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九鼎
欧阳潇洒惊愕的看着阿帕姆，“一名合格的药师难道不是应该为了珍贵的药材而兴奋么？你这个老家伙，到底什么情况，难道本公子的药是假的？”
阿帕姆呵呵一笑，说道：“欧阳公子的药千真万确，老朽说不会也是千真万确，不是拒绝，而是真的无能为力。”
“为什么？”
“老朽只是一位普通的七等药师，在九个等级药师排名中位列倒数第三位。老朽能够催动的，也只是低级的金属火种，这样的水平，炼制一些简单的筑基毒药绰绰有余。但是像欧阳公子所带来的这种‘冷焰果’，其毒性与火属性质都属于上乘，如果老朽不自量力强行炼制，搭上我这不值钱的老命倒是没什么，只怕白白糟蹋了这宝贵的药材。毕竟，这样的‘冷焰果’可真真确确是百年一遇呀！”
欧阳公子咂了咂嘴，“说得这么夸张，炼个药而已，至于会要了你的命……”他随即醒悟，冷笑道：“你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是怕炼坏了我的药材，我叫你赔对吗？”
阿帕姆讪笑道：“这只是原因之一。如果公子当真药炼制这‘冷焰果’，至少要找一位五等以上水平的药师，能够催动‘炼火’之一的火种，并且毒原水平要达到赤星毒师级别以上。”
“要求这么高，那么你有认识五等以上的毒师吗，可以介绍给我认识？”欧阳问。
“老朽认得，但他们都在萨萨里城，或者住在深山老林中。据老朽所知，在中土地区，并没有这样的人。”
欧阳潇洒一屁股坐下来，说道：“你这不是废话嘛，到深山老林去哪里找一位五等药师去，那不是大海捞针么。而且那些药师都是脾气古怪的家伙，向来不喜欢和外人打交道，整个‘半成品’公司，就没有一个高水平的药师。既然这样，我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办法了。”
见他说的郑重，阿帕姆急忙正色问道：“公子有什么好办法？”
“本公子自己来炼药！”欧阳笑道。
阿帕姆还以为自己年老昏聩听错了话，他盯着眼前英俊的青年公子，老脸上凝固着一层尴尬的微笑。从他的语气和神情里，阿帕姆没有看出有开玩笑的意思。
“怎么了，这样不是最好的办法吗？既然你担心炼坏了我的宝药，那我自己来就无所谓了，即便出了什么事，也与你无关嘛。”
“可是……可是……”
“可是我并不会炼药，连一名药者都不算？这无所谓，我可以学。这就是为什么我来找你的原因呀！”
欧阳公子嘿嘿一笑，终于坦白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您毕竟是七等药师，要教出一名药者水平的学生总不是难事吧，更何况，你的这位学生，可会付给你十分丰厚的学费哦！”说着，欧阳公子把一张象征身份的黑色卡片方在了桌子上。
阿帕姆看着那卡片，双眼露出贪婪的亮光，就像夜晚的狐狸。但他随即便开始摇头，越摇越快。
“不行，不行，你给我多少钱，老朽也不能这么做。”
“老头，我可是看在我们的交情上，才来找你的，五等药师不好找，像你这种低水平的药师应该一抓一大把吧。”
“可是……可是……”
“可是你个大头鬼呀，干脆我们做一笔交易，我付给你三十万金币，十天之内，你教会我炼药术，事成之后，我们彼此不相干，就算我以后炼砸了毒药，也不会损害你的名声。怎么样？”
阿帕姆沉吟了好一会儿，微微叹气，道：“既然这样，那老朽就试一试吧。”
欧阳十分高兴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搂着老头的肩膀哈哈大笑。
“只是，学习炼药术是很辛苦的事，公子要在十天内学会炼药术，只怕还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行。”
“这是自然，本公子难道是不能吃苦的人么？”
“那我们就说好，只有十天的时间，如果欧阳公子学不会炼药术，老朽就不教了。但那三十万金币，还是要付给老朽的。”
“嘿，你这只老狐狸。不过本公子就欣赏你这种性格，成交！”
……
在竹林后的一座小山坳内，有一条自上而下流淌的小溪，那溪水借着山的陡势，形成了一股小的瀑布。在瀑布旁，并排伫立着三个一米高的石鼎，由于常年经受火烤，那些石鼎已经变的黝黑。
“这便是老朽平时炼药的地方！”阿帕姆指着那几个石鼎说。
欧阳潇洒绕了两圈，表示一丝怀疑。“堂堂的七等药师，就靠这么两个烂东西炼制筑基毒药吗？你别告诉我，你卖给我的‘卡蝗’便是在这里炼出来的！”
阿帕姆笑着点了点头。
欧阳靠近其中一个石鼎边缘，伸出鼻子嗅了嗅，随即摇了摇头。“为什么我连一丝毒性味道都闻不出来，看来你的药应该没有几次是成功的吧。”
阿帕姆微微冷笑，道：“这便是老朽要教给你的第一课，防毒！”
