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暗流 上
小张的事情让凌白明白一件事，没有所谓的绝对善恶，也没有所谓绝对的对错。
人性本就如此，善良只是这个社会赋予的虚伪代言词。
也许很多人并不认同这个观念，但无可厚非，邪恶的、肮脏、阴暗的人类才会更加喜欢。
转眼，与李欣一周之约到来。
凌白早早打理好444号便利店事物便出了门，打通电话，约好地点，凌白的心情也随之变的有些高兴。
这些天见多了阴暗的，一想到再见李欣，他就有种说不出的高兴。
也许只有李欣那种甜美的笑容，能抚平他逐渐逝去的人性/吧。
两人约好了广场咖啡厅见面，凌白早早的便在咖啡厅等候了起来。
先叫了一杯咖啡，慢慢品尝，享受着抒情的爵士乐，突然间他恍然发现，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也放松了。
一丝苦笑挂上了他的嘴角，444号便利店各种杂物实在太多，每天上班后总能遇见一些奇葩的人。
这不他又想起昨晚接待的一位另类的顾客，一位悲情的顾客。
昨晚深夜，突然一个浑身湿漉漉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些天下来，凌白也渐渐在444号便利店中立下了新的规矩，接待人间顾客以及自定义，如果他在，那就让他负责。
原因无他，在上次小张走后，又来了一人，明明此人只是因为老公跟女人跑了，执念罢了。
妖姬竟给人直接推荐了一瓶暗杀蛊虫，恋爱之人吃下后，若是心有不忠，那蛊便会发作，顿时心肺，最终破体而出。
其实妖姬推荐的商品并没有错，也的确满足了那女人的需要，只是凌白怎么看都有些毛骨悚然，这事儿其实还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完全没必要把事情办的这般死。
随后想来想去，这才召开了一次小型会议，决定下尽可能让他来负责人间顾客。
反正人间顾客也不见得多，凌白也不会觉得太累，能避免悲剧，还是避免的好。
想到昨晚那顾客，凌白就不禁苦笑了起来。
人世间永远都是这样，挖心掏肺做好人，得到的却是死刑的宣判。
那为顾客姓龙，是一个偏远地带小村庄的人，他们村庄几乎与世隔绝，自给自足。
这也就造成了许多奇葩观念的产生。
而那位龙先生，非常不巧，长相着实令人有些称奇，丑也是丑出了一定境界。
就连凌白第一眼看见的时候，都险些下意识一巴掌呼上去，你说这得有多丑？
龙先生生的丑陋，却心地善良，从小便喜欢帮助其他小伙伴，只不过因为天生实在太丑了，经常被人误会欺负了别人家小孩罢了。
不过这并不影响龙先生的善举，他这一生都以善为本，每天都会下意识去帮助别人，无私的付出。
直到前些天，发生了一件令人惋惜的事情。
村边有一条河，看似非常浅，但却有不少暗流，几个小孩下戏水不小心走进了最危险的暗流区，脚下淤泥深，水草缠脚跟。
一时间情况非常危急，龙先生见状奋不顾身跳下水将几名小孩救了上来。
恰巧这一幕被村民看见了，误以为是他将孩子弄下水，又提了起来。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年头，这种人？可还真的不少。
毫无疑问，龙先生再次被村民狂打了一顿，他非常气愤，说出了事实。
而此时，小孩却是惊魂未定，早已吓傻，吓的连话都说不清。
结果不用多说，你长的实在太丑，没人信你的话。
村民暴打了他一顿后，各自回家，其中一家家小孩的父母在孩子安静下来后问出了真正的事实。
发现打错了人，按理来说应该是赔礼道歉？
可谁也没料到，那家人却是碍于脸面，不肯低头认错。
心生一计，让自家小孩改口咬定就是龙先生推下去的，只要这么说，过年就给小孩买玩具、新衣裳。
第二天，村里慢慢传开了真相，龙先生并不奢望村民的报答，只希望大家用同等的眼光来看待他就行。
就在其他村民打算多多少少报道他一下，准备召开一个小型宴会之时，那家人的父母却是突然跳了出来，一口咬定就是他干的，接着又让小孩亲口在众人面前说出早已安排好的话。
小孩懂什么？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大致意思就说是龙先生把小孩都推了下来，并威胁着，谁要敢说实话，下次就弄死你之类的。
其他几家大错人的父母本就有些不忿，这公开道歉多丢人呢，一听此话纷纷不由自主信了几分。
小孩可是村子的未来，大伙本就不是很待见龙先生，又有这般威胁的话在后。
村民彻底爆发了，龙先生没等来大家一视同仁的目光，却等来一个猪笼。
