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高家还是杨家？

“张所长？你怎么来了？”

　　陈言看着帽子下来人的面孔，不禁皱起了眉头。

　　张所长左右看了看，微笑道：“难道你这儿到了晚上就不做生意了吗？”

　　“不，你......还是先进来吧。”陈言让开了路。

　　带着张所长来到了办公室，请他在对面坐下，陈言连水都懒得倒，开门见山道：“张所长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

　　“不用这么客气，我大不了你几岁，叫我张图就好。”张所长打量着办公室的装潢，嘴上发出了一连串的啧啧啧声：“杨家为了拉拢你，可真舍得花钱啊！”

　　接着，他又看着陈言，眼神变得专注，认真：“但你确实值这个价，整个江都市，掌握着超自然力量的人不少，但春江公寓的赏金从一千块银元涨到了一万块银元，都没人能解决那个恶灵，只有你做到了。”

　　“感谢你的夸奖，如果真的是夸奖的话。”

　　“这当然是夸奖了。”张所长微笑着将一份契约放到办公桌上，推向了陈言：“但我想说的是，杨家能给你的，高家一样可以。”

　　陈言打开了契约，上面写着的内容和他同杨议长所签订的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金额被提高到了六千块银元。

　　张所长弯下腰前倾，轻声道：“高家想要你继续调查下去，去查清楚王明真正的死因！”

　　陈言抬起头：“王明死于枪击，这无可置疑。”

　　张所长摇了摇头，身体后仰，翘起了二郎腿：“或许我们该换个说法，高家想要你去查清那群强盗真正的动机！”

　　强盗？对，强盗！

　　找到和他们接头的人，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找到真正的幕后黑手！

　　可这样就会得罪杨家，陈言在心头默默道。

　　他已经不是那个才穿越过来，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人了。市议会是江都市极为特殊的一个机构，掌握着制定江都市地方法律的权力。虽然不能直接参与市政厅，警视厅以及市法院的管理，但这个机构却控制着江都市的税务局，将其他机构来年的经费支出掌握在手里。

　　握住了钱袋子，那就和握住了命gen子没什么区别。

　　况且，市议会这么多年的渗透下，在市政厅等机构里已经拥有了极大的影响力。

　　而议长，作为市议会的主持人，在一定程度上就代表了市议会。

　　陈言很快就权衡出了利弊，就在他要放下契约，拒绝之时，张所长在一旁轻声道：“想一想刘警部，再想一想他那个可怜的朋友王明，还有那个因为公正判案而枉死的周关，陈先生，你愿意帮助我们吗？”

　　陈言看向他，冷静道：“你这是道德绑架。”

　　“不，这叫多赢。刘警部得到了复仇，王明得到了公正，高家得到了利益，而你得到了正义。”

　　“如果我这么做了，事后杨家不会放过我的。”

　　“哈哈哈。”张所长抬着头笑了笑，忽的止住了笑容，目光如箭般锐利，“事后就不会再有杨家了！”

　　他声音突然变冷，身上更是多了几分杀伐之气！

　　他趴在办公桌上，双眼向上看着陈言，如恶魔引诱一般劝道：“那四个强盗的结局你也看见了，替杨家做事是没有未来的。”

　　他站起身，一边整理着西装上的褶皱，一边说道：“话已至此，好好考虑一下，陈先生。”

　　“等等。”

　　陈言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张所长，他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了，不管是为了正义，还是为了利益，为了别人，还是为了自己，他都找不到选择站在杨家这一边的理由。

　　高杨两家之间必有一战，今日他拒绝了，那么在高家的眼中，他就属于杨家的人。

　　他本不想搅合进这些高层们的斗争，但现在已经到了必须要站队的地步了！

　　杨叶贤最多就算是个出手阔绰的客户，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了陈言不能帮他的敌人做事，这谈不上背叛！

　　而最为重要，让陈言不再犹豫的是脑海中系统的机械声音：“赏金任务：真正的凶手，找到杀死王明，周关的幕后黑手。奖励：经验200。”

　　这个系统算是陈言在这个世界的立身之本，哪里都很好，但如果说有让他觉得遗憾的地方，那必然就是这任务面板了，只能接下一个任务，而且无法放弃！

　　没得选了。

　　“我答应你。”陈言看着张所长，飞快地说道：“我需要那四个强盗，不，已经成了人干的那两个就不要了，剩下两个强盗还没有凝固的血液，能拿到几个拿几个，如果可以，能直接拿到开车撞死周关的那个货车的司机的血液就最好不过了。”

　　“那四个强盗的问题不大，明天就能给你送来，但是货车司机的血液你要等几天了，警视厅看守所所长是杨家的铁杆亲信，需要花一点时间。”

　　“好。”

　　两人对视一眼，互相点头。

　　张所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而陈言则瘫坐在办公椅，思考着未来的每一步该怎么走。

　　张所长，或者说是高家的速度很快，第二天，他刚结束晨跑回到了事务所，在大门前，就听到了一辆汽车内有人在呼喊自己。

　　坐上这辆车，没一会儿，他就被带出了城。

　　汽车驶入一栋带着高大围墙的庄园停下，车门被人打开，是张所长。

　　“陈先生，咱们走吧。”他摊手指向仅一条绿化带之隔的高大房屋。

　　两人走过一条铺着碎石的小道，张所长介绍道：“这里是高家的祖宅，高家在江都市扎根了三百年，近五十年来市议会的议长都是由高家家主兼任，只是碰巧上任家主突然病逝，让杨叶贤钻了空子，被选为了代理议长。现在市议会里面，支持他继续当议长的人不少，这样下去，明年他必胜无疑。”

　　妈的，所以你昨天晚上把杨家不放在眼里的豪气是那里来的？

　　见陈言脸色不对，他立马补充道：“当然，高家也不是说毫无胜算，市议会里面墙头草不少，只要杨叶贤爆出了一个让大众难以接受的丑闻，他就完了。”

　　走进了高大房屋内，又踩着楼梯往地下室走去。

　　里面放着高家临时购置的冰柜，而那两个强盗的尸体就放在了冰柜之中。

　　陈言走了过去，带上张所长递过来的手套，垂着头，专注地取着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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