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3章梦中之梦Ⅰ-宣誓
前言：虚幻，在梦境中成真；真实，在过往中成空；流离，是在找寻的过程中颠簸；失所，只为了寻求庇护。
“mylord,iwouldfightforyou。”——出自《自由圣经》1
我的王，我愿意为你而战。
“啊……”
休息室内，睡梦中的人一声低呼，自重重梦境中惊醒。惊醒过来的瞬间，身体还残留着后怕的感觉。如同大多人噩梦惊醒那般，她猛地从床上坐起。
却在起身的刹那，被左半身快速扩散的刺麻感拉回现实。犹如过电般的刺麻感，迫使她认命的只能翻身仰躺。汗湿的手压在额头上，企图挥散梦境中所见的一切。
湿透的背后挨着床单让她感觉非常不舒服，却不想动弹。
一来反复做着梦中梦，让她全身处于一种灵魂出窍的状态。即使到了现在，她依旧感觉好似还在梦中，身体不是由自己控制的糟心状态。
二来，她做梦太久，侧躺导致整个半边身子都发麻了，动不了。
白色的天花板上在她放空思维的眼神中，竟似电影倒放一般，又开始浮现梦中看到那一幕。
一个红色的高大身影向她走来，每一步地面都在微微震动，表示着来者不轻的体重。即使她是成年人的身高，依旧要抬头向后微仰身体，才能勉强与其对视。
那个身影在她面前蹲下，用低沉而微哑的坚定声音向她宣誓：
‘——我的王，我愿意为你而战！’
梦里的她没有回答，只是安静的看着宣誓的来者。
奇怪的是，不管她怎么凝神去看，她始终无法看清对方的样貌。只能看到一个仿佛打了马赛克的模糊身形，但不妨碍她判断对方的基本信息。
那个向她宣誓的奇怪红色身影非常高大，超出常理的那种。光是大概目测对方站起来的身高，至少都得有6-7米高，身形异常庞大。
就算是傻子，也该知道对方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么？她不知道。而且，为何翻来覆去都是和她说同样的一句话？
‘我的王，我愿意为你而战。’
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个梦她经常会反复的梦到，内容就没变过。大致算起来，得有十年了，她至今都没有看清楚对方的长相。
可笑吧，一个做了十年的梦，竟然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说出去都没人信，连她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能源提取液使用太多，提取液的副作用开始显现。导致脑子出问题了，进而产生幻觉。
可过了今年9月份她才满20岁，离机兽战士退役的时限还有5年。
再者，根据已退役机兽战士后期出现问题的年龄段，普遍在35-40之间。她的身体和精力现在正值壮年之时，按理说，不应该这么早出现问题的。
鉴于有一段时间，她总是噩梦频频，一度混淆过现实和梦境。让肖乐不得不去医务室进行检查，可一番检查下来，连个小感冒都没有，身体倍儿健康。
负责检查的医生看完检测结果，再看不依不饶，觉得自己精神方面可能有问题的肖乐。在把她轰出医疗室前，用一种‘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眼神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就连李珊最后都说她的身体没问题，就是心理方面可能有些小毛病，问题不大。肖乐不敢大意，追问了具体原因，结果不问还好，一问……
李珊把报告往旁边一扔，笑的十分有礼貌，开始乱喷毒液。“你的病症判定为‘间歇性狂躁型社会幻想性心智幼儿症’，初步判定为社会五级伤残，不判定你拥有刑事法律责任~”
肖乐：……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大家都是文明人，文明人。
气不过的肖乐后头去训练室祸祸里面的沙袋，几个小时下来，打到手都抬不起来。在累极的情况下去睡，反倒不会梦到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但也只是偶尔可行，就像今天，明明训练完后累的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她甚至都没有洗漱，回到自己的宿舍倒头就睡，然后，她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
梦里除了那个红色身影外，她还做了另外一个梦中梦。
就在那个红色身影说完话后没多久，头顶就炸开一道惊雷。突如其来的雷霆之声，打得肖乐没由来的一阵心惊。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正悬浮半空。
放眼望去，一片烟硝弥漫的铅灰世界，周身全是闪烁不断的红雷。
肖乐的灵魂仿佛漂浮在空中，看见一道红色的光柱贯穿天地。翻涌的铅灰云层下，有无数细碎的红光浮起，顺着那道光柱没入云层深处。
她定睛一看，光柱的最下方，是一座壁立千仞的陡峭高峰。
黑沉得犹如金属打造的高山，嶙峋的表面斑驳着无数的锈迹，好似许多废铁堆积，经年累月。更如一把开始腐朽的利剑横亘在那，刺穿了大地，甚至刺穿了云巅。
那些不断从灰蒙蒙的、看得不甚清楚的地面上升起的红点，正不由自主的向那道光柱靠近。
肖乐看得出，那些红点不是自愿靠近那道血红的光柱，而是被强行吸引过去的。就算是她，此刻也能感受到那股强悍的吸力。
如同地球的引力对万物而言的吸引一样，无可摆脱。看到那点点带着琉璃色的红点不情不愿的没入光柱，肖乐心头划过一丝从没有过的异样感觉。
仿佛心脏被捏在别人手里，想紧就紧想松就松，这种被人拿捏的滋味让肖乐十分不舒服。
即便是在梦里，意识也还是独立的。
深吸一口气，肖乐决定潜下那层始终遮挡视线的云层，看一看这些红点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正想着，身体已经自己向下沉去，缓慢穿过那层铅灰色的云层。
只是穿过云层时的感觉让她颤栗得永生难忘。
仿佛置身在真空中无法呼吸，又好像挤在拥挤的人群中。四面八方全是窒息的拥挤、惶恐的躁动。像填装在罐头里的沙丁鱼，被不断的填塞。
填到无以复加的程度时，还掺进了别的东西。在拥挤的缝隙中透出许多尖锐的东西，像人的情绪一样：愤怒、恐惧、怨恨、贪婪、恶意。
种种数之不尽的情绪混杂其中，在身体窒息的同时。还在心底填塞进其他的东西，那些令人窒息的情感，让肖乐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无法呼吸。
那些尖锐情绪的撕扯着身心，仿佛千万只手正在同时撕扯她，要将她扯下沦为它们中的一员。
然而身体下沉的趋势有增无减，这让不断受到来自各方面撕扯的肖乐十分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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