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熟悉的陌生人
而车厢内迎接她们的，意外的并不是是枪林弹雨，而是一双双普通人的惊愕双眼，以及婴儿的啼哭。
“说好的六把枪，B级硬点子，大量金属，化学品，以及本该在这里那些等待我们拯救的圣晶石呢？”
“感知似乎歪了呢……”墨闻不好意思歪头吐了吐舌头。
“不要企图萌混过关啊！”
墨闻察觉到明显不对劲的地方，之前在车顶毫无疑问的受到了连续枪击，还是特化子弹。
明确感知到的军用制式C-25电磁步枪里的魔法波动，以及那十几把密集于一处的合金匕首……
“撤退！”墨闻立刻纵身跃起，准备脱离，这异常的场景中真正让她不安的，是那些端坐的普通人们表情都太过于平静了！
“冰雨！”毫不犹豫的对着人群砸出了低阶法术，没有明确致死性的法术，目的就在于让这些明显不是人类的东西的真面目显露！
高明的化学伪装褪去，只留下了机械表皮，而一个个行李箱背后的位置正是刚才开火的电磁步枪。
“真是的……要到这些伪装自动人偶可花了不少钱啊！”隐隐有几分熟悉感的轻佻声音，“十几把合金匕首……”
墨闻的脑海中闪现了一个矫健的身影……为什么？自己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啊……
“不过……为了保住这些维持货币价值的圣晶石，以及抓住你们两个的赏金，可是不亏啊……”
下一节车厢的大门轰然打开，阴影之中两点寒芒飞出，符文剑一横立格挡，被弹飞的匕首钉在了墨闻头顶的洞口。
“这把剑……你从哪里得来的！”
墨闻手中已经并不是从死亡骑士那里抢来的符文剑，那一把已经被帝君作为了衣冠冢。
自己是斩杀了一个佣兵的来的大剑，改造了魔术回路……
“难道他认识这把剑的主人吗？那个死亡骑士……”墨闻暗暗一叹，却没有办法收手和回答。
“走吧。”墨闻拉住了正准备前冲的暴力女拳师，“已经暴露了行踪，他们的支援很快会到的。”
“我会怂那些蠢爆的人偶吗？这里不过是圣晶石中最小的一笔，支援速度不会很快！我们没必要撤退！”
“敌人，肃清！”齐刷刷的冰冷的电子声响起，压过了墨闻的声音。
伪装人偶的手臂开始变形，两支枪管代替了手臂，一车厢的森森枪口对准了两个猎手。
“不用怂，哈！”墨闻略有些生气，但屏障的施法没有丝毫迟缓。
随后电磁子弹在车厢中打起一片火花，刺耳的金属穿透声不绝于耳，碎片肆意横飞，但都无法突破墨闻给己方施加的护盾。
凌雨一声娇喝，踏步而出的身影下一刻化作残影，带着金锐之气的右拳狠狠的击碎了最靠近的人偶头颅。
转身，左肘顶在了下一个人偶的胸口，凶猛的气劲让它背后无数机械零件瞬间崩飞。
电子瞳孔中的光芒还未消散，便已经被凌雨提起，扔向了后排的人偶，砸翻一片。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可凌雨毫无停歇的意思。
提步向前，面向了改枪为刃的人偶，“哼！”
芊芊玉手爆发出了与之绝不相匹配的力量，直接扭碎了弹出的利刃，手掌却是毫发无损。
身躯再次化作残影，人偶的自动瞄准根本跟不上凌雨的速度，破碎之声此起彼伏。
“这叫搞不定吗？”站在残骸中的凌雨甩掉手上被扭断的刀刃，转头看向另一节车厢的曹天，“是你自己跳下去，还是老娘送你出去？”
两把匕首在他之间灵动的跳跃着，然后正握在双手上，双手微微展开，如同即将翱翔的羽翼，墨闻从未见过的战斗姿态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哈～”空气陷入了死一般的凝滞，但在下一瞬，两人的身影消失不见，金铁交鸣的声音同时如同乐曲响起。
空气在武器的交错中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悲鸣，被掀飞的机械残骸擦过墨闻的防护屏障，而白发少女只是凝重的看着眼前的战斗。
刀光之中带出的气流在厚重的钢板上带起一道道割痕，身法扭转如同林鸟翻飞，踏步之中拳刃争锋。
近战中用双匕的对手很少，佣兵的匕首大多数是作为最后的防身手段。
除了眼见这个——
双匕作为主武器的他多了很多从未见过的招式，凌雨也正是因为如此而难以突破。
“怎么，之前不是要把我丢下去吗？”曹天的揶揄响起，本就脾气火爆的凌雨已经有些沉不住气。
“寒冷心智。”墨闻低声吟唱，精神上突然的冷静让凌雨放弃了冒险一拳的打算。
