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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公主虫版(明天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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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请在本章首发72小时以后刷新看,  感谢理解!  “没什么,  只瞧着这几株仙人掌长得好。大嫂有没有注意西海那边的仙人掌,刺都是黑的,  没这个好看。”李明达说着,就走进仙人掌,环顾两眼之后,  果然在其中一株的仙人掌上看到了一根断刺,  观其剩余的长度,再与边上完整的刺对比,  其缺失部分似刚好跟荷花帕上的相符。

        李明达蹲在断刺的仙人掌跟前,  然后瞥了田邯缮一眼。田邯缮微微颔首,  表示明白,  一会儿他便悄悄将断刺拔出。

        苏氏这时也走了过来,  笑着道:“经你这么一说我才知道,  我这管园子的人倒厉害,  回头叫他把养法说出来,  倒把西海池那边的仙人掌也给养漂亮些。”

        “大嫂心好。”李明达笑着起身,和苏氏相携继续游园。闲聊之中,顺便委婉打探了下前段日子曾有多少人来过她的东宫花园。

        “哪有什么人,除了上次我过生日,  你们都来给我庆祝热闹了一回,  再没见过什么人。你还是我病后第一个见的,  好妹妹,  还是你最关心大嫂。你坠崖时,我因发热怕过了病气给你,都没去看你。而今日却要你亲自来,大嫂真有些过意不去。”苏氏双手握住李明达的手,笑容温暖,眼中满满地歉意。

        李明达了解这个大嫂,性子温和沉稳,也不爱争头抢功。前几日外头人都知道她痊愈,不知来了多少探望,因为应酬,笑得脸都痛了。

        偏偏这些探望她的人,竟没有一个跟荷花帕上的味道相同。

        李明达甚至怀疑,这方帕子会不会是什么贵族小姐在用,但转念想想又不可能,凌玉纱的份例有限,而且是皇家贡品,便是不用了也不可违制赏给下人。

        待苏氏回房之后,李明达笑叹苏氏的熏香好闻,得知苏氏此香已经用了三年没变,更加肯定不是苏氏。

        苏氏喜兰花,寝殿东南临窗处设有红木花架,摆了几盆。花架左右两边稍远处,靠墙边分别放置了两个高几,上摆放了一对白蝶飞舞的大瓷花瓶。

        李明达瞧着兰花长得好,也深知养这些是费了血多心思,遂顺便踱步过去欣赏一下,不想凑近了就闻到了很淡的熟悉的味道。

        李明达暗暗狠吸了一口,这味道……跟荷花帕一样!

        李明达循着味道,找到了右手边大瓷花瓶处,探头朝里一看,果然在里面发现东西。

        “这是?”

        苏氏也看去,随即叫丫鬟把里面的东西用棍子挑出来。

        是一块粉色披帛。

        李明达顺手拿了过来,再一次确认了下,味道的确是来源于它。

        “这是大嫂的?”李明达问。

        苏氏笑,“我什么年纪了,哪里会用这种颜色。噢,我想起来了,上次惠安来玩,走的时候丢了块披帛,宫人怎么都没找到,原来是落在这里了。瞧瞧这丫头,忘性可真大。柏庐,你快给她送过去。”

        “我来吧。”李明达道。

        苏氏点头,没有任何异议。

        李明达低头看着披帛,若有所思。她分明记得自己坠崖苏醒后,第一次见惠安的时候,她身上的熏香并不是这个味道。难道是刚好换香了?

        ……

        未时刚过,李承乾方回了东宫。

        李承乾得知李明达来了,进门就问苏氏可否把东宫藏得好吃好玩的都备给了李明达。

        苏氏应承,又笑对李承乾道:“兕子有心,特意绣了个十分好看的五毒肚兜给厥卿。”

        厥卿是苏氏和李承乾的嫡长子。

        李承乾忙叫人拿肚兜过来给他瞧,直叹绣工好。“我们兕子可真是什么都会,将来也不知谁会有这么好的福气,倒叫人羡慕。”

        “正是如此。”苏氏叹道。

        “大哥倒和我讲讲,今天你们怎么过的端阳节?”

        “还能有什么,射粽子,吃粽子,报喜事。阿耶还给几位重臣送了绢扇。倒是你难得,人家姑娘们都凑在一起热闹过节,你不去,还跑到你嫂子这里来探病。”

        李承乾随后见李明达欲言又止,让她有话就说。

        “大哥对舅舅府上发生的事怎么看?”

