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已修）
向上看，是如同迷宫一般纵横交错的螺旋楼梯，只是看上一眼就会让人觉得头晕目眩。
隐约能看到建筑顶端辉煌的壁画，画的大概是什么亚当夏娃。
因为平时对这些并不是很感兴趣，所以也只能说是大概。
向下看，台阶最底层那里站着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墨绿色的军装，虽然实际上如果他们两个人并排站，她会比他矮上一大截。不过只要在她面前多站上那么几秒，就绝对不会对她产生轻视的情绪。
他感受着来自楼下蕴含着各种意味的眼神，沉吟了片刻。
“无论如何都不肯下来吗。”
盯着他半天的女人突然如此开口道。
他心领神会，立刻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眼泪汪汪地捂住半张脸。
“没错！明明对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女人的表情，女人没有任何的动摇，立刻找到了对应的方法，信誓旦旦地说道。
“但是不吃药，病不会好的。”
什么啊，是这种戏份儿，他就这么像不爱吃药的人吗。
他在手的后面偷偷吐了吐舌头。
这样下去没办法去上面调查啊。
好吧好吧，还得他牺牲一下自己的形象。为了大局，都是为了大局。
他悄悄咬碎了嘴里的蘑菇。
然后，眼前出现了扭曲的彩虹，会跳舞的草履虫，还有一条暗褐色的河以及在河的另一边招手的美丽和服姐姐。
“喂……你吃了什么？”
何等天堂！
他冲着河的另一边加速跑了过去。
“等等！”
好像有人在身后叫他，但是怎么样都无所谓啦，美好生活正在前方等着他，加把劲跑过去就好了。
“给我等等！！！”
眼前出现了互相伸出手的亚当与夏娃，还有一个不停摆动的天平。耳边似乎出现了钟鸣声。
“太宰治！”
与此同时，他被人抓住了后领，因为惯性，他脚下一滑，算算位置大概是在最顶层的楼层，摔下去可能会直接滚到拐角那里吧。
会摔死吗？会掉进河里吗？
没能摔下去。
他睁开眼睛，占据视野大半边的壁画之上出现了那张艳丽与冷冽并存的脸，鼻尖萦绕着玫瑰花的香气。
他倒在了她的怀里
“辛苦了。”
她叹息着，双手握住他的肩膀，让他站直。
“回去请你吃饭。”
是啊，是这样啊。原来抓住他的——是她啊。
太宰治突然睁开了眼睛，与此同时，办公室的门被安静地打开，一身白衣的白发少年低着头走了进来，在桌前单膝下跪。
“太宰先生。”
他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时钟。
什么啊，只是不小心睡了五分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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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稳稳开进了九条大宅的后门。
将车停在后院，新堂清志率先下了车，淡淡地交代道。
“先把自己整理好了，然后去我房间，我再给你上药。”
然后就急匆匆上楼去了。
“好。”
津岛美知子也不多废话，连忙跟在后面上楼去了自己的房间，一打开门就看到山崎要杵在门口。
“回来了？”
“嗯，抱歉，比想象的要耽误时间。”
他让开路，津岛美知子一边这也含糊道一边风一般抓起衣服想要冲进厕所。
“等等！你啊，手受伤了吧。”
山崎要一把拉住津岛美知子完好无损的左臂把她往回扯。
“要怎么扣扣子？”
“额，但是……”
没想到她跑的这么快都没能逃得过他的眼睛，想到这里津岛美知子心虚地移开视线。
“总之，我小心一点，应该没事的……”
山崎要不置可否地把衣服从她手里抽走。
“我又不会乱看，扣子等下我给你系。”
说完，他背过身去，似乎是在让她放心。
虽然但是……这跟当着面换也没什么区别啊。
津岛美知子在心里嘀咕着，轻轻握着右拳将衬衫套在身上。
她这想法某种程度来说没错，没有系上扣子的衬衫相当于没穿，虽然她知道山崎要绝对不会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但是该感到别扭还是会别扭的。
山崎要单膝跪在床前，看着津岛美知子脸上泛起的红晕，叹了口气。
