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筑基
青州大地，龙虎山境内，原本如人间仙境一般的龙虎山此时却残破不堪，一个个身着青色灵袍的弟子小心巡视着周围。
这是前些日子天师府与盘古仙门战斗时，被千机门偷袭所致！
狡猾的千机门一直隐遁在鬼域之中，却在天师府宗门空虚之际，险些将龙虎山击破。
天师府正堂之内，自称灵尊的俊美少年慵懒的坐在正首位置。
他的身后，云兮细心的为他揉捏着肩膀，灵尊不时眯起眼睛，似是极为享受。
这时，身着黑色天师袍的张华生小心的走了进来，看到灵尊，当下跪倒在地，虔诚的匍匐而来。
“主人，千机门已退回鬼域了！”当张华生靠近灵尊身前才轻声说道。
灵尊缓缓睁开眼睛，随意扫了一眼张华生，说道：“天师府损失如何？”
张华生思量一番，才说道：“还在接受范围内，先前灵尊您收服不少盘古仙门弟子，这次千机门偷袭，死伤的多半是妇孺与那些收服的弟子，天师府的战力损失不大。”
灵尊露出笑意：“如此就好！”
“主人，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做？现在盘古仙门在交界之处集结弟子，千机门也退守鬼域蓄势待发，如今的情势，我们怕是进退两难。”张华生为难道。
灵尊轻轻拍了拍云兮的手背，示意云兮停下，然后坐直了身子，说道：“你听说过四方鸟吗？”
张华生一愣，没想到灵尊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但他不敢轻视，仔细思索一番，无奈的摇了摇头。
“主人，请恕我孤陋寡闻。”
灵尊笑着摇了摇头：“四方鸟是远古时代的荒兽，它生有双翅却无足，身形庞大，所过之处如赤霞蔽日，四方鸟自出生便在空中，一生只有一次落到地面的机会，那就是死亡时，它以远古所有荒兽的幼崽为食，一生征战四方，与所有的荒兽为敌！因此被称为四方鸟。”
张华生听得震撼，没想到世上还曾有这般奇异的生命，但他还是不明白灵尊为什么要说这些，不禁问道：“主人，您的意思是？”
“四方鸟在远古时期也被称为噩梦之鸟，因为它是所有荒兽的噩梦，不仅是因为它强大的实力与残暴的性格，更因为它永不停息的天性，它所过之处必是生灵涂炭！我希望你们也可以成为四方鸟！”灵尊冷冷的笑着。
张华生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此时他的脸色已极为难看，却没有质疑灵尊的胆量，于是只能低头默然。
灵尊站直身子，居高临下看着张华生，说道：“张华生，你可愿为我征战四方？”
张华生微微颤抖，抬起眼帘，看着灵尊，半响才小声说道：“我……愿意！”
…………
灰茫茫的空间内，黑色的雾气弥漫，不时有鬼嚎之音响起，如传说中的阎罗地狱一般。
一头巨大的凶兽漫步而来，它昂头看着天空中那散发着乌黑光芒的太阳，似在沉思。
“狰，在看什么？”这时，凶兽的身后传来一个温和而充满磁性的声音。
被称为狰的凶兽回头看去，却见一个身着灰色长袍，相貌妖异而俊美，头生双角的青年儒雅男子不知何时站在了它的身后。
狰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但随即消失不见，口吐人言说道：“灵，我在想，那些兄弟姐妹，是不是已经转世，在凡间是否过的很好！”
被叫做灵的男子温和的一笑：“何必多想，神灵本就是是不该存于天地间的，我们要想摆脱天的神罚，便只能化为凡人，落入轮回，这是我们唯一的路，所以不用想太多，过几也该去凡间了吧，这对你是解脱！”
狰微微摇头，想到几日后它也要化凡为人坠入轮回，却莫名感觉心慌。
是舍不得这里吗？狰环视四周，看着荒芜的一切，心中明白，这绝不可能。
身为神灵的它，还从未有过这般心惊的感觉，它回首看向总是一脸温和的灵。
它们之中最为弱小的神灵，却也是最为聪明的神灵。
狰从未将它放在眼里，但今日它看着灵却有了心惊肉跳的感觉。
“从何时起，我竟看不透你了？”狰轻声问道。
灵看着狰，脸上的笑容不增不减，淡淡说道：“被困的时间太长了，狰你累了。”
远处厉鬼之音幽幽飘来，与周围的景色竟出奇的融洽，看惯了这般绝境的两位神灵，倒也可以看出一些奇异的美感。
狰就这般与灵对视良久，半响才神色复杂的收回目光：“或许吧！我也希望还能见到那些出去的兄弟姐妹们。”
