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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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大雨终于停了。
经过雨水一夜的洗礼，战车血腥气少了许多，视线中景物焕然一新。树叶上的水露晶莹剔透，随风滑落。小草摇摆伸展着，翠色欲滴。
石青山打开后舱门率先走了下来，持枪四处巡察一遍后，爬上车顶，掩护其他三人各自洗漱、方便。
天空碧蓝，微风伴着淅沥的雨丝轻柔的落到几人脸颊上。呼吸着清新、湿润的空气，几人神情为之一爽。
自然环境似乎随着人类干扰的减少，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
他们洗漱完后，简单吃了点东西，继续向着燕京进发。
没想到，就要转上直达首都的一号高速时，收费口却被弃置的汽车完全堵住了，大大小小的车辆堵的路面水泄不通，在高速绵延了足有二里长。
没有办法，战车只能一辆一辆的从小汽车的车顶上压过去，既要寻找大车之间的空隙走，又要防备战车履带被卡住受损，所以无可避免的进入了龟速模式。
在收费口浪费了半天时间，上高速后跑了不远，一架迫降爆炸的大型客机又把路面毁坏了足有一公里。加上不断出现的车祸现场，结果本来预计一天的路程，四个人轮番上阵却整整跑了两天两夜，搞得每个人都很疲惫。
中途经过的几个城市都烟雾弥漫，一片焦黑。大雨浇灭了大火，但城市已经被烧成了废墟，放眼处死气沉沉的。
离首都外环还有几十公里时，道路明显有了被人开拓过的痕迹，好走了许多。路旁的田野中开始零星出现了坠落的喷气战机。
“战斗机怎么会坠落？没油了吗？”安佳扒在舷窗上往外望着疑惑的问。
“估计不是！没油了不会烧的这么厉害！”石青山连连摇头。
张工想了一下说：“这里附近有个军用机场，有很大可能是飞机起落时发动机出现了故障！”
“那为什么以前没事呢？”安佳成了问题宝宝。
“这......不清楚啊！”
石青山突然想到了一种原因，道：“会不会是鸟雀受到感染后不怕驱鸟器了，飞机起飞时的噪音把它们都吸引了过来，吸进了进气口，搞坏了发动机？”
张工连连点头：“嗯！说的没有错！很有可能是这个原因！战机起飞时，有几秒时间进气道是没有防护的！”
“想不到连天上都不安全了！真要把人都逼死吗？”安佳叹了口气怅然道。
“估计螺旋桨飞机还能飞，旋翼直升机进气道挡上铁网也没问题！”石青山思索着说。
果然，他刚说完，雷神发出了提示音：“嘟嘟嘟......五十公里外，空中发现，我军雄鹰陆航团的直升机一架，编号LH99989！”
石青山急忙打开电台，调谐频道，开始呼叫那架飞机。
“LH99989，我是31集团军台风特战小队少校队长石青山，奉命前来增援首都，请给予指引！”
““LH99989收到！报告你们的方位和辨识方法！”
“我们驾驶黑色步兵战车一辆，处在G1高速30公里段，正向你的方向行驶！”
“好的，我马上过去！”
几分钟后，直升机飞到了雷神上空，它在空中转弯，引领着战车在东四环下了高速，沿着松渝路径直往三环方向行驶。
沿路高楼大厦林立，酒店会所豪华，但都已经成了丧尸的天下。
四车道的公路成了巨大的停车场，中间两条车道的汽车被机械摞到了外侧的汽车上，形成了两道一人多高的钢铁隔离墙。很多车里面留有尸体，有人的、有丧尸的，曾经的代步工具现在成了他们最终归宿的铁盒子。
小广场上，一群丧尸大妈在跳着僵尸舞。公交站牌下挤满了翘首以盼的上班族。还有那目光呆滞，西装上血迹斑斑的白领在地铁口举着没电的手机晃个不停。
