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庇古

这些蒙面人每个人回答问题后离开了，在他们走之前挑选了他们的一匹马，还留下了一些咸肉、蓑衣和斗笠，亚伯拉罕在这些人待的山洞里，给自己烤干了衣服，吃了一些干粮，挑的是一匹红色的马，因为他看到唯独这红马的身上包裹着蓑衣，马的精神很是神骏，看来这马主人很爱惜马。

        给红马喂了草料之后，再次上马冒雨前行，马蹄踏在泥泞的道路上，泥水飞溅，天气阴冷刺骨，风吹雨斜，大雨滂沱，雨水打在脸上，流淌下来渗进衣服里，透着凉意。

        冒雨疾驰了一夜，仍能感觉到红马雄厚的力量，雨还在一直下，到了一处大镇，当初繁华热闹的街上，如今万分萧条，显得空荡荡的好不凄凉。

        在街上找了一处马厩，让马填饱了肚子，自己就着雨水吃了一块恐怖的咸肉，然后再次上路，行至傍晚，终于看到了巫淄圣茨山，找了当地布兹族人一户人家，把红马寄养在那里。

        趁着夜色还未黑透，向巫咸驻地奔去，恐遇到教内熟人，专挑偏僻处爬山，山高路远，又险又滑，忽然看到山上有一人下山，神色张皇，不走正路，和自己正好相遇。

        亚伯拉罕躲在树后，等那人经过，伸手把他拎了起来，那人骇然想要大叫，却不想看到的是姑爷，感到自己的嘴巴被捂住，连忙呜呜出声。

        “不许出声，我问你答，听到了没有？”亚伯拉罕低声道。

        那人赶忙点头，看到松开了自己，想叫声姑爷，却又不敢出声，只能瞪大了眼睛听着姑爷问话。

        “你是谁？干嘛慌张下山？”亚伯拉罕问道。

        “姑爷，是我，庇古，我还侍候你一段时间呢，你头发怎么全白了？”庇古小声说道。

        “庇古？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话。”亚伯拉罕似乎有了印象。

        庇古顿时呜呜哭道：“姑爷，主公不在了，一场大火全烧没了，主公是被害死的。”

        亚伯拉罕心中一震道：“详细道来，什么时候？是谁害死的？不可有任何隐瞒。”

        “是前天，主公房间里突然起火，有人说是大管家害死的主公，现在大管家已经不见了，但是我亲眼看到一个鬼面黑衣人翻墙进来，前段时间无缘无故失踪了好多人，现在主公又被烧死，我害怕，偷着跑了出来。”庇古哭着道。

        “那鬼面黑衣人可有什么特征？”亚伯拉罕问道。

        庇古嘀咕着想了想道：“他一身黑色衣服，戴着花脸鬼面具，手掌，哦，对了，他的手掌是黑色的，就像烧糊了一样。”

        “还有吗？还记起来什么？”亚伯拉罕急声继续问道。

        庇古想了想，掏出来一个小布，布里面包着几枚黑色钢针道：“这是我在燃烧的废墟里找到的，主公肯定是让人害死的，还有我观察废墟里面有两种灰不一样，一种是灰白，另一种却是绿色，这些灰现在已经让人清理走了。”

        亚伯拉罕接过钢针闻了闻，隐隐中透着和自己遇到鬼面黑衣人的遭遇一样，也是一样的毒针，把钢针包裹好了之后，收进了自己的怀里，拍了拍庇古道：“你是个好人，忠心之人，可还有什么没有说的？”

        庇古摇了摇头道：“没有了，那鬼面黑衣人我就今天早晨看见的他，那时候天色刚刚亮，我今天惶惶了一天，好不容易挨到天黑。”

        亚伯拉罕又拍了拍庇古道：“你去吧，下山把自己藏起来，我如果想找你，会在布兹族第三家栅栏上塞一个石块，然后傍晚时分，还是在这里见面。”

        庇古止住了眼泪，掏出来一个泥叫叫道：“大小姐还好吗？这个是主公生前让我交给大小姐的，放我这里很长时间了，主公突然不让我伺候他，还对我发了脾气……”说道这里，庇古又想哭泣。

        这是一个用泥捏的陶哨，亚伯拉罕接了过来，看了看，沉吟了一下道：“我此行也很危险，这东西还是放你这里保管为好，我身上的钱不多，这块金币你拿着能应付一阵。”说着，亚伯拉罕拿出了一块金币，和陶哨一起递给了庇古。

        两人辞别，叮嘱山高路滑，脚下小心，亚伯拉罕继续向山上行去，翻过了这座山，驻地在两山间低凹而狭窄处，其间多有涧溪流过。

        到了入口，挂着了两道白色丧幔，驻足停下默默向那白色丧幔看了一会，又发现平常的一明一暗，现在却无人值哨，顺着溪流向里面行去，只见这林寒涧肃，静溢如常，全然不似有何异样。

        到了庭院，翻墙而入，灵堂的门依然向外打开着，灵堂之上白幡如山，却无守灵之人，供桌上摆放着水果三牲，桌子前方地面上是个铜盆，也无纸钱可燃，亚伯拉罕此情此景，潸然泪下，无论怎样都要上前祭拜。

        径直走到灵柩前的供桌前方，拿起桌上摆放的细香，持着在一旁一支残烛上点着了，双手持香举高，与眉齐平，对着灵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又踏上一步，将香烛插在香炉之中。

        上前磕完头后，默默跪到一旁，拿过纸钱引燃了放入铜盆，然后一张张的续上。夜幕笼罩下来，凄冷的夜风呼呼吹过，把灵堂上依旧燃烧的蜡烛吹得明灭不定，在地上投射出诡异的影子。

        “姑爷来了，我喊人来谢礼…”一个头戴瓜皮帽的老者走了过来。

        “不必了，我听说岳父大人是遭到老管家的暗害？可查到老管家的下落？”亚伯拉罕沉声问道。

        “是的，我亲眼看到他纵火逃离，为了抢救主公，错失了追他的时机，却不想火势猛烈，我进去后，主公已经被烧成黑灰，我的头发胡子也给点着了，也是差点出不来。”安德烈解释道。

        亚伯拉罕听了，抬头看了看头戴瓜皮帽的安德烈，但是当看到他的手时，脸上顿时凝重，不动声色继续问道：“我还听说大火里被烧成灰的，有两个人，一个人的骨灰是灰白色，另一个却是绿色，这又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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