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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伤口


“就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是这样的。”陆言止放下了咖啡,还往一边推了推。

        “喝不惯?”陆言止对咖啡的不喜很明显,白郁荞不可能看不出来。

        “抱歉。”陆言止真的不想再喝第二口。

        “每个人在口味上都有自己的偏好,这没什么好道歉的。”白郁荞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糖,“要是嫌苦,吃颗糖压一压。”

        “拿我当小孩子哄呢?”陆言止嘴上这么说着,还是非常体正直的剥了糖纸,把糖塞进了口中。

        “你既然回了冥界,那关于玉华村天罚的事怎么说?”

        毕竟是答应过张晨晨的事,人无信而不立。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我叔叔已经去冥君那里走流程了。”

        “等天罚结束,张晨晨是不是就要去冥界接受轮回了?”白郁荞问。

        “去冥界是肯定的,至于轮回,怕是没那么快,得排队。”

        “她和齐文星真是可惜了”白郁荞叹了口气。

        “人鬼殊途,齐文星如果长期和鬼魂生活在一起,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道理我都懂,所以我没有阻止啊。”

        齐文星和女鬼分开是板上钉钉的事,没什么好继续讨论的,反而是白郁荞和那个所谓的邪神……

        不管是从邪神单独指名要白郁荞作为祭品,还是在暗室见到白郁荞时那种几乎偏执的眼神,都透露着一个信息。

        白郁荞于他而言是特别的存在。

        可白郁荞从小养在何叔这里,即便能见鬼,平时接触的大多是普通的鬼魂,应该是不会招惹上邪神的。

        再加上,冥界那边对白郁荞这么重视……

        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白郁荞的母亲或者父亲与当年封印邪神的事有渊源。

        如果是这样,那也能解释得通为什么冥界对什么会一直对这件事讳莫如深,三缄其口。

        “你小时候的事情还能记得多少?”陆言止打算直接询问白郁荞。

        在去玉华村之前,白郁荞就已经对自己的身世萌生了疑问,如今听陆言止这么问她,更觉得自己有着不同寻常的过去。

        “记不太清了,尤其是车祸之前的……”

        陆言止的目光扫过白郁荞空空如也的手腕:“你把血玉镯摘了?”

        白郁荞抬了下手腕:“啊……今天晚上来登记得鬼有点多,我帮忙来着,就暂时摘了,想着在阴阳司,遇到危险的概率也不大。”

        血玉镯这样的东西出自白郁荞的母亲,那是不是说明她母亲的身份不简单?

        “那你还记得你母亲是做什么的吗?”

        白郁荞仔细回想了一下,记忆中关于母亲的职业是一片空白,所有的画面母亲都和她在一起,好像没有工作,可她们又从来不缺钱……

        白郁荞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母亲好像没工作……但也有可能是我当时太小,不懂……”

        陆言止换了一个思路:“那你父亲呢?你父亲是做什么的?”

        这下更是问到了白郁荞的盲区。

        白郁荞才惊觉,她的生命中好像从来没有“父亲”这个角色出现过,母亲生前也不曾和她提及……

        她当时还小,根本没有在意这些,再后来,母亲去世,她被何叔带回阴阳司,何叔亦父亦母地照顾着她,把她拉扯大……

        她似乎从来都没想过自己父亲是谁这个问题……

        陆言止在白郁荞的脸上看到了茫然,心中大概有了猜测:“记不清了也不要紧,我就是觉得你对那个所谓的‘邪神’来说似乎是特殊的,就想看看能不能通过你的背景找到些有用信息。”

        “抱歉。”白郁荞如实说道,“关于我父亲我是真的一无所知,不是记不得了,而是我母亲生前从来没和我提及过。”

        “这次这个邪神也受了不轻的伤,想必是要休养一段时间了,这几天估计不会出来兴风作浪。”陆言止说着,动了一下自己受伤的手,脸色稍有变化。

        白郁荞成功捕捉到了陆言止的一丝异样:“怎么了?”

        “没什么,伤口结痂后有点痒。”

        “这是正常现象,回头痒了你可以找个冰袋隔着毛巾敷一下,别用手挠就行了。”白郁荞给陆言止支了招,想来他是没有像正常人类这样养过伤。

        “嗯。”陆言止低低应了一声,“我先回屋了,你忙完也早点休息,别熬太晚。”

        白郁荞点了一下头,比了个“ok”。

        ——

        回到屋中,陆言止将房门反锁,坐到了桌边,就着台灯,解开了敷在伤口上的纱布。

        已经结痂的伤口竟冒着丝丝缕缕的黑气,异样的刺痛让陆言止皱紧了眉头。

        他试着用法力净化这些邪气,可根本没用,这些残存的邪气好像长在了他的伤口里似的。

        一番思量过后,陆言止以灵力为利刃,对着结痂的伤口划了一下,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口再次破开,冒着黑气的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陆言止紧咬着牙关,不发出一丝声音,他不想这件事惊扰到阴阳司的人。

        黑气很快被陆言止处理,只是不知道血液里还有没有残留的邪气,为了确保万一,陆言止这几天都得放血观察,直到邪气彻底被清除为止。

        那么,这就意味着他的伤口暂时是好不起来了。

        陆言止将沾染了污血的纱布彻底清理,又将伤口重新包扎了一遍,乍看之下与刚才没什么两样。

        只是,他没想到伤口的事情会这么快被白郁荞发现

        工作日,白郁荞的生物钟很规律,是那种说起就起的狠人,她的怠惰只限休息日。

        匆匆用完早饭,白郁荞就离开了阴阳司。

        原本慢条斯理在桌前撕着吐司的陆言止,目送白郁荞身影远去后,又转头确认了一下何叔。

        何叔这会儿还在厨房忙着,应该也顾不上他。

        因此,他回房解开伤口查看时就没再那么谨慎地把门锁起来。

        谁知道,他这边刚将纱布解开,那边白郁荞去而复返,风风火火地推开了他的门。

        “陆言”随着目光落在陆言止的伤处,白郁荞的尾音消失在了空气中,“你这伤怎么回事?”

        白郁荞挤上公交才发现自己包落在阴阳司了,于是一路小跑着回来。

        拿上包的她,路过陆言止的门前,想着问一下陆言止还要再帮他请几天假,没想到一开门看到的是这样的情景。

        “没什么,出了点小问题而已。”

        “你管这个叫小问题?”白郁荞看那伤口,比之前更加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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