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不变的答案
和池雨儿的谈话并没得到太大的收获。
虽然最后她还是提供了几个熟悉的名字，但是也不知为何，就连秋彦也觉得这些人的嫌疑不大，他们或许会憎恨、嫌恶池雨儿，也一定会暗中动点小心思，但是用这样的手段还不至于。
按照池雨儿的说法，秋彦扩大了一下范围，那么就剩下一个问题。
这个人是怎样躲过门卫的检查进入广播大厦。
广播大厦这幢大楼属于老楼，建成于三十年前，许多先进的设施都没有配备，就连监控也有许多地方没有跟上。
比如这次截断的水管道部分以及安置的蓄水管道。
所以外人其实只要躲过门卫保安的检查，实际上就能在大厦中行走。
很快秋彦就想到了一条路。
那条通往车库的路。
假如从车库进入广播大厦，就会麻痹门口的保安，因为那晚秋彦已经看得很清楚，从车库进入广播大厦的那个口子，只要小心一点，绝对不会引起门口保安的注意。
车库真的不大。
所有可以利用的位置已经充分利用，甚至有两辆车的停放必须等待其他两辆车移走才能正常进出，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整个车库也只能停放二十七辆车。
不过车库的围墙真的不高，就算是一个普通人也能翻越。
只是当秋彦看到两个基本能涵盖车库范围的监控头时，秋彦已经基本将这条进出道的可能否定。
他相信，能做出如此周密恐吓手段的人，不会遗忘监控头。
天色就在此刻忽然阴沉下来。
秋彦感到鼻子发痒。
要下雨了。
他眯了一下眼，一个监控死角突然变得清晰，秋彦死死盯着那处地方，一条道路出现在脑海中。
从围墙上走。
假如计算好距离，翻上围墙后只需要三步，然后直接翻上二楼，那里有一个窗户，这条路正好可以避开监控。
秋彦来到二楼，那个窗户是在走廊拐角处的死角。
看了一下窗户，秋彦更加肯定就是选择的这条路，因为窗户周围太干净了，明显经过有意的擦拭。
他又蹲下身子看了一下地面，没有什么脚印留下。
抬头看了看天顶，没有监控。
事情有些难办。
真是这幢大厦中的人反而好办，只需要一个个排除，总会找到蛛丝马迹，但是是外人的话，想要在一时半会就找到，那么难度可就相当大。
特别是这个人很有可能还是杀死张娜和一百三十四号凶杀案的凶手。
秋彦重新站起身，看向窗外。
雨就在这时下了起来。
窗户是开着的，风带着雨扑面而来。
秋彦拧了一下眉，盯着对面那幢大楼。
“老大，还要不要继续暗中保护池雨儿？”
身后响起了艾壮的问话声，秋彦招了招手，等到艾壮走到身边，他伸出右手食指指向对面那幢大楼。
“一共有十七户人家，你去那里了解一下情况，看看有没有人看到今天早上这里发生过的情况。”
艾壮答应一声，没有立刻离开。
“老大……”
“继续暗中保护。”秋彦还是看着那幢大楼，沉声说道。
“可是……”艾壮的脸庞红了一下，声音更低了，“刚才池雨儿对我发火了，说我们……算了，她说她不需要我保护。”
秋彦转过头，脸色很沉。
“你觉得呢？”
“…我……”艾壮的身躯轻轻一震，随即双腿并拢，有力地敬了个礼，“明白了，老大，除非我死了，要不然一定不会让池雨儿出事。”
艾壮离开后，秋彦蹙起了眉头。
他对保证之类的话感冒，总觉得有些不详。
回到市局后，办公室中只有凌问一人。
一队其他的人都在忙这桩案件的排摸，秋彦站在门口忽然发起呆，好一会也没有进入的打算。
凌问感到有些奇怪，抬起头打量秋彦。
秋彦忽然转身，骤然发觉秦玄歌站在他的身后，脸庞上没有笑容，眼眸中带着血丝。
“你成功了，秋彦。”
秋彦抿紧嘴没有说话。
秦玄歌哼了一声。
“这桩案件我要参与，就算无偿奉送，不找到凶手以后我这个警察不当了！”
他最后的那句话格外响亮，凌问好没来由感到心口一热，鼻子却有些酸麻，于是赶紧低下头，不过还是悄悄抽了一张面巾纸。
秋彦面无表情看了秦玄歌一会，忽然轻轻一笑。
“你知道这句话假如是在苍局面前说，他会说什么。”
秦玄歌一怔，“说什么。”
“破案要的是冷静，不是热血。”
秦玄歌紧紧盯着秋彦的眼眸，一字字说道：“那你会说什么。”
秋彦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向电梯处走去。
“我会对宁罗支队的仲幸福说一声，你可以去他那里了解一下案情的进展情况，不过我答应过他，我们市局刑侦队只是配合他们支队工作。”
秦玄歌看着秋彦逐渐远离的背影，心中还在想那个问题。
——秋彦会怎么说？
秋彦没有想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在很久以前他就回答过苍衍墨，因此也得到了苍衍墨对他的评价，让秋彦很不服，也永远不会屈服的评价。
现在对于相同问题他的回答当然还是和以前一样。
离开办公室当然不是躲避秦玄歌。
秋彦只是想在这个时候再去找一下张娜的父母。
他觉得这个时候去找他们或许会得到些不一样的答案。
事实上在外人看来他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很散乱，更像是漫无目的，不过这只是因为他比其他人有更强的坚定。
坚定的将这些案子结合在一起。
如果“疯子”真是凶手，那么散乱也就不存在。
张娜的父母远比上一次要平静得多。
当然这是表面。
秋彦能够从张娜母亲眼眸中的空洞看出失去女儿对他们的打击，这个年龄大部分都是独生子女，失去女儿事实上对这对夫妻来说就是失去所有。
张娜的父亲很沉默，虽然有问必答，但是没有任何主动的阐述。
只有在即将结束谈话时忽然拉住秋彦的手。
“我不相信这个事实，这些天我的脑子里整天想到的都是张娜动听悦耳的声音。”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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