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走个过场
成小鸥一愣，旋即了然。
《将爱》早已开机拍摄，主要的角色演员想必是早已确定。
她会重新再拿到这个角色，那就说明之前本应该饰演这个角色的演员因为什么原因而罢演了，她是一个空降的替补者。
没有经过试镜，也没有经过任何考核，就直接拿下了这样一个重要配角的角色，而且她又是一个毫无经验的新人，这种情况会引人不满也是在所难免。
看来，今天的行程不会太轻松。
不过……原本拿到这个角色的演员为什么会突然罢演？她一心想要得到却又因为意外而错过的角色又再一次回到她的手中难道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想到这，她不禁问道：
“在我之前饰演这个角色的演员是谁，她为什么会突然放弃这个角色？”
“嗯？你还不知道吗？”何和有些奇怪地看了成小鸥一眼，解释道，“这个角色原本是我们公司为了公司的艺人争取的，一开始也没有确定是哪一位演员，只是有几个待选。后来你进入了公司，执行长觉得你特别适合这个角色，所以就将这个角色安排给你了。”
成小鸥有些惊讶地愣了愣，竟不是替补，而是直接空降？
而且……还是萧楚河亲自下的命令？
也难怪钟玟昨天会说出那样的话，现在就连她自己都禁不住要怀疑她究竟是不是依靠萧楚河的关系才上位的了。
难道……这件事情同启有关？
如果说萧楚河会出于什么原因而帮她，她也只能想到陆冶启这一层关系了。
可……她只同陆冶启说过她要去《将爱》剧组试镜，也没说她想要的是哪一个角色啊？
正想着，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那个……小鸥，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啊？”
坐在她身旁的何和这样问着，表情里带了点小心翼翼。
成小鸥见状，心中便立刻猜到了几分，不等何和开口，她便率先主动说出了她心中的疑问：
“你是想问我和萧执行长之间是什么关系？”
“额……那个……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对不起啊，我……”
显然没有想到成小鸥会说得这么直白，何和倒是先不好意思起来了，挠着后脑勺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没事，你不用感到抱歉。”
成小鸥笑了笑，她知道何和问这样的问题并没有什么恶意，可能只是单纯的好奇。
这事要是搁在别人身上，她或许也会忍不住多想。
不禁无奈地笑了下，她这才开口解释道：
“萧执行长确实对我很优待，不过，我私底下同萧执行长也确实没有什么交情。我想，他会这么看重我也许是因为布克临导演的缘故，毕竟我是布克临导演推荐过来的。”
虽然，她总觉得事情并不是这样。
与其说萧楚河是因为布克临的赞赏才对她另眼相待，倒不如说他完全是因为陆冶启的关系才对她有一份莫名的好奇和试探。
可她总不能直接说自己是陆冶启的新婚妻子吧，所以也只能拿布克临当枪使了。
不过……她为什么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但还不等成小鸥有机会细思，何和已经是惊讶出声：
“布、布克临导演？你说的是那个广告导演之王的布克临大导演吗？”
她瞪大了眼睛，显得很是惊讶。
成小鸥收起游走的思绪，点点头，应道：
“是啊，我为陆氏集团代言的广告以及一系列的宣传照都是布克临导演负责的。”
“对啊，我怎么忘记了，布克临导演不就是陆氏集团的御用导演吗？”何和一拍手，了然道，“虽然布克临导演不接触电影行业，但是他在导演界却十分有名，而且是出了名的挑剔苛刻，能够得到他的推荐也难怪执行长会对你另眼相看。”
说完，她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歉道：
“对不起啊，我还以为……”
“没关系。”成小鸥摇摇头，显得并不在意，“既然进了这个圈子，我就已经做好了承受各种舆论的准备，我不会轻易被打倒。”
早在过去，她就已经习惯了各种各样的舆论攻击，什么“不过是靠父母的花瓶”，什么“潜规则上位”，什么“攀附豪门”，再难听的话她都听过。
既然选择成为公众人物，自然就要承受比普通人更多的关注和议论。
当然，后面这句话，她是特意说给钟玟听的。
既是为了回应她先前说的话，也是为了向她表明她的态度，让她知道，她不是什么来娱乐圈玩玩的“小公主”，更不是那种动不动就哭着要放弃的“玻璃心”，她是认认真真地要成为一名演员。
