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宝贝回家
“什么理由扣？”领队反问。
“……”
确实，傅擎川的身份不一般，况且人家又没犯罪，以什么理由扣？
对方又问，“就他一人？”
“是的，就他一人。”
“小的呢？”
“还在家里，我们的人盯着，一步不迈。”
自昨天几人从会所回来后，他们的人就守在楼层间，没发现小的再出来过。而且昨晚那小的看上去是玩累了，趴在傅擎川背后睡着了。
“咱们的目标是小的，只要他还在，不变应万变！”
“是！”
傅擎川在安检处核实身份信息，能感觉到有盯梢的目光。
他无声冷笑，拿着护照，走进候机楼。
几十个小时后，和傅艾双在X的国家汇合。
与帝都温暖的气候不一样，这里已经飘起了雪。傅擎川禁不住想起X说，离开那会儿，他还和爸爸打雪仗。也是这样的天！
酒店房间内
“哥，你来我就放心了……”傅艾双长长松了口气。
“辛苦了！”傅擎川对妹妹说。
“辛苦倒没有，就是一直担心你。”
“现在可以回家吗？”X问。
“我哥刚下飞机，你至少让他休息一下啊！”这个小孩子也太折腾人了。
X看傅擎川，那目光里有着浓浓的渴望。
“双双，你留在这里，我和X过去。”
“哥……”傅艾双觉得他太累，心疼。
“没事……”傅擎川对X说，“走吧！”
于是，两人坐进酒店前台叫来的出租车。
半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一幢独立的小楼外。
下着雪的关系，才下午五点左右，天色已经染墨，街上路灯都亮了。放眼望去，黄澄澄的一片，将地上的雪都映得有些泛黄。
X站在路基上的那盏复古路灯下，深深看着眼前的房子。
三层红色小楼，楼前很大一块草地，还有两棵大树，依晰可以看见树中间绑着吊蓝。
是的，就是这画面，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
——
“哟嗬，爸爸，我要飞很高……”
“坐好了，儿子！”
——
X的眼睛，倏地就湿了。
傅擎川没作声，这一刻X需要的是安静的沉浸在他自己的情感世界里，不被打扰。
缓缓，X往前走。
傅擎川不疾不慢跟着。
X翻过半人高的栅栏，走去窗下。傅擎川一起。
两人在窗下昏暗的光线里，看得到屋内的一切景致。
客厅内摆着一颗圣诞树，一个小朋友穿着红艳艳的衣裳，背对。脚边一堆装饰用的小球和小礼盒。
一位妇人坐他身旁，从X的位置可以看见妇人的侧颜，她正看着小朋友，柔和微笑。母爱的光辉即使隔着窗，也能叫外面的两人感受到一清二楚。
正在这时，门开，进来一个手里抱着机器玩具的男人。穿黑色呢子大衣，脸上也有暖暖的笑。
小男孩起身，冲上去，男人有力的手臂抱起他，另一只手上的机器玩具递小朋友手上。
小朋友笑得很开心，眼睛都眯起来，男人揉着揉他的发顶，一脸满足的样子。
傅擎川没听X说家里有弟弟，所以这个孩子一定是X失踪后，爸爸妈妈另外生的。
X看见妈妈走上去，在爸爸身前，两人亲密的吻了吻，看着爸爸臂弯里的小孩，幸福微笑。
小男孩玩着手里的玩具，从爸爸身上跳下去，拉开门就往外冲。
爸爸在后面跟上，妈妈转身走进厨房，看起来是要做晚餐了。
X绕过窗角，跟上去。
老远就听见弟弟的笑声，他抱着机器人坐在树下的吊篮里，跟当年的他一样，要爸爸把他推高高。
“飞起来了，我是超人，我飞起来了……”弟弟笑得很大声，手里的机器人还举过头顶，假装飞行。
忽然，弟弟看见站在墙角处的两人。
“你们是谁？”他扯开嗓子，脆生生的问。
爸爸顺着看，那是一大一小，距离有些远，光线又不太亮，看不清楚他们的脸。
爸爸停下来，也一脸戒备地看着这两个出现在家院子前的人，“你们是谁？”
他也问。
傅擎川的手搭在X肩上，他感觉到了X小小的身体，正抖得厉害，是因为冷吗？应该不是！
X深呼吸，往前几步，他站在灯光下，清晰地映出他立体深邃的五官。乍一看，和弟弟有几分相似。
爸爸呼吸一滞，冲上来，蹲X跟前，目光与他平行——
“杰瑞，是你吗？杰瑞？”他的声音发紧，眼睛眨也不眨看着眼前的孩子。
哦，是的，想起来了。自己的名字就是杰瑞！
X咧唇，笑，“嗨，爸爸，我回家了！”
爸爸掩唇，眼珠子像是定在杰瑞脸上，睁得大大，太不可思议了，“杰瑞，噢，杰瑞……”
他将小小的人儿拥入怀里，像要把他揉进身体里。
