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能是滋味儿吗？

能是滋味儿吗？
  本来她们三个孕妇一起进产房，孩子也差不多是同时出来的。
  护士在房里报斤两性别的时候，还感觉压人一头，都是头次生。
  一号床那孕妇一把就生了个男孩。二号床的赵晓燕就更了不得了，一胎直接生了个龙凤胎。
  单生个丫头片子不行，那是赔钱货，但是生个龙凤胎就不一样了呀，那一子一女就凑了个好字儿。
  有男孩傍身了，那女孩就越看越喜人了，女孩儿听话又懂事，吃得少还不惹事儿。女孩儿好呀！
  当然闻歆命就不行，头胎就生个女孩儿。
  你若要问她，为什么龙凤胎里女孩儿就好了呢。
  她就会告诉你，家里起码要有男孩儿啊，女孩可以帮衬帮衬家里，又可以帮衬帮衬男孩儿，多美的事儿啊。
  赵晓燕心里可得意了，她想着闻歆那羡慕的眼神，身子也不疼了，头也不昏了，就等着谁问问她。
  结果呢？她就眼睁睁地看着姜兆年满心满眼地冲进来，好像看不到她们人一样，对着那生了个女孩儿的闻歆嘘寒问暖。
  也不问问孩子，真不像话。
  于是她就开口道：“你们家孩子怎么样啊，多少斤啊。”
  闻歆忍着痛起来一点儿，看着小婴儿，长长的沾湿的睫毛，以及粉白粉白的小脸，摸了摸她的小红脸，笑着念了标上的斤数。
  “七斤四两呢”
  另外两家陪产亲属登记完，看了一会儿小婴儿就想起来孕妇了，都推门进来。
  那门也没关，姜兆年想去关，又被闻歆拉了拉衣角，说到：“把孩子放我旁边，你再去，别冻着她了。”
  赵晓燕看着婆婆和丈夫离得越来越近，于是更大声地跟闻歆聊：“这么重啊，你这生的小女娃营养弄得好，不像我生个六斤的男娃娃，跟个五斤的女娃娃，都没七斤重哟，怎么补营养的。”
  之前一向没什么好脸儿的婆婆此时笑盈盈地朝她走来，怀里抱了一个，丈夫怀里也抱了一个。
  “晓燕儿啊，咱回去也补补营养，幸苦了辛苦了，这女人啊，生娃跟打仗一样，你这回啊，打了个漂亮杖。”婆婆抱着男娃娃坐在赵晓燕旁边。
  这真让赵晓燕跟中了奖似的有种飘飘然的满足感，她也想吃闻歆的那样搪瓷缸子里的红糖鸡蛋水儿。
  闻歆之前还没生的时候就能每天喝一缸子红糖鸡蛋水儿，就连壳儿都不用自己剥，更别说那时不时就冲来一碗麦乳精。
  赵晓燕嘬嘬嘴巴，想起来之前闻歆在待产房里喝麦乳精。
  那麦乳精是好东西，忒贵了，还很难搞到，百货商店都时常没货，但是架不住这小罐子又香甜又营养啊。
  每次姜兆年都是在医院借护士的烧水壶子烧的水，冲出来的麦乳精滚烫，散发着香甜的味儿。
  每次那麦乳精都要被闻歆搁床头的柜子上搁一会儿，那香甜勾人的味道就钻到待产房里其他孕妇的鼻子里面，还一时半会儿散不了味儿。
  馋得其他孕妇都只能眼巴巴地瞧着，又生怕落了下风，都装做不在意，其实谁没馋过闻歆的麦乳精呢。
  现在闻歆生个丫头片子，肯定再也泡不到那甜香扑鼻的麦乳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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