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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终章


清晨,路上的行人裹着厚重简朴的棉服准备上班,市区二环一栋商品民宅内的林阅异决定,今天要戴那条深蓝条纹的领带。

        他一如既往的在旁边的卧床做俯卧撑,健美结实的腹肌上挂满汗水。男人做完自己的每日晨练,

        就站起身来,拿出自己清晰的手机前置摄像头,揉弄着洒脱不羁的直发,从脸往脖子往下照。

        微笑着去看镜头,帅气的笑说“早。”,照完后火速的将刚刚的美好瞬间发了朋友圈。

        为了让这样一条荷尔蒙迸发的朋友圈更加完美,林阅异果断的把分组设置成了仅一人可见。

        然后火速的穿衣服,提了提自己的鞋跟,扭扭蹦蹦的准备出门。

        跟他隔着一环的冯清芙还在睡觉,把她叫醒的自然不是那条朋友圈。而是小警察的手机铃声,

        “喂。”“快起来快起来!咱们今天出庭去啦!”林阅异既娇羞又惊喜的声音比楼下小区晨练遛狗的人还要吵。

        “你有没有搞错,这才几点啊?!你有病吧你!?”冯清芙睡的迷糊,眯着眼睛看反光的屏幕,

        “咱们要去吃早饭的嘛!还要接余家的叔叔阿姨,当然得早点去啦!”傲娇的男声像朵盛放的牵牛花。

        冯清芙从床上半坐起来,摸了摸自己脑袋上的睡眠眼罩,清了清嗓子。“吃你个头你吃,我从来不吃早饭的!要吃你自己去吃!”

        啊咧,林阅异想这还不好办,“那怪不得你脸色蜡黄,肯定是不吃早饭闹的,

        你平时应该不便秘吧,要不我把豆浆换成香蕉热牛奶?”林阅异想了想,稳妥的迟疑了一会,才真诚的问她。

        “我看你是想挨揍了。”冯清芙立刻就被气醒了,她就不应该接这个男人的电话。穿着单薄的内裤就愤怒地从床上跳下来,

        拉开窗帘就从自家的窗户往外看,想找到林阅异的车牌号狠狠的骂上几句。电话那头的林阅异,确实像她所想的那样,

        已经在楼底下等她。不过眼神一直盯着冯清芙房间的窗户看,见住在里面的女人,浑身上下好像连件袍子都没穿。

        吹了声口哨,“你身材不错嘛!”电话里听见的女人送给他一阵忙音,又自顾自的拉上了窗帘。

        回了床上继续睡觉,直到过去了二十分钟。林阅异直觉那间屋子的人一点动静也没有,“那个其实我没看见,你别生气。”着急的发了条短信。

        又一次睡着的冯清芙,接连被他吵醒两次,按捺住火气看他的消息,气消了一些。“等着。”

        林阅异刚想跟她撒娇说她太冷漠,看着简短的两字的回复,喜滋滋的决定不再唠叨。“可惜了,真的啥也没看见。那栏杆咋镇碍事!”

        等二人坐上车,想去接余家父母。不过他们老两口已经等候不及的要去法院,自己拦着出租就去了。

        冯清芙坐在车上,一言不发,“我们去吃早餐吧。”林阅异看她脸色臭的要命,小声的建议了她一下。

        “我没胃口,你吃吧。”她最近的心情确实很差,家里因为钱的事情闹的难看,她爸已经四五天不回家了。

        “好。你等我一下。”林阅异看她并不想说话的神情,便找了可以停车的地方,给她买了早餐。

        又小跑回来拿给她,“还是吃一点吧。喏,玉米汁,趁热喝。”憨笑着看她,他挺想看冯清芙吃东西的样子。

        坐在他旁边的女生,嗯鼻型也太可爱了吧,救命,好想捏她的腮帮子。林阅异递给她手上的饮料时,手心不由自主的冒热汗。

        “谢谢。”冯清芙接过来玉米汁,喝了两口就放一边。“开车啊大哥?”这个警察没事吧?

