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世界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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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是忙过了几日，沈君南终于安心了些。这几天他又是跑龙家跟龙靖从套近乎，又是观察着季家的动向，根本没有时间去骚扰陈衍。
那日在去往龙家的路上还碰见了仅有一面之缘的姚皙川。本以为对方不会记得自己，却未料到对方会主动朝着他点了点头。
沈君南笑着跟他寒暄了几句，倒也多留意了几分。道别以后，只见他在茶楼前遇见了一位衣着华贵之人，跟他谈笑风生着进去了。
沈君南也没有细想，只是加快了去龙家的步伐。
多亏了沈君南的频繁造访，龙靖从那天偷溜出去的惩罚也就不了了之。
对此，龙靖从对沈君南的好感度直线飚飞。
等到龙靖从忙自己的事情的时候，沈君南也会见缝插针的跟贺清多商议两句正事。
“对了，那日其实并不是这个呆子先上前调戏的姚皙川。”贺清突然想起来这件事，“总觉得他是故意的。”
“嗯？”沈君南笑了笑，“恐怕是跟咱们一样觉得从他这里好下手吧。”
贺清皱了皱眉：“可他跟龙家牵扯一下做什么？”
因为原文是以陆远洲的视角展开的，所以隐藏的暗线沈君南并不清楚，他只能叹了口气道：“朝廷也不比江湖上消停多少。”
“还有，你之前交代过我的事情过几日就可以进行了。”
沈君南笑了笑，然后摸了摸贺清的头：“小鸡的效率果然很高。”
“为什么要叫小清小鸡啊？”刚刚去院子里指挥着下人摘果子回来了的龙靖从问道。
“你不觉得很亲切吗？”
“亲切个头！”贺清气鼓鼓地瞪了沈君南一眼。
小鸡这个名字历史悠久，沈君南这么叫还是因为年少时的两人相遇，介绍贺清时她还用的是苗疆的名字清姬朽，因为说的太快了沈君南就记住了一个“姬”，后来也就叫习惯了。
龙靖从眼睛亮亮的：“小清那我以后也可以叫你小鸡吗！”
“……你走开！”
“啊？！”
“不然我怕我忍不住打你！”
看着快要暴走的贺清，龙靖从欲哭无泪地求助于沈君南。
沈君南见罢，伸手弹了贺清额头一下：“行了，别跟他计较了。”他傻啊……
贺清揉着额头，冷哼一声：“看在你不久以后就要嫁出去的份上，我就不打你了。”
一提起这事，龙靖从就又忍不住愁眉苦脸了。
沈君南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皇上还特意提前昭告天下了呢，看样子很是用心。”
“……只有我这个当事人完全没有一点要成亲的感觉吗。”龙靖从叹了口气，“虽然小王爷长得很好，但是……”
“你怕他位高权重欺负你？”沈君南随口一说。
“不，我怕他不让我再欣赏其他美人的美貌啊！”
……哦，那你怕着吧。
未过几日便到了七夕。
沈君南本来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再跟陈衍好好相处下的，不料陈衍已经约了陆远洲。
……天知道陆远洲是怎么同意他的。
约不到陈衍的沈君南只好自己一个人提着手中的东西，在街上准备跟陈衍来一个美好的偶遇。
只是走了一会儿，陈衍没有碰到，倒是看到了姚皙川和龙靖从。
“……真是好巧啊。”
“沈公子一个人出来逛街？”
沈君南点了点头：“自然。”顿了顿，看看了一眼龙靖从，语气也不由带上了几分调侃，“我可没有这福气这么快身边就有了人。”
龙靖从憋了一会儿：“反正君君你也是一个人，不然我们三个人一起——诶！”
龙靖从吃痛地捂着被姚皙川狠狠敲了一下的后脑勺，泪眼汪汪。
“让沈公子见笑了。”姚皙川抱歉道，又揪着龙靖从道别，“先失陪了。”
沈君南自然无心两个人交流感情，点了点头，继续走着。
因为是七夕，街上灯火通明，好不热闹。
与此同时，陆远洲正同陈衍并排走着，陈衍时不时的给他买些吃的塞过来。陆远洲看着左手的冰糖葫芦右手年糕，一时间有些无语。
