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幡然醒悟
晚上到客栈休息的时候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对劲，连夜往回奔，天刚亮赶到的时候客栈小二刚起床，一问果然不好。
小丫头自己离开了！
奔波一夜，楼重庆累惨了，可是现在更坏的是心情。小姑娘柔柔弱弱，却是个有主意的，她早就打算离开了，只是不愿意自己知道。
站在客栈门口失魂落魄，脑中一幕幕想起她问自己还有没有机会。
自己没有回答，当时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现在他想问她，让他来照顾她自己有没有这个机会，不是同情，不是责任，不是报恩，而是男人喜欢一个女人的那种照顾。
要到哪里去寻，昨天自己离开她就退房了，她一个受伤的姑娘能到哪里去呢。
冬雪倒也没有走远，只是换了个小客栈先住着，接下来什么打算她也不知道，原来天大地大居然没有自己的去处。
楼重庆只有满镇客栈找，她不可能一个人离开这里，至少现在还没有，他要赶紧找。
好在镇子小，笼统就几个，问道冬雪住的那间的时候，客栈老板还说小夫妻闹矛盾也不要开这么大的玩笑。
站在房门前，楼重庆敲敲门，里面问：“谁？”
“是我，冬雪姑娘。”
冬雪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回来，以为自己听错了。
“冬雪姑娘，我是楼掌柜。”
不争气的眼泪又往下流，为什么甩也甩不掉，为什么要回来。
擦擦眼睛去开门：“你怎么来了？”
“为什么要走？”红着眼睛问她。
“没有，换个地方清静一点。”她不会承认。
“那我陪你住这里。”楼重庆说。
“你不去京城吗？”吃惊。
“等你手好了吧。”他坚定语气。
“我没事，你不用自责之类的。”她不要他的感恩，不要他的责任，不想他们之间有除了爱之外的其他牵扯。
她要的他给不了，那就让她离开。时间久了就会忘记，人本就是健忘的动物。
“我要照顾你，不然怎么和梁夫人和梁小姐交代。”
“不用你交代，要是你怕担责任，我给你写个免责书也是可以的。”她识字不多，但是几个还是能写。
“我想问你，让我以后照顾你可以吗？”楼重庆看着她。
“不用，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我是指男人照顾女人的那种。”说这种话他还有点不好意思。
“不要糊弄我，不要玩弄我的感情，虽然我身份低微，但是我的感情不容践踏。”她不相信，不要给她希望呀，她也不会贪心了。
“冬雪，我不知道怎么想叫做喜欢一个女子，别看我快三十了，可是我没喜欢过。所以我不明白自己的心意，现在我明白了，喜欢一个女子就是心里眼里脑子里都是她。我的心里脑子里都是你，不是别人只有你。”
“我何德何能？”眼泪止不住，以前不知天高地厚想着给他当个妾，现在呢？残废一个，自己都活不明白，何苦拖累别人。
“你放过我吧，我不要喜欢别人了，没有资格，没有能力，不要给我希望，真的很痛。”第一次嚎啕大哭，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要宣泄出来。
她的不安，她的害怕，没有人能懂。她的勇气早就在那个早上用完了。
楼重庆想要上前扶她，可是她连连后退：“不要过来，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放过我。”说完就将门关上。
他坐在地上，活了二十八年啊，人家人前都说楼掌柜年少有为，人后都说赵小姐都能娶也是狠人。他卯足了劲将生意做到全国各地将楼氏布庄变成知名布庄。可是这一切有什么用呢？
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傀儡，楼家的傀儡。娶妻为了家族，也为了延续香火而碰她。
可是自己对她没有感情，但是也不会做出纳妾或者养外室那种事情来。
男女之情是什么？他不曾体会过，他以为让他眼前一亮是喜欢，最后才知道念念不忘才是喜欢。
她鼓起勇气告诉自己她的喜欢，现在是不是应该自己来努力替她找回勇气。
好在他们还年轻，他也不算老，重新开始应该还来得及。
冬雪出来用晚膳的时候发现他就在自己门口睡着了。
居然就坐在地上睡着了。
难道是连夜赶回来找自己？不知道怎么办却也回房拿出一件棉袄来盖在他身上。想要摸摸他的眉眼，第一次这么光明正大看他。
这是怎样的一个人啊，居然让自己这样念念不忘。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怎么就只有这个人住进心里不舍得出来呢。
叹口气往外走。前往柜台请掌柜的再开一间房，让小二带他去歇息。这大冷的天，要不是累极了怎么也不可能就在这里睡去的。
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自己就喜欢他身上那稳重成熟的气质。自打七岁被卖进杨府，十几年来见过的男子也是不少。让自己有印象的不少，可是让自己一见倾心却是没有。
不过自己是什么身份啊，一见倾心谁都是没用的，只要府里不放人，以后也就配个小厮完事。
自己这个年岁其实已经可以嫁人了，只是刚好跟我小姐来益州一时半会也没顾及自己的事情。
不过自己的婚事也是主子说了算的，能问问自己的意愿都算好的。
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敢去问人家自己有没有机会。