丢进河中浅水区浸泡三天三夜，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结果自然不用再想，龙先生自幼体弱多病，再加上常年被欺辱留下的暗伤，别说三天，两天都没熬过就一命呜呼。
这就是人性，这就是面子。
丑陋无比，肮脏可悲。
凌白本以为他应该也是想买后悔药之类的，结果却不然，再三确认后，他却是想转世投胎，做一个帅哥。
这辈子因为丑，被欺辱到这份上了，他也算看明白了。
这就是一个看脸的时代，丑人做千般好事，也不如漂亮的人勾勾指头。
不过龙先生也算善有善报，有缘进入444号便利店。而且令人意料之外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他的会员点，非常多。
完全超过了一个普通人应该有的上限。
有了这些会员点，安排一次投胎转世根本不是大问题，凌白还顺手拖人捎了句话，让鬼王帮忙再给他找个好点的人家。
他的下一世如何？凌白暂且不知，但从这一世看，真是做好人遭雷劈。
后来秦姐告诉了凌白，他的会员点其实大部分都是功德转换而成。
这不由的引起了凌白一丝好奇，功德？他虽然知道功德这种货币，可却没见过功德长什么样。
秦姐拗不过他，干脆说了起来。
其实功德的作用就是货币，兑换率比仙石之类要高很多罢了。当然，功德的妙用不仅仅只是兑换会员点，还有许多其他的作用，诸如加快修炼速度，等等。
顺带秦姐还告诉了凌白另一件事，他下一次如果能考核上千万的日销售业绩，那他将获得自定义商品万年积累的百分之五所有。
这个消息着实震撼了凌白一把。
自定义商品其实利润非常之高，大部分商品实际花销非常少，剩下的会员点恐怕将会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天文数字。
百分之五是多少？十万会员点就可获得五千，百万会员点就可获取到五万！
着实令人震惊，自定义商品千万年积累，恐怕并不少于百万吧？
出神间，突然一个靓丽的身影走了过来。
“凌白你在这儿啊！你看我这身衣服好看么！”
抬头一看，凌白下意识回答了一句。
“好看！”
下一秒，他却是不禁猛的站了起来。
来人怎么会是杨婉秋？杨婉秋身穿一长裙，非常清爽，恍惚间甚至让他有种回到曾经初识的错觉。
只是杨婉秋的肚子...不见了。
凌白顿时一怒。
“你把孩子打了？”
就在此时李欣也走了进来，杨婉秋眼珠一转急忙拉起他的手，放在肚子上。
“好啦！我给你生一个不行么！打了就打么！好不好凌白?不要生气了！”
门嘎吱一声，走进一位妙龄美女，那美女本兴高采烈，一进咖啡厅，却突然呆呆的站在了原地。
没错，来人正是李欣。
凌白手放在杨婉秋肚子上的这一幕刚好落在李欣的眼中，她做梦也没料到，兴高采烈打扮了半天，跑来广场咖啡厅一看，却是恩爱缠绵的一幕。
该听的，也听的差不多了，不该听的，也听的差不多了。
“凌白！”李欣瞪大双眼怒吼了一声，咬牙切齿的盯着凌白，半晌也说不出下文。
凌白见状，心叫不妙，完了这真的又给误会了。连忙撇开杨婉秋，想上去拉她的手。
“李欣你听我解释！”
这一次李欣一点面子也没有给，一掌打掉了他的手。
“解释什么？你让我来这里就是看你们怎么卿卿我我？想生孩子你回家去，别特么在这里磕碜我行不行！”
凌白心急如焚，直急的跺脚。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给我个机会让我说完！我真的只爱你一个！”
李欣挥手打断了他的话，眼眶再次湿润。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你要她？你明说行不行！你爱我什么？你爱我哪一点？我改行不行？我特么改了行不行！”
嘶吼过后，李欣头也不回奔出了咖啡厅，一旁的情侣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
凌白不在乎这些目光，他只想让李欣知道，他的心中早已没有了杨婉秋。刚想追上去，杨婉秋却突然从后面抱住了他。
温柔的语气，甜美的芳香。
“老公...我们不闹了好不好，我们回去好不好。”
面对杨婉秋的温柔，这一次凌白也一点面子都不想再给。
“滚..我们回不去了。”
话音落地，心一横，扯开了她的手，躲门而去。
只留下杨婉秋一人，再次流泪，再次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谁也没看见，杨婉秋的双眸竟已开始泛起丝丝红光。谁也没有料到，杨婉秋早已不是那个杨婉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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