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如此而已
他觉得很绝望。
第一次感觉到池雨儿真的已经远离。
不属于他。
对他来说，这是绝对绝对无法忍耐的事，所有的事都及不上这件事重要，为了池雨儿他敢做任何事。
哪怕杀人，杀了眼前这个强大、绝对不能动的对手。
他要反抗。
……
冯小泉伸出双手，紧紧扣住秋彦的手腕。
“池雨儿是我的，谁也抢不走，我要杀了你。”
“杀我？”秋彦轻蔑地冷笑，“你会杀人？你杀过人吗？就凭你谁也杀不了，而我就不一样，我杀过很多人……”
“比如张娜，比如谭昭，下一个就是池——雨——儿。”
冯小泉全身都在颤抖，他看到秋彦的另一只手轻巧拿起了那个玉贵人在把玩，随后手指一勾将小刀也勾到同一只手中。
刀锋在磨砺着玉贵人。
玉贵人在灯光下，刀锋寒芒中宛如变成了池雨儿。
她在挣扎，她在向他求救，她在别人手中。
“不！”
冯小泉狂吼一声，额头上，手背上的青筋暴突，双手松开秋彦的手腕，扼向秋彦的咽喉，秋彦并没有躲闪，只是用轻蔑、嘲讽、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他。
“张娜是我杀的，谭昭是我杀的，我杀过人，还准备杀了吴蓉凡！”
双手扼在了秋彦的咽喉上。
史杏心中大急，霍然站起，不过当她看到秋彦朝她瞥来的那一抹胜利眼神时，她明白，众人纠结、迟疑、彷徨、不忿的难题已经解决。
然而这一刻史杏又不是特别兴奋。
只有茫然。
——为什么冯小泉会如此诡异就承认了？秋彦的这些话中到底蕴藏了怎样的魔力？
或者说，那个玉贵人和小刀联系之后会有如此力量？
大观察室中众人一直提着的心都已经放下，慕鸣和艾壮眼眸中俱是骄傲和叹服，对他们来说秋彦的成功就像是他们的成功。
秦玄歌的叹服是隐藏的，不过眼眸很亮，唇角边那抹灿烂的笑容慢慢出现，和秋彦一争高低的心思并不会因此消磨。
夏倾穆的骄傲和叹服很短暂，很快就被争强好胜取代。
苍衍墨在沉默，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康毅夫似笑非笑地看着苍衍墨，也不知在感叹些什么，不过谁都看得出现在的他格外轻松。
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被扼住头颈的秋彦并没有挣扎。
“…杀……了我也没……用，池雨儿是永远不会跟着……你这个……精……神病……患者。”
秋彦说话越来越吃力，不过逐渐变红的脸庞上还是带着轻蔑的神情。
“我不是！不是！你才是精神病，我很正常。”
冯小泉已然完全忘却了此时身在何处。
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杀了秋彦！
杀了这个敢和他抢夺池雨儿的人。
他要证明比秋彦强，更有资格得到池雨儿，就算是精神上也比秋彦要正常的多。
史杏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秋彦是真的没有抵抗，任凭冯小泉对他动手。
这样下去，秋彦一定支持不了多久。
于是准备上前帮忙。
秋彦却在笑，哪怕处于这种境地，他的笑容还是不难看。
“…你……你……输了……”
一直紧握玉贵人和小刀的手忽然一松。
“当啷”一声。
玉贵人掉在地上，那声音还未完全消失，冯小泉忽然不再用力，眼眸中的血丝正在缓缓退却，沮丧和颓然迅速在替代。
秋彦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掰开冯小泉的双手，大口喘气。
只有他才清楚刚才的险境。
假如再多些时间，恐怕真的会被冯小泉扼背过气。
冯小泉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呆滞地望着眼前的桌面，这一刻他就像是一个被抽走了精气神的皮囊，什么都没有剩下。
秋彦最后看了一眼他。
这一眼很淡然，却又格外复杂。
既像是一种深深的鄙夷，又像是一声叹息。
……
凌晨两点三十七分。
市局大楼的天台上，秋彦掐灭了烟蒂。
秦玄歌慢慢走到他身边。
“来根烟。”
秋彦一怔，随即轻笑拿出那包烟，从中抽取一根递给他，秦玄歌点上烟后，深吸一口，缓缓吐出。
“他都说了。”
“哦。”
秋彦似乎并不在意，很是轻描淡写。
“有个问题我想知道答案。”
“你说。”
“那个玉贵人代表什么？”
“一个故事，一个失恋的玉雕师将失恋后的情绪倾入了作品中，从作品完成的那一刻起，这个玉雕师也就成为了大师。”
“这么简单？”
“不简单。”秋彦笑着摇头，“不是每个玉雕师都有那种领悟。”
秦玄歌思索了片刻，看了一眼秋彦。
“倾入了怎样的情绪？”
“杀意和悔恨。”
留下这句话，秋彦转身离开，秦玄歌琢磨着这句话中的深意，觉得虽然很是玄乎，不过也只能承认玉贵人在击溃冯小泉心里防线时起到的作用。
“那小刀呢？”
他忽然又想到了这个问题，连忙转身。
即将进入门中的秋彦没有停步。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就是一种尝试，如此而已。”
看着秋彦完全消失在眼中，秦玄歌不由摇了摇头。
他转身，望向夜空。
夜空中只有一颗星辰，正在闪烁着光芒。
……
秋彦推门进入苍衍墨的办公室时，康毅夫和苍衍墨同时望向他。秋彦停下脚步，带上门，沉默地望着苍衍墨，什么话都没说。
“干得不错。”康毅夫哈哈大笑，站起身。
秋彦还是沉默。
康毅夫和苍衍墨都是一怔。
“小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秋彦点了一下头，视线没有离开苍衍墨半分。
康毅夫嘿嘿一笑，“明白了，你们谈，我可要回家睡觉了。”
他说走就走，只是走出办公室后笑容立刻尽敛，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眉头深蹙。
“说吧，秋彦。”
苍衍墨忽然觉得说出这四个字很是艰难。
秋彦往前走了一步，眼眸中的光芒陡然变得锐利。
“我想调查一件事和一个人。”
“什么事？”
“慕容清颜失踪案。”
苍衍墨沉默了片刻，缓缓站起身，凝重地问道：“人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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