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怼怼怼！
剧组。
转场了。
夜。
院子里灯火通明。
夜戏在这个有古韵的大院子里拍。
楚凡和大鼻孔兄、大舌头兄也来到现场，他们这些做群演的，本没必要到场，但是为了学习，还是来了。
这一场戏，有两位大人物要到场，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很期待，现场也来了不少人。
快到开拍的时候，一个大胡子的中年人来到了这里，孙导演连忙笑呵呵地迎上去握手。剧组的工作人员也都围了上去。
这个大胡子中年人是这部电影的编剧，在国内很出名，人称“大胡子老师”。今天他来现场探探班，一来看看电影拍到什么程度了，二来想看看有人改他的剧本了没有。
还有一位没有来，大家都在等他。他是现今当红的小鲜肉——牧洋。这部戏，他是男2号，今晚主要拍摄的就是他的镜头。
预定8点开拍，都过了五分钟了，小鲜肉牧洋还没有来。全剧组人都很焦急，拍摄的主角没来啊，怎么拍啊？
十分钟。
十五分钟。
半个小时。
终于，大家期待已久的牧洋出现了。
孙导演脸色不好，但还是上去迎接。
“孙导，最近通告实在太多了，我刚参加完一个综艺节目，飞机也晚点了。”小鲜肉牧洋赶紧推脱责任。
孙导道：“好，既然来了，赶紧化妆去吧。”
小鲜肉去化妆了。化了一个多小时了，大家都快等得发霉了。
脾气很大的大胡子都气得跳起来，道：“现在的小鲜肉真是爱耍大牌！”
楚凡也跟他的小伙伴们小声嘀咕：“这小鲜肉也太以自我为中心了吧。”
他刚说完，发现张华在他的身后。
楚凡看了他一眼，道：“你干什么？”
张华没有说话，冷笑了一声，走开了。
之后，张华拉着一个红头发的男生，走到墙角边，嘱咐道：“你去跟楚凡聊天，等待机会。我跟你说，今天到场的两位，一个是小鲜肉牧洋，很好面子；另一个是大胡子编剧，他容不得别人批评他的剧本，脾气也很臭。你懂的，只要楚凡......”
一番安排之后，红发男生走到了楚凡身边。
红发男生道：“你是楚凡吧？下午的时候，我见你打木门了，你实在太帅了，我很想跟你交个朋友。”
楚凡见有人诚心来交友，也很高兴，简单认识了一下，聊了两句。
终于，牧洋化好了妆，来到现场。
开机！
这一场戏是牧洋和女一号白雪影的对手戏。剧本内容是：牧洋用谎言欺骗了白雪影的感情，保住了性命。
牧洋和白雪影都已经准备好了。
“67镜一次，Action！”
白雪影穿着一身白色的古装戏服，化妆后的她有一种古典之美，眉目顾盼间，楚楚可怜。
她坐在椅子上，脸上的表情凝重，嘟着小嘴儿，显得非常郁闷。
牧洋跑进镜头，面无表情对白雪影道：“你怎么躲在这里？”
白雪影看见牧洋，拔剑相向。
牧洋仍然面无表情，道：“不要啊，我爱你，我爱你的心天地可鉴！”
白雪影放下手中的剑。本来她的感情很充沛，但看到小鲜肉枯燥无味的表演，一下也没了情感，只好冷冷道：“啊，真的吗？我也爱你！”
“卡！卡卡卡！”
“演的是个屁！”
孙导演忍不住了，气得爆了粗口。
白雪影见孙导演发了脾气，她也双手交叉抱胸，道：“导演，这段没法儿演。”
她斜眼看了看小鲜肉，意思是告诉导演这个小鲜肉演技太差了。
导演冷静了两秒钟，摊摊手。
现场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个牧洋可以说是一点演技都没有。全程面无表情，如果非要说有表情的话，那就只有一个表情，就是：电视机前的观众，你们看我多帅，看我多帅......
