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李启年出差西安。
北京。
早上，叶启年在家吃过早饭，收拾完行李准备出发去往车站。
他要去西安出差，公司在那边有一个培训会，他要过去主持一下。
他不喜欢坐飞机，他总觉得人在空中一切都会变得不可控。
所以他这么多年，出行一直是火车。
他喜欢坐火车，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望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然后喝上几罐啤酒。
有时遇到隔壁座位的老大爷或是大妈这些上了年纪的人，他总是能跟他们聊聊天。
他喜欢与年龄大的人交流，而他也恰好知道该与他们聊些什么。
这是他的一个小秘密。
....
他穿着比较随意，灰色羽绒服，灰色休闲裤，灰色运动鞋，一身的灰色使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要背着包去旅行的人。
或许他喜欢灰色...
但是他脖子上的围巾却是暗绿色。
...
上了火车。
他找到自己的座位，由于北京是始发站，这时车上人还未坐满，他的位置是靠窗。
这并不是因为他的运气。
而是他每次买票时，都会刻意的选择靠窗的位置。
他从行李箱内拿出几罐啤酒，还有一些香肠之类的食物，然后把行李箱放在行李架上，围巾挂在火车内壁的挂钩上。
他打开手机在小工作群内说道；“已上车。”
很快有人说道；“李总，下了车我去接您。”
李启年回复道；“不用，你忙你的，我自己过去就好。”
对方紧接着回复道；“一路平安。”
....
今天他的座位旁并没有老大爷之类的人群，全部都是年轻的小伙子或是穿着时尚的女孩。
他们各自刷着短视频，看着小说，还有的玩起了游戏。
他并没有与这些年轻人交流的欲望，所以他自顾自的打开啤酒，一个人望着窗外喝了起来。
....
一路无话，大约将近六个小时的路程，火车到达西安。
他只喝了两罐啤酒。
因为他想留点肚子，尝尝西安本地的羊肉泡馍。
他很好奇西安本地的羊肉泡馍与北京的西安老字号羊肉泡馍有什么不同。
李启年收拾行李准备下车。
这时是下午两点左右，车站外刮起了风，许是到了节气“大雪”的缘故。
西安的天空，像是要下一场大雪。
欢迎他。
他是明天上午的会议，所以此刻他倒是有了些许空闲。
他打车把行李放进定好的酒店内
接着去往回民街，他要去吃羊肉泡馍。
.....…
西安。
日暮，面馆。
小青去见男网友后，店里只剩下彪子跟杨素锦。
杨素锦很敬业，每天早早的来，晚晚的走。
最近她迷上了喝茶，然后在网上买了一大堆茶具，茶杯，茶叶，还有泡茶叶的水。
对于生活，她总是活的很精致，也从不吝啬自己。
……
杨素锦喊道：“彪子，帮大姐把水搬过来一下。”
杨素锦坐在靠近门口的一张餐桌，桌子上铺满了茶具，茶叶，茶杯，还有布制的杯垫。
过了会儿，彪子从后边拎出一桶水走了过来。
他眉头紧皱着，像是有心事，又像是在思考。
杨素锦笑呵呵地方望着彪子说道：“彪子最近怎么了，有啥心事吗。”
彪子抬头看向杨素锦，接着又赶紧扭头说道：“没……没有啊。”
杨素锦又接着笑眯眯的说道：“但是我怎么感觉我家彪子这几天心情不好呢，怎么了，失恋了？”
彪子装平装装作洒脱的说道：“我又没对象，怎么可能失恋啊…”
杨素锦让彪子坐下，接着给彪子倒了一杯茶，她说道：“尝尝大姐我泡的茶。”
彪子坐下来，轻轻喝了一口。
杨素锦问道：“怎么样，香不香？”
彪子不知道该怎么说，闭上眼睛细细回味了一下说道：“没有味道。”
杨素锦撇了个白眼，接着又问道：“小青走了，你是不是有些失落？”
彪子狡辩道：“我……我又不喜欢小青，我有什么可失落的啊。”
杨素锦突然认真说道：“你的性格一定要改一改，很多道理光是知道不行，你还要去经历，要去受挫，只有这样才会慢慢成熟长大，也只有成熟长大，才有能力去拥有自己内心渴望的美好。”
彪子也同样认真说道：“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都不一样。”
杨素锦一愣，接着哈哈大笑几声不再说话，彪子喝完茶也去了后边开始忙碌。
要营业了。
…………
李启年吃过羊肉泡馍，没吃出来什么新奇的味道后，有些意兴阑珊的回到酒店。
他睡了一会儿，接着又上网搜寻起来，看一看西安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小店，他想去喝一杯。
找了很久一家名为“日暮”的面馆吸引了李启年的目光。
他看了这家面馆的简介，三种面条，两种小菜，一种酒。
感觉挺有意思。
于是穿起衣服，打车前往，这时是晚上十点。
....
杨素锦坐在椅子上悠闲的一边喝茶一边刷着手机。
刚才她被朋友拉进去一个同学群。
里边很多认识的，或是有些印象的，更甚者一点印象都没有了的。
统统算起来，群里有一百多号人，聊天的频率非常快，一句话刚发送出去就被下一句话给淹没。
她饶有兴致的观看那些曾经的人，发着一些有关曾经的话语。
但是她一句话也没有发，群内的备注用的也不是自己的名字。
她不想参合进去这种没意义的交流之中。
...
