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安分一点

但他没想到，第1次进入次卧会是如今这种情形——
从昏迷中醒来，他双手双脚被医院禁锢精神病人的束缚带绑着，固定在4周，浑身不着1物，仅盖了条薄薄毯子，触感温凉。
他眉眼霎时阴沉，下意识地挣扎1下，撞出哐当响声，引起旁边人的注意。
“醒了。”
虞念萝应该是洗过澡，换了件真丝吊带睡裙，顺滑布料垂坠至纤细小腿。
散着的头发被她用木簪随意挽成结固定，她微微弯腰靠近姜濯，未挽起的碎发掉落到他脖子，挠起1阵阵痒意。
“你要做什么？”姜濯意识到什么，呼吸倏然变重。
头顶白炽灯换成更亮的墙内灯，照得他眼睛生疼。
这个画面有点熟悉。
尤其是虞念萝手里拿着装满蓝色液体的针筒坐到床上后，那种印刻在脑海里，深入骨髓的画面愈发清晰。
“别担心，”她用棉签沾取药水，在宋戈肌肉绷紧，线条明朗的手臂消毒，“注射药量很小，只会让你安分1点而已。”
姜濯手臂冰凉，消毒水的味道窜进鼻腔，肌理分明的胸膛内烧起熊熊怒火。
1种尊严被挑衅的怒意。
虽然他的尊严本来就没剩多少，但他依然生气，比当初差点被卖给老头子时还要愤怒。
上次他拼尽全力尚且有1线生机，可现在他只能挺尸在床，像砧板上待宰的鱼任人宰割。
脑子里忽然浮现的黑白画面跟眼前女生拿针的场景重叠，他恨恨地咬紧牙关，额角青筋突突跳动，竟然有些分不清如今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那些是什么......他的记忆吗？
姜濯努力回想，双手同样奋力挣扎试图挣开禁锢。
但虞念萝怎么会让他如愿呢。
细微刺痛瞬间从手臂传来，接着是药水被推入身体的声音，匀速而缓慢。
姜濯大脑紧绷得弦啪1下断掉，他用力坐起身，咬牙切齿地瞪着女生，双眸如同巨浪翻滚，吃人深海：“虞念萝！”
大逆不道。
虞念萝眉梢轻蹙，等药水尽数注入他体内，抽出针头用棉签压住，另1只手把发狂的男人推倒回床。
“虞戈，”她叫着这个属于宠物的名字，把针筒装好扔掉，动作轻柔地抚摸男人面庞，“你应该叫我什么？”
她温和的，语气轻软的哄劝着。
姜濯却把脸从她掌心里抬起，堪称狼狈的躲避她的触碰。
催化剂药效十分强劲，才过去1分钟，他的脑子就像被人强行用1根粗绳拧到1起，往里面穿插无数根细细密密的针。
用近乎残忍的方式挤压他的神经，再硬生生扩开。
反复折磨。
姜濯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早已变成浓郁深沉的黑色，浑身青筋狰狞暴起，喉间发出类似野兽低吼的声音，痛苦、崩溃，却隐含兴奋。
嗯？
虞念萝面无表情地站在床边凝视他药效发作的恐怖模样，有点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这类催化剂她给几个人用过，却从未有1人会有姜濯这种......表现。
用错药了？
不可能。
制药这方面她称第2没人敢称第1。
既然不是药的问题，那就只能是姜濯有问题。
1瞬间，虞念萝素来沉寂无澜的眸里闪过点点光，仿佛夜幕里闪烁的明星，灼灼明亮。
她决定了，只要姜濯熬过这次药效，她就给他换个窝住，跟她住实验所！
她要把姜濯解剖做研究！
沉浸在思考中的虞念萝暂时没察觉到姜濯的异样，等她思索好怎么活剖姜濯时，才略微疑惑的发觉，房间内似乎太安静了点。
被药效折磨得癫狂的姜濯闭着眼，毫无动静。
若非胸膛呼吸欺负，虞念萝会以为她死了。
死了也行，泡福尔马林里也坏不了。
她从桌子上挑1支新针筒拆开，打算先抽血，结果刚走近姜濯，腕骨倏地被抓住，力道重得瞬间在她手腕留下1片红痕。
姜濯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了束缚带。
两人手腕交叠，1白1紫——紫色的是姜濯挣开带子时留下的伤。
他睁开眼，眸中情绪浓得几乎溢出。
相贴的皮肤温度高得异常。
......
姜濯貌似变异了。
褒义的。
虞念萝不清楚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但她大概能理解现在的情况——催化剂因为某些原因，没把姜濯药成傻子，而是转换成催/情/剂，诱发了姜濯体内沉积的旧病。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本来就自带抗体，在抗体消灭被当成病毒的催化剂时，引诱/情/欲/发作。
情况有些脱离掌控，虞念萝双眸却越来越亮，像是发现新玩具那样兴致勃勃得看着姜濯，任由他攥紧自己手腕，带着想去摸他的脸。
“虞戈，”她手指触碰到男人升温的面颊，指尖抚摸心爱之物般温柔：“你真是个宝贝。”
她要立刻、马上，绑他去实验所抽血！解剖！
可能是他的神经有问题，也可能是他的血液，无论哪种，都让虞念萝惊喜到恨不得立马把他送上手术床。
“......我给你打抑制剂。”
没有得到男人的回应，虞念萝并不着急，她尝试转动腕骨脱离男人的掌控，结果她转了好几圈，他却越收越紧，大有拧断她手腕的架势。
“虞戈？”她微微蹙眉，面露疑惑。
都决定救他了，为什么还1副想要把她生吞活剥的样子？难道不应该感谢她吗？
毕竟，她已经选择原谅他的错误，放过他了啊。
姜濯没搭理她是因为说不出话，浑身仿佛放进火里炙烤，从胸腔1路烧至全身。
他绯红润泽的唇瓣艳如妖，浅浅挑起，扣着虞念萝的手腕压在自己胸前，凑近她语气放4而轻挑道：“抑制剂？最好的抑制剂不就在这吗？”
什么？
虞念萝嘴角微抿。
没等她细想，姜濯就猛地俯身亲上她，掐住她脖子利落翻身将她推上床。
天旋地转，这次轮到虞念萝躺在床上成为可怜鱼肉。
“大小姐觉得我脏？觉得我恶心？”姜濯离开她吻到泛肿的唇，他盯着女生冷漠中透着些许嫌弃的脸，嗤笑1声，又是几下用力亲她嘴巴。
火烧得热烈，唯有贴近她才能得到片刻降温。
在他即将挑开真丝布料前，虞念萝终于抬手，捂住他4处作乱的唇瓣。
【作者题外话】：贴贴？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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