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三道救命菜

众人皆不敢妄动，

        “大人，这是污蔑，污蔑啊……若由他胡言乱语，衙门官署往后该如何取信于民？”刘县令强自镇定，暗地里却同手下递出了信号——将谢大宝处理掉！

        “身正不惧影子斜，你且听他说，若此人言不属实，本官自会执法如山，以彰律法严明。”江知州正襟危坐，语气不容置喙，“赵昉，你详细报来。”

        “是。”赵昉朗声回道，“三个月前，白水城郊东宁村初发天花疫病，村正谢大宝前往白水衙门上报疫情，求助不成，反遭剪舌，被罗织诽谤妖言之罪，陷于牢狱。刘金又派人将村民连夜赶入白水山中，不仅不救治百姓，还肆意杀戮，毁尸灭迹。幸存者不是白白病死，就是被活活冻死。唯谢板儿母子逃出生天，幸而被草民遇上，才使得他们的血冤露出冰山一角。”

        赵昉沉痛叩首：“大人，东宁村几十村民死不瞑目，望大人明鉴，为他们做主。”

        语毕，四座皆惊。听闻出现瘟疫，底下百姓开始躁动起来。

        “赵掌柜编了好大一个故事呀。”刘县令一声冷笑，“你一会儿说有天花，一会儿又说本官滥杀滥罚，你可有证据？”

        闻此，赵昉揭开第二个盖子，朝刘县令质问道：“第二个菜盘中乃放着一份东宁村村民的血衣，刘大人说天花是无中生有，你可敢亲自取去看看？”说完，便托着血衣冲刘县令而去。

        “来人！来人！将他拉开。”刘县令如见洪水猛兽一般，以袖掩鼻避之不及。

        “胡闹！”江知州没有躲开，看着刘县令问道：“东宁村是否真有天花疫病？”

        刘县令后背流下几滴冷汗，心底揣摩了一阵，答道：“禀大人，小人并不曾接到过东宁村的上报，更不认识什么谢大宝。若东宁村发生了瘟疫，确是卑职失察，愿随大人治罪。”

        赵昉脸上闪过一丝讥讽，这老狐狸，竟想以失察之罪脱身？不过他却料不到，自己手上还有这份证据。

        “刘县令之罪岂止失察，知州大人，这份血衣并非来自患病村民，而正是村正谢大宝所写之血书，事件始末皆详述其上，而谢大宝此时仍关押在牢里。”

        赵昉将血书呈给江知州，江知州看过之后，面如沉水，厉声斥道：“刘金，你还有何话说？”

        刘县令跪倒在地，仍不死心，“大人明察啊！这血书定是伪造的！”又转过身指着赵昉，眼里流露出几分癫狂的得意，“我白水县衙清清白白，任你搜寻，若你搜不出一个谢大宝，看我怎么治你这个刁民的罪！”

        江知州望向赵昉：“你所言可有十足把握？”

        赵昉坚定地点点头。

        江知州沉吟片刻，朝手下点点头，一队官兵立即奔赴县衙大牢。

        赵昉瞅着刘县令那势在必得的模样，心里也不免打起鼓来，原来早在擂台赛开始之前，赵昉担心刘县令杀人灭口，便先让小黑去劫狱救人，也不知小黑是否已顺利救出谢大宝。

        正当忐忑之际，又见江知州的卫队复返来，而跟随在队伍后边的，正是那抹熟悉的黑色身影！

        “小黑！”

        赵昉与小黑热切的眼神四目相接，此时他正背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囚犯，在众人的注视下，搀着谢大宝走上高台。

        小黑扶起跪了许久的赵昉，赵昉心潮起伏，看着他几乎说不出话来。他那柔柔的目光好像一双温暖的大手，安抚她紧绷的心弦，好像在说：“别担心，我来了。”宽大的袖子下是一双交握的手，赵昉感觉有源源不断的能量传入自己心中。

        “堂下可是东宁村人氏谢大宝？”

        谢大宝口不能言，只能点头。

        “来人，呈上笔墨，你以写代答。详述冤屈，本官自会为你做主。”江知州又问，“是何人将你害成这幅模样？”

        谢大宝颤巍巍地指向一旁的脸色铁青的刘县令，嘴里呜咽不停，在纸上写下硕大的“刘、金”二字。

        “谢大宝，兹事体大，容不得你有半点捏造隐瞒。”江知州喝道，“这血书所记之事是否句句属实？”

        谢大宝提笔写道：“绝无隐瞒，请青天大老爷为我东宁村做主！”写罢，重重地磕了一个又一个响头。

        “大人，下官冤枉……”刘县令顿时蔫了。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在狡辩！”江知州怒而大叱刘金，“刘金，你官德全无，良心尽失！来人！将刘金暂押大牢，待本官将此事细审，绝不让我白水城百姓枉死！”

        刘金像一只泄了气的大皮袋，被官兵拖了下去。这场美食盛会也没有继续的必要了，然而百姓们无不振臂欢呼。白水城苦刘金已久，百姓们其实是敢怒不敢言。多行不义必自毙，如今刘金终于倒台，这浑浊的白水城终于又将变得天朗气清。

        正当此事告一段落时，忽然有衙差急匆匆来报，江知州听完奏报，神色更加凝重。他叫住赵昉，将她唤到县衙内堂，面带忧色：“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刚刚我的人来报，城郊又有一处村庄出现了天花病人。”

        接下来，天花病毒，才是白水城百姓最大的敌人啊！

        “大人，据草民所知，天花最初是出现在牛身上，再传染给人，人与人之间又通过空气传播，一旦扩散开来，后果不堪设想。”赵昉突然道，“大人可还记得草民的第三道菜还未献上？”

        “休卖关子，你有什么主意？”

        赵昉取出早已备好的第三个盘子，盘中放着些许枯草。

        “此是何物？可治天花？”江知州奇道。

        “大人，此物名为‘芨芨草’，它无法根治天花。不过东宁村的板儿曾服用此草药治好天花，然而其母服用此草却是无效，想必是因各人体质而异。但可以肯定的是，此草对于抑制天花，是有一定的效果的。”

        “好！无论如何，都应一试。”江知州下令辟出一方隔离处，用以安置病人，并迅速召集医士，组建人手救治，命全城百姓家家熬煮，熏燃芨芨草。

        时已春节，白水城却是一片人心惶惶。

        【作者题外话】：大家元宵节快乐呀！解决完天花的事，主角团也要着手过元宵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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