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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再菜的男一号也有长处


《花陵百说》——余名桥是桥名,亦是地名。元时,余名桥原先只是一处不大不小的石桥,花陵都兴建后,余名桥成了西南一侧往返都城必经之路,逐渐繁荣起来。两侧茶楼酒肆林立,离桥越近,楼阁越密。自陈汉建国后,余名桥纳入东州辖域,初时定籍三十户。

        缰绳一颤,身下那匹瘦马却一步不动,唐朱玲诧异地向后一瞧,竟是有人从后头硬拉住了缰绳。

        楚麟不知何时跳下了车,此刻正奋力拽着唐朱玲的马。绽亮的夕色映满了他双眼,令唐朱玲看不清他此刻的心意,但从他臂上的青筋来看,他似有不论如何都有说出口的话。

        “谁说我没有功劳?我可没有……”果然,楚麟咬着牙槽,像是用尽力气般磨出一句整话来:“我可没有空手而归。”

        “喂……你先放开……吁!吁!”即使在浓如丹墨的夕色中唐朱玲,仍能看到楚麟那用力到发白的指节,她慌忙拽停了马,又跳下鞍来亲自掰开了楚麟的十个指头。见他掌心虽有些破皮,却没甚肿胀处,这才松了口气:“我说错什么你大可直言,这么硬拽缰绳,万一惊了马匹怎么办?你想被奔马拽地上拖办里路,我还不想当寡妇呢!”

        被妻子如此疾言厉色对待,照理说做丈夫的应当气得写休书才是,不过楚麟发现他好像一点也恼不起来。

        就在楚麟满脸疑惑地思索“我为什么不生气”的时候,唐朱玲已熟练取出药瓶,在他掌心上了一层荷香浆。一上完药,她便赶忙扔下楚麟的手掌,向后退了一步才道:“什么线索,说说看吧!”

        “嗯?说……什么?哦!对!我也查到了偷子娘娘的线索。”感受着掌心中丝丝凉意,楚麟的舌头顿时不利索起来,一看到眼前唐朱玲投来的目光,那从胸口蔓延而上的麻痹感便会一次又一次阻断他原本流畅的话语:“原来,想在她面前证明自己,竟和徒手拉马一样刺激。”

        深吸一口气,楚麟也学着唐朱玲倒退一步,只到后背靠到车厢上,他言语间这才轻松了起来:“今早到了余名桥后,我先去桥边最大的茶铺坐了一会儿。”

        “还没干活儿就先偷懒?”

        “我……”

        “开玩笑的,谁叫你浪费我两片荷香浆。”唐朱玲使坏地笑道:“酒肆茶铺是最容易打探消息的地方,这个我自然知道。说下去吧,问出什么了?”

        “我买了一户最贵的碧螺春,所以那家的老板小二殷勤地很,将周围有哪几家丢过孩子的线索都告诉我。我自然一家家地寻,虽说苦主大多闭门不见,但也让我看出了一些端倪。”

        “什么端倪?”

        楚麟没有立刻说,反而从袖中取出一只小锦盒来,唐朱玲好奇地看去,却见锦盒里装着一支长约掌宽的小楷、旁还装着一小块烟墨。

        “这浑少爷毛病还真多,说个事儿还要文房四宝伺候么?”唐朱玲先是眉头一皱,却忽得想起燕君胧教她查案时手边也常备着笔墨的。正恍神时,却见楚麟忽然爬上车辕往车厢里钻取,后臀留在布帘外头扭个不停,似乎在车厢内努力翻找着什么物事。唐朱玲哭笑不得开口问道:“喂!你这又闹得哪一出?”

        退出车厢的楚麟一脸为难:“水都喝完了,没法化开墨,这……”

        “直接蘸着我的‘流朱散’写吧。”唐朱玲又掏出一个瓷瓶来:“这花膏我平日都是用做唇红,不过当做墨用也行,就是写出来会是红色的。”

        “哦,好。”

        楚麟也知道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他赶忙接过瓶子,拿小楷深入瓶腹染了片刻。取出笔尖时,有股甜香气扑鼻而来,直令他神思一乱:“这香气?怪不得洞房那晚她呵气如兰,原来里头也有这流朱散的香气……不行,现在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在唐朱玲略感诧异的目光下,楚麟往自个脸蛋上猛掐了一些,然后忍着痛在车厢外壁上画了起来。楚麟的画工并不如何高明,但笔下楼木溪石仍然清晰可辨,唐朱玲很快便认出他所描绘之处。

        “是余名桥?”