虽然本来也不是他该不该原谅的事情，但是看她纠结成这样山崎要也不想再继续给她压力了，于是他将话题转到正事上去分散她的注意力。
“总之，我先跟你说这件事吧，关于你让我查的东西……”
她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表情不再那么不自然，。
“怎么样？”
山崎要一边活动着手指轻巧地将她身上衬衫的扣子稳稳地系好，一边回忆道。
“发讯地就是他给的地址，那里是……”
山崎要顿了一下，他没实地勘察过，只知道那里比较偏远，具体什么样子不清楚，不知道怎么说比较准确。
“是郊区，什么也没有，……嗯，但是有一点重工业的痕迹，也不是不适合藏身，然后呢？”
从那里回来的津岛美知子回想着周边的景色给了一个还算客观的评价，然后继续追问。
“然后发信源就断掉了，恐怕是把手机卡销毁掉了。”
山崎要将腰带调到合适的宽带，脸色晦暗。他知道这件事牵扯不小，他很想劝津岛美知子就此收手，但是大概是……不，肯定是劝不动的。
“我想也是，能查到发信地大概也是被故意露出来的。”
津岛美知子嘴里叼着发圈含含糊糊地说道，她似乎是不想就这么干待着，至少要自己把自己的头发整理好。
“那家伙……就是喜欢干这种事情。”
“那怎么办？”
山崎要没有抬头，只是拿起床上的西服外套。
既然劝不了，那就只能陪着她一起胡闹。
意外于他会继续问下去，她扎头发的动作顿了一下，低头瞥了一眼山崎要的发旋儿，然后利落地将头发从发绳的最后一圈里掏出来。
“……等，他还会再联络我的。”
虽然答应了绫辻行人不会继续参与这件事，但有的时候，她不得不被卷进去。有她自己的意愿，也有导演想要戏剧更精彩的意愿。
弱小的人，只能随波逐流，在波涛中艰难寻找属于自己的一丝生机，若想凭自己的力量保护身边的人，那就得舍弃自己的生机。
“谢谢你，要。”
津岛美知子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谢谢你一直帮我。”
无论是技术上的支持，还是心理上的。但是也就到此为止了，不能让他参与进去。她恐怕是没有能力保护他。
“真要谢谢我，就笑一笑吧。”
山崎要也捏了捏她的脸，原话奉还。
暂时掩下内心的繁绪，津岛美知子向他扬了扬嘴角，然后随便理了理西服的下摆，推门而出。
来到新堂清志的房间，打开门就看见他将绷带放在打火机上面轻轻地烤着，他也没抬头，随便地招呼了一下。
“来了？坐吧。”
“九条先生他们已经先去了吗？”
山崎要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看着新堂清志将烤好的绷带挂起来，又拿出了药箱里的药水。
“嗯，反正他才是主菜，我们晚点去不会有人在意的。”
他仔细地给津岛美知子的手又上了一层药，然后将挂在一旁的绷带取下来，小心地缠绕。被烤过的绷带因为刚才已经晾过了一会儿，所以并不烫，贴在伤口上热热的，有些痒。
“这样再戴手套就不会难受了。”
尽管津岛美知子没有说，但是新堂清志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准备好了——甚至是超薄的皮质手套。
山崎要将下巴搁在椅背上，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看着新堂清志利落地收拾自己的箱子。
也是一位劲敌啊。
虽然右手因为被绷带包住稍微有点活动不开，不过只要不是很用力就不算什么大问题。
确认过身份，三人刚进到大厅就被各路人流冲散，不仅是新堂清志作为九条壮马的私人医生会被各路心怀鬼胎的人套话，小有名气的天才高中生山崎要也被不少人缠上谈话，有的是为了巴结九条家，有的是为了撬墙角，这种时候大家也只能各顾各的，没办法互帮互助。
被一网打尽可是大忌。
就连津岛美知子在看到人群里几个穿着正装的“熟面孔”，都只得移开视线自寻出路。
“山崎君，能在这里见面还真是缘分啊。”
九条家的人会来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吗？山崎要无语于对方的没话找话，但是毕竟代表了九条家又不能随便甩手走人。
“噢是吗。”
虽然他的对应也算不上有多完美就是了，不过天才嘛，不近人情也是正常的——至少在别人看来这个理由很充足，而九条家的所有人都不是普通人，大家都很不近人情。
九条壮马很溺爱家人，这种事上都是随他们高兴就好的态度。
