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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仍有隔阂


不止是苏晓星,皇室里凡是知道八福晋为人的人,无不想看看这场难得的热闹——毕竟像她那般孤高狷介的脾气,什么时候都和这个“人情练达”的社会格格不入。

        “可他们怎么不想想,我的笑话是那么容易就能看的?”作为这场热闹的主角,八福晋却全然没把这些女人放在心上。

        倒是一旁的八阿哥有些气恼:“李煦如今也是老糊涂了,怎么会如此多事……这件事一出,让咱们这个年怎么过?”

        两人的对话间,有一种奇妙的角色倒错感:本该对美人在侧乐见其成的胤禩看上去闷闷不乐,本该举止失度的八福晋反而要从容的多:“有什么难以面对的,我们家的子嗣艰难不是早都传遍了吗……要是没有这些女人,他们更是要给我罪加一等了。”

        这句话说完之后,他们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一刻。而在下一刻,两人又异口同声地说出一句话——

        “是我对不起你。”

        其他的话再不用多说,他们早已心意相通。

        又是一阵压抑的沉默后,八福晋终于开了口:“李煦千里迢迢地把人送过来,你再怎么不乐意,还是挑一两个留在府里……”

        她这句话却难得一遇地被胤禩打断了:“阿黎,你知道的,我不愿你说这种话。”

        八福晋以手支颐,闻言不禁莞尔一笑——这样真实的笑意流露在她精致的面孔上时,总给人一种冰消雪融的惊艳之感:

        “可这是我必须要说的。”

        她的声音近乎喃喃自语:“我跟着你,不怕受苦也不怕落魄……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记得当初的那句话——”

        “我一直记得。”

        胤禩将她揽在怀里,将当年的诺言再一次向她也向自己重复:

        “天下只有一个胤禩,也只有一个阿黎。”

        这件原本引得众人纷纷入场吃瓜的事件,最后却以一种悄无声息的方式收场——八贝勒府留下了两个女子,其余的三人则由八福晋做主,嫁到了他们名下的皇庄做管事娘子。

        这样的处理,旁人的确不好加以指摘;而不多的几位想去刨根问底折腾一番的,也都被冷若冰霜的八福晋挡了回去。

        到头来,当着众人的面谈起这件事的,只有一个人。

        “还是弟妹大方,要是换了我,给她们全轰出去都算是轻的。”

        听见这句话的,是新年伊始需要入宫行礼的各位皇子福晋——在等候吉时的间隙,这么多女人聚在一处,总是会闲聊几句家常的。

        而这位一开口就把家常闲聊变成尴尬沉默的人,屋里的女人们也都不陌生。

        和八福晋出名的“怪脾气”一样,这位二十多年如一日,直言不讳自己对江南女子的厌恶之情的,除了三福晋还能有谁?

        这股子让人哭笑不得的执着,使得三阿哥家也常常在女眷中间出名——或许是饱读诗书喜好风雅,又或许是特意要和三福晋作对,作为家里男主人的胤祉,偏偏就纳了好几位汉人家的侧福晋和庶福晋,而且其中的一大半,还都是打南边来的。

        在皇亲国戚的圈子里,没人能说的清是先有三福晋对江南汉女的厌恶,才有三阿哥的那一群汉女妾室;还是先有三阿哥对某位汉女的倾心,再有三福晋如此持久的妒忌。

        这些事就和八阿哥府里子嗣单薄的事情一样,平日是被大家心有灵犀地忽略过去的。

        但已经被抢白一通的八福晋,自然是要回应一下的:“难得嫂嫂这么有心,还能顾及到我们家的事情。只是……我听说您家里的弘暹还不到开蒙的年纪,书已经和他弘晟哥哥一样熟了?”

        “你!”三福晋一时气结。

        刚才这句话里提到的都是他们家的小辈,只是弘暹的娘是江南的汉女,而弘晟则是三福晋没了长子后好几年,才有的宝贝疙瘩。

        之后的事情,就是一直在边上围观的兆佳丹若,回家后说起来都忍俊不禁:“那可真是……我要是天天和她们几个呆在一块儿,头都能被吵破了。”

        “那两位碰在一块,确实不是好开交的……”不像她们这里,几个女人有事没事还会聚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

