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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第156章


天色将明未明时,萧启三人已无声的跃过厚重的城墙,一路向东,直接没入了云山的密林之中,而后却并未深入,只匿于无人处良久,直到确认身后没有跟着尾巴,他们才调转方向,奔向真正的目的地。

        一个时辰后,天已破晓,越过两处峭壁后,萧启远远的便瞧见了在墓园前翘首以盼的娇小身影。

        晨曦初露,山间雾气迷蒙中,那身影却像是带着光一般,让萧启杀气未消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再无半点凌厉。

        “阿启,你们回来啦!”

        妙妙此时也看到了他们,眼前一亮,蹦跳着上前迎接他们。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萧澄认命地扛着身上的累赘,落在萧启身后不远的位置,妙妙这嘴上说的是‘你们’,可眼里却只有萧启。

        连他这个亲哥哥都得靠边站了。

        林奚一拐子怼开他,面色平常地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

        妙妙担心了一夜,如今终于盼到人了,此时正拉着萧启细细打量,黑衣瞧不出颜色,可这一靠近时,那浓浓的血腥味却瞒不了人,不由色变,“你受伤了?”

        细瞧之下,不止萧启,三人身上都有不少血迹,外衣还有被利刃划破的细长口子,多少有些狼狈。

        “无事,是别人的血。”

        萧启安抚地拍了拍妙妙的头,见她眼下有些青,不由蹙眉:“一夜没睡?”

        妙妙见那些破损果然只伤了一层外衣,这才松了口气,“睡不着,便出来等等你们。”

        “我受伤了!”萧澄突兀的大脸突然凑近两人,指着脸侧一道几不可见的血痕控诉道:“你哥哥我都破相了!”

        那意思,你还不快来发扬一下兄妹情,关心关心我!

        随着他的靠近,妙妙却是脸色微妙的悄悄向外移了移,搞得萧澄一脸莫名其妙。

        干嘛,他是什么瘟疫不成?

        林奚适时上前,扯着萧澄的脖子推到了一边:“你离妙妙远点,臭到她了。”

        身负大型移动臭源的萧澄估计是被熏的麻木了,根本不知道他自己现在有多可怕,妙妙没有第一时间跑开,已经是很有手足情了。

        萧启没有说话,可却拉着妙妙退开了好远,方才是要逃命没办法,现在安全了,自然要离他远远的。

        萧澄气急:“你们俩个白眼狼!”

        先前谁都不肯扛,现在还敢来嫌弃他!

        四人笑闹着向山庄内走去,此时墓园内已有人迎了上来,古奇英的大嗓门远远便响了起来:“回来了?一切可还顺利?”

        “古叔,人已经带出来了!”林奚神情一整,语气冷肃:“我想,当年的真相,我们马上就可以知道了!”

        景德帝和禁军估计怎么也不会想到,萧启几人脱困后竟藏身于魂殿的地宫中。

        早在三人潜进文府祠堂救人前,妙妙与云华、古奇英等人便已经乔装出了城,留在兰苑的不过是下人假扮的障眼法而已。

        如意山庄弟子占了魂殿的地宫后,已经将此处修整成了暂时的落脚点,此时反倒成了他们绝佳的藏身之处。

        地宫内食水衣物俱全,足够上百号人用上半个月,而且还有好几处对外的隐秘通道,即便景德帝能想到墓园,没有布仇引路,他也只能知道墓园中那一处暗门的位置,只要将那处守好,他们想走想留,都是极容易的。

        况且,他们也没打算一直躲下去!