最简单的方法其实就是找一个来头很大又不是敌对关系的人连体唠嗑，只要你的谈话对象来头够大，就能打发大概八成想过来搭话的人。
不过如果自己有想知道的事情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津岛，这里。”
今天没什么计划的津岛美知子比较幸运，在被冲散的瞬间就和经常搭档的人对上了眼。
桧山贵臣——有名的地产大王，他穿着整洁精致的米白色西装，手里拿着一支香槟，时不时对身边的人抛出的话题附和两句，看似相谈甚欢。
但是从他立刻就向才落单的津岛美知子招手这一举动来看，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知道的事情，时刻观察着周围环境想要找个理由结束话题功成身退了。
他礼貌地向旁边的人点了点头，然后向津岛美知子走去，顺手还从路过的服务生那里拿了一杯橙汁。
津岛美知子身上光是九条家的一个标签就已经很适合当挡箭牌了——对于那些还不想和九条家这样随随便便对上的人来说。
津岛美知子有一瞬间露出了想要吐槽的表情，抽了抽嘴角，用左手接过橙汁，扬起一个不失礼节的微笑。
“桧山先生，好久不见。”
和revel分散的桧山贵臣和津岛美知子对视的时候，总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两人也没着急继续说话，先对四周张望一下寻找自己分散在各地的伙伴们。
最好找的果然是九条壮马，紧挨着他的是桐岛宏弥，尽管他身边围了一大堆人，但九条壮马还是感受到并且抽出了时间去回应津岛美知子的目光。
总之有保镖在身边就好。津岛美知子感叹完以后又开始嘲笑自己的杞人忧天。
【清志和要呢？】
【在门口分开了。】
【原来如此。】
【豪先生呢？】
【被挤到楼梯那边去了。】
【了解。】
那边桧山贵臣也结束了视线交流，低头善意提议道。
“反正一时半会儿你也挤不到那边去，要不要先和我去revel那边？”
虽然他说的非常有道理，完全是没有私心的提议，但是津岛美知子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
津岛美知子瞪着他袖子上绣的金丝。
“而且，我也找你有点事。”
“……原来你真的找我有事啊。”
津岛美知子轻挑了一下眉。
“好啊，走吧。”
“……”
有种微妙的既视感。
如果是别人的话可能不会说，但是对面可是天然之王桧山贵臣，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性格。
“你好像和绫辻君越来越像了，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咱们俩见面的机会比较少吧，看不到平常的你。”
“你们俩也没怎么见过面吧。”
津岛美知子尽量笑的乖巧可爱毫无怨气，不露出丝毫的破绽。
“revel的各位都不是天天能见到的，更别说我们这些外人了。”
“也是呢，能在这里齐聚也是很难得的事情，在这点上我真的很羡慕九条家。”
他停下整理衣袖的动作，转过来拍拍津岛美知子的肩。
“不过你也不是外人，虽然不能说是和revel的成员们一样，但是你也是我很重视的伙伴。”
又来了，他永远都不知道自己说出的话到底有多大的杀伤力，再跟他单独待下去她的心脏一定会因为过负荷停止运行。
于是这个时候出现的大谷羽鸟就格外眉清目秀起来，正想转换下心情的津岛美知子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毕竟对他的印象就是花言巧语坏男人，无论他说什么话都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无视掉，拿来中和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哦呀，美知子，突然用那么热烈的眼神盯着我，怎么了？”
大谷羽鸟弯起眼睛，微微将身子向前倾，甜言蜜语随口就来。
“难道你也和我一样在思念着对方吗？我就知道我们是……”
“得了吧羽鸟，她的表情就跟吃咸了想找水喝一样。”
后面走过来的神乐亚贵忍不住吐槽道。
“还有你啊，这种场合就不能穿的正式一点吗？”
津岛美知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裁剪合身的女式西装，胸前还佩戴着精致的蓝宝石胸针，尽管比不上知名设计师神乐亚贵，但是九条家的品质也是很有保障的。
