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车到的时候，穆霖希问凌霁云：“你回老家还是回去？”
“云朵！”彭佳平下车之后看见凌霁云，他刚刚在车上的时候就告诉彭佳平了。彭佳平在另一个高中，且知道凌霁云转学的事情。
“嗨。”他和穆霖希打了声招呼。
“嗨。”穆霖希应了声。
“你回哪啊？”彭佳平问凌霁云，如果是回老家那就同一段路，不回的话就不同路了。
“我先回我爸妈那。”凌霁云说，“我走啦。”
穆霖希点了点头说好。
剩下他和彭佳平，但他俩不熟，就是平时见面都不会打招呼的那种人，穆霖希在凌霁云走之后直接就走了。
谁也不会强求自己和谁一定要成为朋友，或者一定要说话。走过同段的主道，他们叉进了不同的路。
穆霖希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擦黑，老爸正在看电视，老妈在做饭，穆霖航打着游戏。
“爸妈。”穆霖希和他们打招呼，老爸说了声：“回来啦？”
穆霖希嗯了声，就回到房间里放书包。他进厨房洗了手，老妈刚刚开始做，菜很丰盛。
锅里煮着排骨，旁边还有腌好的鱼，还有一盘青菜。老妈看他进来，说：“你看吗？”
穆霖希说：“好。”
把鱼倒进锅里，滋滋的响声涌起，锅铲碰撞锅的声音灌出。鱼很鲜嫩，花白的肉卷起来，穆霖希撒上绿葱，端出去。
青菜翻炒几下，颜色很亮。头顶上白色的灯照下来，溢满整间厨房，穆霖希站着等菜熟。
坐在餐桌上，没有人说话，有一点儿安静。
“霖希，你等会教弟弟写作业吧，他成绩太差了。”老妈说。
穆霖希还没有回答，穆霖航就说：“不用教。”
老妈说：“不教你的成绩能念书吗？”
老爸看他的态度不好，把筷子拍在桌子上，“你不学就给我退学！”
穆霖希停下了筷子，穆霖航大概是被老爸镇住了，没有说话。
穆霖航这顿饭吃得很快，吃完就回房间了，关门的声音整栋房子都能够听见。老妈抱怨说：“不知道发什么性子。”
老爸说：“惯得他！”
穆霖希吃完之后回房看书。
“霖希，你上楼找弟弟吧。”老妈在门外喊。
穆霖希沉闷地应了一声。
穆霖希站在门口，听见里面音乐的声音，穆霖希敲了几下门，用力敲穆霖航才来开门。穆霖航表情写满了不耐烦，坐在书桌前面，翻找书本。
穆霖希翻开他还算崭新的资料，问他：“老师复习到哪里了？”
穆霖航随意翻开书本，说：“不知道，上课睡觉了。”
音乐的声音有点吵，穆霖希听得不是很清楚，听到了前半部分。
穆霖希打开目录，说：“你哪里不是很擅长，圈出来给你讲。”
穆霖航拿过书本，用笔勾出来，几乎全部都勾了。
讲了大概三十分钟，穆霖航说累了，穆霖希说：“先讲完这里，等会你做一下题目掌握一下。”
“不想听了，写这些有什么用啊？”穆霖航把手上的笔扔在桌面上，桌子靠着墙，撞上墙往回滚了几圈，穆霖希把眼睛定在笔停留的位置。
穆霖希没有什么大道理可以送给他，只说：“休息一下吧，等会讲完剩下的我就下去了，大概十分钟。”
穆霖航在旁边看手机，蓝牙音响的音乐换了一首又一首，没有他喜欢的。穆霖希低头看着手机，翻出了《蜀道难》来背。
蓝牙音响里的歌终于能不被切断，连续听了很多首歌之后，穆霖航说：“我要打游戏，你赶紧讲完赶紧走。”
穆霖希花了五分钟讲完要点，给他圈了题目写，明天再讲。
“你把这些写了。”
穆霖航在穆霖希给他圈题目的时候就戴上了耳机，穆霖希没有管他，直接下楼了。
——
凌霁云在家里没有找到老妈，就打电话给她，问她在哪，她说自己还在超市。凌霁云说：“怎么这么晚还在，先回来吃晚饭吧。”
冰箱里没有什么菜，凌霁云不知道能做什么吃的，现在市场大概也没剩什么菜了。他去十字路口的超市买了白切鸡还有一份上海青，回了家。
在家的楼下，有一辆车开走了。
“老妈。”老妈知道他去买菜了，坐在沙发上。
老妈说：“回来啦，你煮还是我煮？”
凌霁云说：“我煮吧。”
白切鸡的调料是自己弄的，凌霁云切好葱丝，剁好蒜泥，放进了酱油里，再倒入油。
煮好菜之后，老妈已经把饭盛好了。
“回来放几天假啊？”老妈问。
“三天，三号那天就回去了。”
老妈说：“这么短啊？”
凌霁云把鸡腿夹过老妈那边，说：“已经够长了，还是因为中秋多放了一天呢？市一中的同学说只放了两天。”
