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刺探
“原来如此……”牛亮若有所思点点头，又问，“那他们这样的‘总’多不多？”
许竞帆认真思索了许久，点了点头，“还真不少，不说一抓一大把吧，总归是能经常见到。
“人家家大业大的，总得有人管这管那的吧，凡事若都是自己去做，累不说，也管不过来呀！”
“这倒也是，”牛亮哈哈笑道，“管家尚且如此，何况一个大家族！说起来，您面子不小，一定见过他们的家主吧？”
“这还真没见过，”许竞帆摇摇头，“我也不指望沾人家什么光，那么上赶着干什么？管好了我这一亩三分地儿就成了！
“反正我帮人家守好了大门，人家不会亏待了我这帮子弟兄就成了！”
牛亮心中鄙夷，这不是把自己当成了看门狗？
但这话不能说出口，还附和了几句。
许竞帆便邀请他们在长隆城暂住，“之前卡薛总带着林总一阵风似的过去，不知道有什么急事，大约是腾不出时间来见你们了。”
牛亮心中便是一咯噔，“那薛夫人不会真的……”
“真的什么？”许竞帆故意问道。
牛亮打了个哈哈，“不是不是，路上薛夫人说不太舒服，我还以为是女人家娇气，莫不是真病了？”
许竞帆摇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便叫人安排他们住下，并叮嘱，“我们这里做了些布置，外来人不明所以，容易受伤，所以牛统领晚上不要让人到处乱走，免得误伤。”
牛亮满口答应下来，心中却是不屑，他不信一个窝在这穷乡僻壤的人，能有多少真本事！
到了三更天，牛亮伸手把自己身边的副手推醒，“咱们去探一探虚实。”
副手应声，悄无声息起来，穿好衣裳，跟着牛亮出了屋子。
月色浅淡，他们能清楚看到地上隐僻处放着几只捕兽夹，还有做过伪装，但被他们“火眼金睛”分辨出来的陷阱。
牛亮嗤笑：“这就是他们所谓的布置？”
白天的时候他们就着意记过方位，此时想要找白天许竞帆接待他们的房子也很容易。
那房子里还亮着灯。
两人悄悄摸过去，悄无声息上了房顶，倒挂在后房檐上。
已经进入了夏季，虽然晚上还不算十分热，可开着窗户到底敞亮一些，所以这后窗户是半掩着的。
两人刚好能透过缝隙，把里头看个差不离。
许竞帆居中而坐，手中转动着两个大核桃，一个中年汉子气咻咻说道：“将军这事儿绝对不能给善罢甘休！”
“那依你怎么着？”许竞帆不疾不徐问道。
那汉子怒声道：“他们今日能塞七八个人进来，明日就能塞七八十人进来，后日还能塞七八百人进来！
“老大，咱们才有多少？不过区区千数！被他们这样塞人，打散了，若是他们想对咱们做什么，咱们怎么防备？
“咱们兢兢业业替他们守着这里，隔绝了多少危险，到头来他们就这么对咱们？这不是过河拆桥是什么？”
许竞帆叹了口气，“如今人家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又能如何？更何况，他们家如今攀上了梁王，梁王势大，大有一统天下之势，我们怎么得罪得起！”
满屋子的人一阵沉寂。
半晌许竞帆又道：“他们如今也不是非我们不可了，你看他们手里有了钱，自己养了多少人？”
忽然一个大汉一拍桌子，直着脖子叫道：“老大，要不然咱们干他娘的！舍了他这里，咱哪里不能去？平咱们弟兄的本事，到哪儿混不了一口饱饭？偏生在他这里受鸟气！”
另一个汉子笑道：“大三，你傻啦！这么好的地方咱们凭什么拱手让人？既然要干，那就抢过来，往后咱大哥说了算，咱们这些人全都跟着吃香的喝辣的。
“至于这里原本的主人……嘿嘿，还不是随咱们怎么处置？”
听到这里，牛亮便没有再听下去，招呼着副手悄悄离开，又回到住的屋子里。
等他们走了，许竞帆才摆摆手，冷哼一声：“跳梁小丑！”
一个汉子抹了把汗，“哎哟，我方才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就怕自己记错了词儿！”
一屋子人哄堂大笑。
而回到房间的牛亮二人还以为自己窥探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牛亮压低声音道：“看来他们这里也不稳固，这个消息一定要及时报与殿下知道。”
副手忙点头，“可是我瞧着冯将军的样子，到时候他们这里一点发生点什么，他可未必站在我们这一边。”
牛亮冷哼一声，“他还敢抗命不成？实在不行……咱们梁王殿下麾下又不是只有他一员武将！”
副手嘿嘿笑了起来，“说起来，同龄您的位置也该升一升了。”
牛亮撇了撇嘴，“我还看不上这个位置！倒是可以向上面推荐你。”
副手觉得这里大有油水，不由欣喜若狂，仿佛已经把冯将军的位置坐稳了，忙不迭跟牛亮道谢。
牛亮摆摆手，“罢了，你我同袍一场，你往日又肯帮我，我总得投桃报李不是？”
副手啪啪拍着胸脯：“统领放心，您的是您的，我的也是您的！兄弟好了，您自然会更好！”
牛亮点点头，“你只要不忘了，咱们今日这一番话便好了。到时候咱们这些兄弟我分一半给你，使惯了的人到底是不一样的。”
副手赶忙谢了又谢。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这才歇下。
次日许竞帆亲自陪着将他们送到了山脚下，半山驿自然有人过来将他们接进去。
他们又旁敲侧击问了问林越的情况，半山驿的人表现平淡而平静，“没什么，常有的事，出不了人命。”
牛亮便松了口气，“如此甚好。”他看到半山驿有不少仓库，便又询问仓库的用处。
高进忠忙完了手头的事，过来接待，听见他这么问便说：“就是存放粮食的。上头派了粮食过来，在这里进行翻晒，然后重新装袋运送下去。”
牛亮四处看了看，“这里的土地貌似也不是多么富饶，怎么会产出这么多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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