但导演拿牧洋没办法。这个小鲜肉是本电影最大投资商指定的男二号，后台硬得很，谁也不敢拿他怎样。
牧洋道：“怎么了，导演？我觉得刚才那一条挺好的呀，是不是雪影姐姐演的不好？”
噗！
有人笑了！
楚凡也笑了！
这小鲜肉不但不会演戏，还毫无自知自明，真是谜之自信啊。
白雪影气得脸发紫。
什么？说我白雪影演的不好？你妹！我可是金牛奖的最佳女演员提名之一，说我演技不好，真是可笑！
孙晶看出白雪影脸上的火气，忙劝道：“没事，没事，这样吧，再来一条，这次，要投入感情。”
他把牧洋拉倒一旁，亲手指点这个小鲜肉。
又来了一条，虽有一点进步，还是不如人意。牧洋的表演太假了，太做作了。
一连又拍了十几条，白雪影举剑都举得累了，还是没有过。
孙晶满头大汗，小鲜肉满头大汗，白雪影的馒头上大汗，工作人满头大汗。
越急躁，效果越不佳。
小鲜肉牧洋似乎有些生气，一甩脸，道：“累死了！”
说完便坐下休息。他的两个助理连忙过来给他捶背。
拍摄顿时陷入了困境！
孙晶感到气恼，他知道，之所以拍不好，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小鲜肉演技太差了，第二个是这场戏的台词太幼稚了。
在拍这场戏之前，他本来想修改台词的，但是恰好碰上编剧大胡子来了。大胡子这人有一个怪癖，就是非常不喜欢别人修改他剧本的台词，否则他就跟谁急。
大胡子是圈里出了名的臭脾气，孙晶导演不想触这个霉头。
观看的人群中，大舌头、大鼻孔、楚凡三个人小声议论着。
大舌头道：“这个小鲜肉太笨了！你看把咱们孙导演急成什么样了！”
大鼻孔道：“也不知道剧组为什么会请这种演员，真是太拖后腿了，我都比他强！”
楚凡不以为意，小声道：“其实啊，我觉得这场戏拍不好，除了这个叫牧洋的小鲜肉演技差劲儿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台词太假了。”
一直站在楚凡身后的红发男孩偷听到了楚凡的话，眼睛中闪出得意之色：可算让我听到了！
红头发男孩赶紧大声道：“什么？你说是因为牧洋的演技太差了？这台词太假了？”
红头发男孩是故意对着他右边的一个扬声器说的，声音很大，现场几乎一多半的人都听见了。
顿时，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红发男孩这边。
楚凡不知道身边怎么出了这么个神经病，心头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小鲜肉牧洋听了这话，蹭的站起来，指着红头发，大声道：“谁说的？你说的吗？”
“不是我说的，”红发男摇头，手指着楚凡道，“是他说的。”
楚凡懵逼了！靠！
这是跟我交朋友来的？这尼玛！这是陷害我啊！我就跟朋友们小声嘀咕，你他妈的在扬声器跟前把我的话放大？
大胡子一听有人质疑他的剧本台词，也走过来，对楚凡道：“你谁啊你？”
这时，张华一溜小跑过来，道：“他就是一个小群演，胡子哥，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大胡子一听楚凡是群演，怒发冲冠。什么？一个小群演也配点评我的剧本？
“你一个小群演，有多少文学素养！小屁孩一个，无理取闹！”
小鲜肉直接不干了，“导演？是不是应该把这个小子赶出去？”
孙导演：“这......”
我靠！楚凡看着眼前发生的状况，心里也冒起了火。尼玛！就算我说了你们两句，你们这大牌明星，也不至于跟我过不去吧？难道大腕儿都比较小心眼儿？
楚凡灵机一动，耍赖道：“我没有说，是这个红头发的自己说的。”
大家用狐疑的眼光瞅着红发男。
红发男立即拿出手机，打开一段视频，道：“这是我刚才不小心拍到的视频。”
点开视频。
视频播放的正是楚凡刚才小声对大舌头说的那句话：“其实啊，我觉得这场戏拍不好，除了这个叫牧洋的小鲜肉演技差劲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台词太假了。”
楚凡再一次懵逼了！我靠？这是早有预谋啊！竟然给我录像了！
看到张华嘴角那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楚凡立即明白怎么回事了。原来是你这贱人在整我！
大胡子冲着楚凡，声怒如雷道：“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孙导忙来劝说：“胡子哥，别生气......”
楚凡一见这场面已经收不住了，去你丫的，还不如破罐子破摔！
楚凡上前一步，无惧地怼道：“对，确实是我说的，但是我只是发表意见，不知道这位大胡子，您为什么这么生气？一点气量都没有吗？难道我作为一个观众，连发表意见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再说，我只是私下里跟朋友说，又没有公开。我敢保证，是这个红头发的男生在陷害我！”
一听楚凡这番话，众人议论起来，楚凡说的有道理哇，谁会傻了吧唧地站在公共场合去惹两位大佬？这明显是一次陷害啊。
小鲜肉最在乎的就是面子，他不依不饶道：“你凭什么说我演技差？”
楚凡怼：“全程面无表情，不是演技差是什么？”
大胡子道：“你倒是说说，我写的这段台词哪里差了？”
楚凡怼：“好，那我就说说。这段剧情里，女主把剑架在了男主脖子上，男主说了一句我爱你，女主立马就相信了？这女主是脑残吗？”
一听楚凡这话，大胡子愣住了。
他作为国内著名的编剧，当然知道他写的这段台词很差劲儿，他写这段台词时根本没有认真写，因此面对楚凡的分析，他无力反驳。
他只好气道：“我台词再不好，也轮不到你这小屁孩指指点点！”
小鲜肉道：“就是，你一个小小群演，有什么资格说我！”
此刻，张华的心里快乐疯了，他想，等会儿就把楚凡这小子赶走，并且扣他所有工资！让你跟我斗，成人的世界，你个小屁孩永远都不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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