老妈问他说：“好好休息，明天晚上有灯展，去看吗？”
凌霁云说：“好啊，我和霖希去，你一起吗？”
老妈说：“哦，那你们去吧，我也约了朋友一起去。”
凌霁云和老妈吃完之后就在沙发上看电视剧，九点的时候老爸回来了。凌霁云看了一眼，叫了声：“老爸。”
“哎，弟弟回来啦，吃了吗？”
“嗯，吃了。”
老妈坐在旁边没有给眼神过去，凌霁云看着老爸进了房间。
“我回去写作业了。”凌霁云看完了一集之后说。
凌霁云拿出试卷，翻到后面去，又翻回来。
穆霖希戴上耳机，把试卷翻回来写。
写完之后，凌霁云拍了压轴题给穆霖希，问他写了吗。穆霖希回他写的也是这一套题，凌霁云就打电话给他了。
“你解出来了吗？”
“有了思路对照了一下答案，是对的，但是好像比答案给的步骤复杂点。”
“嗯，那你说说吧。说不定没答案抽象呢。”
“好，要打开摄像头吗？”
“打吧。”
穆霖希把摄像头打开，凌霁云看到了穆霖希的脸。他把摄像头转换过去了，只能看见抓着笔的手和白色的草稿纸，桌面上垫着黑色方格的桌布。
“首先看题目给出的条件……”
穆霖希看着桌面的纸，时不时看向手机里的凌霁云看反应。
凌霁云听完之后说：“啊，这样看还挺简单的。”
穆霖希计算的方法比较直接，没有绕太多弯子，一步一步攻进答案，比答案的好接受很多。
“好像是比答案好理解一点。”穆霖希笑着说。
凌霁云说：“好理解太多了。”
穆霖希把摄像头转换过来，说：“那你再写一遍。”
凌霁云把试卷拿过来，“那先别挂电话。”
“不挂。”穆霖希把手机立起来，看着屏幕里的演算，他有点累了，打了个哈欠。
凌霁云问他，“累了吗？”
今天午睡的时候楼上的宿舍还没到点就开始吵闹走动，他大概才睡了十分钟，之后就一直没有睡着，他。：“有一点，等你写完。”
穆霖希看着他的手在纸上写下一个一个字符。
“好了！算出来了。”
穆霖希刚刚趴着，听到他声音就坐起来，“行，你还写吗？”
凌霁云收着桌面的卷子和笔，说：“不写了，准备睡觉了。”
穆霖希站起来，拿起手机，“那去洗漱吧。”
凌霁云那边也拿起手机，“嗯。”
凌霁云把手机放在洗漱台上，擦了脸，说：“有没有感觉晚上降温了，有点冷。”
他们现在还穿着短袖，确实有一点冷。
穆霖希说：“好像是有点，现在已经十月份了。”
凌霁云说：“现在才十一点四十，没有十二点。”
穆霖希没忍住笑了，说：“严谨啊。”
穆霖希脱了鞋子上床，在柜子里拿出了张毯子，对凌霁云说：“你记得盖张被子。”
他把手机放在床上，一挥毯子，盖在了手机上，凌霁云看着手机上整个屏幕都变黑了，穆霖希扒开又亮了。
凌霁云听他说，就打开了自家的柜子，也找了张毯子出来。
穆霖希又说：“不开空调了吧？”
凌霁云看着墙上的空调，抓过桌面的遥控说：“关了。”其实他刚刚写作业的时候也感觉冷了，就是懒没去关掉它。
穆霖希看着手机说：“还有十分钟。”
凌霁云上了床，拿过手机看，笑着说：“那等等呗。”
“听歌吗？”穆霖希拿过耳机，问凌霁云。
凌霁云说：“你要听歌睡觉吗？”
穆霖希打开了app，说：“嗯，有时候听。”
“那你分享过来呗，我也想听。”凌霁云拿了耳机，塞进了耳朵里。
穆霖希把一起听的链接发过来，凌霁云点进去，是一首舒缓的粤语歌——《街灯晚餐》。穆霖希问凌霁云：“你要切歌就切，我都听。”
“不用切，这首可以。”
耳机的声音通过电流传达，有点奇妙。同频的耳机，连接着他们。
听完之后，凌霁云看了一眼手机，说：“十二点了，十月了。中秋快乐，国庆也快乐！”
穆霖希看着屏幕笑着说：“同乐。”
“怎么这么蠢。”
“滚。”
“睡了，还听吗？”穆霖希问凌霁云。
凌霁云说：“听。”
其实他不太喜欢听音乐睡觉，睡觉的时候一定要保持绝对的安静，但好像可以试试。
“挂了啊。”穆霖希挂掉手机，关了灯躺下。耳机里的音乐切成了《playinglove》。
今晚的月亮没有很圆满，但依旧很明亮地照在窗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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