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4 庭院深明月映倩影

第二天晚上，赵员外内心无限惆怅，便来到院子里，他抬头仰望，浩月当空，显得十分孤单。他想起了赵兰和赵明，到底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呀，此时亲情占据了赵员外整个心身，他要去看看自己的女儿和儿子，现在不知是什么样子了。他踏着月光来到关押姐弟俩的房间。

        赵员外突然发现看管的家人就睡在门边，鼾声如雷。不好，大门敝开，姐弟俩人去屋空。

        赵员外急忙叫来家人，将睡得死猪一般的家人叫醒。他们说：

        “我们站在门前，突然闻到一股香气就失去了知觉。”

        “这是勾魂香，两个畜生哪会有这东西呢，不会的，那又是谁呢？”赵员外不解。

        “姑娘公子的阴阳长枪也被取走了。”家人来报。

        “必定有人救了他们。”赵员外想。

        “老爷您看，这门上有一根带菊花的银针。”一个家人说。

        赵员外看时，只见那根银针非常精巧，针尾上吊着的菊花十分美丽，带着一股浓浓的香气。

        “这针是谁插在门上的呢？”赵员外突然想起，那日去杀钱庄主时，也在门前发现了一根带菊花的银针，那针尖上还别着一张纸，上写道：此仇不报非人也。那么这个插银针者意图何在？他今天为什么又带走了赵兰赵明呢？

        赵员外命令家人在院子里仔细查找，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一定要将姐弟俩找回来。

        可是直到天明，还是没有姐弟的踪影。

        赵员外顿足高喊：

        “老天爷呀，你要我赵某怎么做啊。”

        天上月亮的光辉直泻下来，把钱家庄涂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色，使得本来寂静的钱家庄又添了几分肃穆。

        看到天上孤单单的月亮，刘氏想到自己，钱怀伯离世几年了。在这月光下，刘氏更是思绪万千，她让月红给她搬来一把躺椅，放在院子中央，她说她要好好地陪月亮坐一会儿。那么是她陪月亮还是月亮陪她呢，这时的刘氏说也说不明白。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天上的月亮，谁与我共？

        月红站在旁边说道：“夫人，你不要过于伤感，悲伤过度是养生之大忌呀。”

        是呀，谁不知这个道理呢，只是人处此景，何以不悲呢？那么这要恨谁呢，恨赵钧吗？从心底上讲也不是，扪心问问自己，一个大男人妻子在那种情况被人施暴，谁咽得下这口气呢？恨孙氏，胸怀那样窄小，怎么能舍弃儿女一走了之呢，但你没有听到这样的古训吗：弃命是小，失节为大，她那样做是理所当然。恨钱怀伯吧，他已命归西天，死了死了，一切都已过去了。最后只有恨自己了，太软弱了，怎么骗自己的好友呢？孙雪纯的死，刘竹梅也是刽子手。正如香莲所说“拗不过就卖我吗？”。此时的刘氏脑中如一头乱麻，理不清道不明。

        “你让我一个人在此静静地坐一会儿。”刘氏对身边月红说。

        “好，我到院前院后去看看，防有什么不测。”月红去了。

        看着离开的月红，刘氏突感到这个女人与众不同，步态中透出一股高雅。她说话办事都与众多的下人不一样，在下人中很有威信。月红比刘氏早半年进入钱家庄，当年刘氏嫁过过来的时候，是月红把她扶进洞房的，当进入洞房时，不知是谁在后面推了一把，她与月红一起倒在了地上，由于这个原因，刘氏开始并不喜这个做事不小心而与她相仿年纪的管家。更有甚者，月红好像极其关心钱庄主与刘氏的私事，有几次夫妻二人正在亲热时，月红突然就立在他们的身后，这就使得刘氏每次总要问钱庄主把房门关好没有，就是那样小心，那月红还是时不时地出现在钱怀伯狂热时的床边。

        当刘氏说出心中不满时，钱怀伯却开怀大笑，说：“你想一想，她也不小了呀，正如你没有嫁过时对这此事总有好奇感嘛！”

        做姑娘时就对男女间事好奇吗？刘氏好像说不明白，不过那时看到香莲与赵钧双双进入荷林一天不出来，刘氏那时总在想孤男寡女的，在荷叶林里干什么呢。

        月红也许是春意难熬吧，刘氏有了将她嫁出去的念头，可是这事给钱怀伯一提，钱怀伯并不答应。

        后来，刘氏发现月红与钱怀伯间有一种不同寻常的举动，她本想就这事问问月红，但她转而一想月红是贴身之人，早晚也会是钱怀伯的人，再者如狼似虎的丈夫真让她有点惧怕，此时月红挡一挡，也省了她许多麻烦。

        不过，刘氏发现现在的月红似乎有点异样，天天都是那么神神道道的。好像晚上总是没有睡觉，不管你什么时候醒来，都会发现她就在你身边，可是有时真的要找她时，叫过多遍她才出现，她总说自己刚才上了厕所。前段日多次告假，说自己有事要出远门，一个女儿家哪有那么多事呀。

        去就去吧，都走了，刘氏倒觉得清静，说实话，钱怀伯死了，有时倒有一种被御下锁链的感觉，这并不是因为钱怀伯在世时对她不好，反而钱怀伯对她越好，刘氏倒越有点怕，这是为什么呢，说起来真让刘氏难以启齿。

        刘氏现在都有一种惧怕感，和钱怀伯在一起刘氏有一种下地狱感。钱怀伯在刘氏的身上得不到满足，就把情欲滥施在下人的身上。每到天黑，钱怀伯就像一只吃得很饱的色狼，睁着绿色眼睛到外猎获对象，以至院内的丫环一到晚上就躲起来。只有月红不怕他，且只有月红能管得住他，许多丫环在经受不住折磨之时往往求救于月红。

        钱怀伯死了，家里也清静多了。

        这时，刘氏想起了自己的一双儿女，她倒不是为孩子们端心，既然是人救去了，一定是很安全的，不管怎样至少没有生命危险吧，而且，刘氏还隐隐发现那个道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是谁呢，刘氏一时说不清楚。刘氏想让孩子们到外面去走一走，也是有好处的，如果孩子总是浸在相仇的苦海里，那这个世界怎么得安宁哟。但是她到底是一个母亲，牵儿挂女的心总是在折磨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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