它们饿了就从地上捡一双皮鞋吃，渴了就到喷泉里喝的肚子溜圆，迟迟留在原地不肯离开觅食，或许只因常年以来的习惯和残存在脑海中的执念。
但满地的垃圾，飘飞的塑料袋，不再闪烁的信号灯，标志着这个曾经繁华的大都市已经变成了一座死城。
远远看到三环路口停着的装甲车后，直升机便告别飞走了。
雷神战车沿着迷宫一样高大的路障缓缓开到高架桥下时，被一台四个轮子的火力压制机器人挡住了去路，十几个荷枪实弹、眼神锐利的战士把战车围了起来。
一个满面胡茬的少尉排长走过来敲了敲车身，石青山从驾驶舱伸出头来。
看到他的领章，那个少尉立刻敬了个礼：“请您出示证件，打开车门接受检查！”
石青山回了个礼，让张工打开后舱门，掏出军官证递了过去。
少尉低头看了看证件，又走到后门看了看车上的乘员，接过身旁战士递过来的人脸识别设备对着石青山一照。
“叮叮”屏幕上显示着“无权查阅！”
那少尉立刻恭敬的还给石青山证件，敬了个礼道：“报告首长，现在三环内正在消毒清洗，禁止通行，请在这里耐心等待！”
“哦，三环内的丧尸和巨鼠都清除了吗？”石青山接过证件，装回口袋问。
“没有！二环以内差不多了，但三环还不行！即使疏导后的首都，人口也有两千两百万，越往外丧尸越多！我们人手不够，只能简单清一清大街上的。”
“那也很厉害了！听说只二环内的常住人口就有一百多万呐！”石青山感叹。
“是啊！”少尉点点头。“请问首长是从哪里过来的？”
石青山说：“我是从连城来的！你们是从哪里来的？部队里有多少人在这里维持秩序？”
“我们是从京北来的，接到命令后便一直二环线布防，刚转移到这里，具体情况也不太了解！”
石青山点点头又问：“我们要等待多久才能进去？”
“估计明天下午差不多，您可以在这里等着，说不定随时都会撤销禁令！”
石青山想了想，缩回身去问张工：“今天三环往里不让进，你家在哪里？咱们先去你家看看吧！”
张工道：“我家住幸福胡同，就在三环里面，不让进我们就在这里等等吧！”
“也好！”
石青山伸出头去，刚想找位置把战车下时，远处传来“吱吱”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八九辆越野汽车快速的从三环内驶了过来。
那些汽车转眼开到了防线前。最前面底盘高高的一辆改装车上，一个带着大墨镜的年轻小胖子“呜呜”鸣了两声短促的警笛，挥手让堵住西向路口的火力机器人让路。
少尉军官面露不悦之色，但还是指挥战士操控机器人倒开，留出了一辆车进入环形工事的空隙。
那几辆造型各异的越野车排气管中发出刺耳的轰鸣声，争相恐后的驶进，又从另一个出口沿着高架桥底呼啸离去。
石青山被发动机尾气熏的眉头紧皱，目送那些车辆远离，问那军官：“什么人这么嚣张？不是三环内禁止通行吗？
少尉军官苦笑道：“谁知道这些大爷什么来头，反正不好惹，一天来这一趟，没人敢管啊！”
“他们这是去哪里？”石青山掏出一包烟，甩了一根给他。
少尉双手接住烟卷，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先给石青山点上，又给自己点上，吸一口道：“首都图书馆！那里有太阳能发电，都玩电脑去了！”
“首都图书馆？”
王宏文在耳机里突然道：“石队，首图的数据库服务器很NB！咱们去导出点数字信息来充实雷神的数据库吧！”
“好！首都图书馆离这里远吗？我们想去看看！”石青山问那少尉。
“不远，几分钟就到了！”那少尉指着汽车离去的方向说。
石青山点点头，跟他敬礼告别，驾驶战车向图书馆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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