        他们在开庭前到了庭审大厅。庄严肃穆的建筑的最上方悬挂着神圣的旗帜,红棕实木制的座椅和防护栏,流露出的厚重与古朴,让人不敢高声喧哗。

        大门处伫立着两个警卫,林阅异和常涵商量让他来做案件陈述代表,余家父母已经入座在大厅里。

        两个老人焦急的抠着手指在等开庭。冯清芙拉着林阅异坐在他们身边,她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还未正式被拘留的徐初婷穿着一套干净整齐的常服,她联系自己从前的好友,却没有一个人理会她。只能掏出身上的积蓄让请护工把自己的衣服首饰从酒店搬运过来。

        她低着头,在想自己的心事。直到五位市人民最高法院的庭审法官一一入座自己的庭审专座,准备开庭。

        作为警方代表的常涵,在法官宣布正式开庭之后,便沉稳的开始列举警方做收集到的关于徐初婷和从犯的所有证据。

        继而徐初婷所委派的律师开始陈述,“尊敬的法官和各位陪审团,我方被告人想要做出以下陈述。”

        “我方被告人是在当前被指认的从犯的胁迫下,对于死者进行了非正当的伤害行为。但并非本案的主犯。”

        场内的陪审团中冒出尖锐的呐喊“你撒谎!你撒谎!”余母愤怒地声音穿透了整个庭审大厅。旁边的丈夫拍了拍她的背,

        左侧第二位庭审法官继而发言“肃静,维持庭审肃静!”周遭参与庭审的小型躁动静止了下来。

        “尊敬的法官,作为公检察代表,我希望向您提出我方以下证据,被告人徐某,在本案调查期间,进行了以下抗拒调查的行径,

        其中有对检方欺瞒,反抗执法正义程序。在本案调查过程的证据程序中,被告人在实施犯罪过程中,

        存在着主动故意性质的犯罪行为,并且在将其捉拿归案中,存在着不良反抗,言语侮辱执法人员的行为。”

        常涵示意让法官观看证据,徐初婷杀害死者的全过程,以及之后逃逸犯罪现场后的表现行为。

        在法官收取检阅的监控录像中,犯罪嫌疑人徐某在视频中,呈现出的大笑,沾沾自喜,愉悦等情绪,表露出她当时并非处于被胁迫的状态之下。

        最高检法官向犯罪嫌疑人进行提问,“被告陈述时间。”

        “我没有杀人,尊敬的法官我没有杀人,我是被胁迫的。”在一旁为她辩护的律师,也在提交被告的证词。

        庭审在进行到最后环节,处于休庭时。林阅异发短信去问老常,“怎么样,能不能判死刑?”

        “不好说,有可能是无期,想死刑就看法官对我们这边的材料的认可了。她是主犯肯定逃不过的。”常涵回复他。

        休庭结束,由市最高人民法医最高检察法官进行宣读,“我宣布,本庭在坚定维护最高人民宪法的原则下,

        将对被告人徐某进行以下司法判决结果:一,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没收全部个人财产,二,因其犯罪行为所造成的严重社会不良影响,违抗司法程序的个人行为,总结其所犯刑法过错,将予以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其从犯张某,判处有期徒刑二十五年,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庭审判决宣读到一半就被徐初婷打断,为了维持纪律,两名维护庭审秩序的刑警迅速的来到徐初婷的身边,

        示意她安静,保持庭审秩序。尽管有些陪审员也认为这样的刑罚太过雷霆,会对犯罪行为的抑制起反效果。

        但当庭审宣判结束,整个大厅都将保持肃静的氛围,宣告离庭后,冯清芙让林阅异把余家父母送回去。

        而她自己则去找了常涵,“你等等,常警官。”她想知道更多这个案子的细节,

        “你可以把徐初婷的其他犯罪证据,发我一份吗?而且我想知道,为什么是她?”