        李承乾:“能怎么看,只怪他运气不好呗。若说长孙涣在家杀个下人,我都不信,更别说对方是倭国副使了。我看这件事保不齐这就是倭国人的阴谋。但而今既然阿耶遣派了李道宗查此事,我们便都插不了手。”

        李明达点头,又以借口有事找内侍监办理为由,询问李承乾此人人品如何,委婉地提及了曾见他常来东宫的事。

        李承乾反应了下,然后疑惑地问李明达:“内侍省那个?  ”

        “对。”

        “他常来东宫?这要问候你嫂子了,我倒不知情。”李承乾转即看向苏氏。

        苏氏刚刚听李明达问起于奉,恍然怔了下,这之后才用漫不经心的笑容掩盖。

        “他一个卑贱的太监,来东宫能做什么,不过是请我做主东宫一些衣食住行之类的琐事,没什么特别之处。”

        李明达倒没有想到于奉来东宫,找得竟然是苏氏。如此的话,刚刚她那番说法倒显得不合时宜了。转即观察李承乾的表情,倒没表露出什么微妙不对的情绪。

        苏氏笑起来,又对李明达道:“他办事很爽利,你若有密事让他处置,倒该不会有什么麻烦。”

        李明达点点头,随即便和苏氏、李承乾告别。

        苏氏一直送李明达到了殿外,确认李明达走远了,缓缓地松一口气,然后勉强扯起嘴角,转身进了殿内继续应付李承乾。

        *

        今天的端阳节李世民过得并不舒坦,面上和大臣们同欢,但心里却一直惦记着长孙府的事。

        回了立政殿,李世民便想和兕子聊天解闷一下,却得知这孩子去了东宫。

        李世民只好无奈地选择去批改奏折,这之后,李世民便再次召见李道宗觐见,询问道垣三次郎死亡案的调查结果。

        李道宗却支支吾吾说不出进展,连逃跑的长孙涣也没有找到。

        李世民大怒,斥其无能,气得丢了手里的奏折,赶他下去。

        这时房玄龄刚好来觐见,随即得知李世民的忧虑,便提议李世民何不换个人去查案。

        “臣听闻李道宗先前与赵公有过分歧,而赵公的性子爽直刚烈,加之蒙冤难免委屈怒意,只怕不会配合他查案。陛下何不用贤任能,找个最为合适的人来调查此案,不日必破。”

        李世民点点头,觉得房玄龄说的很有道理。但想到有能力查案且又能对付得了长孙无忌的人选,李世民真有点想不出来。若是长孙皇后尚在,让她说几句长孙无忌倒是有用,可而今她却去了。李世民随即猛然想起了李明达,而且这孩子也有查案的能耐,但此事若让她一个小丫头出面,只怕不合适。

        房玄龄听闻圣意,立刻拱手表示:“臣倒觉得可以一试,臣也觉得此事公主有出马,比朝中其他人更为合适。”

        李世民挑眉,“哦?”

        房玄龄:“原因有三。一赵公;大臣们降服不了他,偏偏公主可以。二长孙涣的去处;孩子们有孩子们的玩法,他的藏匿之所若由公主来查反而更容易。三查案能耐;先前宫中三名宫人身死一案扑朔迷离,公主抽丝剥茧,层层追查,其才能确非常人所及。”

        “倭国人那边难交代一些,便由你来办。”李世民沉吟道。

        房玄龄忙领命,“陛下,这次让公主查案倒可以延续上次的办法,找个人和公主一起查,这个人的身份必须高过公主,如此才能掩其锋芒,令倭人那边不敢有妄议。”

        李世民点点头,觉得房玄龄此言在理。斟酌片刻之后,李世民点了太子李承乾督办此案,随即又让房遗直、魏叔玉、尉迟宝琪等人也加入。诚如房玄龄所言,对于长孙涣的寻找,还是多让他的同龄人出马更为有效。当然,李世民如此安排还有另一层心思,但他尚不能外表。

        此时李明达已然回了立政殿。刚好听闻李世民和房玄龄后半段的对话。

        二表哥素日待她极好,上次去梁国公府他都不辞麻烦了自己的忙。这次他落难,只要有能用到她的地方,她定竭尽全力。

        赶在方启瑞前来传旨之前,李明达让田邯缮和碧云闻了下披帛,“我以前没注意过,你二人都算心细,可曾注意过二十一公主是否用过这种熏香?”