赫赫有名的楼掌柜放着无数千金小姐不要最后要了奴籍的丫鬟，还不成了益州城里的大笑话。
现在这个丫鬟还残了手，配个小厮人家估计都不愿意的。什么都干不了，娶回去伺候么。
想想也是好笑，命运倒是会捉弄人，他心里算是有自己了吗？
有了又怎么样呢，难道他能接受以前过被人指点的日子，以后还过这样的日子吗？
他愿意自己不愿意。她不愿意自己心爱的郎君因为自己被人指点，以后也不愿意自己的孩子被人指点。
那就不要嫁人不要生孩子好了，找个地方安静渡完余生也好。
楼重庆在床上醒来的时候不知今夕是何年，想到冬雪连忙去找人，可是她又走了。
果然没有给自己留一丁点机会吗？难道错过了就一定要受惩罚吗？
躲着看到他痛苦的神色她也痛，但是他总会好起来的，他能找到更好的姑娘，家世，样貌，品性都很好的姑娘。
看着他失魂落魄离开，她终于哭出声来。
掌柜的摇头，何苦呢，这姑娘跪求掌柜的告诉他自己租了马车离开了。
掌柜的也是无奈，看了太多悲欢离合，但也没见过这样的姑娘。坚决要他走，清醒认识到门第的差别，不考验人性，因为人性是不值得考验的。
楼重庆找到车马行，车马行刚回来一辆马车，车夫说载着一个姑娘去码头坐船离开了。
这码头四通八达，去了哪里自己就不知道了。
茫茫人海，要他去哪里寻，要走至少也得伤好彻底了再走。
如果只是为了避开自己，那么他走也是行的。
夕月左顾右盼都没等到楼掌柜，终于等到人时却只有他一个。
“人呢？”
“她走了，我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你怎么不看好她，她有钱吗？她伤还没好，一个姑娘家你让她去哪，遇到坏人怎么办？！”夕月厉声质问，高横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夕月，伸手去抱她。
“高横，怎么办，冬雪手还伤着，她怎么办？”说着哭了出来：“你派人去找好不好？求求你了。”
高横也是无奈，一个小丫鬟事情这么多，能走哪里去，肯定多起来了呗。
“好好好，我马上找人去。”自己的女人自己哄，看到那楼掌柜这么失魂落魄，不是感情问题他不不信。
“楼掌柜，人一定没走远，躲起来了，你有心的话再去找，时间久了就不一定了。自己惹的风流债自己还，连个女人哄不住，白长这么些岁数。”
“请问高公子，我要怎么做？”楼重庆看到一线曙光。
“我怎么知道，人家想要什么你就给什么，再三推辞也给啊，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
“你怎么知道，你有几个女人。”夕月马上止住哭声。
“我还能有几个，所有时间都用来哄你了还能去哄谁。”
“那还差不多。”夕月开心了：“你快去找冬雪那傻丫头吧，她爱惨你了你都不知道，不然怎么会不要命地救你。她之前还说如果可以给你当个妾她都开心，简直傻透了。”
楼重庆哪里有不激动的，马上往回找，这次说什么也不放开了，哪怕被当流氓也要住一间房，不对，得把手绑在一起，免得她跑。
看到他开窍，两个人都开心。
“你怎么懂这么多啊？”
“等的不多怎么诱拐你，我当初为了把你拴住，可是做了很多工作呢，现在成功了可谓回报多余付出。”
“我还不一定是你的呢，你算什么成功。”
“老丈人都接受我了难道不成功？”
“父亲只是感激你，哪里有接受你，他知道你诱拐他女儿了？”
“那倒没有，不过差不多了。”
“差的多呢！”
“你这么迫不及待想进我家门啊？”
“才没有！”夕月翻白眼。
“不行，这个眼神可真……有点不好看。”
“不好看？”
“哪能啊，我宝儿什么都好看，脱光了最好看。”
“臭流氓，不许说。”
两个人小打小闹被梁王氏看到了，她诧异这两个孩子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月儿。”喊女儿。
夕月吓一跳，还好自己和高横没什么亲密举动。差点忘了这是在自家门口。
“母亲，来了。”对高横试衣个眼色就往家赶。
“你和那高公子十分熟悉的样子。”有疑问。
“还好，刚才不是感谢他这段时间对咱们家的照顾么。碰见次数多了，多聊几句。”心虚。
“现在看来他倒是个好的，但是你要知道你们不合适。”要趁着女儿还不知□□为何打个预防针。
“嗯。”心想母亲不喜欢他吗？
高横也往里面走：“伯母打搅了，晚辈还有事，改天再来看伯父。”
“一直以来麻烦你了，现下夕月回来了，你也可以忙自己的去了。等你伯父腿好了一定登门拜谢。”
“不用，夕月是我们高家大恩人，我们不过还恩罢了。家姐诞下麟儿夕月功不可没。”高横笑道。
“那倒是恭喜了。”梁王氏真心喜欢这个高公子，可惜不可能成为自己女婿。
一番拜别之后高横离去，夕月心想这家伙在自己父母面前倒是装得挺像回事，到时候父母亲会不会吓一跳。
不过这躲躲藏藏的样子什么时候结束了？她不知道。
那侯府大公子的事情已经焦头烂额了，要是小公子又和商户女牵扯不清，那侯爷估计得气吐血。
夕月想想还是再缓缓吧，反正我自己也还小。嫂嫂婚后天天疼，自己还不想这么早嫁人的。
高横已经很满足现在的状况了，时不时能够借着看梁掌柜来看看夕月，再把人拐到没人的地方偷个香。这梁府有一点好，院子蛮大但是佣人不多呀。
那个贴身的小小也不怎么贴身。
另外几个丫鬟在这非常时期都去铺子里帮忙了。
夕月回来以后也忙，又要在家侍奉父亲，又要经常去铺子里帮忙。
她新开发的益州食材经过改进之后在铺子里也好评如潮，生意一直比较火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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