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卡莎

“你说什么？你让我一个人上去。”哈里曼在阿尔萨斯街的洛林楼下门口对卢瑟大声叫嚷着，两人在菲林酒吧得到凯乐的消息后就直接走到了凯乐居住的楼下，而卢瑟竟然让哈里曼一个人上去跟凯乐谈判。

“你以为那十五个金币的抽成只要跟着我走两圈就可以混到了吗？”卢瑟一脸无奈的安抚着哈里曼，不过话语中还是带着刚才在菲林酒吧的那种浓浓的痞劲。

“为什么非让我一个人上去？”哈里曼十分怀疑自己上去以后可能连门都没敲开就被那个杀手用匕首划破了喉咙，他只是一个刚刚入门的二叶而已。

“我如果上去的话可能门没敲开就开打了，你只是先上去表达我们谈判的善意，等你们谈好以后再下楼把我叫上去就好了。”卢瑟说着自己的计划。

哈里曼不可思议的看着卢瑟，他想确认这家伙是不是喝酒喝得太多让酒精烧坏了脑子。“你觉得我会为了十五个金币去把自己的命丢那吧。”

“你这家伙真是没有一点伊斯特人该有的勇气。”卢瑟又一次嘲讽哈里曼的民族尊严，哈里曼已经对此接近免疫，只是像看傻子一样看了这个家伙一眼。

卢瑟见状无奈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特殊的金币交给哈里曼，“这枚金币的纯度极高，可以暂时激活你神启者的神术，倒时候我完全有充足的时间进去营救你，如果这你都不愿意干的话，你就想法从别的地方还我那一百枚金币吧。你这身皮肉还是值不少钱的。”卢瑟一边说一边作势要把那个金币收回，却被哈里曼顺势抢过，无奈的皱了皱眉，心里骂了句臭小子。

哈里曼看着那枚金币，那是一枚错版金币，一面印着摩德之叶而另一面则是则是卢瑟的肖像，稍微有些发紫，质地偏软。这是卢瑟专门从体内析出的高纯度金币，如果流通到术士圈子里起码就价值一百金币。

哈里曼有些狐疑的看了卢瑟一眼，如果每次执行任务都要花费这么多的成本的话那卢瑟到底是怎么挣钱的。卢瑟看了哈里曼一眼解释道：“我会让斐乐那个家伙报销的。”

哈里曼心里一边为斐乐那个胖子默哀一声，碰到了卢瑟这么个不靠谱的家伙，一边却十分快速的把那枚金币融入自己的体内，感受着那股纯正温暖的力量慢慢融入自己右手臂上的纹身的花苞处，又对卢瑟嘱咐道：“我上去以后你可千万不能喝酒。”

卢瑟随意嗯了一声后哈里曼便转身上楼，见哈里曼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楼道的拐角，便从身上掏出葡萄酒喝了起来，却没想到哈里曼又突然从楼道的拐角出现狠狠地瞪了一眼卢瑟。

卢瑟差点呛到，将酒瓶收起，又对哈里曼摆摆手示意他上楼。哈里曼瞪了卢瑟好久才转身再次上楼。卢瑟无奈，心念一动便消失在始源视界中去那里喝酒去，现在的哈里曼并没有随意进出始源视界的能力。

哈里曼慢慢的上楼，这是他成为术士以后第一次独自陷入这样的境地，在斐乐家里时有卢瑟那个家伙在他并不是十分担心自己的安全，可是现在他却要尝试独自面临一个危险的家伙。虽然他尝试拥有最为勇武的伊斯特血统，可是他在很大程度上还是继承了米德的性格。

慢慢上楼，哈里曼心脏跳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不由得让他放松自己的脚步轻拍自己的胸膛来放松自己。这栋楼已经十分老旧，粉刷的墙皮有很多已经脱落，踩在木质的楼梯上每走一阶都会带来令人牙酸的响动，刚爬了不高的楼层哈里曼身上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帅哥，要来这休息一下吗？”在离凯乐居住的地方还差一楼的时候，一个有些轻佻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哈里曼差点被吓得摔了一跤，连忙止住自己的脚步扶稳满是灰尘且摇摇欲坠的楼梯，看向声音的来源。

那是一个漂亮的混血女人，身材高挑，一头黑色的卷发随意的披撒在几乎安全裸露的肩膀上。身上的衣服简陋单薄，大片肌肤被裸露出来，又刚好遮住了敏感的地方，只是勾勒出一道道夸张的曲线。

哈里曼看着是个站街女郎打扮的人松了一口气，右手擦了擦汗。左手大拇指不自觉的摩挲着无名指上黄金戒指，每当他遇到这些诱惑的东西时他就会下意识的这么做，花了不了多少时间就会平静下来。

“不用了，我结婚了。”哈里曼没想背叛海蒂，只想快点打发走这个女人。

“我的客人大多都是结了婚的人。”那女人没有在意，直接走向哈里曼，右手竟是直接要伸向哈里曼的脸，却被哈里曼直接打开。

“我对一米九以下的女人不感兴趣。”虽然海蒂没有一米九但在其他地方哈里曼还是始终坚持着伊斯特的审美，而这个时候伊斯特人独有的审美也成为了他的挡箭牌。

那女人听言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下，没想到碰到了一个土生土长且始终坚持伊斯特审美的男人。要知道那些家伙虽然嘴上说得一套一套的，在看到她时却从来不挑食。那女人感到有些尴尬说道“你脸上有灰。”