        披帛上的味道很淡,但是比荷花帕上的浓一些。仔细闻的话,普通人应该也可以闻辨出。

        田邯缮和碧云闻过披帛之后,都开始回忆。随即二人互看一眼,同时点了头。

        尉迟宝琪:“这是我阿耶的旧部递来的消息,准确。”

        房遗直未语,反而开始快步前行。

        尉迟宝琪赶紧追上他,接着道:“连这守备森严的深宫说死人就死人,你说多玄虚。晋阳公主坠崖的事不简单,劝你还是少插手为妙,别到时候为你们房家惹了一身骚。”

        “宝琪。”

        “嗯?”

        尉迟宝琪终于听到房遗直出声,还以为他破例肯认同自己的观点,特别开心。

        却见房遗直拱手,礼貌地和他作别,随即便拂袖带着清风去了。

        尉迟宝琪愣了愣,呆呆地看着房遗直远去的身影,才反应过来他刚刚唤自己只是要和自己告别而已。

        尉迟宝琪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出声。心累,罢了,不理他。

        尉迟宝琪哼了一声,打开折扇,扇了扇。

        萧锴等人随后赶了上来,见尉迟宝琪一人,问了房遗直去了哪儿。

        “甩了我。”尉迟宝琪不满地大声道。

        萧锴等人纷纷笑。

        “你必然说了什么话惹到他。告诉你,遗直的性子可没看起来那么温润,心黑着呢,还记仇。”萧锴郑重拍拍尉迟宝琪的肩膀,好心提醒。

        尉迟宝琪撇嘴,不想那么多,邀萧锴一同去喝酒。二人出了承天门后,萧锴和尉迟宝就骑马前往西市。

        二人走了没多久,便见街两边有数位女子翘首祈盼。

        尉迟宝琪乐了,“她们这是等着瞧咱们?”

        萧锴笑,“你多想了,多数都等着看魏叔玉,再不济也是看房遗直,轮不到你我。”

        尉迟宝琪垮脸哀叹一声,叹世道不同了,“我在夏州的时候,只要一出门,街上必定有许多妙龄女子偷看我。甚至还有一些大家闺秀特意守在茶楼雅间,就等着我路过。论样貌才学,我尉迟宝琪在夏州最出挑。到了长安城,却成了最末。”

        “实话。”萧锴被尉迟宝琪的自省逗得停不下笑,冲他竖起大拇指,“在长安城放眼看去,权贵子弟比比皆是,有才德的更不在少数。不过你也不简单,这长安城内的美少年中,虽排不上第一,第五第六总会有你的。”

        “那和我说说,谁第一?”尉迟宝琪问。

        萧锴:“具体谁第一就不好说了。论样貌,没人比得过魏叔玉。论贤雅,没人比得过房遗直。”

        “这我服气,遗直兄博议多闻,谋略深重,像极了他父亲梁公,我自然比不了。至于魏叔玉,你说他怎么长得,一点都不像他父亲,生出那么个俊俏模样来。”尉迟宝琪稀奇叹道。

        尉迟宝琪刚刚直呼魏叔玉名讳,便立刻引来街边女子的侧目。

        萧锴笑,“你小心了,别惹众怒,他可很受娘子们欢迎,你若说遗直兄还能好些。”

        “不说了,不说了,我谁也不说。”尉迟宝琪不服道。

        二人随后至肆意楼,喝到酩酊大醉方彼此告别。

        *

        太极宫,南海池东岸。

        李明达蹲在一株仙人掌跟前,已经看了半天了。仙人掌的刺有些发黑,只有小部分地方发白。这东西在长安城不多见,是从南方移栽过来,李明达以前逛园子也没注意,所以没什么印象。

        虽然这珠仙人掌上的刺跟她手上的断刺在颜色上有些差别,但从形状长短上看很相似,该是源于同种,却非同一株。

        李明达召来宫人质问:“昨日我来这,怎不见有它?”

        “回贵主,仙人掌冬日要移栽在屋内才行,这会儿刚刚移栽到园内。”

        “宫中还有哪几处栽种?”

