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不想给你这个机会
当蒋石磊一脸担心的对我陈述手术的巨大风险的时候，我是早有心理准备的。
是我自己一手把自己拖成这个地步的，怪不了谁。
“意思是……如果我不做手术，还有机会活命，一旦做手术流血身亡的风险高达90%对吗？”
蒋石磊犹豫了一下，随后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站在一旁的顾城，却变得十分着急，“病人是你负责的，为什么要拖到现在都不给医治！”
他朝着蒋石磊吼，我看到蒋石磊一脸委屈的低着头，莫名有些心疼。
原本我赶他走的，但是他不愿，他出去后，就在门口那里坐了一晚上，今天蒋石磊告知我手术风险，他非要在一旁听着，我也没手没脚可以阻止他，便任由他在一旁听了。
“顾城，你没有资格对蒋石磊这么大声说话！”我总该为他说几句话，他心里面都对顾城藏着多少排山倒海的爱，说不得，爱不得。
他现在倒是很听我的话，见我生气，一个劲的朝着我道歉，像个一直跋扈了好多年，刚刚学会认错的少年。
“你先考虑一下吧，我出去，有事告诉我，最好今晚给我答复。”蒋石磊说着，看了一眼顾城便出去。
“你若是担心，我们不如去国外做手术？或者让我国外的医生朋友过来帮忙？”他过来坐下，拉着我的手，显得有些着急。
我看着似乎有些孩子气的他，轻轻摇头，“我们现在先不要说这件事情好吗？顾城，我现在想吃冰淇淋。”
我这辈子还没有吃过冰淇淋。
我小时候，妈妈没有钱给我买，长大了，上中学没钱吃，上了大学，没有兴趣吃了，一直到某一天，在校园里面看到顾城给李茵茵买了一个冰淇淋，两个人吃一碗，一人吃一口，我当时竟然看的哭了。
我也想这样跟顾城吃一次冰淇淋。
他显然被我的要求震惊了，并且还觉得有些无理，但是他没有直接拒绝我，而是温柔的对我说，“羽羽，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吃这个会很不好，我们等好了再吃好吗？”
“我就想现在吃。”
“那……好吧，那我先问一下蒋石磊，他要是同意，我就给你买。”
“你就直接给我买不行吗？为什么我跟你提点要求，你还要问别人？”我故意为难，也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用这种撒娇加无赖的口气说话。
他服软，“好好好，给你买，给你买，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回来，你可别又踢被子了，这里有空调，你不能着凉。”
他站起来一边认真给我盖好被子，一边说。
我睡得断断续续，醒来的时候，他真的拿回一盒哈根达斯。
“你不能吃完，只能尝两口，过过嘴瘾，等你好了，我会把家里面的冰箱都填满，让你吃个够。”他说着我曾经的渴望和憧憬，给我打开，勺了一点点放到他嘴边哈了几口气，才给我。
我突然想笑，已经冷到里面的冰淇淋，表面被融化，心还是冷的呀。
他拿到我嘴边，我想张口，他却只准我舔，舔了两下，他就把剩下的给吃了。
再挖一勺，依然是如此。
场面像极了当年我看到他和李茵茵吃冰淇淋的情景，多年来，第一次尝到与他一起快乐的滋味。
吃了几口，他就不打算给我吃了，自己吃得干干净净，随后像骗小孩子一样把空荡荡的杯子拿给我看，“瞧，吃完了，不能吃了，改天再吃了，现在你要开始喝粥了，张妈给你熬了好一个小时的呢，不喝粥我改天不给你买冰淇淋了。”
我也不抗拒，任由他喂我喝粥，但是我吃了一口便知道不是张妈煮的，有些咸。
见我盯着他看，他似乎有些紧张，“怎样？不好吃吗？”说着，他自己也尝了一口，舔几下嘴巴，嫌弃道：“怎么会这么咸？我……我出去买，让张妈重新给你煮。”
“不，我爱吃。”我拉着他的手，“喂我。”
我说的这两个字，竟然让他有些脸红，他轻轻咳了几声，“小姐姐，不要这样调戏我，小心我对你动手。”
见我笑，他又肆无忌惮，在我的额头吻了一记，温柔得让人沉溺。
待我吃完了，他问我：“要不要起来走走？这样有助于消化。”
“走不动。”我说着，伸出手去，他一把将我抱起来，就这样走了出去。
一直到走廊的座椅上，他又把我放下，“我背你吧，要勤快一点锻炼了，抱不远了。”
他就真的背着我走到医院的小花园里面。
天气刚刚好，刚下过暴雨的天气，特别的清新，周围来来回回都是走路很慢的家属和病人，时光仿佛静止。
只是我的身体已经不能好好享受这人间的美好。
微风吹来，掀起顾城白衬衫的一角，他问我累不累，累了就靠着他睡一下，我摇头。
默默的坐着，差不多半小时，我有些累了，“回去吧，顾城，你也回去吧，不要陪着我了，今天谢谢你。”
他却动也不动，张了张口，说了句：“羽羽，我这些天发现自己还是喜欢你的，我想认真追你一次。”
我愣住，看了眼远处已经站在那里观察了我们许久的蒋石磊，摇摇头，“不了，我不想给你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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