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铁匠铺
欧阳潇洒拿过那兽皮，抚摸着上面的硬壳般的纹路，入手却是十分柔软。
“既然这样，那就麻烦你给本公子做一副软甲出来吧！”欧阳说道。
阿帕姆脑袋顿时摇的像拨浪鼓一样，道：“老朽是一位药师，却不是铸剑师，制作盔甲，必须要找一位合格的铸剑师才可以。”
“铸剑师？可是据我所知，放眼我们五大家族似乎并没有这样的人物吧！”
“五大家族之中确实没有，但五大家族中所使用的兵器，却都是出自铸剑师之手！”阿帕姆说。
欧阳灵机一动，说道：“你说的是铁匠铺？”
阿帕姆点了点头，说：“铁匠铺便是铸剑师打造兵器之地，中土地区最好的铸剑师都在那里，就连欧阳公子所携带的那把弯刀，也是出自铸剑师之手吧。”
“可是既然中土地区生活着这些高人，却为何如此低调呢，按说铸剑师的地位应该不会低于一名药师吧，而我却很少能见到所谓的铸剑师出来活动！”
阿帕姆沉吟一下，说道：“这件事归根到底还是和当年的那场动乱有关。因为当时发动动乱的族人，所使用的兵器便是由铸剑师所提供，所以在动乱平息后，这些本来地位崇高的铸剑师受到打压。逃的逃，死的死，留下的这些人也被严厉监管起来，只允许他们在中土地区最破烂肮脏的地方活动，就是公子所说的铁匠铺，五大家族甚至禁止他们靠近贵族聚集的地域，所以便形成了今天的局面。”这件事听起来令欧阳多少感觉有些尴尬，他假装咳嗽了一声，说道：“既然这样，恐怕要老头你替我出面了，否则的话，那些铸剑师怎么可能替一个贵族制作盔甲呢。”
“公子放心，经过了这么多年，当年铸剑师的后代早已习惯自己如今的地位，只要公子肯花钱，谁又会拒绝上门的买卖。”
“嗯，好吧。但还是要请你和我一起走一趟，给我做一个向导。”
阿帕姆笑着点点头，说道：“事不宜迟，铁匠铺距离这甚远，我们还是抓紧出发，以免耽误了公子的正经事！”
欧阳潇洒嘿嘿一笑，道：“还是你这老头了解我，看来认识你真是本公子的好运。”
二人说罢，便一同骑马离开了竹林，向中土地区另一侧出发。因为怕被人发现，他们选择从郊外绕行，穿山越岭走山路，这样一来，行程便慢了三分之一，直到接近傍晚时分，才来到铁匠铺。
原来铁匠铺只是一个俗称，这里真正的名字叫做“火攻坊”，那三个大字镌刻在一块巨石上，伫立在一扇城门的旁边。
欧阳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虽然距离他住的地方不过百十里，却宛如来到另一个世界。穿过城门后，是破烂不堪泥泞成灾的街道。满地都是黄糊糊的纵横交错的溪流，散发出冲天的尿骚味儿熏得他头脑发昏。
“我操，这地方就没有厕所吗，怎么满大街的骚尿啊？”欧阳捂着鼻子问阿帕姆，一向对剧毒都无所畏惧的欧阳公子，没想到竟被尿给击败了。
老头咧嘴笑了下，道：“欧阳公子不知，这尿可并非一般的尿，而是用来打造兵器的一种必不可缺的秘方。”
“啊？打造兵器用尿？”欧阳想到自己的那把弯刀，心里一阵恶心。
“其实无论什么兵器，只是所用材料不同而已，打造工艺却是相似的。最关键的两个步骤不可或缺，那就是‘锤炼’和‘淬火’。越是上等的兵器，所受锤炼的次数便越多，淬火的次数便也越多。而用来淬火的媒介，便是尿！”阿帕姆说道。
“我靠，这是什么狗屁规矩，难道用水不行吗？这么大的一个地方，每天要打造多少兵器，得需要多少尿啊？”
“其实老朽告诉欧阳公子，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每个铁匠铺里，除了铸剑师，火工、锤工外，还会有几位妙龄少女在，她们细皮嫩肉的，绝不会干什么粗活，但地位却不低。因为这些少女们，便是那淬火媒介的来源！”
欧阳潇洒一听，惊得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原来打造兵器所用的尿，都是由这些妙龄少女提供的！他一边走一边偷眼观瞧，见各家乒乒乓乓的铁匠铺内，确实会见到三三两两穿着干净的少女，她们或端坐在窗前，或在一起闲聊，好像无所事事一样。一见到这些美丽可爱的少女们，欧阳突然觉得鼻子中闻到的味道好像也不那么刺鼻难闻了，反而隐隐有一种特别的香气。
“还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呀！”欧阳叹道。