        毕竟眼下已经是康熙五十四年,最早到胤祥身边的云福晋,和随后几年成婚入府的两位,都过了十多年这样的日子了。

        兆佳丹若在心里感叹自己的命好:她成天操心家里的大小事务,有时甚至忙得连孩子都管不过来;两位侧福晋有自己的孩子和爱好,这时间也不算是多难打发。

        而西侧院里还算得上“新人”的两个,几年相处下来,也绝不是爱勾心斗角争风吃醋的那种人——比她们当年还要无欲无求几分。

        况且,这两位的个性也是难得一遇:石佳念儿一贯都是单纯又讨喜的性子,让人看了心里就能松快几分;因此,她的“受宠”似乎也是顺理成章

        ——在如今寥落冷寂的府邸里,也多亏有她这样乐天的人整日笑呵呵的,他们才没有沉浸于忧愁和绝望。

        只是在兆佳丹若看来,念儿这妮子身体康健也有福气,怎么快三年了,就是没有好消息呢……

        “这些事又急不来,姐姐且放宽心等着就是了。”

        珠福晋自己在生育这种事上波折不断,因此更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一般情况下,这种事只能看缘分,催不得。

        不过再怎么看缘分,它总要有个“缘分”——而不是像西侧院的另一位一样,六亲之缘几乎断了个干净。

        “唔!”

        六亲的缘分几乎断尽,只能选择走上一条奇葩的人生道路,在书架之间辗转腾挪的苏晓星,不出意外地被架子上厚厚的尘土迷了眼。

        “你找什么呢?那一块的书都多少年没动过了……”

        被她这几天的翻箱倒柜搞得也没个安宁的胤祥,终于是看不下去了:“名字说出来,我帮你找。”

        苏晓星其实是单纯地想碰碰运气,每天走之前看一个书架,没有就算了:“嗯……您这儿有什么與地志吗?带图的那种。”

        胤祥无可奈何地把苏晓星从昏暗无光的书架间拉了出来:“别揉了,我给你吹吹——”

        被视力限制了行动的苏晓星这一次没有逃得开,只能在一阵折腾之后瞪着发红的眼睛看着他。

        “我瞧着你这些天看《西域志》看得入神……但也用不着这么投入吧?”

        他说的是,你这么用功干嘛,难道我还指望着你去西北,记录历史地理风土人情不成?

        苏晓星咬咬牙,还是把自己的真实目的问出来了:“您难道不知,西域事并非前朝旧事?”

        果然,知道你还在这装什么呢——看着胤祥一瞬间严肃起来的神情,苏晓星在心里大声吐槽。

        “就算你识文断字,才高八斗……”

        胤祥的声音沉了下去:“西域远在万里之外,别说是我们,就连皇阿玛都难得那里的音讯。”

        “你在这里就算把书翻出花来,又能知道多少?”

        话虽是这样说,但苏晓星能听得出来,他真正担心的是什么——如今的西域,早已用不到这个名字了。

        这里如今叫漠西蒙古,而像她这样搞研究的,甚至会将其中一个部落称为一国——准噶尔汗国。

        苏晓星的笑容里终于带上了几分“专业对口”的自信:“经纶世事之学,我其实懂得并不多。不过,对这些不为人知的边陲之地,我还真的略有耳闻。”

        他会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些吗?我又该如何回答?

        苏晓星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一直在打鼓:即使她已经一再承诺了自己将毫无保留,但她和胤祥之间,总是隔着最后那一堵墙——她才学的来处,亦或者,是她的来处。

        他可以不问,可是苏晓星却不能当这件事不存在。

        对于这种早晚有可能暴雷的事情,她是想着尽快解决最好的;所以,今天这样的出格言论,已经是她这一年来的第几十次破绽了。

        可惜,这件事的主动权并不掌握在她手上——胤祥似乎对这个问题没多少兴趣;或者说,他是在有意回避这个问题。

        就像今天,他在皱着眉头盯了苏晓星好一会之后,还是没有她预期中的质问:“第五个架子,第三层左起……那一列都是。”

        真的不关心西域边事的人不会有整整一列的边疆與地志,就像真正不在乎苏晓星来处的人,也不会在她转身去找的时候叫住她——

        “苏红萼。”

        苏晓星心中一震:这是他第一次这样连名带姓的称呼她。

        但她还没来得及回过身,就听见他继续说道:“身居江南,委屈你了。”

        ……你什么意思?

        “去看看吧,没有你要的,我差人去外面买就是。”

        这是不准备和她继续纠缠这个话题了……苏晓星默不作声地隐入黑暗的隔间里,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犹疑:

        这堵墙,难道就让它在这里横亘一辈子吗?

        在这样各怀心事的宁静之下,后院里的那棵杏树,又一次开出了耀眼的繁花——又是一年春分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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