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拾

　　
.壳见惯了他嬉闹的状态此刻忽然变得正经反倒一时间接受不来，随后问道：“你是谁，谁派你来的？”问出这个问题，他内心难以平静，如果没有他们闯入将他带走他会一直留在那片被遗忘的空间，而如今重回世俗界却又要与月大叔和石磊分别，他此刻的心情只能用复杂来形容。
“我名陈竺，你可叫我陈竺道人。此次行动是本势力的一号人物吩咐我去做的，而且他也是你的同类”
“同类...他也是妖人。他的目的是什么？”壳攥紧右手，在赤蜈的遮挡下没有被陈竺察觉。对方的回答让他冒出许多猜测，除了他们几人外还有多少同类，他们如今又在何处。
“妖人，他可不会喜欢这个称呼。不必拘泥于他人给予的束缚之中，按照他的说法他更喜欢称自己为适应者。至于目的，我说说他想保护你，你会信吗？”老爷子说这话自己都有些别扭，从他这样一个老江湖嘴里蹦出保护两字怎么都没有说服力，但如果是那个家伙的话，他会相信。
“保护？你把我杀了一次。”壳瞳孔骤缩，语气更加冰冷，赤蜈也胀大身躯威吓以示不满，
“测试，你也没死，我在你头颅留下金印便是保你不死，”老爷子淡淡说道，底气十足，
“为了所谓，可以把人...”
老爷子剑眉立目毫不留情打断，纯粹磅礴的气势如同海啸拍击倾泻而过穿透身躯压倒在壳意志之上，连同车外追逐的睚眦震慑将其吓退。
“你已不是平凡人，无论你接受与否，生死注定常伴。弱者无声，谨记。”缓缓一番话呛得壳无法反击，如果说跟随在月大叔和石磊身边的他还是常人心态那么经历过失去与死亡的他心中早已接受这一点。
些许沉默后壳接着问道：“...,那月大叔和石磊呢？他们在哪里？”
“可能死了，也可能活着。我更倾向于第二个，毕竟宝贵的素材不是谁都能拥有的。”说道此处老爷子脸色看起来似平淡，但壳从他眼中看到了忧虑，心中预料到些不妙之事正欲发怒又止住，为了问出更多信息只好强压着怒火。
“你和其他人不是一伙的，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呵，你问到关键点了，听个故事你就知道了。不过在此之前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相信神。鬼、妖、精、怪的存在吗？”话到此处，小千岁也回头望向里内。
“我自身便是这样的存在，如何不信？”而话虽如此，换做在茧内苏醒前的他决然不会相信。见证了现代科技的发展、见识了现代知识的教育的正常人不信者沾绝大多数，而少数信仰者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目的而去相信，真正相信者恐怕早已随着时代变化渐渐消失在历史之中。千百年来妖魔鬼怪、神仙侠侣也只存在于想象之中，既是想象又何以为真？但如今他见过了雷击木、虎兽、神秘道人，甚至此刻帘子外便有虎首人身的小千岁，他如何不信。
“的确如此，谁人可知历史起源何处，流源多久，万事万物真真假假可有证明，空口无凭自然不信。但，妖魔鬼怪、神鬼志异我可说尽数为真。修行之道起源何时不知，但由此传承的的道路由后人接替，我记忆中的修行界长存万年，至于其上则是神往。而数千年前，修行界却是突然衰落，天地灵气潜伏不显人间断了众生修行路，而此时界内被一股浩瀚天地之力分隔，由此以来形成了世俗界与灵界之分。世俗界之人失去灵气全面跌落，千年来逐渐退化演化出自己的历史、道路。灵界则借天地大势演化出势修一道，但修行空间缩减发生不少大战多少势力陨落，多少苟延残存至今。而千年前屏障开始削弱，两界才开始接触，虽然仅限于至强者之间也足以产生无法逆转的影响。”
“什么影响？”
“入侵，他们想要弄明白当初发生了什么。”
“结果如何？”壳皱起眉头，这个故事重塑了他的世界观。
“百年纷争，随着屏障的进一步削弱更多势力踏入，最终演变成了渗透。如今的世俗界中有不少像我等之人。”
“不对！世俗界内人口不计其数，如此动静如何瞒过？而刚刚在十字路口，众人的反应也不像了解修行，你们做了什么！”壳眼神犀利，咄咄逼人。