        半个时辰后,身上犹带水汽的几人聚集在地宫的议事厅中。

        身处地下,这里原本阴沉得如同一口古墓,如意山庄占据此地后,早将原来地宫中一些乱七八糟见不得人的东西尽数清理个干干净净,除了必须的物品,一样没留。

        此时议事厅内显得极为空旷,只在当中放了几把圈椅并素桌,倒是四周的灯架足足有十几座,杜如空可能是将这地宫中的灯架全移了过来,上百盏油满火亮的灯台将这里照得亮如白昼。

        更显得地上的人脸色晦暗不明。

        半坐半躺在地上的魂主如同被剪了舌头一般,一路都未曾出声,直到萧启几人的到来,他木然的眼珠子才动了动。

        魂主突地直勾勾地看向右侧,眼神中满是狂热地盯着那里的人……或剑?

        妙妙坐在萧启与萧澄中间,此时正自顾自低头擦着小黑,也不知是不是这一晚见的血太多,原本黑沉沉的剑身此时仍是血红一片,久久不退。

        明明已不见脏污之处,可她已经擦了又擦,雪白的帕子上仍是有淡淡的血色,令向来爱惜小黑的妙妙苦恼不已。

        “……那人曾告诉我,如今的七杀之主是名女子,本座还以为是何等惊才绝艳的人物,却原来,是个娇滴滴的女娃娃!”

        “听说你就是当年文茵生下的那个孩子,你倒是命大,居然活到了今天!”

        沙哑阴仄的声音在厅中幽幽回响,妙妙闻言抬起头,正对上魂主那双阴鸷的吊梢眼,过多的眼白透着股子算计,一看就教她不喜。

        可能是怕脏了小师妹的眼,杜如空让庄内弟子足足浇了几十桶水,才将脏的没人样的魂主打理的好歹能见人,连那头乱如杂草的长发都被拢在了脑后,妙妙定定的看了看,瞬间得出了一个结论——坏人大多生得丑!

        古语有云:相由心生……

        这人心得有多坏,才能将一副本来不算差的样貌,生生败坏成眼前这副令人生憎的可怖模样。

        另外,这人被关了十几年,除了因为久不见阳光脸色白惨惨的,可瞧这脸上的肉……看来伙食不错啊!

        倒是林奚从魂主的话中听出了一丝不对——魂主好似对七杀剑的兴趣极大。

        见他直接向妙妙出言试探,林奚不由暗自戒备,总觉得,这个手脚皆废的魂主,仍在算计着什么。

        不单林奚觉得魂主有异,萧启也察觉到了,只是他的反应直接得多,一道劲气凌空而至,啪的一声脆响,魂主的脸被狠狠的抽向了一边。

        萧启满含警告的声音响起:“再敢用这种眼神看她,我剜了你这对招子!”

        魂主被抽得嘴角裂开,一缕鲜血缓缓渗出,挂在他那张白惨惨的面皮上,更凭添了几分诡异,他侧过脸,毒蛇般的眼神在萧启身上游移而过,突地笑了:“小子,你的摧心腐骨功练得不错啊,倒也担得起魂一的名头!”

        他恶意地咧开还渗着血的嘴,“魂殿杀手之首,居然能心甘情愿地给旁人看家护院……还真是忠心啊!”

        妙妙哪里听不出他是在刻意贬低萧启,又如何能忍,“阿启是最好的人,就是你们魂殿这些丧尽天良泯灭人性的恶鬼才害的他身陷泥沼,你不配说他!”

        “魂殿是罪大恶极……可你们萧家就干净吗?”

        魂主诡异的勾起嘴角:“那如果我告诉你,这些没有人性的恶鬼便是你们萧家造的孽,你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的站在这,说我不配吗?”

        “说起来,我们可都算得上萧家门下,创立魂殿也是承袭初代城主萧烈焱之宏图大志,怎么如今,反倒成了你口中的恶鬼,萧城主手持七杀的风姿,可是我魂殿世代供奉的至宝!”

        他本以为这番话会惊到所有人,最起码也会吓得眼前这弱不禁风的小姑娘花容失色,却不想,结果却是无人在意。

        “收收你那些脏心思吧!”

