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儿子的工作与婚姻
() 韶光荏苒，雪白的寒冬去了，百花盛开的春天走了，夏天像一团燃烧之火点燃了年轻人的希望，再过一个星期，刘小石就要毕业离开高级汽车专修职业技术学院了，此时，他和同学们一样热血沸腾，正准备投身到火热的社会实践中去，憧憬着未来美好的生活。
与他同桌快要两年的周顺宁同学也是来自巨山县的另一个小山村，他跟刘小石是老乡，又是同学，平时非常要好，彼此之间无话不说，凡事都是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两人同在一个学习小组，对汽车的拆装、修理、美容等工作总是配合得很默契。
今天，学校通知毕业班明天集体照相合影留念。周顺宁觉得穿上一身崭新的西装照相，人会显得帅气，毕竟这是人生中珍贵难忘的一瞬嘛，怎么不好好地表现一下呢？于是他约刘小石陪他一起去百货大楼买一套西服。
然而，当他看完整个百货大楼商场的西服后，让他傻了眼，怎么这样贵？远远超乎他的想像价位，这使得囊中羞涩的他没法买下自己心仪的西服。
听人家说，东方大道两旁的私人成衣地摊很便宜，于是，他又约刘小石前往。
到了成衣地摊，周顺宁左看看，右看看，东挑挑，西选选，就来到了老板是一位年纪约二十二三岁的姑娘的摊位前。
“老板，请拿那套衣服给我看看！”周顺宁说。
“好的，这套确实不错，一定很合适你！”
“嗯，可以！多少钱？”周顺宁把西装穿上，用手揉了揉肩宽，又摸了一下腰部，看了看长度，然后说。
“成本价给你吧，二百五十元！”
“太贵了，能不能两百元？”
“二百三十元吧，这已经是最低价了！”
“可我只有二百元。”
“那不行！”
“顺宁买下吧，我帮你出三十元！”站在一旁的刘小石说。
“你看这位帅小伙都帮你出了，还犹豫什么？这件衣服确实不错，价格很低，料又好呀！”
“我怎么忍心花同学的钱呢？”
“帅哥呀！怎么这样说话？现在你借同学的，过后有了，再还不就行了吗？”
“拿着！顺宁。这三十块给你，付钱吧，不要说这么多了。”刘小石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钱递给周顺宁然后说道。
“帅哥，买新衣去约会是不是？男子汉要慷慨点，女友才看上哟！”
“不是的，哪是什么约会？我还没女朋友呢，不妨你这位漂亮的女老板给我介绍一个好吗？”
“介绍？不行！听说还没对象的人，给别人介绍对象是不吉利耶！”
“哪是这样呢？小姐！看你人长得如此漂亮，怎么会相信这一套？”
“你不相信？那你介绍一个给我好了！”
“可我没认识什么人呢？”
“你身边不是有个很帅的小伙吗？像他就行。人长得又高大又英俊而且很慷慨的，哪里去找？”
“要是这样还用着我介绍吗？你直接问他不就行了吗？”
“可我还不知怎样称呼人家呢，怎么好意思？”
“他叫刘小石，是我的同班同学！”
“哦，我就是喜欢姓刘的，只是不知他对我如何？”
“姑娘，你为什么偏爱姓刘的？”这时刘小石不禁好奇地问。
“因为先前我遇上一位姓刘的男子，他的人品很好，就像你一样，让我留下了难忘的印象，只是他说，他年纪过大，配不上我，所以拒绝了我。”
“哦，原来是这样。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三了，你呢？”
“我呀，二十五了！”
“那太好了！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嫁给你！”
“姑娘，你在开玩笑吧，你对我一点都不了解，怎么就这样说话呢？”
“我可是认真的呀，其实，了解一个人，从细微之处就可以看出来，你这个人慷慨……乐于助人，很……很富于同情心。”姑娘胀红着脸，鼓足勇气说。
“姑娘，你过奖了，其实我并不像你所说的那么好。”
“小石，我们走吧，不要听她胡吹了！”
“好走，希望你们下次再来，我这里的衣服可是全市最物美价廉的哟！”
“好的，我们会来的。哦，对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周顺宁边答边问。
“我叫叶倩，我看人绝对不会错，我说的可是真心的。小石，希望你以后常来！”
“放心吧！姑娘。小石不来，我会来的，这么美丽的姑娘哪里去找？”
“不行，我只看上小石呀！”
“那就拜拜喽，祝你生意兴隆！”
“拜拜！”
周顺宁买到了合适的衣服，带着刘小石高高兴兴地回学校去了。
毕业的时刻终于来临，经过两年的汽车专修学习，刘小石和周顺宁都顺利地通过了毕业考试。
这一周，举行毕业典礼后，接下来同学们进行集体照相合影留念，平时很要好的同学还进行个人拍照合影。
这时，班主任老师拿来了毕业留念手册发给各位同学，同学们拿到手册，欣喜若狂，奔走相告，他们互助交换手册，记下彼此难忘的友情，记下两年来最难忘的时光，记下最珍贵的印象，他们互相鼓励着，祝愿彼此毕业找到好的工作，将来前程似锦！
同学们有的打算开个人汽车维修部，有的打算进公司、下工厂。不少的单位也纷纷前来跟学校和学生面谈要人，大部分同学很快落实了去向。
刘小石听从爸爸的意见，决定去汽车修理厂，很快省城的一家汽车修配厂接收了他，他终于有了工作，成了一名汽车修理工。