        “韦贵妃,杨妃,徐充容的住所都有,还有西海池那边的三处园子也有。”负责打理园子的领事太监回话道。

        李明达又问太监这些仙人掌是何时才移栽出来。

        “韦贵妃那边是十天前,余下的都是在今天开始移栽。”

        “因何韦贵妃的提早?”李明达问。

        太监忙道:“贵妃十分喜看仙人掌花,遂早早问起,奴们也便尽早栽种了。”

        十天,刚好在她坠崖时间之前。

        李明达随即前往韦贵妃所住的大吉殿,果真在其后院瞧见了六株仙人掌。不过韦贵妃的仙人掌也跟南海池那边的一样,每株刺都黑,而且这六株仙人掌与园子里的一样,被栽种很仔细,株身没有一根刺是折断或是损毁不见。

        韦贵妃忙热情地过来招待李明达,请她进屋喝茶。

        “知你爱喝茶,刚刚特意叫人煎的,你尝尝。”

        李明达抿了一口,直摇头,“尝不来,甜。”

        韦贵妃恍然想起来,轻拍自己头一下,“瞧我这记性,倒忘了,你不爱甜,喝茶只要放盐。”

        “现在连盐也不放了,伤没好,太医让我少吃咸。我便发现这茶不放盐姜之类的佐料,品着有淡淡清香反而更好。”李明达笑道。

        韦贵妃惊讶不已,“竟如此?那回头我也试试看。”

        李明达又笑了笑,便和韦贵妃作别。韦贵妃有些不舍,很热情地拉着李明达的手,嘱咐她有空一定要常来。反正她所住的大吉殿与立政殿毗邻,并不远。

        韦贵妃一直在对她笑,但李明达却觉得二十分不自在。

        从她眼睛更加好用以后,她就发现自己在与人相处时,所看到的表情也更为细致,也便因此发现了更多的不同。比如拿父亲哥哥们对自己的笑,与从秀梅、绿荷以及高阳公主面对自己的笑容作对比,她便发现了假笑与真笑的区别。虽然笑都是扯起嘴角,但真笑时会嘴角上翘自然,眯着眼睛,而且眼角会产生皱纹,眉毛微微倾斜。

        假笑却很夸张,勉强扯起嘴角,眼角几乎没有变化。就是整个脸挤成一团,给人造成眼睛眯起来的假象,看起来仍很夸张虚假。

        而且这些天通过仔细研究,李明达还发现了个区别真假笑容的最重要一点。真笑时,嘴巴和眼睛动作并不是同时发生。真笑是从嘴角开始拉开,然后再带动眼睛。

        李明达敷衍韦贵妃之后,便出了大吉殿。她随即便放缓脚步,侧耳听到从大吉殿内传来韦贵妃的感慨声。原来她盼着自己能说出让她常去立政殿的话,这样她就有机会常见圣人。而且听韦贵妃的口气,对她该是很不喜欢,至少没有好感,不过倒没说她什么太坏的话,只怪了阿耶偏心而已。

        李明达缓缓地暗吸口气,迈大步回了立政殿。

        李世民已然在正殿内批阅起了奏折,瞧见李明达才回来,便想笑问她去了哪儿。

        “南海池。”李明达拦下端果汁的方启瑞,亲自端给了李世民,顺便又歪头瞧了瞧李世民所批阅奏折的内容。

        李世民“嗯”了一声,干脆把奏折送到李明达眼前,问她怎么看。

        “报功绩,求恩封。”

        “刚好泾州刺史空缺,那你说是升还是不升?”李世民饶有兴致地看着李明达。

        “那要看他是不是做的真和说的一样好。阿耶心中早有数了,偏偏问我。”李明达对李世民俏皮地眨了下眼,余光扫见桌案上的小木盒里放着一块碎纱布。

        “这是?”

        “房遗直从你落崖处捡的。”提及此事,李世民眼色发沉,“兕子还是记不起那日的事?”

        李明达摇头,她捏起碎布,“绫玉纱,染了朱砂。这凌玉纱我也有,做帕子用了。”

        李明达立刻命人取来那方荷花帕,给李世民看,“这是在我坠崖之处找到的帕子,却并非是我的。”

        李世民常住立政殿,与李明达相处时间很多,她当初绣此帕子的时候,李世民还尚有印象,“怎么看跟你的那个一样?”

        “绣法不同,只有我自己能辨认,也因此未敢乱说。而今既然房遗直从断崖处找到了这块碎纱,便坐实了我的认定。这绫玉纱轻薄,常用来做帕子和夏衣。而今虽已入春,却未到炎热之季,没有人会穿纱衣出门。那这碎纱必然是从帕子上扯下来,而且我感觉这块碎纱很可能就是来自我的那块帕子。”

        李世民很惊讶于李明达的分析,“照你的意思,该是你当时和人争执,导致你落崖,帕子刚好刮在断崖边的石缝上。而碰巧凶手和你有同样的帕子,便丢下去做了掩饰?”

