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第二天一早，顾小白醒来时发现身旁的位置已经冷了，他洗漱好后下楼，看到林墨琛衣冠整齐，正在吃早餐，顿时有些心虚，干笑了一下，算是跟林墨琛打了个招呼。林墨琛目光在金融周刊上，并未理会，顾小白摸了摸鼻子十分尴尬，坐下来默默吃起早餐。
没过几分钟，林墨琛拿过搭在一旁的外套就开始向外走，又突然转身对顾小白说：“我记得你今天开始上班。”
顾小白此刻嘴里还塞着三明治，呆愣了一下，“上班？今天周几？”
看着顾小白傻乎乎的模样，林墨琛扬了扬眉，“周一。”
“……我忘记了！你等等我！”话未说完便狂奔上楼去换衣服。
顾小白直到坐到副驾上还在微微喘着气，他耷拉着脑袋懊恼道：“完了完了，这都几点了，今天肯定要迟到了，你怎么不早点喊我？”
林墨琛声音冰冷，“为什么要喊你？我又不用准点上班。”
“我……”顾小白还真没想到什么理由，只怪他没定闹铃。可之前林墨琛不是这样的，按照自己对他的了解肯定会叫自己起床，除非他生气了。
后知后觉的顾小白这才反应过来。
“墨琛，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真的错了，我向你道歉。”顾小白瘪着嘴，小心翼翼地看向左边的林墨琛。
“你没错，哪里敢说你有错，不然又在外面编排我的什么大戏怎么办？难不保下回要说我是沈震霆的小白脸。”林墨琛淡淡说着，面色沉如湖水。
忽又扭过头，凉凉道：“那我给你个小道消息，他只喜欢女人。”
顾小白慌张地摆摆手，“……墨琛，我从没在外面说过你！绝对没有！”感觉此刻他身上就算长八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你这个想象力怎么不转行去做编剧。”
顾小白被人抓住了小辫子，欲哭无泪，“墨琛，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
前方红灯，林墨琛踩下刹车，幽幽地问顾小白，“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
“嗯！”顾小白抓住机会，坚定地点点头。
午休时间顾小白来到a餐厅，早上在车上林墨琛并没有接他的话，快到公司的一个路口边又冷着脸让他下车，他哼哧哼哧走了十来分钟才到公司大门口，意料之中的迟到了。
他真的不想让林墨琛生气，更不想让林墨琛生他的气，此刻才发觉心底的在乎早已经超乎想象。他知道昨晚自己很过分，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嘴也笨不会说话，于是想中午来a餐厅跟林墨琛一起吃顿饭赔罪。
顾小白望眼欲穿，等了很久才盼到林墨琛。就好像上次那样，等了很久出现的人脚步坚定地走向他。
此刻林墨琛一走进入餐厅就看到顾小白在向他招手，然而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转身就走了。
下午工作的时候顾小白心不在焉的，难过地都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哭一哭，他不清楚林墨琛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明明已经道歉了。
宋文看到顾小白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跑过来敲打他，他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捉住宋文的袖子忙问道，“老大，你如果惹你老婆生气了，你会怎么办呐？”
宋文盯着顾小白的脸看了又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你小子……咳咳，这不好办，小生气买甜品，中生气买首饰包包，大生气床上见真章。全是血泪教训，懂了没？”
顾小白消化着宋文的话，出神地点了点头。
下班前，顾小白点了一个草莓小蛋糕，外卖送来的时候他有些不好意思，还藏了藏。
一到下班时间，他就去了车库，等了一会儿，林墨琛才下来，冷冷看了他一眼，就上了车，顾小白连忙开门上了副驾驶。
他笑得一脸谄媚，狗腿道：“墨琛，我送你一个礼物。”
林墨琛点了火，转着方向盘就往车库外走，不冷不淡地问，“什么礼物？”
“草莓小蛋糕！”顾小白打开外包装，一个精致的小蛋糕上还有一个红色蝴蝶结。
林墨琛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脸上却毫无松动的迹象，“顾小白，你是在当哄什么小姑娘吗？”
“啊这个……我挺喜欢的，我以为你也会喜欢。”顾小白垂下眼帘，又默默把小蛋糕装了回去。
“我不爱吃甜的。”林墨琛余光瞥到顾小白沮丧着脸，又说了一句。
顾小白一听，立刻补充道：“这个是无糖的，不甜。”
“那也不喜欢。”林墨琛回得很果断。
顾小白真急了，“那你喜欢什么嘛？我买给你。”
林墨琛冷着脸没说话，车子一路开回了四季云顶。
饭桌上林墨琛还是神色漠然，顾小白偷偷看对面人的表情，心底的难过越来越大。
“中午你为什么见到我就走了？”他还是想问一问。
林墨琛见顾小白双眼微微泛了红，轻声说：“有事忙，先走了。”
“你骗人，我又不是小孩儿。”顾小白哽咽了一下。