她觉得没什么问题。
神乐先生，不要瞧不起黑西装好吗！津岛美知子这样腹诽道。
“不过我也没必要给你操心就是了。”
神乐亚贵僵硬地补充了这样的一句话。
“好久不见，桧山，津岛。”
槙庆太紧接着出现在津岛美知子和桧山贵臣后面，打破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气氛。
“还有亚贵，羽鸟。”
“槙先生，晚上好。”
津岛美知子回过头，和槙庆太友好地互相举杯示意。revel有直球之神，傲娇之主，花花公子，总之多多少少都不是什么正常人——如果非要给他们排个好相处名单，那津岛美知子绝对推选槙庆太为第一位，这是毫无私心的偏向，任谁依次接触过这四个人之后，都会赞同津岛美知子。
无他，槙庆太除了有时候难以控制的天生怪力以及对这方面是不是冒出来的悲观想法，性格上简直没有缺陷。
“revel，集齐了呢。”
“意外的快呢，看来我们各自都交换过信息了。”
大谷羽鸟笑得格外清爽。
“看来确实如此。”
桧山贵臣扫视了一下周围，露出有些迟疑的神色。
“唔……”
他最终将视线放在了津岛美知子的领子上，成功得到了津岛美知子疑惑的表情。
“嗯，领子稍微有点歪，不要动，我帮你整理一下。”
他下倾身体，将食指轻轻压在领子上，其他屈起来的手指似乎是不小心碰到了津岛美知子外露的脖颈，顿了一下，然后他若无其事地感叹道。
“哇，津岛，你的脖子凉凉的，摸起来很舒服。”
“……？”
津岛美知子被打了个措不及防，表情出现一阵空白，并且不知为何似乎感受到了从哪里传过来的冷意。
“说起来……”
大谷羽鸟仿佛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一样也从正面凑了过去。
“哈哈，美知子你果然没化妆呢。”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津岛美知子的下颚，话语中带着一股子轻佻味儿。
“当然啦，很好看，不过我也很想看你化妆的样子呢，一定会更好看。”
不对劲，大不对劲，大谷羽鸟看似轻佻如常但实际上最为反常的举动让津岛美知子在心底拉起了警铃。与此同时，那股锋利如寒芒一样的冷意越来越明显，明显到津岛美知子能感觉到是从窗边传来的。
不是错觉或者神经紧张。
【是谁？】
【别看，等下告诉你。】
大谷羽鸟的眼神里闪过狡黠的笑意，一边固定住津岛美知子的脸不让她动一边嘴上也不闲着。
“诶，神乐，你觉得呢？”
“哈？问我做什么？”
神乐亚贵暴躁地凑过来，恶狠狠地说道。
“我说你啊，可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底子又比别人好就不注意保养，到时候三十岁就会吃下恶果。”
【这是在干什么？】
一头雾水的槙庆太本想开口整理一下现在的局面，但是被津岛美知子的眼神制止住了。
【事出有因。】
【诶……好吧。】
尽管还没搞清楚，但是槙庆太凭借与其他三人多年的默契融洽地加入了话题。
“我倒是想看看津岛穿礼服的样子。”
他的无心之语得到了一致赞同，大谷羽鸟和桧山贵臣仿佛是找到了突破口一样已经开始谈论是什么样的蕾丝边了。
就没人考虑过她会不会穿这件事吗？
终于，那道冰冷的眼神消失了。津岛美知子立刻转头去看窗边——什么都没有。
这是当然的了。
“所以，到底是谁啊？”
津岛美知子毫不留情地拍掉两个人的手。
“嗯——你真的要知道吗？”
大谷羽鸟笑得不怀好意。
“或许为了保证接下来的心情畅快，你不该知道。”
“少废话。”
津岛美知子握紧了左拳。
“是猎犬的人，如果我没认错的话……”
桧山贵臣的未竟之语让津岛美知子皱起了眉。
“你是说……条野采菊？”
大谷羽鸟点了点头。
“但是……”
这次军方来的人名单里面并没有猎犬，也没有值得猎犬做保镖的大人物——而且猎犬哪有那么闲啊，姑且她也没这么大的面子让特务科时时监视。
越想越不对劲。
早知道刚刚应该去和那些人随便扯点什么，万一他们能露点什么出来呢？
“好啦好啦，我猜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大谷羽鸟拍了拍她的肩宽慰道。