远处，向来享受了独宠的弟弟见爸爸拥着其它孩子，小小的五官皱起来，看杰瑞的眼神里充斥着厌恶。
“露西，快，快来看看，谁回家了……”爸爸抹去泪水，牵着杰瑞的手，一路小跑往屋子去。
身后，弟弟孤单的坐在吊篮里，手里死死抱着机器人，一种叫妒恨的东西在心底疯狂滋生。
傅擎川听见屋子里传来女人激动的哭声。
很快，爸爸来傅擎川跟前，“来，请到屋里喝咖啡。”
“嗯……”傅擎川对他点个头，踩着台阶进屋。
爸爸对儿子说，“波列，哥哥回家了，走，快进屋和哥哥好好说说话。”
“我才没有什么哥哥，爸，你和妈妈也没告诉我，我有个哥哥！”
“……”，爸爸的神情，陷入一片忧伤之中。
屋内温暖，一室明亮。
妈妈紧紧抱着杰瑞，泪水打湿了儿子的脸，“杰瑞，这些年，妈妈好想你……好想好想……”
说着，妈妈又吻杰瑞的脸，好像怎么亲都亲不够一样。
此刻的杰瑞坐在妈妈腿上，被她牢牢抱着，在鬼岛四年来的魔鬼训练，杰瑞已经不习惯这样的亲密，他甚至对这样的拥抱很反感。可是这一刻，他觉得好温暖，是他做梦都想要的，他舍不得推开。
弟弟坐在沙发的角落，沉默的抱着机器人，一语不发。
爸爸在一旁也眼睛湿润，他看向傅擎川说，“谢谢你帮我把儿子带回来，我们盼这天，真的盼了好久。”
“不客气，应该的！”傅擎川淡声说。
爸爸和妈妈只从杰瑞那里听他说去了很远的地方，若不是遇上傅擎川，也不可能回得来。可是傅擎川认为，杰瑞身上存在不确定的危险性，必须如实告诉他的父母。
被他们盛情挽留吃了晚餐，离去前，傅擎川和爸爸来到屋外候车，把杰瑞的情况简单说了出来。
“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没照顾好他，才让他受那么多罪……”爸爸悲痛，又说，“不管杰瑞变成什么样，他都是我的孩子，往后我会好好照顾他，绝不嫌弃他，不再让他离开这个家了！”
爸爸这么保证，可是傅擎川并不太放心。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见识到杰瑞发狂的一面，虽然他也没见识过，不过傅擎川想，那画面应该非常恐怖。
傅擎川回酒店，傅艾双过来，“情况如何？”
“他叫杰瑞，如我们意想那样，他的父母激动，自责、抱头痛哭。”
傅擎川说着看见的画面。
傅艾双微笑，“真好！”
事情看起来很顺利！
“杰瑞有个弟弟，比他小一岁半！”傅擎川继续又说。
傅艾双微愣，生气，“这么说来，他的父母在他丢失没多久就生了新的孩子？虽然这是他们的权力，但是在那样的时刻，家庭多一个新的成员，在我看来，是对杰瑞的背叛和遗弃！”
“……”，傅擎川没说话，但五官冷硬，说明此刻他的内心也有愤慨的。
过了片刻，傅擎川又说，“看起来，杰瑞的弟弟并不满意哥哥的回归，至少今天就我所见，对哥哥他充满敌意。”
“可怜的杰瑞……”傅艾双心疼那个孩子。
另一边，温暖的三层小楼，夜深
爸爸带杰瑞进屋房间，“瞧，这就是当初你住的屋子……”
杰瑞放眼看，屋子打造出蓝色星球的空间感，到处都是机器人。
“我在的时候，屋子好像不是这样的。”杰瑞看爸爸。
爸爸脸上闪过一抹尴尬，还没说话，身后响起弟弟的声音，“这屋子是爸爸按我的喜好，特意为我打造的！”
说完，人已经来到杰瑞跟前，微微抬高下巴，目光带着一抹挑衅。
“波列，不可以对哥哥无理！”爸爸叱责。
波列才不理爸爸，高傲一哼，从他们中间挤过，进入屋子，身体呈大字一样倒在床上，占据了屋子里仅有的一张床。
“杰瑞，弟弟还小，别和他见气！”爸爸担心杰瑞有情绪，马上安抚起来。
杰瑞的心有些受伤，爸爸难道不是应该继续教训弟弟吗？
妈妈这个时候也走上来，“杰瑞，明天我们去商场，替你挑选你喜欢的家具，今晚跟爸爸睡，如何？”
“我要和爸爸睡！”弟弟一跃而起，冲上来，拉爸爸的手，“好吗？爸爸，波列和你睡，爸爸给波列讲故事！”
“波列，爸爸跟你讲故事可以，但你自己睡！”妈妈不要小儿子乱来。
这个家房间虽然多，但是床却不够。今晚她得睡沙发，把床留给丈夫和大儿子，明天去商场重新购置。
“我还小，你们应该多关心我，而不是他！”波列的手突然翘起，对准杰瑞，看他的目光透着浓浓的不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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