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幻境之眼
晚饭过后，玲珑带陈湛到安排的房间。
“不错，屋子还挺宽敞的。”
“这就是客房，不过还从没有人住过呢。”玲珑给他铺床。
陈湛饶有所思：“没人住过？苏深也没有？”
玲珑调侃道：“他是正人君子，不会在这留宿的。”
陈湛自嘲：“你是说我是阴险小人咯？”
“差不多，你像老虎，和你一起的人就无异于与虎谋皮。”
陈湛搂住玲珑的腰，贴近她：“我在你眼中有那么恐怖吗”
“不敢，殿下身份尊贵，不恐怖自然不恐怖。”
陈湛凝视她的眸子：“你是在敷衍？”
“算是吧。”
“玲儿……”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温柔。
“嗯？”
“你的身份应该不止这么简单吧，我觉得你身上隐藏着太多的秘密。”
他为什么这么问，难道是知道了什么。
“没什么，我的身份你不都清楚吗，为了复仇的一个普通女子而已。”
“我只知道你是为了复仇，却不知道你为何复仇，你的过去我也不知道。”
玲珑无奈地笑笑：“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罢。”
“天色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玲珑“嗯”了一声，便离开了房间。
陈湛对空气喃喃：“我以为你会挽留一下我。”
玲珑离开陈湛房门，见小舞在拐角处等她。
“今天怎么回事？”玲珑边往阁楼走边说。
“玲珑，我的行踪还有其他人知道吗？”小舞咬着嘴唇，似有顾虑。
玲珑看着她：“为什么这么问？”
走上阁楼，凉风习习。
小舞声音有些沙哑：“我觉得这群杀手是有备而来，埋伏多时，可他们怎么知道我会路过那条路？”
玲珑目光停留在夜空：“你在怀疑有人将你的行踪泄露？”
“只是猜测。”
玲珑收回目光，声线温柔：“知道你行踪的人不多，只有我和锦儿。”
小舞说道：“自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是否有人盯上寻香阁，最近不平事太多，我们不能再被动。”
玲珑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成为主动一方，确实应该掌握着情报了，毕竟现在的江湖不太平。”
小舞跳到阁楼的飞檐上，站起身眺望远景：“殿下的事，你是真的准备和殿下站在一条战线吗？”
“他的事暂且不急，毕竟他要回边防，所幸也没什么大的阻挡。”
小舞回头看玲珑：“朝廷有人在暗自招兵买马，皇帝虽然有所察觉却不清楚究竟牵涉哪些人。”
“你是觉得子湛也在其中？”玲珑坐在栏杆上，沐浴在月光中。
有萤火虫飞来，她伸出手去接，萤火虫卧在她的手心，发出淡淡地光芒。
玲珑看着萤火虫道：“皇帝沉迷女色，其实已不得人心。各地势力蠢蠢欲动已是不争的事实，如今就等着看哪一家肯先揭竿而起，毕竟枪打出头鸟。”
“只是我担心，如果真的起了战乱，我们该何去何从呢？”小舞声音中有股淡淡的愁绪。
“不用担心，真的有那一天的话，我会把你和锦儿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有你保护锦儿我也放心。”
小舞纵身一跃，落在玲珑面前：“你不跟我们一起吗？”
“我怎么可以走，我是医女，战乱若起，伤亡无数，我不能走。”
小舞没再说话：“可是已经有人按捺不住，不久就会有动静的。”
见小舞语气不对，玲珑看着她：“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本来我不想说的，怕你难取舍，但现在来看，不得不说。”
小舞凑到玲珑耳旁，玲珑顿时变了脸色。
“他要造反！”虽然很惊讶，玲珑仍不忘记压低声音：“你从哪得来的消息，靠谱吗？”
“消息千真万确，二皇子这次回边防就是为了招兵买马。准确地说，早在三月前，二皇子私自已经聚集众多人士又暗中训练隐卫，动机已经昭然若揭。”小舞情绪激动。
“我当时就觉得隐卫的事不简单，可没来得及细问。”玲珑沉思。
“从今天进门开始，我见二皇子身旁跟的那些人，举止中能看出是训练有素的高手。二皇子这准备是做的很充足，若不是我派我一个江湖挚交去查，估计现在也还不清楚呢。”
玲珑舒了一口气，让自己恢复镇静：“这件事一定要保密，我会想办法看能不能阻止他，不要这么快动手。”
“你担心他事情败露，还是起兵失败？”
“都不是，他的这个举动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现在不能让他动手！”
