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谕令学习进行时

第一天的直播在晚上九点钟结束，人数达到上百人，不过让白夜很头疼地是，这些人应该都是奔着花娘来的。

        满屏的小姐姐让他很伤感，到底谁才是主播啊？

        白夜和黄角把房间收拾一下，花娘回房间换了套日常的衣服，都走出子不语。

        南街的另一侧，是一座跨在小河上的石桥。路灯在桥头照耀一片光亮，白夜他们从子不语出发，最后停在桥上。

        夜风吹动，这边行人稀少。

        “国主看起来好像很着急？”花娘看向白夜。

        “有吗？”白夜摸摸鼻子。

        今晚是谕令学习的时间，对于超自然的力量，每一个人都有过幻想，白夜显得跃跃欲试。

        黄角跳上石桥，蹲在上面看着两人。

        “学习谕令对妖怪来说是很漫长的过程，国主不用着急。”花娘安抚道。

        “漫长？我还以为今晚就能学会呢。”白夜有些失望。

        “就像小孩子学说话一样，谕令是妖怪的语言，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掌握的。在青丘之国，很多妖怪都花费上百年才通晓所有的基础谕令。”

        “这么久？”

        “当然也有例外，在花娘的听闻中，白泽大人从接触谕令到使用所有基础谕令只用了一夜。”

        白泽！

        白夜心里一动，那是青丘之国的大妖，通晓天命、洞彻事理，是妖怪国度最冷静的智者。

        “那可是白泽啊。”白夜认怂，跟世界上最聪明的妖怪比智商，想想就很没智商。

        “所以，国主和黄角小弟弟就慢慢来吧，就当小时候学说话。”

        花娘浅笑，说完后抬头看头顶的夜空。那里明月高悬，石桥下的小河反着冷冷清辉，高冷的像是寒天。她立于石桥，轻声吐出一个谕令。

        无形的界快速蔓延开来，白夜和黄角都有所察觉，这座石桥周围有了一种莫名的变化。

        “这是基础谕令之一‘夜观’，现在即使有人从这里经过，也无法感知到我们的存在。”花娘解释道。

        “好啦，现在开始第一堂课，先从基础谕令讲起。在青丘时代，基础谕令一共有九十九种，妖怪们可以通过血脉操纵谕令，实现各种匪夷所思的能力。除了基础谕令，每一个妖怪都有专属于自己的谕令系列。像是黄角的‘不问自取’，还有我的‘雪藕’。而那些守护青丘之国的大妖们，比如白泽大人的‘镜’系列，里面包含不止一个谕令，那是独属于白泽血统的妖怪语言。还有朱厌大人的‘兵’系列，陆吾大人的‘天之九部’系列。”

        “那都是超越我们想象的谕令。”

        白夜听得头脑放空，难以想象那些大妖觉醒之日，子不语会有多奇幻。

        “至于国主，”花娘顿了一下，“白家一直是青丘之国的皇族，我们这些小妖却不知道您的种族，只是会从血脉中对您有臣服的感觉。不过我想，那肯定是比大妖们还强大的血统。”

        “再强大，我们现在不也得从基础的学吗？”白夜苦笑，听起来感觉自己好像很厉害，但怎么老感觉他就是废柴一个。

        “国主说的是，那我们今晚就教第一个基础谕令——‘无声之地’。”

        刚见面的那个晚上，花娘使用过这个谕令，那是一个在领域内禁声的能力了。

        这个晚上，花娘再次吐出那个奇怪的音。

        一方石桥上下，明月悬空，路灯隔得很远，只有清冷的灯光斜斜撇过来。河水在夜风中荡漾的声响就那么悄然消失，全世界的风声都消散了，白夜闭上眼睛，耳边只回荡花娘刚刚发出的那个音节。

        好孤独啊。

        无声之地。

        好像一个人埋葬深海，漆黑的海水连光芒都难以渗透，尘世相隔万里之外，耳朵被气压狠狠堵住，难受的想大哭一场。

        可没有用，你听不见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孤独像包裹你的海水，清楚的感知又心甘情愿的沉溺。

        白夜突然感觉喉咙一阵刺痛，好像有人在里面放电流，他情不自禁张开嘴，吐出一个同样怪异的音。

        呼。

        夜风再一次从石桥边掠过，河水波光粼粼，远处相隔一条街道的车流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让人感觉这世界再真实不过。

        花娘睁大眼睛看向白夜，黄角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是充满疑惑。

        “这就学会了？”花娘有些不敢相信。

        白夜摸着自己的喉咙，脑海里清晰地像是印着一个奇怪的字符，仿佛天生一般。

        像是说话一样，他再次吐出那个音——‘无声之地’。

        世界再次寂静，声音飘远。

        三个人在石桥上互相对望，黄角脸上有些挂不住，这就学会了，他还没有多大感觉呢。

        “国主果然……不同一般。”花娘赞叹道。

        “花娘再教我一个吧，最好是有用的。”白夜相当高兴，不过遗憾的是，无声之地这个谕令感觉起来很鸡肋，听不见声音有什么用。

        “再教一个不是问题，不过国主千万不要小看‘无声之地’。每一个基础谕令都是非常强大且不可代替的，以国主现在的妖力，只能做到禁声。但是在大妖手中，可以做到禁谕。一旦大妖颁行‘无声之地’的谕令，妖力不足的妖怪们只能如同凡人。”

        花娘特意解释一番，让白夜对基础谕令不敢再小看。

        “黄角小弟弟继续练习吧，我再教国主第二个谕令——‘羽衣’，它的效果是飞行。”

        白夜眼前一亮。

        黄角则是垂着头蹲在石桥上，不断尝试发出那个奇特的音，就像婴儿牙牙学语，小正太看起来难得认真。

        “羽衣”的音听起来同样奇怪，花娘悬浮在半空，向后虚渡。今天的月亮格外梦幻，大的像是近在眼前。一个天香国色的女子在石桥下的小河上空掠过，带起潺潺水声。明月在头顶发凉，充满史诗奇幻般的色彩。

        江夏默念那个奇特的音，这一次倒没有那么顺利。喉咙总是卡在奇怪的地方，每次要吐出那个音，都像被塞了一口固凝胶，打不开缝隙让音出来。

        今夜，谕令学习进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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