“嗯”了一声,干脆把奏折送到李明达眼前,问她怎么看。

        “报功绩,求恩封。”

        “刚好泾州刺史空缺,那你说是升还是不升?”李世民饶有兴致地看着李明达。

        “那要看他是不是做的真和说的一样好。阿耶心中早有数了,偏偏问我。”李明达对李世民俏皮地眨了下眼,余光扫见桌案上的小木盒里放着一块碎纱布。

        “这是?”

        “房遗直从你落崖处捡的。”提及此事,李世民眼色发沉,“兕子还是记不起那日的事?”

        李明达摇头,她捏起碎布,“绫玉纱,染了朱砂。这凌玉纱我也有,做帕子用了。”

        李明达立刻命人取来那方荷花帕,给李世民看,“这是在我坠崖之处找到的帕子,却并非是我的。”

        李世民常住立政殿,与李明达相处时间很多,她当初绣此帕子的时候,李世民还尚有印象,“怎么看跟你的那个一样?”

        “绣法不同,只有我自己能辨认,也因此未敢乱说。而今既然房遗直从断崖处找到了这块碎纱,便坐实了我的认定。这绫玉纱轻薄,常用来做帕子和夏衣。而今虽已入春,却未到炎热之季,没有人会穿纱衣出门。那这碎纱必然是从帕子上扯下来,而且我感觉这块碎纱很可能就是来自我的那块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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