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蝙蝠洞里父慈子孝
在杰森的盘问下，伊莱只好承认自己刚刚提到“厕所”是为了给杰森下套。
“你是不是有什么厕所情结？”杰森难以置信地问。
伊莱百口莫辩。他试图用眼神表达对杰森的谴责，关于杰森怎么对他的心灵和操守造成了巨大的侮辱和伤害。不过他和杰森的初遇就是厕所门口……呃，不要再想了，他为此差点被房东太太赶出去。
“你住哪儿？”杰森和伊莱一前一后走出校门，他装作漫不经心地询问。
“唐人街的一间小公寓。你要来我家玩吗？就是不能太吵，房东年纪大了，有点精神衰弱。”伊莱和所有邀请朋友到家里玩的同龄男生一样邀请杰森。
“改天吧，今天有事，记得吗？”杰森朝伊莱晃晃手中的血样。提到“改天”，杰森的心又一次揪起来。他们不会有那一天了。杰森伤感地想。他第一次踏入伊莱的住所可能是以红头罩的身份去捕捉瘾君子。
杰森骑上自己那辆很酷炫的机车飞驰到蝙蝠洞，像个帝王一样拿着伊莱的血样走到了布鲁斯身前。布鲁斯伸手接过。
杰森没松手。
布鲁斯向他抛去一个“怎么了”的眼神。
杰森清了清嗓子，“这就是那个嫌疑人的血。”
“我知道。”布鲁斯又用力扯了一下，把血样从杰森手里夺走。在那一瞬间杰森看起来像是一只财宝被人夺走的恶龙一样瞪向布鲁斯。
如果说杰森早就习以为常布鲁斯蝙蝠侠的眼神，那么布鲁斯对杰森杀人的目光也司空见惯。他完全不想思考杰森究竟在生气什么。一般情况下，如果他仔细思考杰森为什么生气并且对此采取措施，杰森只会更生气。因为他采取的措施是告诉杰森这东西完全不值得生气，你在过度反应。
布鲁斯迅速把血样放进仪器里。杰森紧张地等待结果，就像是在icu外等待手术结果的患者家属。布鲁斯瞥了他一眼，“你很担心吗？”
“等待的过程总是充满紧张，不论是在等什么。”杰森敷衍他。
“你很担心。”布鲁斯若有所思，“看来这个嫌疑人对你很重要。”
“哇塞！大侦探布鲁斯！”杰森装模作样鼓掌，“每个嫌疑人对我都很重要，这决定着我能不能快点收工回家吃汉堡。”
布鲁斯哼了一声，他的表情意味着他真是一点都不相信。
又过了一会儿，在机器的滴滴声中，布鲁斯再度开口，“伊莱？中国人？”
杰森感到一股无名火从胸腔升起，他没法不对着布鲁斯冷笑或者大吼大叫，“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你就像一个该死的盘问女儿今天走在他身边的男孩是不是他男朋友的保守家长！”
“男朋友？已经到这种程度了？”
“草你的布鲁斯，别装傻。”
布鲁斯还想说些什么，检测结果出来了。他皱着眉毛查看数据。
“怎么样，怎么样，”杰森感到自己的心砰砰直跳，“我去抓他，让我去审问他，他住在唐人街的公寓……”
“杰森，你确信这是嫌疑人的血样吗？”布鲁斯倚在桌子边，袖口卷到手臂上方，一只手拿着检测结果。他那没有感情的，充满怀疑和审问的目光直直落在杰森身上，“杰森，你确信这是他的血样，从他身上取出来的，中途没有经过任何掉包吗？”
又来了，布鲁斯总是平等地质疑每一个人。杰森不自在地瞪了回去，“我确信。”哦，天啊，这感觉就像是婚礼上发誓我愿意一样而布鲁斯是那个证婚人，他宣布杰森和伊莱的血样喜结连理……
打住。杰森及时停止了头脑风暴。
“没有任何问题。”布鲁斯轻飘飘地说。
“什么？”杰森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这份血样很正常，没有任何问题。”布鲁斯把检查结果递给杰森，后者迅速接过，一目十行地看下去。
非常正常，非常健康。杰森甚至判断出伊莱平时早睡早起完全不熬夜。他的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沮丧。
“你笑什么？”布鲁斯看着杰森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微笑，他不得不提醒对方这次任务的失败。
“我没笑。”杰森抹了把脸，“我才没笑。对了，那堆血样现在运到哪儿了？有没有机会再去偷一点？”
“和我们先前猜的那样。”布鲁斯耸肩，“刚出校门就被销毁了。车辆爆炸，看起来真像个意外事故。就算查出来是谁干的，也不能确信就和sdp-7887有关。”
sdp-7887，杰森正在调查的新型毒品。他们都很清楚布鲁斯没说出来的那部分话。血样里藏了很多大家族的秘密，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这批血样都不可能成功运出哥谭大学。这就是为什么需要杰森一开始就精确定位嫌疑人。
杰森搞错了。
“好吧，我承认是我的错。”
“我没有怪你。sdp-7887的症状本来就难以判断。伪装足够好就和正常人一样。”
“所以你一开始就觉得我会判断出错咯？”
布鲁斯给了杰森一个“别找茬”的眼神。
“但你确实不能怪我判断错。想想吧，你只告诉我嫌疑人会突然做出旁人难以理解的举动，我怎么知道具体是什么举动？”杰森越想越生气，“我问你，如果一个人，平时看着挺正常的，有一天突然拿着沾屎的拖把和你打架，你会怎么想？”
“什么的什么？”布鲁斯露出困惑的表情。想想吧，蝙蝠侠直白的困惑！杰森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他大声地告诉布鲁斯“沾屎的拖把！拖把！带有！shit！！！！”
“shit？”布鲁斯依旧很困惑。如果说他平时思考案件就像一台运行精准的机器，现在的布鲁斯仿佛机器死机。
“还有拖把！”杰森补充。
“拖把。”布鲁斯学舌般重复了一遍。
“想想吧，布鲁斯，要是你的每个敌人都拿着沾屎的拖把和你打架，比如小丑，一边挥舞拖把一边朝你扑过来……”
布鲁斯明显打了个寒颤，他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布鲁斯，你在恐惧。”杰森故意压低了嗓音。布鲁斯看向杰森，眼底是压抑着的，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
“布鲁斯！你要克服恐惧！所以现在你应该改名叫，’拖把沾屎侠’，这个新称号怎么样？”
杰森被布鲁斯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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