        今天的冯清芙穿着修长的黑色风衣,脖颈上围着一圈轻柔雪白的丝巾,一步步走近常涵的时候,眼神坚定。

        “可以的。什么为什么是她?”常涵有些一知半解。

        “余慧恩不认识她,我也不认识她。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是她杀的?”说话间她把自己披散的头发,用黑色的头绳捆扎起来。

        “你说徐初婷吗?她说是刘志强让她去杀的。”常涵接着又说,“但她喜欢高铭海。”

        “当然了,她后来回答我们审讯问题的时候,说话颠三倒四,我并不清楚,这是不是具有可信度。”常涵看她很认真的问自己,也把背脊挺的更直。

        “她是为了高铭海杀的人?”冯清芙比余家父母知道的更多,刘志强的事情她也已经知道。但是她不能懂,

        “我不知道。我们调查过案发当天的海洋馆人员进出记录,并没有高铭海的入馆证明。”

        “是这样的吗?”冯清芙看着眼前的警察,不停的回想生日当天发生的一切。

        对,余慧恩把自己的装着日记和化妆包的提包落在了她家,她着急的拎着东西就走了,说要去找阿铭。

        “怎么了?”常涵看她的眼神错乱,情绪非常不好,出于最近的相识,开口问她。

        “她是怎么去的?她为什么那天怎么都拦不住就出去了?不对的,哪里不对的。”冯清芙觉得自己的胸口好闷。

        “我们后来问过犯案人张某,他们是在案发的前阵子就准备好了引诱余慧恩去海洋馆的恐怖信息。后来监控也调查显示,确实如此。”警察伸出手臂,想要扶一扶她。

        “她见到高铭海了吗?”

        两个对话的人面对着面,时间原本静默着,听她突然发问。“节哀。”常涵知道她在问什么,

        案件梳理出来,他和林阅异也已经清楚。死者在生前是为了见高铭海,才会进入海洋馆遇害。现在听冯清芙发问,只能感叹,请她节哀。

        或许就像他说的那样,冯清芙真的失魂落魄的走出庭审法庭,在路上拦了一辆车,准备回家。

        坐在出租车上,哭的不能自已,那天也是这样,她们过完生日的时候她就坐在自己旁边。

        明明自己已经发现她不对劲,明明已经感觉到她不开心,为什么不问个清楚?自责的情绪才开始蔓延,她就已经承受不住。

        前面开车的司机师傅,见到是个女客,并不好多问。“您好,到了。”打断了她的哭声,等冯清芙付完车款后,就准备上楼回家。

        她太累了,想要回家睡觉。等她回到家中,才发现自己现在站立的地方一片狼藉,自己的母亲坐在地上哭。

        “刚刚家里来人了,他们说那个天杀的东西把公司的钱都卷走了,怎么办啊。”母亲愤怒的哭骂像原地爆炸的核弹,

        冲上前来甩了她一巴掌,“你不是说你爸很好吗?这么好的人怎么还丢下你走了,你满意了是不是?”

        冯清芙站在玄关,旁边的鞋柜上散乱了一地的洋娃娃,这是她小时候的玩具。这个家庭像个漂亮的热气球,只要没有钱的燃料,所有人都要从天坠地。

        她看着自己的母亲,“你的男人自己看不住,还来赖我?”说完又被恶狠狠的推搡,母亲把脚下的拖鞋拿了起来,往她的脸上抽。

        冯清芙被她一边打,一边把她推去沙发,“你打死我吧,让你这没用的贱女人没老公没孩子,露宿街头就好了。”

        当妈的像摔砸身上的灰尘,冯清芙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锋,或许作为最亲密的人,人总是有特权知道怎么伤害对方最有用。

