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尔乃匪眷
冬至夜里,寒风凌冽,申时 此时,祭祖仪式已毕,正是甄府阖家小聚的当口。倚明轩里,别出心裁的围摆着四张黄梨木曲面镂花小圆桌,每张桌上只有两样精致小菜,却各不相同:再加上 正对着大门的 此时酒意正酣,少爷小姐们早已顾不得许多,划拳猜谜玩得不亦乐乎,姐姐妹妹哥哥弟弟的 高夫人笑盈盈的看着儿女们玩乐,不时唠叨两句“甄翊,让你妹妹少喝点罢”,“阳儿,荣哥儿是客,哪能这么计较呢?”。这会儿见伊儿的酒没了,回身欲拿自桌的酒壶,却 “老爷,今天 “恩?”甄老爷似是忽被人唤醒 高夫人 甄老爷闻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微微叹了口气,端起面前的酒盅 高世荣正在给两个表妹讲着永州的轶事,三人正笑得前仰后合,忽闻姨夫道谢,忙做收敛,正襟危坐,拱手道:“姨夫喜欢就好,都是自家人,何须言谢呢?”甄翊看着表哥 屋里还是暖意荡漾,而外面的雪下得却更紧了。“老爷......师爷来了,在正堂候着呢,您看......”管家甄礼快步走到甄老爷身边,俯身向其耳语道。 “可是探马回来了?” “正是......” 话音未落,甄采立刻从座上站起快步向门口走去,突然想起来身后还有 正堂内因时辰已晚,下人们早就熄了烛火,虽是有急事,但也就点了几盏主灯,光线微弱,再加上屋外寒风暴雪,更压地屋内多了几分昏暗。“南山?”甄采若有所思地念叨着。 “在南郊 甄采沉吟良久,忽然说道:“就今夜,趁夜色铲除这群匪冦。” “今夜?” “怎么?杀了人放了火还想着安安稳稳过个节?敢在蓟州境内放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去,到韩世清府上,让他连夜调兵,到南山剿匪,明日正午前,务必活捉匪首刘国义!” “是,属下这就去。” 南山的茅草屋里,李静善正裹着 今夜陈忠不会回来的,冬至对于这些农民出身的匪冦来讲有 “善姐儿?你这是喝了多少啊?”静善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满眼都是陈忠通红的脸庞。房门开着,冷冽的寒风呼啸着刮进来,瞬间带走了醉意。 “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说每年冬至都会和兄弟们喝上 陈忠转过身去看那坛快见底的酒, 战争,或者说是屠杀,是在次日辰时结束的。韩世清坐在议事厅的主位上,听着手下将领汇报死伤状况。这场仗轻松地有些不忍启齿,无非是宰了 “大人,那这些匪眷要如何处理?”孙副将指着堂下那群哭哭啼啼,披头散发的女人们问道。韩世清微微皱眉,他瞥见那群哭天抢地的女人中间居然还有 孙副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马上心领神会,令士卒用凉水将其泼醒。 韩世清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吩咐道:“下山要带的人太多了,这些就直接处决了吧,想必甄大人也不会有什么异议的” “且慢!”韩世清诧异地看着刚才那个被泼醒的女人,“敢问大人以什么罪名处死我等无辜民女?“ ”无辜民女?”韩世清猛地从座位上站起,一拳砸在条案上,高声喝道:“尔乃匪眷!卫兵!给我把这个女人拖出去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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