        “若早有预谋,帕子相同也就不算是‘碰巧’了。”李明达道。

        李世民骤然冷脸,萧杀怒意四起,“阿耶定会为你做主,惩办到底。”

        “阿耶,这坠崖一事,还有我赶走的两名宫女身死一事,都很蹊跷,兕子很想亲自去查。正好我听说掖庭宫那边外臣查起来不太方便,阿耶何不让兕子去试试?”

        李世民见女儿用黑漆漆的眸子希冀地看着自己,如何能忍心拒绝,而且刚刚兕子的推断也表现出了她的聪慧机智之处,她该是有查案的能耐。

        “罢了,便允你。但你伤口尚未痊愈,不可太过费神,让程处弼随身保护你。掖庭宫你是方便,但侍卫郑伦之死,你查起来多有不便,阿耶就再找个人帮你。但切记此案调查要隐秘进行,不可宣告于众。”李世民自然明白,此事背后很可能酝有大阴谋。

        李明达立刻打发田邯缮就近打听那些当初伺候过高阳公主的老宫人,询问当年的情况。

        没多久,李明达就得了消息,果然当年那三名宫女的死状如梧桐一般,模样狼狈,身上带伤,似皆在死前受过折磨和欺辱。

        这时候,仵作那边也传来进一步的验尸结果,连仵作都万没有想到,梧桐作为宫女下身之处会出现撕裂状的伤口。

        宫女梧桐的死,绝非是简单地自尽事件。

        李明达甚至有种感觉,这种欺辱极有可能是从高阳公主所住的武德殿那里起源,而后被传承下来的芷兰带到了大吉殿。

        韦贵妃刚刚就没听懂李明达的话,而今瞧她一脸已然明了的表情,韦贵妃愈加迷糊。

        “难道说梧桐并非自尽而死,是他杀?”韦贵妃问。

        李明达否认,“但她的自尽却比他杀更令人发指。”

        李明达随即询问韦贵妃当初因何故把芷兰留在了身边。

        “早就有些眼缘,后来高阳公主出嫁也没带着她,我因喜欢这姑娘灵巧,就讨个过来。”韦贵妃老实回答完,忽然打个激灵,“莫非梧桐自尽一事是由她而起?”

        “问了才知,但可确定这宫女的死绝不简单,是件大事。这查出来的结果,很可能也会令阿耶大吃一惊。”

        韦贵妃本还不以为然,觉得这件事她没参与,便该跟她没有关系。恍然意识到她身为贵妃,而今已然是后妃之中位份最为尊贵之人,且这件事情发生在自己殿中,陛下真发起威来,岂能逃得掉她的一份责任。

        她已经不是小姑娘了,且还是二嫁之人,韦贵妃可不想自己到了这把年纪却地位不保,想来想去,便坚决的表示支持李明达查案。

        李明达忙谢过韦贵妃,“那我便不客气了,和贵妃借几个人。”

        韦贵妃忙表示随李明达去查,她也算是为肃正后宫风气出一份力。

        李明达谢过韦贵妃以后,便将芷兰等宫女召唤至立政殿。

        芷兰等人被领到立政殿,且瞧那圣人经常办理政务之所,巍峨肃穆,令人不禁心生畏惧,心里更怕了几分,隐约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李明达落座之后,便打发走闲人,只留了田邯缮和碧云。

        芷兰等人畏畏缩缩跪在殿中央,心里越来越打鼓。

        “倒和我仔细说说,你们平常都怎么欺辱梧桐?”李明达语调轻浅,像是要和人聊天一般。

        “贵主,婢子们冤枉,婢子们每日忙着伺候韦贵妃,素日与梧桐无仇,根本没理由要欺辱她。”芷兰说着就掉了眼泪,诚恳地给李明达磕头。

        其余四名宫女见状,也纷纷磕头,学着芷兰的样子,安静地落起泪。她们是不敢哭大声,怕因此冲撞了公主,反受责罚。

        “一切都听芷兰的吩咐,若是分开审问,就死咬着说不知道,死不承认,大家一起熬过去便好了。”李明达陈述道。

        话不咸不淡,却令芷兰等五名宫女闻之犹若巨雷轰顶。

        这……这……怎么会?

        她们刚刚悄悄谈话的内容,晋阳公主怎么会知晓?