“我刚才和那几位说话的时候也没看出来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这个嘛，专业搞情报的大谷羽鸟说这话确实有可信性，不过津岛美知子一会儿还是得自己跑一趟。
“倒也还好。”
已经将条野采菊归为好对付那一列的津岛美知子点了点头，然后她看向桧山贵臣。
“本来刚才要说的，但是保险起见先把那个人给气走了。”
桧山贵臣倒是坦坦荡荡地承认就是在气条野采菊——与其他势力不同，revel在这种事上做的是得心应手。
“是这样的，我有点事情想请你们帮忙。”
他看向众人，表情正经起来。
“也就是说，你怀疑你们医院的某个医生将麻药私自转手流通……”
津岛美知子迅速总结了这一大段话的重点。
“想让我们潜伏进医院调查这件事，是吗？”
“是的，就是这么一回事。”
桧山贵臣毫不保留地称赞津岛美知子总结的能力。
“不过也不是现在，现在计划还不完善，而且还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
“没问题哦。”
“当然可以了。”
“我们也想尽一份力嘛。”
三人回答的是相当果断。
“嗯，我也可以啊。”
津岛美知子思索了一下。
“那清志先生呢？要告诉他吗？”
新堂清志也是收钱办事给桧山贵臣打工的。
“我会的，不过要等等，毕竟他平时工作不少，我也没办法让他花太多精力到这个上面。”
桧山贵臣缓缓点了点头，然后笑了起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
“好，说定了。”
虽然是多事之秋，津岛美知子还是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但是打死她也不承认这是什么热心肠——顶多是为了维持良好合作关系。
“那我先走了，差不多也该去九条先生那里去了。”
她摆了摆手，露出开朗的笑容然后转身隐入人群中。
——当然不是立刻去九条壮马身边。
津岛美知子走到楼梯拐角处，和乖乖躲在那里的宫濑豪打了个招呼。
“豪先生，差不多该走了哦。”
两人交换了一下视线，宫濑豪笑着点了点头。
“好，那我先过去了。”
他顿了一下，微微加重了声音。
“美知子，你的手，要格外注意哦。”
“……嗯。”
豪先生，意外的上道。但是实际上也不必如此，津岛美知子相信以那个人的体质，绝对能闻到她身上微小的血腥气。
她咬住一个指尖，然后将整只手套慢慢扯了下来。
“实在是不好意思，但是能不能不要站在这里透气呢。”
安静站在黑暗深处的条野采菊终于忍不住开口。
“体谅一下我吧，您不小心受伤可不要连累我的嗅觉啊。”
“什么啊，条野，是你啊。”
所以说他好应付啊——津岛美知子假装才发现一样天真地歪着头。
“怎么在这里呆着？”
“……没什么，我没必要跟你汇报这种东西。”
语气相当不情愿，可能是临时加班？
不过反正接下来也会忙起来吧，只要等绫辻行人把那件事上报。
换句话说，说不定是跟那件事有关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应该再多待一会儿了。
她假装笨拙地要将手套套回去，发出了不少细碎的声响。
“够了，这么多年闲着你是四肢退化了吗？”
本来就心情极坏的条野采菊恶声恶语道。
津岛美知子尤嫌不够火上浇油道。
“条野，这是做什么，心平气和一点不好吗？”
“托您放在心尖上的那位的福，我现在可是完全没办法心平气和呢？”
条野采菊大步走过来，一把夺过手套，掐住了她的右手腕。
“这不就是你想知道的吗？”
他握着手腕的力道极大并且在帮忙套上手套之后又报复心极强地在伤口处摁了一下。
“……不止吧。”
津岛美知子疼的脸发白，但是还是笑出了声。
“条野，你在这件事之前的工作，也不是什么轻松活吧。”
她笑眯眯地用左手捋平了条野采菊肩上出现的褶皱，尽管确实疼的要死但是不能输了气势。
“但是啊，既然和我没有关系，我就不关心咯。”
她硬生生将手抽出来，语气带着一丝轻快。
“朋友还在等我哦。”
她成功看到条野采菊露出冷笑，满意地转身离去。
本来嘛，互相过于了解有的时候会很难办，在想要套话的时候难度会成平方一样增加，但是，一旦对方在感情上有了弱点，就很好打发了。至少现阶段来说。
【趁现在还很好应付，多套两次情报吧，不然以后可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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