“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使灵界衰落千年其中的底蕴也是无法想象的。”老爷子话语平淡却有无懈可击的力量，壳从中感受到老爷子对于灵界的自傲，十分不满。既被对方一笔带过，他也不去深究转而问道与自己更有关系的事情。
“与那边空间有何关系？”
“巢，我们这么称呼它。十年前在世俗界中发生了类似的事，人族的城市凭空消失了十几座，陷入混乱最后灵界不得不出面解决也因此被部分世俗界之人察觉，是个赔本买卖。而后在调查中灵界发现了巢的存在，几位当时的大势力的强者联合闯入在其中发现了卵。”
“卵？壳第一时间想到包裹着他们的茧，应当是同一个东西。”
“卵中孕有生灵，众人前去调查最后却被那生灵杀得丢盔弃甲狼狈逃出，震撼灵界，被称为妖人。”老爷子说道此处时神色中透露出感慨，让壳为之侧目。而壳印象中唯一能够拿来比较的只有石磊，自从他在雷击木处感受到势，石磊身上浩瀚如渊的势便让他印象深刻，想到此处他更坚信石磊和月大叔一定还活着。
老爷子轻声继续：“随后消失在视野之中不见踪影。众势力认为当年一事与此定有联系，以此为首引起了灵界深处传承至今的藏古势力注意，在他们带头下开始搜寻巢。”
“之后的结果，你可以想象得到。他们发现不同巢中卵的数量不等其中生灵实力亦有强有弱，但没有任何一个可以超越壹号。据传他们在妖人体内发现了碎片。”
“什么碎片？”
“我要是知道也不用来找你了”说罢老爷子直勾勾的盯住壳，似若图谋何物。
“我已经不吃这一招了，后来呢？”壳神色淡然，本以为对面能正经一会结果到最后还是老顽童一个。
“呵呵，长大了就是不好骗。言归正传，在众实力寻找下一个巢的时候，壹号回来了。之后他与几个势力战了一场，最后双方交涉暂时停止探寻，而后便是壹号成立迷踪客。”
迷踪客...谜中客，有意思！“听起来像是传销的。”壳难得打趣道。
“嘿嘿，我当年加入的时候也是这么觉得的。”老爷子笑道。
“嗯！...那么，让你来找我的就是这位一号....”壳十分震惊，气势随心动外散。
老爷子伸手压低被气势吹起的衣衫调侃道：“年轻人还是不够沉稳呐，不如再打一场学学？”
壳收回气势对着老爷子翻了个白眼，他知道对方就是拿这个来恶心自己的。“那你们这次为什么与对方联手？还是说你已经同流合污了。”
“你别暗中讽刺我，而且这次行动也不是联手而是抓包。他们违反约定被壹号察觉，他便派我来处理。”
“那你还不是把月大叔和石磊弄丢了！”
“啊？小子你以为我愿意啊？一打六！怎么抢人？你真以为我是神仙啊！”
“那壹号呢？他既然插手此事，为何只派你来？”
老爷子罕见愣了一下，心中却是被壳一句话点醒。如若壹号前来对方绝不敢迎击，换句话说只要他出面就不会发生此事，如此一想他真的是为了同类吗？
“啧！一号人物自然有一号人物该做的事，他前些时日便去渡海前往灵界深处了。”这话他没有说错，只不过壹号是在告知他此事后才离去的。
“哼！那你可知道他们被谁带走了？”
“别急，急也没有用。过几天自然会有消息传出。”
“你怎么知道消息真假？你们这种人物最是狡猾，这等大事消息又怎会轻易流出。”
老爷子嘻嘻一笑：“多谢夸奖，正因为我狡猾才能得到消息，至于信不信就随你便了。”
壳无可奈何，调节呼吸调整自己的心绪，随着战车晃动心思也仿佛飘到虚空求知真相。随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不知道马车去往何方，便问道：“你要带我去何处？”
老爷子呵呵一笑：“终于想起来问了？”随即被壳摆了一副臭脸，接着道：“呵呵，出了妖道你便知道了。”
壳第一次从他口中听说妖道，斜眼望向木窗之外，只感受到压抑与肃杀之意，暗道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随即便把心思收回，他能想到的问题都已经问出，但若说无疑是假，只是一时间了解到的事物太过庞杂，需要时间消化于是便选择不问。只要对方还用得着自己，便有了交换的权力，不急这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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