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双生谍影
姜岸的话停在嘴边，没有再说下去。
她这么问，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怎么？不敢说了，怕我知道会伤害她？”玲珑抱着双臂，饶有兴致的看着姜岸。
“我还有事，没时间在这里和你费口舌。”
姜岸从玲珑身旁走过，玲珑面带微笑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姜岸停住。
“……”姜岸猛然捂住心口，只觉胸腔一阵剧痛，咯出一口血来。
姜岸转而看着一旁早已一副等着看好戏模样的玲珑：“你给我下毒？”
“没什么，不是什么难解的奇毒。只是如果你记起了从前，你就不再是姜岸，带着他的意识恐怕不是太好吧。”
姜岸感觉到口中有股血腥味，冷哼一声：“你以为这样就能救回真正的姜岸了吗？他残识未灭，如今寄托在我的身体里是他的荣幸。”
玲珑不屑地说：“荣幸？他最爱的人被你折磨成那般模样，你还说姜岸应该觉得荣幸。”
“你是说宋碧萧吗？嫁进姜府是她自己的选择，可没有人逼她。”
“姜少夫人。”一旁的小舞渐渐听清了些苗头。
“也许她还该感谢我，不然姜岸早在他十七岁那年战死沙场，她怎么还会有机会见到他，更不用提嫁到姜府，成为姜少夫人。”
小舞摇摇头。
没救了，玲珑暗自叹息。
“走吧，这点小毒你难道还解决不了？”
“我想走，你拦得住？”姜岸淡淡道，声音轻的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吹走。
“你就这么走了？”小舞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
姜岸笑道：“这事自然不会这么算的，竹儿，你会为你的心慈手软而感到后悔的。”
丢下这句话，姜岸便扬长而去。
“玲珑……”小舞担心地说。
“去密室里，把我的剑拿出来。”玲珑突然说道。
“那把剑，你已经很多年都未用了，应该都积了很多灰尘了。”
玲珑说道：“不是我用，是给锦儿用。”
“锦儿？玲珑你是不是糊涂了，锦儿不会武功又如何使剑呢。”
“她不会用，自然有人会用。”
“你怀疑锦儿？”小舞从玲珑的话中听出了些什么。
“不是怀疑而是要保护她，她跟了我这么久，当年她爷爷又对我有恩，我必须保她周全。”玲珑神情低落。
小舞看着她的眼睛：“原来你有那么多的过去，我竟然都不知道。你不过比我大几岁，不必如此，为什么不能说出来呢？”
“我可不是比你大几岁而已，我已经快三十岁了。”玲珑苦涩一笑。
“她说的居然是真的。”
“谁说的是真的？”玲珑闻言。
“没什么。”小舞没有说当时涂澜曾说过这句话，不过当时只是自己无意间听到的所以并未放在心上。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自己跟了这么多年的人居然有这么多神秘的过去。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藏着心事了？”看着小舞心事重重地样子，玲珑打了下她的头。
“你干嘛打我？”小舞捂着头不满地说。
“我想打你就打你，怎么着？”玲珑一副不讲理的样子。
“那打人不打头，你知不知道。”
“玲珑你都多大了，还同小舞计较。”
清澈如水的男声。
“苏哥哥，你好久没来了，小舞都没人说话，快无趣死了。”
“你怎么来了？”玲珑努力伪装出一副随意的表情，不去看来人的眼睛。
“怎么，不欢迎？”苏深问道。
还是那样温润如玉的风度，只是看着玲珑的眼中多了分不可言说的情意，玲珑装作不懂。
“不是。”
苏深蓦地攥住玲珑的衣袖就往前走。
“你这是要干什么，放开！”
“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待着，锦儿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先不急着处理。”苏深对小舞说。
小舞看了眼玲珑，又将目光移回：“好。”
苏深把她带到门外，一辆马车已经恭候多时。
“你要带我去哪？说清楚，不然我不会和你走的。”
“带你去见一个人。”
玲珑安静下来，至少苏深不会伤害自己，为什么不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呢。
马车行了一段时间后，玲珑掀起帘子。
这是去皇宫的路。
他，究竟想干什么。
马车渐渐停下来，玲珑下车一看，墨隐殿映入眼帘。
“我把她交给你了。”苏深对着前面说道。
眼尖的玲珑看到远处缓步而来的陈湛。
“苏深，你这是做什么？”
陈湛开口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一个约定，输了的人，将会永远离开你。”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不是你们的赌注。”