“会的！”灵点头说道。
天上的黑日缓缓转动，似有无数的魂魄在其中纠缠，细心听来，那些鬼嚎之音分明就是自那黑日之中传来。
灵已不知何时离开了，就像是他来一般，狰一点也没有发觉。
狰莫名感觉灵不再是以前的灵，这个由他提议的化凡，也绝对不是他说的那般简单。
“活了多久了呢？或许比起轮回，还有更适合我的路！”狰心中想着，眼中有了决然。
云尘满头大汗的自梦中醒来，这一次，他竟又成为了一个如凶兽般的神灵！
那宛若现实的感觉让云尘明白，这决不是简单的梦，而是他脑海中的记忆！
“我……到底是谁？是少年？是老者？还是神灵？”云尘心中迷茫。
为什么一个人会有三个人格的记忆，这是绝不合理的！
云尘的相貌告诉他，他是那个少年，但脑海中的阅历与知识却时时提醒他，他更可能是老者，而如今，竟又出现了第三个人格，一个神灵！
云尘越想越是糊涂，索性将杂念尽数清除出去，他轻轻坐起身来，一股药香传来，让他精神一震。
他看向眼前药炉，药香正是从炉内传来，顿时云尘回忆起来。
原来他是炼药耗神过多而昏过去的，而他昏迷前已然将这炉丹药炼好。
云尘连忙小心将炉鼎内的药粉取出，只见药粉呈雪白之色，隐隐有荧光散发。
云尘眼睛一亮，这分明是上品灵药！
终于，他炼成了一炉上品，之前他不断尝试却始终只能炼出中品，这还是他第一次成功炼出上品筑基丹。
“上品，或许足够了！”云尘心中不确定，但也知道自己炼出极品的可能基本为零，他不能在等，也不能再冒险。
于是，云尘连忙拿过药浆，他做不到像风先生那般随手便能做到药浆份量刚好。
因此只能小心称量，最后做成半圆形，将药粉倒入，最终，共做成五粒上品筑基丹。
云尘心中兴奋，迫不及待的将筑基丹吃下。
筑基丹丹药微苦，还有一些腥味，但配合药浆倒也并不难吃，云尘轻轻嚼了几口，便吞咽下去。
顿时一股暖流一路向下，在云尘身体中到处流窜。
云尘明白，这时他应该引导这暖流，但他不懂灵法，更不知内视，根本不可能做到引导。
如今，便只能顺其自然了。
暖流四处流动，似在找寻一个何时的地方筑基，但在某一瞬间，似迎面撞上了一个极为霸道的存在，顿时暖流一滞。
一股剧痛自胸腔传来，云尘吐出一口鲜血，他明白，这筑基丹与那神雷遭遇了！
此时暖流约在云尘胸腔偏下的位置，正与神雷交击。
筑基丹是以天地间灵物炼制而成，能容纳极为强横的能量，但神雷却是天地间最霸道之物，有诛神只能。
筑基丹遭遇这神雷，虽只有一丝，却也是抵抗不住。
终于暖流在被神雷几番肆虐之后，无奈开始就近筑基，但往往刚刚筑基，便被神雷瞬间击碎，很快，筑基丹的药性就要消耗殆尽。
云尘强忍剧痛，虽无法内视，但他分明感觉那股暖流越发微弱，于是迅速又拿过一粒丹药吃下，顿时又一股暖流加入战局。
随着暖流增加，神雷似也彻底狂暴起来，云尘不断口吐鲜血，身体也渐渐开始不受控制。
他明白，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瘫痪，而吃下的筑基丹也绝对不足以抵御那神雷。
云尘不再犹豫，将剩下的上品筑基丹尽数拿出，一口吞下。
这时，他的身体已开始剧烈颤抖，有不受控制的迹象。
云尘还觉得不保险，拿出数瓶丹药，俱是这几日云尘所炼的中品筑基丹，此时也不管有用没用，一昂头尽数吞了下去。
暖流如泉水般涌入身体，神雷似终于抵御不住，被冲了下去，暖流落入小腹处。
但这丝毫没能减轻云尘的痛苦，这一次不仅是神雷肆虐的痛楚，更有一种莫名的胀痛，云尘的意识渐渐模糊，终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这一次云尘并没有再做梦，只是不断的有痛楚传来，让他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不知过了多久，云尘幽幽醒转，睁开眼睛，竹屋内竟异常明亮。
云尘翻身而起，再没了之前的刺痛感，反而异常轻松，身体如没有重量一般，只轻轻一跃，竟似要翻到屋顶一般！
“这是……成功了？”云尘喃喃自语，声音浑厚而悠扬，却又掩饰不了那其中的一丝稚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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