哈里曼摸了摸脸，果然摸到了一手的灰，刚才扶完楼梯沾的一手灰没有注意就直接擦汗了。刚才跟女人聊天时太过紧张也没有注意到脸上的异样。

“谢谢。”哈里曼说了一句就直接从女人身边侧身走过，女人回头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人有趣便又对着那人说道：“我叫安娜，以后想通了可以来这里找我。”

哈里曼没有理他，直接快步上楼，敲了三下门。他来着还是有正事的。安娜看着哈里曼的举动轻笑了一声，原来是个喜欢那个小婊子的变态啊。

咚、咚、咚，连续三下。没有人应声。

咚、咚、咚，又是连续三下，屋里传来了脚步声。

嘎达，开门。是一个有着一头黑色短发的威斯特小女孩。女孩一身太妹的打扮，哈里曼一眼就看到她那只穿着短群的小腿上别着一把匕首。跟扎在卢瑟身上的匕首一样，看样子菲林没有糊弄他们。

哈里曼见是个小女孩稍微放松了一点。他不知道的是眼前这个小女孩只比他小两到三岁而已，他没有准确判断这人的年龄。准确的说所有威斯特人在伊斯特人眼中都是孩子，他们没有判断威斯特人年龄的能力。

女孩看向哈里曼十分镇静，眼里带着些许的疑惑。他并不认识这个家伙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哈里曼伊斯特人独有的压迫性身高让他有些戒备，门只是微微拉开了一个缝，整个人完全堵在门缝前。

“你来找谁？”女孩开口是一口带着威斯特腔调的流利米德语。

“你好，我来找凯乐先生。我有些事想和他谈。”哈里曼礼貌的说道，眼神从门缝里往屋内看，他并没有见到那个高大的男人。

“这里没有叫凯乐的人。”女孩冷冷的回了一句，就准备关门，哈里曼急忙用手扒住门缝对女孩说道：“是菲林先生告诉我地址的。”哈里曼毫不犹豫的卖了那个家伙。

女孩眉头微皱，嘴里用威斯特语轻声骂了一句。哈里曼没有听懂，但从那简短的发音以及语调可以猜出是一句脏话，“你先进来吧。”

哈里曼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进门。大概打量了一下屋内的摆设，屋里比较阴暗，所有的窗帘都被拉上了，屋里有几盏煤气灯但没有点亮。屋里的家具也比较老旧，脏衣服被扔得到处都是，桌子上放着一些剩下的食物，橱柜上有着薄灰，看样子也已经很久没有打扫过卫生了。

大概看了一眼屋内的布局，察觉着屋内摩德与原初的力量分布，原初的气息较为浓厚，但并没有察觉到那个高大男人的力量波动。

女孩稍微整理了一下沙发上的衣物，有几件衣服明显不是眼前这女孩的。女孩示意哈里曼坐下，哈里曼坐到了沙发上，女孩坐到了离哈里曼较远的地方。

“你来找他有什么事，我们的收费虽然较高，但我们的信用很好。凯乐是最好的杀手。”女孩点了一支细雪茄，拿出一根火柴用鞋帮擦着点燃吸了起来。她虽然模样稚嫩，但说话做事都要比哈里曼成熟许多。

哈里曼有些不适应现在的气氛，不自觉的耸了耸肩舒缓了一下紧绷的肌肉，没有直接回答女孩的问题。“你跟凯乐先生是什么关系，我想直接跟他聊。”

“你可以叫我卡莎，我是被他收养的。不过再过几年我就会嫁给他。”女孩吸了一口雪茄说道，又喝了一口桌子上剩下的半杯葡萄酒。打量了几眼哈里曼说道“听你口音你不是比根的人？”

“我是从伊斯特王国来米德上学的，你可以叫我唐德。”哈里曼不太相信卡莎的话，那个高大男人明显是伊斯特人，按照伊斯特人的审美来说刚才他遇到那个叫做安娜的女人明显更合适一些。

卡莎也不太相信哈里曼的话，扫了几眼哈里曼说道“你不太像是一个伊斯特王国的伊斯特人，如果你真的是从那来的是不会这么客气的跟我说话的，那些家伙估计看我一眼都会觉得脏了眼。你更像是一个个子比较高的米德人”

“可能是我有些特殊吧。”哈里曼不太想跟卡莎聊这个，平常来说他是不会跟一个威斯特女孩说一句话的。不过在遇到芭芭拉后他被改变了很多，这一点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不过理查德已经对他的变化十分不满了。

“我有些事想要直接跟凯乐先生直接交谈，今天我们发生了一些不太必要的冲突，有了一些误会需要当面说请。”哈里曼不断打量着房间，他不知道凯乐什么时候会回来。如果先跟这个跟凯乐关系密切的女孩打好关系的话，他和凯乐的交流应该会简单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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