        萧澄满不在乎的开了口,“无间城的过往我们比你清楚,你要真这么喜欢认祖宗,倒是跪下给小爷磕他十七八个头,我再考虑要不要认下你这个不肖门人。”

        “不过有一句话你倒是说对了,无间城是我祖宗创的,所以……”

        萧澄咧开嘴角,露出一口大白牙,得意道:“所以小爷亲自动手,灭了你那狗屁魂殿,也算是清理门户了!”

        “等你把该交待的交待清楚,小爷心情好,说不定能送你回魂殿瞧瞧,只可惜,现在已经被了老鼠窝了,你那些什么魂二三四……倒是喂肥了不少鼠子鼠孙,要不,你和它们叙叙旧去?”

        萧澄说话极损,饶是魂主这些年忍常人所不能忍,也被气得粗喘了几声,眼神中几要淬出毒来。

        林奚一直在观察魂主的神色,此时也开口讽道:“若真这般忠于萧家,当年血洗文府,千里追杀妙妙他们一家三口时,怎么没见你们手下留情?”

        “魂主莫要告诉我,当年眼力不济,没有认出七杀?”

        当年萧伯伯硬是用七杀为妻女闯出了一条血路,魂殿精英尽出,魂主既知道魂殿过往,又能一眼认出七杀,如何不知是萧氏后人?

        只怕他不止想杀人,更想夺剑!

        魂主一噎,他没想到这些乳臭未干的小儿竟然如此牙尖嘴利,更没想到他们对魂殿的过往知之甚深,眼见糊弄不过,他悻悻然地闭上嘴,继续装死。

        恰在此时,杜如空来了,在他身后,两名弟子合力抬着一个担架,一个被捆成人俑样的人躺在上面被抬了进来。

        担架无声落地,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人的脸正正冲着不远处的魂主,让他能瞧清那张脸,却又够不到。

        魂主抬眼,布仇无声无息的躺在那,他几乎一眼就瞧出来了,布仇全身的骨头已经被内力碾碎。

        这是魂殿最残酷的刑罚手段之一,他自是熟悉的很!

        空旷的大厅中突地响起一阵渗人的凄厉笑声,如同鬼哭,骇得妙妙一缩脖,不由往萧启身边凑了凑:“阿启,他疯了不成?”

        萧启抬手挡住她的眼睛,低声道:“别看了!”

        魂主此时已几近颠狂,见折磨羞辱了自己十几年的仇人落成这般不人不鬼的模样,他只想纵天长啸:“阉狗,你也有今天,本座忍辱近二十载,果然等到了今天哈哈哈……”

        他手脚并用想爬向布仇,却被萧启一脚踹回了原位。

        “既然认得,那我也不用介绍了!”

        林奚懒得理他这装疯卖傻的作态,平静道:“现在,你可以说说了吧。”

        “当年是为何血洗文府,又是如何与太子……如今的皇帝勾结,都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妙妙有些不安:“林奚哥哥……要不……还是让我们来问吧?”

        景德帝毕竟是林奚哥哥的亲生父亲,让他亲自逼问自己生父的罪行,这对林奚太过残忍了。

        林奚微笑着冲妙妙摇头,父债子偿,天经地义,父母做下的孽,他要一样一样洗干净。

        林奚?!!

        魂主倏地止下笑声,见鬼似的瞪向林奚,“你叫林奚?!”

        “你是古心兰那女人的儿子?”

        林奚平静点头:“我是!”

        “好啊,好啊,哈哈哈哈……真是好啊!”

        “小姑娘,你叫他什么?林奚哥哥?哈哈哈……”

        魂主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弯曲的手脚笑得扭曲乱颤,他盯着厅内的所有人,邪恶道:“林家人、萧家人……你们倒是和气得很啊!”

        “文杭那个老古板被狗皇帝卖给我的时候,文府被古心兰那贱人下了毒任我宰割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想到今天哈哈哈哈……”

        十八年前的残酷真相,就此徐徐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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