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报案

翌日上午梦中转醒，想到夜里发生的事情，我拨通叶玉湘的手机，叫她随同我去公安局。

        不到半个钟头，叶玉湘赶到居委会，得知女鬼找我帮忙，顿时张开樱桃小嘴，简直不信亲耳所闻。

        为了尽快摆脱女鬼，我不敢耽误时间，推着叶玉湘进入小车，随即坐在副驾驶，催促她前往公安局。

        接待我们的是位女警，她的名字叫做秦贞，除了长得漂亮以外，齐耳的短发乌黑亮丽，仿佛一朵蘑菇罩在头顶，给人一种干练的印象。

        等到我们坐下以后，秦贞端来两杯开水，率先打破凝重的气氛：“谁要报案？”

        我举起右手，认真的说道：“我要报案。”

        “说一说详细情况。”秦贞坐在办公桌对面，打开笔记本记录案情。

        “我叫李色，今年二十四岁，永福社区聘请的捞尸人，几天前我曾捞起一具女尸，今天来替女尸报案。”

        秦贞直勾勾盯住我，像在观察我的面部表情，以此判断是否撒谎：“为啥子要替女尸报案？”

        “昨天晚上，女尸给我托梦，透露了杀人凶手。”

        公安局办理案件，始终讲究科学证据，如果我说见过女鬼，是她要挟我来报案，肯定会被大家取笑。

        相对于鬼怪邪说，托梦比较符合现实，勉强可以让人接受。

        秦贞面无表情，发出一句忠告：“李先生，我很郑重的提醒你，报案需要讲究证据，否则就是弄虚作假，将会受到相应的处罚。你说死人托梦，未免显得太过离奇，证据也会比较苍白，毫不具备说服力。”

        “我说的话是真是假，只要你们调查一下，相信就会得到结果。”

        秦贞点了点头，示意我补充下文。

        “有个女人名叫刘咏，是宏运酒店的服务员，因为长得特别漂亮，引起一名顾客垂涎。这是一名男性顾客，大家叫他花老板。自从见到刘咏以后，花老板始终在献殷勤，不过被她婉言谢绝。几天前的晚上，刘咏再也抵挡不住进攻，陪同花老板看了一部电影。花老板得寸进尺，想对刘咏武装提货，一不小心……”

        “等一等！啥子叫做武装提货？”秦贞打断我的话声。

        “所谓武装提货……”

        “是不是动用武力征服刘咏？”叶玉湘自作聪明，抢先询问一句。

        “不是征服，而是强奸。”

        “强奸就强奸，干嘛拐弯抹角？”秦贞毫不掩饰，提笔记录案情。

        我清理一下嗓门儿，忸忸怩怩的说道：“刘咏遭遇花老板强奸，竭尽全力进入挣扎，混乱中误伤他的命根。花老板一怒之下伸出双手，狠狠掐住刘咏的脖子，最后致使她气绝身亡。”

        秦贞拍了一下桌面，激起嘹亮的响声，吓了我们一跳。

        “乱七八糟说了半天，你只说出死者的姓名；案发时间，详细地址，凶手的姓名，全都没有提到。”

        “秦警官，死者只是给我托梦，没有透露全部细节。”我的心里一清二楚，交待的事情漏洞百出，可是没有办法弥补。

        “你是拿我寻开心吧！马上离开公安局！”秦贞合上笔记本，忍不住下达逐客令。

        “你们调查一下那具浮尸，她的名字叫做刘咏，曾在宏运酒店上班。”我气呼呼丢下一句话，拉起叶玉湘掉头离开。

        快要走出大门时分，我觉得有点尿急，让叶玉湘等待片刻，闷闷不乐钻进厕所。

        搞定尿急这桩事，我来到叶玉湘身边，和她一起走出公安局。

        “如果不能抓住花老板，女鬼的怨气不会消散，那你又该啷个办呢？”叶玉湘的意思很明显，是指女鬼还会缠住我，造成毫无必要的麻烦。

        “调整一下思绪，明天继续报案，直到警方相信为止。”我没有善罢甘休，决定学习女鬼的精神，针对警方死缠烂打。

        “要不请杜书记出面，毕竟她是党支部书记，说的每句话都有信服力。”

        “好办法！”我乐不可支，突然抱住叶玉湘，表示对她的感激。

        叶玉湘轻轻推开我，瞪着漂亮的双眼：“找死啊！占我便宜！”

        “夫妻同心，其利断……哎哟！干嘛掐我？”我揉着疼痛的手臂，语气含着几分委曲。

        叶玉湘握住拳头，还想对我施暴，发现旁边有条人影，即刻偏过脑袋看去。

        秦贞伫立旁边，诚诚恳恳的说道：“李先生，刚才的事，我很抱歉。”

        “你指赶走我们还是偷看我们？”我双手抱在胸前，故意刁难秦贞。

        “趁着你们离开这段时间，我给宏运酒店打过电话，证实刘咏几天以前失踪了。”秦贞果然干练，没有东拉西扯。

        “关我啥子事？”我抬头望着天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作为一个捞尸人，是在帮助死者的亲属；作为人民警察，永远都会帮助受害者；我们拥有共同理念，希望社会和谐美好，不如去我办公室谈一谈，尽量帮助刘咏这名女孩。”

        “我说了很多话，现在口干舌躁。”我轻咳两声，揉了揉喉咙，依然不给面子。

        “我的办公室有好茶，我给你们沏上两杯。”秦贞耐着性子。

        “我要喝香飘飘，麦香味那种。”

        “小子，不要得寸进尺。”有名黑脸警员靠近，听见我提出过分的要求，提高嗓门儿吼了一声。

        我没有被他吓倒，反而咧嘴一笑：“玉湘，我们走。”

        “知情不报也是犯罪！”

        黑脸警员以为可以吓住我，但我根本没有搭理，若无其事往前走去。

        “李先生，我给你买香飘飘。”秦贞终于妥协，麻利的掏出十块钱，塞到黑脸警员手里。

        黑脸警员怒形于色，却又不敢当面发作，灰溜溜的去买香飘飘了。

        回到秦贞的办公室，她请我们坐下以后，立刻叫人前往宏运酒店，针对刘咏一案展开调查。

        过了几分钟，我和叶玉湘捧起香飘飘，先是感叹味道甜美，然后说出刘咏被害的经过。

        秦贞坐在办公桌对面，听着紧张刺激的案件，认认真真做着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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