“阿衍，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谁说只有小孩子才可以吃这些？”
陆远洲叹了口气：“你今日把我叫出来是为了何事？”
“你不清楚吗？”陈衍反问道。
陆远洲看了他一会儿，啃了一颗山楂，顿时酸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等到已经走过街市，身边已经静下来的时候，陈衍酝酿了一会儿，缓缓开口：“纵然天下美人诸多，却还是惟愿能够与亲近之人共度一生。”
“…………”
像是上一次一样，两个人很有默契的沉默了下来。
陆远洲想了好一会儿，才斟酌道：“阿衍你性子这么好，外貌又出众，定会有天成佳偶相配。”
月光映在陆远洲的脸上，使得他的表情变得有些清冷。
“……”陈衍本来还想说什么，转念一想还是放弃了，他笑了笑，佯装毫不在意地开口，“如此，甚好。”
一时间，静得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楚。
陈衍暗自蜷了蜷手指，面上确实一副神清气定：“最近怎么样？”
“尚可。”顿了顿，又问了句，“阿衍呢？”
“我？我最近挺忙的，在寻找我的天成佳偶。”
“…………”
“阿衍，”陆远洲嗫嚅了一会儿，“你很好。”
陈衍扯出了个笑容：“你可以直接说但是了。”
“对不起。”
陆远洲没有再说别的告别，为了防止气氛变得更糟，他离开了。
陈衍调整了一下呼吸，有些颓然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河里的花灯发呆。
“听说你最近在找我？”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陈衍连身都懒得转。
“不知花容月貌的我是不是你的天成佳偶？”沈君南走到了陈衍的面前，笑盈盈地说着恬不知耻的话。
陈衍：“……”
过了好一会儿，沈君南突然冲着他伸开了双臂。
陈衍忍了又忍：“你到底想干什么？”
“现在的你不正好需要我爱的抱抱吗？”沈君南作势要上前去拥抱他。
陈衍自然不会让他如意，他向一边侧了侧身。
“不然吃些东西？”看到刚才那一招并没有什么用以后，沈君南只好继续接下来的计划。他把把盒子推了过去。
陈衍只是抬了抬眼，没有接。
“是桂花糕。”见罢，沈君南只是耐心地解释道，“上次吃过饭后闲聊时，见你似乎蛮喜欢吃甜的，刚刚过来便顺手买了些。”
陈衍看着那个盒子，神色讳莫如深。一方面是他现在确实很烦躁无心应付沈君南，装都懒得，另一方面他又有些吃惊于对方细心到这个程度。
“我……”
“行了，我还有事，你自己留着吃就行。”
沈君南知道这时候还是不要打扰他比较好，让他自己一个人静静好好想想，反倒比他一直的骚扰要事半功倍。
当然，这次的离开不过是暂时的，他只是为了更好的下一次遇见他罢了。
这次离开的时候，沈君南并没有施轻功像往常那样迅速的消失。相反，他走的很慢，每一步都拖后了足够让陈衍沉思的时间，好一会儿才淡出了陈衍的视线。
陈衍看着被塞过来的雕琢精致盒子，心里有些复杂。他才不相信对方能在这条街上，顺路买来这种上好的点心。
陈衍若有所思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决定找个地方来发泄一下烦躁的心情。
若是人生少了怡春院这样的地方，怕是会失去很多的乐趣。
陈衍刚走进去，老鸨便迎了过来，笑嘻嘻地开口：“这位公子是要厢房呢还是在大厅？”
“在大厅便好。”陈衍坐了下来，“帮我叫个姑娘吧，安静点的就好。”
陈衍倒是毫不吝惜钱财，推了些银两过去。那老鸨掩嘴笑着：“公子今个来的真是时候，花魁裳婴也在。公子你看，奴家先给你叫个姑娘，再把裳婴也叫来如何？”
陈衍点了点头，他倒是不在乎多个姑娘：“再来些酒和下酒菜吧。”
“好嘞。来，素眉，快给这位爷满上酒。”