小舞靠在阁楼的柱子：“江山更替，不是你我个人之力能改变的。”
玲珑冷笑：“那可未必！”
她缓缓说道：“不过这个江山确实该换主人了，那个皇帝沉迷女色，不理朝政，早就大权旁落。”
小舞正想开口，突然听到一些动静，便对玲珑做了个噤声地动作。
这样听着动静，片刻，小舞开口：“走了。方才有人路过，这些话我该说的也说了，怎么行动就看你的了，只是记住我和锦儿不会抛下你不管的。”
“嗯，回去吧。”
小舞身手敏捷，转眼消失不见。
天光乍破，一夜未眠。
清早起床时，陈湛一行人早已离开。
“你……”玲珑打开门就见筠阳站在门前。
“阁主睡得可好？”
“圣主大驾光临，所为何事？”玲珑问。
“只是想问你借个东西，我想不用我明说你应该也知道。”
筠阳跟着玲珑进门，小舞见势抽出腰间的剑。
玲珑提醒：“小舞，休得无礼，这位可是极寒之地的圣主大人，身份尊贵。”
小舞这才收剑入鞘，仍是警惕地看着筠阳。
“圣主前来可是为了‘幻境之眼’。”玲珑不想拐弯抹角，直接点破，不过她的目的还是想知道这群人如此迫切想要‘幻境之眼’是为了做什么。
“阁主是爽快人，既然如此，筠阳也就明说了，阁主愿不愿意将其给我们，我们定不会让阁主吃亏的。”
“那你能告诉我们你要做什么用吗，如果是心术不正的人用了，可是会惹来天下大乱的。”
“为了救一个人。”筠阳说道，眼神清澈。
“极寒之地前任圣主？”
“正是。”
“不是传言他已经失踪多年，为何如今到这来找？”玲珑假装不知情况。
“恕筠阳不能系数告知，但是玲珑阁主是生意人，有好处没有道理推脱吧。你要的东西，我们都能满足你，对两方都好，何乐而不为？”
“郡主想多了。”玲珑一时没注意，脱口而出。
“你叫我什么？郡主？”筠阳十分诧异，眼里全是不解。
“没什么？”
筠阳袖中暗器出手，直接抵住玲珑的喉咙，猝不及防。
玲珑眼底没有害怕，反而是一种平静。
因为身后的小舞几乎在同一时间抽出剑对准筠阳。
“阁主身边果然都是些不简单的人呐，筠阳还挺好奇的。”
“既然做生意，圣主这样做影响可不太好吧，再说你也杀不了我。”
筠阳闻言收回暗器：“筠阳没有要杀阁主的意思，只是阁主太固执，这点筠阳可不喜欢。”
才十年，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竟然变得如此盛气凌人，世风日下，玲珑感叹。
玲珑揉揉手腕：“做个交易吧。”
“什么交易。”
“我给你‘幻境之眼’，你的人也要帮我一个忙。”
筠阳眉眼含笑：“好啊，什么忙，但说无妨。”
“目前还用不着，但我需要的时候自会找你，到时候就需要你们的协助了。”
筠阳打量玲珑：“你要多少人？”
“四千。”她语气强硬。
“四千，阁主这样让我不得不怀疑你的目的。”筠阳目光停留在她身上说。
“做生意嘛，拿到自己想要的不就好了，其他的事不在我们要管的范围内，不是吗？而且玲珑知道四千人，圣主出得起。”玲珑有把握地说道。
“好，成交。”
玲珑唤了句：“锦儿，东西拿来。”
随即锦儿递上一个锦囊，玲珑交给筠阳，筠阳打开锦囊看了一眼。随即从腰间解下玉佩：“这个阁主拿着，这是我独有的，下次要我兑现承诺时拿这个去找城南苏家的苏深便可。”
“苏深。”听到这个名字时，在场的人着实吃了一惊。
玲珑不动声色：“好，答应帮你们找的人也会在你们下次兑现承诺以后告诉你们的，放心不会等太久。”
是啊，很快天下就会有一场新的清盘，这一次，谁又会是胜出者呢？
一切还未可知。
“圣主，‘幻境之眼’拿到了吗？”霜城见筠阳回来忙问。
“拿到了，不过她与我提了一个要求，我已应允。”筠阳说道。
“她不会提了什么过分的理由吧，怎么可能如此容易就把东西交给我们。不过既然东西都到手了，条件还用得着履行吗？”霜城露出阴险的笑容。
“玲珑阁主绝非普通人，既然能把东西给我们，自然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筠阳神情微妙，接着说：“估计她已经找到哥哥了，只是现在作为把柄，算准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而已。”
霜城举起剑：“区区一个女子，我去率弟兄们杀了她便是。”
筠阳轻蔑地余光看了他一眼：“上次的脸丢的还嫌不够吗？”
“属下明白。”霜城想要替自己辩驳几句，却被筠阳的眼色给震慑不再多说。
“霜城，你确实是我极寒之地一等一的高手，只是如今你的术法被封了一半，如何抵得过玲珑。就算没被封，也未必是她的对手。”筠阳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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