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梦和真相

洛婠妤受邀去皇上寿宴奏曲。圣命难违，洛婠妤勉强收拾了一番。

        一曲罢，所有人都沉醉其中，洛婠妤一袭红衣，美得不可万物，像是从天上而来的仙子。女子淡然的看着一切，不露喜色，众人都以为她不爱笑，只不过，在笑不起来了。

        “婠妤，今日弹奏的曲子，想必上次寿宴之时，大为进步，赏。”李恒很开心。便赏了。他眼里是藏不住对洛晥妤的爱意，笑的合不拢嘴。叫一边的皇后看的眼红。“谢陛下。”洛婠妤行礼道谢。便退下去了。

        彼时，她已在东宫，永宁殿外，不知是夜晚的作用，还是怎的。她走向那个顾朝瑾曾带她进去的地方，走了进去，现在不是冬日，梅花还未开，却已发了芽，倒也是别有新意。她还是和上次一样，坐在那里。只是，身旁早已没有人。好在出来时，从厨房顺了壶酒，就当今日借酒消愁好了。今晚她只想待在这里。今夜一过，他和她应再无瓜葛。她再也不会念他了。

        “终有弱水寄沧海，再无相思寄巫山。”

        她边喝着，边念叨着。殊不知身旁早已有了人，可她在大殿上就喝了好些酒，现在已经醉了。醉的一塌糊涂。顾朝瑾不知何时溜了出来。在她身旁许久。知道她发现。

        “顾，朝瑾？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洛婠妤脑子有些不清楚，便伸手捶了捶脑袋。“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出现在我的身边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受，你知不知道你那日拒绝我我有多伤心，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我，从来没有。”她哭了，也许是委屈，也许是心酸。“为什么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呢？”“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为何。”顾朝瑾也无可奈何。他甚至想像同她说的私奔，可是他这辈子都不能在爱，他是确定的他的大计还未完成，儿女情长如何能想，还有李清绾，他也不知该当如何。“顾朝瑾，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就只想喜欢你这么一个人，你让我怎么办啊？”她将头埋在了腿里，抱膝痛哭。终是顾朝瑾于心不忍，握紧的拳头就松了松还是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永宁殿终日无人，也不会有人来。他们不需要避讳什么。

        “顾朝瑾，你知不知道你让我觉得我好不堪，从来没人敢如此跟我说话，可好像到了你这里，我就不是那个洛氏之女洛婠妤了，只是个平常的洛婠妤。我向你说明心意时，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你会那般说我，我只是怕没机会同你说这些，早知道我就是死掉了也要烂在心里。”

        好似那日种种，历历在目。

        “婠婠，抱歉。”顾朝瑾想了许多话想同她说，最后却也只说了这一句。他们只能说缘分不够。也就只能到这了。最多是个朋友。

        “我在做梦吧，顾朝瑾你怎么会在我身边，我都那么久没见你了，果然啊，书上说思念一个人，想念至极，他便会出现在梦里。你是进入我的梦了吗？既然是假的……”洛婠妤心里冒出个坏主意。

        洛婠妤直勾勾的看着他，刚哭过的眼睛红彤彤的，惹人怜爱，还有那藏不住的思念，她太想他了，生怕一个不注意他就会消失不见，看了他许久，顾朝瑾也盯着她，无比怜惜，谁曾想她突然吻上了他的唇。顾卿辞愣了一下，未曾想到她会亲他，当时只感觉到她嘴巴的柔软。流下一滴泪像是画上了两人的句号般。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洛婠妤只是贴着他的唇什么也未做，极为不舍，可最终是要离去的。她渐渐退了下去。顾卿辞想吻住她，不想她逃跑，可是他不能，手握紧了拳头，却也不敢抱住她。终是她要离去。忽然想起他对她做的事，即有悔恨又有不甘。狠狠的咬了他的嘴唇。他吃痛。却只是眉头一皱，也不曾发出声音。只是默默的忍受着。

        “朝瑾，我们好像以后就只能这样了。不要忘了我好吗，就算是你要娶妻也不要忘了我好不好。我求求你。”洛婠妤再次哭的不成人样。

        “此生，定不会忘了你。”他的话沉稳有力，摄人心魄。

        终是洛婠妤在他怀里哭累了，怀里的人泪珠还挂在睫毛上，梨花带雨。此时已经睡着了。他知道她醒来不会记得任何事情。便送到了安元殿。陛下说了，今晚让他们住在宫里。空着的宫殿可以随意选。顾婠妤就选了个最偏僻的，无人来此，他也能多陪陪她。若是允许，他定会让她此生幸福。

        她醒来时，只觉得头痛，完全不记得昨日发生了何事，只记得奏完曲，便觉得头晕，应是找了个宫殿住下了。她起身才发现。桌上有碗醒酒汤，还有一张字条。

        上面写着：

        “终是谁使弦断，花落肩头，恍惚迷离。”

        从今以后，再无瓜葛。若是相遇，便是路人。

        “如衿，收拾收拾就出宫吧。”“小姐，皇上说，让您一同去御花园看看呢，最近开了好些花。”洛晥妤没说话，只是梳妆打扮起来。皇上的命令她不能不从。

        今日穿了件粉色衣裙。看起来很是温柔。没怎么打扮，但是也很好看。收拾一番便去了。

        “参见皇上。”洛婠妤先行礼。“平身吧。婠妤啊，近来可好？许久未曾见你了，这次在宫里多留几日。”“小女进来一切安好，只是家中还有书要念，怕是不能在这多呆了。”“那好吧。”两人走在前面，洛婠妤心不在焉的看着花。

        “皇兄。”来的人是李柒婳，一身红衣，倒也是好看，只不过没了洛婠妤那份温柔，只有高傲和冷清。“是婳婳来了，这位是……”李恒还未介绍完。李柒婳就开口了：“我知道的，洛家小姐，之前见过。”“是吗？”“嗯，在洛婠妤见过，当时是洛小姐去探望洛将军。我走的匆忙，没能和妹妹说上几句话，还请兄让我和妹妹说说女儿家的悄悄话。”“好吧，那婠妤跟柒婳一起去吧。”李恒只能看着两人走远。“谢皇兄。”两人行完礼便离去。虽这安元公主长的好看，性子高冷，说起话来也挺讨人喜欢，可是，洛婠妤却喜欢不起来，不知为何。对她从心里就是多了分戒备心。

        “洛婠妤对吧。”“嗯”洛婠妤轻轻回应。“那日见我便知道，你喜欢朝瑾。”洛婠妤没说话，的的确确是被李柒婳说中了。她又接着说：“恐怕你还不知道，我和朝瑾青梅竹马，幼时就是玩伴因为他是私生子，所以不姓李，随他姓母亲姓顾。”“他跟我说了，我知道。”洛婠妤像是在宣示主权一般，急忙辩解。李柒婳又笑道：“那你知道我和他情投意合吗？我心悦他，过不久就会和他成亲。”洛婠妤微微一愣，但也不敢多表现出来。李柒婳看她这幅样子又接着说弯了弯嘴角：“他之所以对你有些兴趣，不过是我这段时间不在，我和他生了嫌隙，不过很快就好了。他应该也是不喜欢你的，他很聪明知道该怎么办的，无论如何他至始至终都不会喜欢你。”“跟我没关系。”她心口不一回答道，眼神瞟到一边。“反正我劝你最好别把心放在他身上。他这个人你搞不清楚。若是喜欢上了他，那只能是孽缘。”李柒婳没多说，丢下这句话便走了，只留洛婠妤一人在那发愣。

        他们，是，孽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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