此时林墨琛微微叹了口气，给顾小白夹了一块牛肉，“你在某些方面的确是个小孩。”
“什么意思？”顾小白没听懂。
林墨琛没再说话，洗完澡就径直去了书房。
顾小白盯着紧闭的书房门，心里无限委屈，思来想去，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一夜过后的林墨琛怎么突然就变了，变得他很不习惯，他还是喜欢以前的林墨琛，虽然是冷面神，但他看得很清楚，林墨琛眼里是有他的，而不是现在这样。
洗好澡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等了很久，顾小白也没等到林墨琛上楼，他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的怒气，气势汹汹地跑下楼，猛然打开了书房的门。
这是他第一次进林墨琛的书房，巨大的落地窗两边是桃木色的书架，书架上几乎满满的书，仔细看各类书籍都有，有些翻阅得痕迹还很重。林墨琛就坐在书架的一侧，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正对着电脑，手边还有几张摊开的资料。
见到顾小白推门进来，他摘下眼镜，拧了拧眉心，“还不睡，有什么事吗？”
此刻顾小白都不知道自己已是两眼汪汪，他抽噎着说：“你怎么一天都不理人，都跟以前都不一样了，你冷冰冰的，我不喜欢你了。”
他语言破碎，竭力表达着自己，话还未说完，眼泪就落了下来。
林墨琛没说话，对他招了招手。
他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脚还是无法控制地朝林墨琛走去。刚走到跟前，被林墨琛一拉就坐到了他的大腿上。他心里一惊，红着脸想站起来。
“坐好。”林墨琛发声。“你是说你喜欢我，是吗？”
顾小白此时回过神，有些窘迫地点点头。
“不要点头，说话告诉我。”林墨琛目光冰冷又深邃，直直盯着顾小白。
“我……我喜欢你。”顾小白的脸瞬间就烧红了，这是他第一次表白。
“我问过你很多次，为什么你现在才告诉我？”林墨琛质问，“你是因为觉得得不到我的好了才想争取，是吗？”
“你乱讲！我没有。”顾小白立刻辩驳，气得脸都不自觉鼓了起来。
才不是这样，只是因为……需要些时间罢了，他心里默默反驳。
“好，那就当没有。另外在你认为我和别人有不清不楚关系的时候，为什么不来问我，而是直接盖棺定论？如果昨晚我不逼你，你是不是就憋着永远不说了？”林墨琛目光炯炯，几乎逼得顾小白逃无可逃，只好嗫喏着开口。
“我……我不敢，万一答案……”顾小白瘪着嘴，目光闪躲着，双手紧紧扣住指尖。他从小到大的人生里并没有激烈行事这回事，也不懂在感情方面要如何争取，但凡受了伤，就会把头插进沙子里立刻躲起来，回避这件事他最是手到擒来。
“顾小白，你既对你自己没有信心，也对我没有信心。”林墨琛觉得有些无力，“你总是这么不坦诚……所以我也很累。”
“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改……”仿佛感受到林墨琛要离开自己了，顾小白蹙着眉，急忙揽住林墨琛的脖子，却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想到下午宋文说得哄人理论三步法，他急切地低头吻住林墨琛。
林墨琛只是默默坐着，体会承受顾小白这个毫无章法的吻，许久，顾小白才双眼迷蒙地结束，两人之间拉出一条长长的银丝。可林墨琛还是无动于衷。
他又上手解开林墨琛的睡衣，双手却颤抖着无论如何也解不开。
“你是要跟我上-床吗？”林墨琛此时突然开口。
“嗯……”这说得未免也太直白。
“是心甘情愿的吗？”林墨琛又继续追问。
顾小白直视林墨琛，心头狂跳，快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但还是坚定地点点头。
林墨琛深深望着顾小白，终于轻轻笑了笑，随后打横抱起他上楼，踢开房门进了主卧。
顾小白顾忌着林墨琛的伤，被翻来覆去折腾得又要竭力忍住声音，一场下来仿佛蒸了个桑拿，累得眼睛都睁不开，打蔫儿的躺在林墨琛的怀里。
“你不要不理我。”顾小白哑着嗓子说，他真的怕一觉醒来林墨琛又变了样。
“我没有不理你，我只是在思考我俩之间的关系。”林墨琛帮怀里的人盖好被子。
“所以你今天是在故意考验我吗？”顾小白突然想明白了什么，挣脱出林墨琛的怀抱，瞪大双眼问。
林墨琛低低笑了笑，“看来你还不算太笨。”
“你你你！骗我！为什么不能直接跟我说？”顾小白有些生气，又有些委屈，眼眶瞬间红了。
“你看我上赶着，你是不很开心！”
“开心。”林墨琛深深看着他，眼底不断流露出温柔。“你想想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可让你坦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顾小白气闷，背对着林墨琛躺下，“你再骗我，我就真的再也不理你了。”
“以后不会再骗你了。”林墨琛吻住顾小白的耳垂，郑重地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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