素眉微微笑着，低眉顺眼地为陈衍斟上酒，当真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问了句：“公子，素眉还需要做些什么吗？”
“你不必做什么。我来喝酒，顺便自言自语，你只需要随便答应我一声，好不好？”
素眉只是笑，沉静地开口：“好。”
陈衍叹了口气，晃着手中的酒，缓缓道：“若是心爱之人并不倾心于你怎么办？”
顿了顿一会儿，没有等到答案的陈衍看过去，“素眉姑娘怎么不回答我？”
“公子在问素眉的时候，心里定是有了答案的吧。”
陈衍恍惚了下，转而又道：“既然强求不得，放手不得，爱不得忘不得念不得，倒不如顺其自然。但不知道为何，还有些……不甘心。”
“我曾经一直以为，时间可以造就感情。可我现在才发现，时间的确可以造就感情，却不是用长短来衡量的。”
“公子一味执着于一个人，怕是最后伤的还是公子的心。”素眉又给陈衍满了一杯，叹息道，“不过公子来这里，也不过是举杯消愁愁更愁。”
陈衍笑笑：“姑娘真好，这般体贴人，唬得我只想把你拐回家。”
素眉但笑不语。
陈衍又等了一会儿，却还是没等到传说中的裳婴，不由问道：“裳婴姑娘是不是喜欢让别人多等一会？”
“不，裳婴姐姐从来都不是那种骄矜之人，她性子直爽人也长得漂亮，还弹得一手好琴，故而来这里的人都爱点她。”
陈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含笑道：“可有你这般善解人意？”
“裳婴姐姐比素眉好上不知道多少。”
又是几杯酒下肚，裳婴终于来了，只是她身边还站着一个陈衍无比熟悉的人。
沈君南搂着裳婴，笑盈盈地对上了陈衍的眼睛。
陈衍灌了一杯酒：“……”
“喏，姐姐，那就是点你的那个人。”沈君南对着怀里的裳婴开口，顺势也坐了下来，“只可惜他没有那个福气啊。”
陈衍：“……”
沈君南在裳婴的耳边说了句什么，惹得对方嗔笑着看着他。
“来，姐姐吃菜。”顿了顿，又补充了句，“姐姐还想吃什么，尽管点就是了。”
裳婴倚在那里，笑看着陈衍道：“这位公子……”
“诶，姐姐不要理那个人，你这么光明正大的在我面前跟别人说话，我脆弱的心可要伤到了。”沈君南立马给裳婴塞过去了一杯酒，还侧了侧身子把陈衍挡了个大半。
裳婴挑眉笑了笑，然后看到了坐在对面的素眉，刁难道：“两位公子倒是说说，我与素眉妹妹谁更好看些？”
素眉略微蹙眉。
陈衍笑道：“芙蓉和牡丹怎么比？”
裳婴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用手肘捣了捣沈君南：“你觉得呢？”
沈君南喝下一杯酒后，不紧不慢地开口：“我好看。”
“当真是没脸没皮的。”裳婴笑着掐了掐他的脸。
“难道姐姐不喜欢吗？”语罢还抛了个媚眼过去。
撩妹一直处于劣势的陈衍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往嘴里灌酒。
沈君南见罢，对着裳婴说了句什么，她便带着那边的素眉下去了。
陈衍有些烦躁地继续灌酒。
“你把她们都遣走，是什么意思？”陈衍两眼醉醺醺地看向沈君南。
沈君南含笑饮下一杯酒，缓缓道：“你花容月貌的天成佳偶就在眼前，其他美色还重要吗？”
陈衍从未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此时此情此景，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陈衍想了一会儿：“有。”
顿了顿，“请你滚。”
沈君南笑着接下去：“你是想要和我滚床单吗？”
“……”
“你说你，一个陆远洲你执着了那么多年又是何必呢？你眼前这个对你一往情深之人你又何必装作看不到呢？”
“……”
沈君南突然间笑出了声，喝了一口酒，蓦地伸手衔住了陈衍的下巴，在对方震惊的眼神之下，俯身过去撬开了对方的牙齿把那口酒灌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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