这时有人推门走了进来，一个男人，灰色上衣，灰色裤子，灰色旅游鞋。
像是刚远行回来的背包客。
她放下茶杯起身迎了过去，说道；“你好，一位吗？”
进来的人正是李启年，他向杨素锦望去，接着一愣，她感觉对面的人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但是他又确信自己没见过她，真是奇怪。
他有些发呆的说道；“嗯，一位。”
杨素锦用手掌指了一下吧台的菜单说道；“看看想吃什么...”
她转身的一瞬，头发扬起来的时候，李启年突然想起来，她长得很像沈花椒。
当然，是十年前的沈花椒。
....
李启年内心有些感怀，他顿了一下，接着笑道；“我是在网上找过来的。”
杨素锦愣了一下说道；“是吗，那我要送你个小菜。”
李启年惊讶，问道；“你是老板吗？”
杨素锦点头说道；“哈哈哈，对呀，不像吗？”
李启年摆手说道；“不是的，觉得你很眼熟。”
杨素锦疑惑问道；“难不成我已经出名到这种地步了？”
接着叹了一口气。
李启年更是一愣，
接着笑了笑说道；“我觉得这家面馆挺有意思，我就过来了，想不到老板比店更有意思。帮我把店里有的都做一份吧，我想都尝一口。”
杨素锦一愣，似想不到他会有这种要求，接着古怪的看着他说道；“你吃不下那么多。”
李启年笑了笑说道；“我好奇心比较重，怕以后没机会。”
....
杨素锦问道；“三种面？”
李启年点头说道；“还有两种小菜。”
杨素锦点头说道；“那不来一壶酒都不行了。”
李启年笑着说道；“哈哈，是的。”
杨素锦转告彪子后，把酒端给李启年，问道；“你这是刚旅游回来？”
李启年回答道；“不是，我是来出差。”
杨素锦点头，接着说道；“前几天店里也来了一个小姑娘。”
李启年稍微让自己坐的舒服些，说道；“她应该是旅游的吧。”
杨素锦点头说道；“不错，北京人，学的旅游专业，天南海北的乱逛，不过上次她说这次回去就不出来了。”
李启年笑着说道；“那很巧，我也在北京。”
杨素锦问道；“长期在北京？”
李启年点头说道；“对，工作，家，都在北京，定居了。”
杨素锦哈哈一笑说道；“那你很厉害呀。”
李启年谦虚说道；“没有，没有...”
....
这个时间点店里没多少人，所以很快，李启年要的三碗面就被杨素锦端了上来。
她笑着说道；“尝尝。”
接着转身又去厨房端小菜。
三种面分别是；红油辣面，清汤素面，牛肉盖面。
小菜则是；虫草花豆皮，麻辣肚片。
一壶酒，杨素锦自酿的，她给取名叫；“清白”
...
李启年望着桌子上满满一桌，笑着对杨素锦邀请道；“你吃过饭了吗？”
杨素锦一愣，接着说道；“我晚上不吃东西。”
李启年又问；“那喝一杯？”
杨素锦哈哈大笑说道；“我不喝酒，不过我可以陪你聊聊天。”
说着她走了过去，坐在李启年对面。
李启年说道；“你自己酿酒，自己却不喝酒，真是怪事。”
杨素锦哈哈一笑说道；“我每次酿完都让店员尝，哈哈，我不喜欢喝酒。”
李启年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喝光，眼睛一亮，说道；“不错啊...”
杨素锦说道；“哈哈，这都是我自己出去旅游玩，然后花大价钱学来的，味道还是有保证的。”
李启年又喝了一杯说道；“确实。”
杨素锦问道；“你很喜欢喝酒？”
李启年点头说道；“嗯，但是我自己平时一般都喝啤酒，喝个几罐，睡觉会快一些。”
杨素锦了然的说道；“喝酒睡觉会做梦。”
....
李启年一惊，像是被察觉到秘密一般，惊讶说道；“这你都知道？”
杨素锦笑呵呵的说道；“我年轻的时候喝过几次，但是已经很久很久没喝过了。”
李启年更是惊讶问道；“你现在看上去就很年轻。”
杨素锦哈哈大笑说道；“你在这样聊天，这顿饭钱，我可就不能收了。”
李启年也哈哈大笑回应道；“我说的是实话。”
接着他又喝下一杯，停顿了片刻，说道；“我刚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很惊讶。”
杨素锦问道；“惊讶什么？”
李启年沉声说道；“你很像我一个朋友。”
他的眼神有些飘远。
杨素锦反问道；“不会是前女友吧，哈哈哈。”
李启年并不觉得尴尬，而是说道；“确实，不过那是十年前的事了，我十年没再见过她了。”
杨素锦夸奖道；“那你记性不错呀。”
....
李启年沉吟片刻，说道；“对于感情，记忆总是刻意深刻些。”
杨素锦接着问道；“没再处过？”
李启年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杨素锦又问；“那你...”
她欲言又止。
但是李启年偏偏懂了。
他说道；“或许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犹未可知。”
杨素锦打量了一下李启年说道；“有钱，重情，还会说话，你的红颜不会少呀。”
李启年愣了愣，随后说道；“我朋友很少。”
紧接着又说道；“我更喜欢一个人独处。”
杨素锦说道；“一个人总是会孤独的。”
李启年又喝了一杯酒说道；“习惯了，哈哈。”
....
李启年把酒喝光后说道；“加个联系方式，到了北京请你吃饭怎么样。”
杨素锦笑吟吟问道；“因为我像前女友？”
李启年认真想了想说道；“不全是。”
杨素锦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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