        “嗯,余名桥是入都城的必经之路,看起来熙熙攘攘,但大多都是过客,定居此地的百姓并不多。”

        “这便是余名桥本身了吧?旁边就是百姓住的地方?”指着几栋双层木楼中间那两条横线,唐朱玲侧着头评价道:“画得还挺好懂的。”

        “这些不是百姓住的屋子,普通百姓是住不到桥边的。”楚麟想了片刻,还是驳了唐朱玲的说法。他指着石桥两端的楼宇图案道:“桥边都是些没有院墙的独栋,早都被花盟会的几家大户盘了下来,开了茶楼酒肆等店铺。离桥稍远些的平地也都占满了,住的大多是一些盘下附近花田的‘圃主’,普通的老百姓只能住在更远些的坡地上。”

        要口述出一个从未去过的地方确实不容易,幸而有这副红线图,唐朱玲很快便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原来你说的功劳,就是把余名桥地形都记熟了啊。”

        “当然不止这些!”楚麟连忙继续提笔:“现在,我把丢了孩子的几户人家都用红圈画出来,你看看……如何?发现什么没有?”

        “一副兴冲冲的模样,像个正准备出去玩的孩子,楚麟这是怎么了?”看着楚麟兴冲冲地画完圈,又两眼冒光地看向自己,唐朱玲终究没能解读出他的少年心思。指着车厢上的红圈,唐朱玲实事求是地说道:“丢孩子的人家,住得离桥都很远,大都是住在坡地上的普通百姓……你是说偷子娘娘专挑小户人家的孩子偷?”

        “她看出来啦!”楚麟心中一喜,立马竹筒倒豆子般继续说起来:“虽然还有两处案发地点是在离桥较近的大户人家中发生的,但丢孩子的也是住在院中的下人!”

        “说起来聚芳镇也是一样,苦主都是些奶妈厨子,那些公子小姐从没有丢过。”唐朱玲点头同意,语气却远没有楚麟期待中那般激动:“可这也无可厚非啊。大户人家孩子必看得紧,出入都有仆从跟着,得手不容易。所以偷子娘娘自然专对穷苦百姓下手嘛。虽然我苦想了半天没想到这个共通点,不过现在就算想到了也没多大作用呢。你说找到的线索就是这个?”

        “就是这个。”

        “回去咯……”

        “喂!”见唐朱玲兴意阑珊的转身,楚麟急得问出了心里话:“你到底装出来故意急我的,还是根本没想到这条线索的价值?”

        “装?”唐朱玲一愣:“欺弱怕强是天下贼人都有的恶习,就算你证明了偷子娘娘也喜欢专挑软柿子捏,这没办法帮我们查出他的底细……”

        “能查出他的底细!”

        “哎?”

        唐朱玲从未在楚麟的话中听到过如此坚决的声音,她蓦然抬起头,只见到楚麟的眼中倒映着一缕霞色,虽是夕霞,却偏如破晓红云般涌动着一股生机。不知不觉中,唐朱玲发现她已失却了反驳的念头,正拢着袖子在一旁静静地听了起来。

        “如果是普通的贼人,欺弱怕强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但是,如果这个神通广大的偷子娘娘也欺软怕硬,那反而暴露了他的一些底细。娘子……玲儿,王嫂家的宝儿是在家里丢的,这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

        “宝儿是在王嫂出门,家中无人时才被拐走,虽说有些困难,但也不是办不成的事情。可我今日余名桥打探时,却发现一处异常。每日余名桥行商路人特别多,所以那里的百姓怕惹上事端,平日很少放孩子出门。可即便如此,余名桥地界失踪的孩童仍不比其他地方少。”

        “难道……”唐朱玲试着猜测道:“那里走丢的孩子……都是在家中被拐走的?”

        “每个都是!而且还有更奇怪的地方。”楚麟继续分析道:“虽然苦主都不肯理我,但我听店小二说,有些孩子是在父母眼皮子底下被偷的。有些人家只是大人去柴房走一趟,回屋便发现不见了孩子。”

        唐朱玲登时想了起来:“吴妈的孩子也是……”

        “怎么,你那边也有一样的情况?”

        唐朱玲立刻回想起来:“在外丢的在家丢的都有。可是但是被你这么一说,我也琢磨出不对劲了……既然家中孩子的父母都在,一般的童拐子都不会冒险,至少要等到孩子与父母分开才下手才是啊?”

        “所以偷子娘娘根本不是一般的童拐子。一般的童拐子,绝不可能像偷子娘娘一样,就在父母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把孩子带走!”

        “被你这么一说,好像这里头是有些不符常理的东西。”唐朱玲歪着头思索起来:“这个偷子娘娘,为什么要故意冒险,选那些容易被人看见的时候下手呢?”

        “这点也不符常理,不过我还没想通。我想到的是另一件事,既然他敢在父母眼皮子底下带走穷苦人家的孩子,为什么从来不敢潜入大户人家,趁仆从疏忽的时候拐走那些小公子、小小姐呢?”楚麟双拳互握,半咬着嘴唇抛出了一个问题:“欺弱怕强并不是天下所有贼人的共性,就拿……就拿夜盗做比较吧,听说夜盗技艺惊人,所以他对普通百姓家的财帛反而没兴趣,专以来去高强深府为乐。你刚刚也说过,偷子娘娘的能耐不比夜盗差,可为何他还会像个小贼一样欺弱怕强呢?好像在故意避免得罪大户人家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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