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激怒

“这世间有你呀，我怎么舍得死呢？”我近乎癫狂看着他，试图靠近他，触摸他那张伤心的脸，又被他厌弃的推开，旋即，他摔门出去，车子发出愤怒的轰鸣声。

        顾家又开始变得空空荡荡，冷极了。

        我躺在床上，一遍遍检阅着顾城的前女友李茵茵给我的一道道刀疤。

        前两年，她为了想得到顾城，找人绑架我，拿我那无情无义的家人威胁我，我跟她说我只要顾城，她就疯了一样的让人用刀子剜割我的手臂，还威胁我要是不肯跟顾城离婚，就让我流尽身上的血，原地死亡。

        说实话，当初她要不是这样对待我，我是可以把顾城还给她的，毕竟她也没有几年命了，虽然当年她拿走了我的肾，但是我曾经听过医生和顾城的对话，换肾手术完了以后不久，她就患上了肺癌，命好的话能撑个两三年，命不好，也就几个月的事情。

        但是偏偏，她要置我于死地，我白羽从小就由不得这样的欺负，虽然他们人多能让我身体遍体鳞伤，但是我能诛心啊。

        所以你看，就算顾城给她找了全球最好的医生，也依然挽不回她的性命，她死，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她的秘密只有我知道，顾城一直都被蒙在鼓里，他以为人家在大学的时候关心他，他就要照顾她一辈子，完全不知道底下的秘密。

        我也想不到，在商界叱咤风云多年的顾城会那么的天真和幼稚。

        但是我不会说任何关于李茵茵的坏话，我若是说了，顾城肯定还得让我死一次。

        第二天一早去上班的时候，我依然没有见到他回来过的身影。

        回到公司上班，他的秘书就给我传话，“白总监，顾总找你。”

        公司上下没有人知道我跟他的关系，只是知道我是顾氏的金牌销售总监，而他每次找我去折磨我、羞辱我的时候，人们都以为我是因为被看重，所以得幸踏进他的办公室。

        他站在窗边，背对着我，连背影都是我爱的样子。

        “顾总。”在公司，我要有个工作的样子，上下级还是必须要公司分明。

        “离婚协议书在桌面，签了吧。”他冷声道，头也不回，也不是第一次在办公室跟我说私事了，都是让我厌恶的私事。

        虽然我不知道这一步来的这么早，但是我知道，李茵茵死了，他肯定会跟我离婚的。

        所以他觉得是我害死了李茵茵，我怎么可能舍得害死她？一死，我就要离婚，他不懂。

        “顾总，请问还有其他事情吗？若是没有，我就先出去了。”

        “签！字！”他显然是被我激怒了，转过身来，一字一顿的跟我说。

        “我为什么要签字？请给我一个离婚的理由。”我强忍着莫以名状的委屈感，天知道我脸皮多厚，为什么被他这么逼迫的时候，我竟然感觉到委屈？想哭？

        白羽，你真的还没有资格。

        我就这样告诉自己，五年了，你真失败，没有得到眼前这个男人一丝丝温存，你有什么资格委屈？

        “当年我就说过，有茵茵在的一天，我们的婚姻就持续一天，现在，她已经不在，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李茵茵在，有李茵茵在的生活方式，李茵茵不在，有李茵茵不在的生活方式，你为什么不尝试一下接纳我？也许尝试着跟我在一起，你就不会一直皱着眉头。”我依然低眉顺耳，像个可恶的推销员，低声下气地推销自己。

        他似乎被我激怒，快步上前来，一把揪住捏住我的下巴：“白羽，你嘴巴最好给我放干净点！茵茵的名字不是你叫的！”

        “呵……现在连名字都叫不得了，顾城，你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突然不说话，一只手捏紧我的下巴，另外一只手却揪着我的衣领往那份离婚协议书那里拖过去，因为他力道太大，我衬衫的扣子都被他弄掉，他一把扔了，随即猝不及防的拉出我右手，把笔塞进我的手里面。

        “签！”

        我挤出泪来，也不知道是因为被他弄痛了，还是什么鬼原因，就是想哭，无论我怎么忍，也忍不住，眼泪一把一把掉，把离婚协议书都弄湿了。

        他拉着我的手要往纸上签名，我一反手把笔芯藏进掌心里，因为用力反抗的缘故，我感受到笔芯已经插到我的手心里，一阵剧烈的痛感传来，血瞬间滴下，鲜明的滴在离婚协议书姓名栏上……

        很快，他松了手，在我猝不及防的时候，一把抓住我的拇指，在那鲜血上面狠狠地按了一个血红的手指印。

        突然狂笑，“很好，不签名也罢，你的血指印，应该也见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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