“呵——”
钟玟显然也听出了成小鸥的暗示，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分不清是讽刺多一点还是不信任多一点。
但，大体并没有把她的话当真。
成小鸥也不在意，抿唇笑了笑，结束了对话。
她说过，她会用她的行动去证明自己的态度。
多说无益。
接下来的后半段路程在一片静默中结束，到达了目的地。
因为时间是早已经约定好的，所以成小鸥三人到的时候片场也正好暂停了工作在中途休息。
钟玟带着成小鸥直接见了导演杨峥，几句简单地寒暄之后，他们的话题便直接进入了正题。
听到成小鸥就是“空降”的新人，杨峥的表情丝毫不显意外，显然他早已知情，只是淡然地扫了成小鸥一眼，却在看清她的面容时微微愣了一下。
旋即嗤笑了一声，神色间带了点莫名的意味，“原来是你？还挺有本事。”
成小鸥一愣，别人或许听不出这句话中的暗讽，但她却听得分明，杨峥这分明是在暗指她前头才刚刚因为错失试镜机会而失去了角色，这一回头便立刻杀了个回马枪重新将角色抢到了手，显然是耍了什么手段。
虽然这样暧昧的揣测让她有几分难堪，却也无从辩解。
所以顿了片刻，她最后也只是说了一句：
“杨导好。”
“呵……”
杨峥笑了笑，意味依旧不明，但却也没有继续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只轻描淡写地对身旁的副手吩咐了一句：
“带人去定妆，看看造型。”
“是。”副手应了声，转身看向成小鸥，道，“跟我来。”
“麻烦了。”
成小鸥点点头，跟着对方进了化妆间，对方在将她交给化妆师之后便就直接离开了。
其实他们心里很清楚，说是要“看造型”，其实也不过就是走个过场，即便她的形象做出来真的不符合剧中的人物角色，也不会真的替换掉她。
所以，对方的工作态度也多少有一点漫不经心的味道。
成小鸥也不在意，至少对方对她的态度还算公正，没有直接冷嘲热讽，就像……杨峥导演那样……
想着，她不禁暗叹了一口气，看来，她今后的拍摄工作不会太顺利了，还没开始就已经引起了导演的不满。
“小鸥，你之前认识杨导吗？”
一旁的何和突然出声打断了成小鸥的思绪，她看着她，有些好奇地问道。
“不认识，只是在之前的试镜会上见过一面。”
成小鸥简单地解释道。
何和却一愣，面上闪过一抹尴尬，因为她这才想起来之前成小鸥说过，她原本是来参加过《将爱》剧组试镜的，只是因为迟到了所以才错过了试镜的机会。
她现在还问她是不是认识杨峥，那不就是揭她的“黑历史”么？
“抱歉，我……”
她有些局促地道歉，也暗暗怪责自己不会说话。
“你不用动不动就道歉，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成小鸥有些无语。
她总觉得，何和对她的态度太客气了，动不动就道歉。
也许……是因为她们还不够相熟？
何和听后眼睛亮了亮，带了点期待地看着成小鸥，“你真的不生气？之前也是……刚刚也是……”
“我为什么要生气？”
成小鸥侧头看向何和，有些不明所以。
虽然她的话说出来的确是有几分不恰当，但是她能够感觉得到她完全没有任何恶意，那她又为什么要生气？
她问的理所当然，却不想何和在听了她的话之后表情突然变得异常激动，“小、小鸥……你人真好！”
“欸？”
成小鸥愣了愣，这是闹哪样？
“其实……我之前已经跟过好几个艺人了。”何和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但是她们都不太喜欢我，所以……我很喜欢你，真的，但是……又怕你最后不喜欢我，然后申请将我调走……”
“为什么？”
成小鸥有些奇怪地问。
何和看起来并不是那么不讨人喜欢的类型，她不理解她之前跟的艺人为什么会这么不喜欢她。
而且，她被这么多艺人申请过调换却依旧还在晴天娱乐任职，那就说明她的工作能力还是挺强的吧？
“我……其实……都是因为我的嘴太笨了，总说一些不好听的话，然后又总是忍不住喜欢说，所以……”
何和低声解释着，微微低着的脸颊上染起了淡淡的红晕，显然她十分不好意思。
成小鸥听后呆了呆，随即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
与其说何和说话不好听，倒不如说她其实是典型的“说话不过大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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