刘小石所在的汽车修配厂离他在XC区的家有七八公里，他每天早上七点正上班，中午在厂里用餐，晚上八点才回到家。
这段时间以来，他晚上睡觉时，叶倩的话老是萦绕在他的耳畔，让他难以入睡。“其实，了解一个人，从细微之处就可以看出来，你这个人慷慨，乐于助人，富于同情心……”“我看人绝对不会错，我说的可是真心的，小石，希望你以后常来……”
他想，自己长这么大，还没一个女人像叶倩那样地向他表白，如此地爱他，他一个从偏僻山村来的孩子，本来认识省城里的人就很少，就算是男朋友，也没有几个，更不用说是女朋友，他感觉这个女孩子太不一般了，他应该抽出个时间去找她，跟她好好地聊一聊。
他终于在一个休假日去找她了。两人谈得是那么的投缘，就像一对久别重逢的伴侣，他完全地坠入了爱河，与她已经难解难分了。
就这样刘小石经常带着叶倩去看电影、逛公园，进商场购物，到游泳场游泳，在街上漫步……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如胶似漆。
最近，刘小石有好几个晚上没回家，后妈邓芳艳问他去了哪里，他总是支支吾吾，说是去了老同学那里，姐姐追问他到底去了哪个同学？他答得牛头不对马嘴，姐姐问他是不是恋爱了？他才点点头。
几个月过去了，今天刘初正好从乡下的工厂把家具运上来，晚上没见到小石，便问女儿：“小石去哪里了？今晚不回来？”
“他呀，约会去了，经常这样的。”
“经常？他谈女朋友了？”
“是啊，刚开始他不承认，后来我再三追问，他才说的。”
“那女孩长得怎么样？”
“我也没见过！”
“下个礼拜天叫他带回来，给我看看，千万不要让你弟交错了女朋友啊！”
“好的，爸爸！那么下个礼拜你回来是吗？”
“我尽量赶回来！”
这一天终于到了，刘小石把叶倩带回家给爸爸和后妈以及姐姐看。
一进门，叶倩就惊叫了起来：“邓阿姨，是你呀！你怎么会在这？你……”
“小叶，是你？怎么会这样呀！”几乎是同时，邓芳艳也惊叫了起来。
叶倩正打算坐下，想问邓阿姨到底是怎么回事，忽然见到坐在另一张沙发的刘初，她慌了起来：“哦，天呀！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了你一年多都没找着啊！”
“叶倩，你在说什么？我爸妈你都认识？”刘小石不解地问。
“哦，不……不认识，只是我觉得他很像一个人”叶倩说。
“世界这么大，人像人是有的嘛，姑娘你是认错人了，你怎么会认识小石呢？”刘初问。
“小石和他的同学到我的衣服摊买衣服，我们就这样认识了！”叶倩道。
“萍水相逢就决定终身，未免太草率了吧？还是以后再说吧！”
“爸，你怎这么说呢？我跟小倩已认识一段时间了，彼此都觉得不错，我们决定国庆节就结婚。”刘小石说。
“不行，我反对！”
“爸，你……”
“小石呀，你爸说得对，婚姻大事还是慎重的好，别急嘛！”后妈邓芳艳说。
“看来你们俩都反对，叶倩到底有什么不好？爸妈，你们就成全我们吧，我们可是真心相爱的！”
“不行，换别的姑娘可以，她就不行！”
“爸，你在胡说什么呀，叶倩可是一位好姑娘啊！”
“她再好我也不能答应你，她可是……”
“可是什么？爸，你快说呀！”
“她可是……可是你们还没认识多久呢？”
“是呀，你俩认识还没多久，以后再说吧。”这时后妈邓芳艳赶紧为刘初解围。
叶倩已完全明白是什么回事了，她不知道事情会是这么的巧合，她想也许是命中注定吧，但是又何曾是她的错？于是她说：“不管过去怎样，小石是无辜的，我俩都是无辜的，我们未曾做错什么，这完全是巧合，你们就成全我俩吧，伯父伯母！”
“小叶，你在说什么？是什么巧合？我不明白呀！”刘小石不解地问。
“我是说我俩是缘份，不是什么巧合。”叶倩说。
这时，刘小石更糊涂了，在一旁的姐姐也感觉莫名其妙。
这能算缘份吗？刘初此时心想，自己过去的情人，怎能成为儿媳妇呢？儿子娶什么人都好，可就不该娶她呀！
看到这种情景，邓芳艳也觉得，自己过去的情敌怎么能成为儿媳妇呢？这是无法容忍啊，反对，坚决反对！于是她说：“小石，你刚工作还没多久，事业未成，婚姻之事以后再谈吧！”
“不，妈！我俩既然相爱了，就不会影响工作的，请你答应我俩吧！”
“小石，你就别任性了，这桩婚事确实不合适，你就放弃吧，爸以后会把情况告诉你的。”刘初说。
“有什么不合适？我俩有缘在一起，我俩没有错，我又未曾得罪你，刘行长，你就成全我和小石吧，过去不成是因为你，现在不成也是因为你呀！你为什么这样对我？难道我有什么错呀？”叶倩显得情绪有点失控地说。
“叶倩，你……你先回去吧，给我一段时间好好地考虑，我……”
叶倩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她飞快地跑了。刘小石也追了出去……
刘初看着他俩离去的背影，叹道：“哎，老天啊！你怎么给我出这么大的难题？我该如何对儿子说呀！这难道是我的错，是我应得的报应吗？”
他忽然感觉眼前一片昏暗，茫然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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