“防毒？本公子爱毒如命，连修炼进阶都要依靠毒药，如果防毒，那还这么炼毒？”
“公子可知天下曾有一‘猎人联盟’？”
“当然知道，‘猎人联盟’曾经是万毒大陆最强大的组织，他们以捕获高级毒兽获得毒晶为生，也以此为光荣，联盟内高级修炼者如云，传说还曾出现过‘毒魂’那样的神级人物，其势力甚至可以和当时的最高统府平分秋色。”
阿帕姆点点头，道：“的确是如此呢！毒魂，以毒为魂，炼成不死之身，天下万毒，为我所有，为我所享，可谓是‘毒行天下’了！这样的神级人物，也只在猎人联盟中出现过一个。
其实猎人联盟的兴盛并非源于捕获毒兽，那只是他们的副业之一，真正让这个组织崛起的，正是炼药！”
“哦？炼药？炼制毒药，难道不是药师的职业吗？”
阿帕姆表情凝重，宛若想起了许多往事。沉吟片刻，他说道：“炼药的出现，源于一位叫做‘九鼎’的古人，他活在几千年前，是猎人联盟的开创者。虽然没有确切记载，但据老朽推断，第一个成为‘毒魂’的修炼者，应该就是这位九鼎古人。他先是在毒原的修炼中，发现了炼制筑基毒药的秘密，随后便创立了‘猎人联盟’，开始捕获毒兽，寻找毒性草药，用来炼制毒药。
但后来事情的发展，却是他始料未及的，千年之后，猎人联盟的壮大，人数达到了数百万，整个万毒大陆的毒兽已经几乎被捕杀干净，但这些猎人的贪婪本性，却无法停止。他们像着了魔一样的捕获毒兽，炼制毒药，甚至放弃了原本正宗的修炼，以至于后来五大家族的崛起，彻底击败了猎人联盟，将他们全部驱逐，从此，万毒大陆上再也没有猎人联盟的存在。
药师，便是在那时从猎人联盟中分离出来的职业，他们和五大家族达成协议，放弃毒原修炼，一心炼药，这才存活了下来。这些药师根据九鼎祖师的炼药法门，总结成为现在的炼药术，并把高级炼药术分为九个鼎的等级，每一个鼎，代表一个等级炼药术。虽然后来对药师的限制已经撤销，但许多药师仍然把主要的经历放在炼药术，而不是毒原修炼上，比如老朽。”
欧阳潇洒扭了下身子，没想到原来猎人联盟和药师之间还有这些故事，但最令他向往的，还是那个达到“毒魂”级别的古人九鼎，一个人可以修炼至灵魂状态，召唤万毒，释放万毒，简直就是一种变幻莫测的境界呀！
“虽然欧阳公子不算真正做了老朽的学生，但在你学习炼药术期间，这些规矩还是要遵守的。炼制毒药的过程中，一定要洁身自好，不可私自使用自己所炼的毒药，这样要求，也是对炼药者的一种保护，避免因为贪婪而走火入魔。所谓‘医者不自医’，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欧阳吐了吐舌头，“医者不自医？本公子学这劳什子的炼药术，就是为了促进毒原进阶之用，炼出了毒药，却不让用，那还学他有个屁用。”他在心中暗想道。
阿帕姆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说道：“当然老朽也知道，要求欧阳公子不吞食毒药也是不可能的。但至少在炼药的过程中，你要保证摒弃一切杂念，无论自己多么贪婪所炼的毒药，都不能动一分一毫，就连毒气都不能吸一口。”
“什么？这种要求也太没有人性了吧，你明知道本公子对毒性是有多么的敏感。”欧阳摇着头说。
“老朽当然知道，所以才要特别提醒你。从欧阳公子依靠老朽的‘卡蝗’毒药进阶成功后，我就知道自己惹了麻烦，所以把剩余的三瓶成品毒药送给了米雪儿小姐，没有炼药的半斤‘卡蝗’原料，全部毁掉了。”
欧阳从椅子上蹦起来，眼睛几乎要迸出火来。
“你个老混蛋！敢耍我！”
“因为老朽没想到，在五大家族中，竟然会有人具备曾经猎人的本性！您对毒药的那种痴迷与贪婪，和吞食毒药后所获得的毒原能力，都和当年的猎人一模一样。”
欧阳心中颤动了一下，说道：“既然这样，你应该远离我才是，就不怕我也变成走火入魔的猎人？”
“所以老朽才会答应教给你炼药术，以后就请欧阳公子不要再来纠缠老朽了！”
欧阳潇洒尴尬的笑起来，说道：“妈的，你个老东西，真够狡诈的，本公子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嫌弃。”
阿帕姆不再说话，而是走向那三个石鼎。他抚摸着光滑的鼎身，像在爱抚一件宝贝。
“老朽一生只炼到三鼎的水平，所以是七等药师，我能交给公子的，也只有这三鼎的能力。”阿帕姆指着旁边的溪水说，“此处的溪水，并非一般的水，而是比泉水还要清澈一千倍的‘净水’，它具备强大的吸纳毒性的能力，可以将炼药过程中的毒性全部稀释掉。所以，公子在这石鼎内，才闻不到毒性的味道。你学习炼药术的过程，必须要在这溪水边进行，才能保证不会吸食炼药产生的毒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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