        五个人用余光互相怀疑地打量。

        “真以为你们不坦白,我就被蒙在鼓里,不知道了?大吉殿宫女众多,你们当初毫不忌讳地唆使那么多宫女一起欺辱梧桐,便该料想到有今日的麻烦。”李明达目光凌厉地扫视这五人,发现其中有一个表现最为害怕,名唤春柳。

        芷兰等人听到晋阳公主后话,吓得全都浑身哆嗦起来,万没想到公主竟然知晓到这一步。莫非她们五人之中出了叛徒?刚刚她们五人聚在一起商议时很小声,不可能被外人听见,只有半路春柳自己出恭去了。芷兰等四人皆看向春柳,偏偏春柳胆小,这时候已经害怕地哆嗦起来。其余四人看她‘心虚’,更为怀疑她。

        “春柳,”李明达故意叫了一声。

        春柳愣了。

        芷兰立刻给李明达磕头:“贵主,婢子愿意坦白。是春柳,就是她出主意带着我们去欺辱梧桐!真没想到,她竟然是如此歹毒,害了梧桐,还想诬陷我们!当初,只因梧桐给她端热水不小心烫了她,她便怀恨在心,挑唆我们同她一起去欺辱梧桐。她是贵妃身边最得宠的宫女,婢子们惧于她的威势,不得不从啊!”

        芷兰说罢,便痛哭流涕,一副懊恼后悔不已的神情。她一边给李明达磕头,一边愧疚地表示她对不起梧桐,当初她们也是真的没有想到,梧桐真的会去寻死了。

        “你、你胡说,不是我,分明就是你!”春柳气得涨红脸,却因为不善言辞,一着急更是不知说什么好。

        芷兰继续给李明达磕头,“贵主可以去查,当初梧桐因烫伤春柳而被挨打的事,几乎大吉殿的所有宫女都知情。”

        春柳:“公主,婢子冤枉!婢子承认烫伤的事确实发生过,但是我恼火了打了她几下,却没什么紧要,对梧桐伤不了什么。倒是芷兰,她折磨梧桐的招数,才是真正逼死梧桐的原因。贵主恐怕都想不到,她用——”

        “贵主,她反咬婢子!当初明明是她此后再也看不惯梧桐了,便想了损招,几番修理梧桐,踢打针刺也罢了。昨日深夜,她竟然挑唆大家扒了梧桐的衣裳,竟还把梧桐的贞洁给、给……还泼了凉水,踢踢打打好一阵。婢子吓得做了一晚上噩梦,到现在想起来还浑身哆嗦。先前在贵妃跟前,公主问我们,婢子就想坦白承认,但婢子害怕贵主和贵妃不信婢子,回头婢子再落得跟梧桐一样的下场。”芷兰哭得厉害,直磕头给李明达,央求公主一定要相信她的话。便是不信,也请一定要保她的命。

        李明达眨了下眼,没有说话。

        春柳此刻却跟疯了一样,涨红着脸扑向芷兰,骂她撒谎不是东西。

        芷兰缩着脖子一动不动跪在那里,由着春柳揪扯拍打她。任谁瞧见这一幕,都觉得春柳厉害,芷兰受气至极。

        “贵主,婢子先前说和那些跟梧桐死没干系的话,也都是受了春柳的吩咐。婢子该死,婢子有罪!”芷兰一边被春柳拉扯,一边硬撑着给李明达几番磕头,看起来倒真是个老实厚道的奴仆。

        “放肆,公主跟前,你们成何体统!”田邯缮厉言道。

        春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过火了,立刻停手呆滞了下,意识到局势不利于自己,大哭着给李明达磕头,解释自己真冤枉,主使真不是自己。

        李明达看向另三名缩脖子不知声的宫女,问她们怎么讲。

        三名宫女看看春柳,又看看芷兰,纷纷磕头表示芷兰所言不假,一切确实都是春柳挑头所为。

        李明达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眉头狠狠地皱了一下,用格外惊诧的眼神再一次打量芷兰。

        这个宫女到底不同在那里,以至于在这种危难的时候,令其她人还不敢说实话,帮着她圆场,维护她。

        春柳闻言已然绝望了,吓得几乎瘫躺在了地上,泣不成声,胸口艰难地一起一伏。

        这时左青梅进门,行礼之后,到李明达耳边嘀咕了两句,而后她便用异常严厉的目光扫向芷兰。

        “拿上来。”李明达道。

        当即便有小宫女将一根小孩拳头粗的木棒呈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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