苏深说道，脸上带着笑容：“我是自愿的，他确实很爱你，我输得心服口服。只是若不离开，我也做不到。”
苏深说完便坐上马车，消失在夜色中。
“你……”玲珑神情严厉地看向陈湛，陈湛摊摊手，做出一副天真的神情。
“不管怎么样，我没对他下手已经是很不错了，要知道所有喜欢你的我都不会让他们得偿所愿。”陈湛抱住双臂。
“你！”
皇城之内，有人行色匆匆，迅速淹没在夜色之中。
“你来了？”夜色中隐隐一个纤细的身姿在月色下站立。
“姐姐，你约我来这做什么？”影玥神情凝重。
星玥的眸子透着清冷的光，神情看不真切：“这么多年你在子夜身边，没有我一定过得很不错吧。”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想？没有谁能代替你。”
星玥说话时声音微微颤抖：“那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欢子夜？”
星玥说出这句话便双手抓住影玥的肩膀，等一个回答。
“姐姐……”
“你不能回答我是不是？”
星玥松开手：“果然，果然你还是对他动了情！”
“我没有。”星玥矢口否认。
“别自欺欺人了，我也爱他，你看子夜的眼神我怎么会不明白。”
“既然如此，从今往后，你我同等竞争，隐卫之中一定会有我的一席之位的。”星玥道。
“为何一定要这般？”
“你我之中本来就只能存在一人，从前如此，以后也会如此。”
“姐姐。”
“不要叫我姐姐！”星玥的声音中夹杂着一股莫名的寒冷，此时在她眼前是如此地陌生，这让影玥原本燃起的心重新冷寂。
为何一定要你死我活方休。
一阵寒风吹过，影玥紧了紧衣服，一言不发，顺着月光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房中，然而还没有推门就见门并未锁。
谁？
影玥下意识地握住了腰间的剑，渐渐走近，隐隐见一个人影。
一阵风拂过，影玥抽出剑，对准那人。
“殿下。”影玥看清了他的脸时，剑离陈夜的额头只有两寸。
“怎么很好奇我怎么会在这？”
影玥收起剑：“殿下来去自由，影玥不敢过问，可是有什么事要交代我？”
“没有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陈夜的温柔与平日里判若两人。
“姐姐回来了，殿下还是多去看看她吧。毕竟她在外这么多年，如今回来没了从前的地位，我怕她会难受。”影玥说道。
“从前的地位。”陈夜冷哼一声，接着说：“从前我把我全部的心思都给了她，她还是那样不顾一切的走了，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想怎样。”
“不管怎样，姐姐对你还是很好的，你不能……”
“你真的希望我像以前一样对她吗？”
影玥别过头：“我去把灯点了。”
“不要跟我转移话题，隐卫训练时我说的话你们还记得吗？”
影玥点着了屋中灯火：“殿下问话，立刻回答。”
“很好，你还没忘。”陈夜的声音低沉。
烛火摇曳，陈夜叹了口气。
“殿下有心事？”影玥将担忧藏在眼底。
陈夜张口道：“我来，是想听听你说话。”
他抬眸，两鬓的头发角度正好垂下来，俊美如锋的轮廓：“你不想对我说什么吗？”
“没……”
陈夜打断了她：“好了，不要说了。星玥回来了，我原本怕你会多想，可是如今我和更希望你能多想。这么多年，你是真的糊涂还是装糊涂！”
陈夜一拳垂在桌上，桌上的茶具全都为之一颤。
“姐姐，永远是姐姐，殿下曾经与姐姐那么相爱，影玥怎么会多想。”影玥上前，坐在陈夜的旁边。
“自从她抛弃所有离开之时，这里早已没有她的位置。”陈夜握住影玥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
“影玥自知，比不上姐姐，做的再好也永远只是个替身，不敢奢望。”
“你不是替身，你从来就不是！”陈夜拉开影玥的衣服，露出左肩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这是你为我挡的那一剑，若没有你，我早就死了。”
“保护殿下，这是影玥的职责。”
“可在我心里，不是。”
影玥突然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殿下请回吧，属下也要休息了。”
“你这样做，别让自己后悔。”
“可我们之间始终隔着姐姐。”陈夜走出房门时，影玥喃喃道。
“你说，为什么要这样呢？”庭中，有人对着一棵树说道。
“既然当年离开了，为什么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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