他们沿路走到火攻坊最里面的一家铁匠铺前，一个破破烂烂的幡子挂在门口，与其他家相比，这里倒显得相对很安静，只有两个锤工和一个火工在工作，也没有见到美丽的少女。
“你怎么选了一个最破的地方，我看来的路上有好几家很上档次的店铺，应该会有高等铸剑师吧！”欧阳对阿帕姆说。
“公子不要只盯着人家姑娘多的地方瞧，优秀的铸剑师，未必会在看起来高大上的地方待着。高人总是有一些怪癖的。”
欧阳耸了耸肩，道：“那快把高人找出来让本公子开开眼吧！”
“公子请稍等！”
阿帕姆说着，自行走入那铁匠铺里，和几个工人打了照面，便向后面走去了。
等了差不多二十几分钟，才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七八岁的小孩，他一脸黑漆漆的脏泥，正在啃着一个油乎乎的鸡爪子，对欧阳说：“你进来吧！”
欧阳跟着那没礼貌的小家伙来到里间，见阿帕姆正和一个穿灰色麻衣的中年人喝茶。
“这是六等铸剑师，库桑；这位是欧阳公子！”阿帕姆急忙介绍道。
“哦，六等铸剑师。我听说铸剑师共有九个等级，看来你的水平处于下游嘛！”欧阳直白的说道。他本以为阿帕姆能帮他找一位起码二等三等的铸剑师，没想到竟然搞了一个六等水平，所以便轻视起来。
库桑瞥了欧阳一眼，冷冷道：“想要什么？”
欧阳把三眼鲎兽的兽皮拿出来丢在他面前，说道：“给我做个软甲穿穿！”
见到那兽皮，库桑微微一怔，抬起眼盯着阿帕姆瞧，眼神里充满惊愕。
“怎么样，老朽没有骗你吧，是不是好东西？”阿帕姆问。
库桑点点头，道：“的确是好东西！”他嗓音沙哑，说气话来像用手指甲刮玻璃。“不过，这个活我却不想接！”
欧阳潇洒颇为不耐烦，一把夺回兽皮，道：“妈的，你不会就早说，非要浪费本公子时间，看你这穷酸相也不像是有打造好东西的本事，最多卖卖杀猪刀罢了！”
“啪！”
库桑猛的一拍桌子，恶狠狠的说道：“你放什么狗屁！老子打造的兵器，随便一把就能把你这臭小子砍成两截！”
“嚯，让你吹，那就拿出来看看！”欧阳挑衅道。
库桑把手一拍，右手掌心放出黑色漩涡，从中抽出一把十字剑出来。那剑长一米，混体银白色，带着一股森冷的寒光。
库桑左手持刀，往自己刚刚坐的石凳上猛砍。
“嚓”的一声，那石凳像豆腐一样被从中一分为二，切口十分整齐。
他盯着欧阳，一脸的骄傲。
“切，砍个凳子算什么本事，刚才你明明说要把我砍成两截的，来试试！”欧阳潇洒宛如一个无赖似的，挺着脖子站在库桑面前。
“你……简直胡闹。你走吧，我不会做你们欧阳家族的生意！”库桑说道。
“什么狗屁六等铸剑师，依我看连个九等都不算，压根就没有等，连个软甲都不会做，不如以后就专门做杀猪刀好了！哈哈！”欧阳嘲讽道。
阿帕姆一脸苦笑，频繁向他递眼色，示意他嘴下留情，但欧阳只当看不到。
“你胡说，俺爹做盔甲可厉害了！我家屋里就有！”那个脏小孩说道。
“狗儿，住嘴！”库桑喝道。
“装模作样！”欧阳骂了一句，转身便要走。阿帕姆急忙拦住他，小声道：“欧阳公子，冷静呀，库桑可是做软甲手法最强的！你看他身上的那件！”
欧阳顺势看去，见库桑破烂的麻衣之下，果然穿着一件黑色的锁子甲，虽然不甚懂，但从外观来看，做工也是十分精细。
“喂，不如这样吧，本公子再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真能把这兽皮做成软甲，我就让你接了这买卖，完事后会付给你一万金币的佣金。怎么样？”
听到一万金币佣金，库桑身体为之颤动了一下，很显然这个数目对他来说颇具吸引力。
“哼，欧阳家族的人，没有一个说话算数的！”库桑咬着牙说。
“妈的，虽然我不知道欧阳家族哪里得罪了你，但是本公子可是向来说话算话。如果你信不过我，不如让阿帕姆来做个见证，我们赌一局怎么样？”欧阳道。
“赌什么？”
“就赌你那把破剑，如果你真能用它伤到我，我就白送你一万金币，至于软甲你可以选择做还是不做；但如果你伤不到我，就要免费给我制作软甲！如何呀？”
库桑听完脸色铁青，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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