“嘁！”明确的感受到曹天目光的注视，墨闻周身的魔力狂涌，正式突破到B级的波动毫不掩饰的放出。
“为什么不知难而退呢？”同时使用双匕，左右手的配合却毫无间隙，每一招都是致命的杀伤，还有那种奇特的锋锐气流。
“是有什么奇遇吧……但是，还是让你退场吧。”右手抬起，死亡魔力涌动，“迟坠的锁链，枯萎的荆棘，三千阴兵缠绕汝身……”
现在的墨闻还需要吟唱的法术至少都是B+级的等级了，一旦出手，曹天必定落败于此。
“鬼影缠……嗯？！”
魔改点三百的温彻斯特马格南弹药突然撞击在墨闻的屏障上，魔力的护盾瞬间破碎，墨闻立刻抬步规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子弹穿击抬起施法的右手，骨骼破碎鲜血溅落，巨大的动能在护盾的抵消下仍然击碎了墨闻的手臂。
但面具下的少女没有发出哪怕一丝的痛苦之声，魔术回路和巫妖骨骼的加倍疼痛反馈已经让她失去了意识。
“孙凌老混蛋……”
奇怪，怎么会想到这个从没见过的名字……？
“墨闻！”情急之下的拳师直接喊出了真名，同时立刻挥拳逼开了曹天抱起了少女纤弱的身躯。
“墨闻？！”曹天立刻想要拦下，而抱伤者的凌雨已经一跃而起，离开了车厢之内。
刮起的疾风和险些让凌雨失衡，上车之后才发现敌方似乎并没有追上来的意思。
驾车中的凌雨满心是受伤昏迷的少女，鲜血在后座流淌，染红了装早饭的饭盒……
“她没有认出我吗？”曹天疑惑的把匕首收回，“老大，刚才你没有击杀吧……”
“没有，我觉得白发很少见，而墨闻如果到现在，身高也差不多是那样了……”
狙击手收枪，凭借他的精准度是不可能打偏的。
“护盾和肉体两重抵消，只是手臂的话不会有致命伤。”
墨闻的骨渣和鲜血混在机械残骸中……
“咱们佣兵团不可能放弃任何一个队友，但是……真没想到，那个著名的列车劫匪就是咱们的队友啊……”
“肯定，肯定很有钱吧！”队长立刻暴露了自己的本性，而一提到钱，“艹！老大！”
“人偶师的伪装特化人偶……”看着一地残骸，某个吝啬的团长发出了痛苦的呼喊，“小墨！你快给我死回来还钱啊！”
昏迷的墨闻自然不可能听见，不过巫妖骨骼的魔力自愈已经让断骨续接，简单的包扎过后，崩碎的手臂也开始了愈合。
“好的，终于可以放心了……但是没有解救那些可怜的圣晶石，真是失误。”
看到墨闻惊人的自愈过后，凌雨才松了一口气，回想起了自己本来的目的。
“为什么……回来了……”刚刚转醒的墨闻感觉到大脑异样的刺痛，有什么封印开始松动。
零碎的回忆闪现，自己在末日前是个普通男学生，这是即便失忆也留下的事实，但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多精妙的法术？
零碎的片段随着思考不断闪现……
亡灵的降临……无数死亡……温暖的队伍……黄金闪耀中的主仆……那个身影……流着泪水的脆弱身躯……
泪水，为什么止不住的流淌……
“诶诶诶！怎么突然又哭了，明明都完全愈合了，”凌雨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
带着清香的手绢擦着自己的面庞，柔软的感觉混杂着香味，回忆仿佛也在这一刻的温和中被压下。
“没什么，那一枪好疼啊……”
“没事的话，就要好好考虑一下了啊！”凌雨的语气突然变得带着几分调笑的指责。
“这次机会因为你错过去了，可要负起责任陪我去联邦银行了！否则今晚你的床上……”
“好啊。”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反正自己要去调查那个给自己带来异样熟悉感的男人。
正在吃饭的曹天打了个喷嚏，然后被一桌人嫌弃的丢了出去。
“md，不就是觉得老子电灯泡吗！”单身狗气冲冲的走了出去，“先去六道情报看看吧……说不定能有墨（tuo）闻（dan）的消息。”
列车回到了城市，一个灰色风衣的男人踏上了之前激斗的车厢，俯下身捡起了什么……
“真是浓郁的魔力波动呢……”嘴角带起了微笑，然后回收那些机械的残骸，零碎的部件在他手中拼凑恢复。
15分钟后，灰色风衣踏出了车厢，身后跟着十几个虽然身体歪歪扭扭，但却步伐稳健的机械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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