        冯清芙看见自己的母亲夺门而出,便回了房间,关上门的时候开始嚎啕大哭,拉开自己的抽屉,想要找抽屉里的烟盒还有安眠药。

        找了半天,却发现抽屉里乱七八糟的只剩下几张奢侈品的优惠劵,突然笑了起来。

        从富有到贫穷只需要一个变心的男人,一个无用的母亲,和一个弱小的自己。

        把抽屉从木柜里拖拽出来,手上被创开血红的伤口。被疼痛的知觉叫醒,就立刻把抽屉从手上丢了下去。

        她开始收拾东西,找自己存起来的积蓄,把所有房间里贵重值钱的东西全部塞进自己的行李箱,发现自己的存款,只够自己在舒服酒店住几个月,成年的身份证足够她去租房。

        她想了想自己的母亲,“这也是你应该承受的。”拉拽着行李箱就要离开。

        坐在出租车上就在想这些年父母给她的回忆,没错,家里只有父亲在挣钱,而她们这两个拖油瓶只能看他的眼色过日子。

        她的母亲照顾着她,她爱她的女儿,但更爱她自己。懦弱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在别的女人身上投注感情,肆无忌惮的供养着别的女人,也没有胆量跟他分开。

        而这个父亲,就更可笑了。忍受不了母亲生产的身材变形,衰老。辱骂和轻蔑就像污秽的脏水泼在她们的身上。她受够了。

        你会问怎么不去挽回?可谁也逆转不了这人性吧。

        她低下头给自己的母亲发短信,“我出去住了,你没钱来找我要。别再打牌,赌输了没人给你还钱。有点自知之明吧。”

        不料她的母亲电话很快就打来给她,“你跟你那死鬼父亲一样,都是这么的无情无义。”

        “难道还跟你抱在一起哭?你男人不要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就是因为生了你这赔钱的贱货,我才过的这么凄惨。这些年为了照顾你,我付出了多少。”

        “你说错了,你生我是为了嫁给他。你过的不惨,打牌就输掉了两百万,借钱给我的倒霉舅舅,有多少数你不清楚吗?你惨吗?打牌打到让我的脑袋被水果刀开口子?”

        如果一定要接受这样的爱,过过苦日子也不错。“你整形也花了不少了,可你一分钱都没有挣到。至于我,我真的是寄宿学校长大的啊妈妈,你到底在骄傲什么啊?”

        听到无话可说的忙音,她终于松口气。看了看身边的行李,富裕的过往就像烟雾消散。叹了口气。

        就像出门旅游一样,找好了自己的房子,入住进去。母女俩在家里争吵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她的父母已经离婚两年了。

        之所以还在那住着,只是因为母亲要按照协议,照顾自己。连同财产都已经分割好,那栋房子归在自己的名下,可她不想继续跟母亲同住。

        迟早要被这个头脑不清楚的女人拖累死,“你爸卷走了全部的钱。”因为你妈不工作很多年,根本就没有财产,她用脚都想得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卷走了全部的钱。

        “如果婚姻只能委屈求全,生孩子是为了找靠山。”,冯清芙拉着行李箱往楼梯上走,一边想着。

        “还行啊。。只是有点暗,这个房子。”她本想出国后,就在国外定居,每年给母亲汇付赡养费就好。

        至于父亲,她也并不想见。原以为他们的关系还能撑的到自己出国毕业,却不料早就在两年前就演戏。

        “看来人生总是有缺憾呢。”她的学习实力并不能自立申请到奖学金,按她现在的积蓄,如果父亲还肯付学费,能够按原计划出国最好,如果不能,就在国内的名校读书便罢了。

        躺了躺刚刚进驻的租房内的沙发,今天开庭,吵架,搬家。她几乎要累垮。她的妈妈也习惯自己的反叛,

        手指伸向沙发的靠背,无意识的滑动来消解思绪的疲惫。“你也是这样吗。”天花板上是余慧恩的脸。

        “你为什么要钟情一个男人呢?人都是自私的,多爱自己不好吗?”冯清芙坏的明目张胆,她的父亲倒不以为然。

        因为是长女,即使是闯祸也会受到疼爱。哦对了,忘了说,自己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这也是她现在的家彻底崩溃的主要原因。

        “希望我永远也不会沦落到你这样的下场。”冯清芙觉得自己的生日愿望没有她的参与会很落寞。

        想向命运祈求,永远也不像余慧恩这样可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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