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长空破晓（上）

艾伦也不再一味去想，将整个人放松下来，又让项青替自己演示了一边猛犸的战舞，这才开始继续重新修炼暗月。

项青在舞动的时候，动作也并非一成不变的，那些有些僵硬的姿势，似乎都是在被动配合着土元素，可越是到后面，那些笨拙和迟滞感就越发淡了，他到这时候开始明白为什么了，他以为的僵硬，正是他对土元素缺乏的理解。

长久以来的骄傲一下子被打破，这让艾伦有了更大的动力，他不断告诫自己，不想撕夜，不想暗月，只是融入。可暗月每次都能够成功，但没有一次是真正能够让艾伦满意的，因为总是还有一些元素，就那么主动要加入狂欢的队列。

“你之前不是有一次差点引起元素风暴？”

艾伦被问得有些发懵，项青又接着说：“你不妨把自己想象成一个自然元素体，其它什么都不要考虑，忘记自己的存在。”

一遍又一遍的练习，项青也不可能一直陪着他花费时间，毕竟这样的机会难得，有太多的事情可以做了。同样艾伦也没有分心，反复对暗月进行研究，时间过得很快，七天之后的一个晚上，还在冥想中项青被旁边的异象所打断。

成功了！她只是看了一眼，立刻就明白了。他一直练习的位置，一个浮空的巨大银色球体，缓缓浮在半空，虽然知道这是艾伦的刀光所致，但看起来平和安静，似乎就是一个纯粹的元素球体。

艾伦停了下来，很自然地落到了地上，这是第一次，他停止了旋转后那球体还在身侧流转。

项青见此情景也不说话，顺手在地上抄起一个小石块，朝着艾伦就扔了过去，艾伦只是手臂一晃，噗的一声，那石块就被暴风涡流划成了粉末。艾伦自己也有些吃惊，他并没有专门要做什么，只是顺势一挥，就很自然地击碎了石块。那么接下去，是可以开始破晓的修炼了。

他定了定心神，开始调动体内的元素，刚一有这个念头，那体外的自然元素球便有些不稳了起来。他立刻明白了，撕夜是要找到薄弱点，可现在没有目标，所以会造成元素的失控。他将心神锁定在远处的一片空地，这才一次性将全身的自然元素一次性灌注到双刃中，那自然元素形成的球体也同时向刃锋涌去。两道巨大的光刃，携着雷霆之势向前斩去。

光刃离体，身体中所有的自然元素被抽得一干二净。但他有些惊喜地发现，即使自然能量形成的球体已经消失，可自己似乎仍然处在那种奇妙的状态，他还融入在自然元素所形成的环境中。方圆几百米内，所有的自然元素他都还能够沟通。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新力从何而来。

就在他不断搜寻自己体内的力量时，他感觉到了什么不同，那也平时不太容易被感应到驳杂的其它元素；由于最为主要的能量被抽空，正在无所遁形地身体里面躁动不安。它们开始凝聚而来，正在形成一个小小的能量球。

以前他都是被体内的力量牵引着，没有时间检视自身。也许这就是自己在找的东西，他将这不多的力量全部引导到暴风涡流之上，暴风涡流从未如此的兴奋过，甚至开始微微抖动起来。前方的自然元素似乎开始在逸散，开始返回自然之中。但仍然是有序的，它们有些是分散有些又是聚集的，慢慢在他前方露出了一条明暗交替的缝隙。艾伦毫不犹豫，朝着那团元素聚集的地方就是一刀，一条黑色的光刃，就如同有自我意识细线般，朝着缝隙就缓慢飞去。

恍惚间，整个天地都为之一暗，但随着那线刃消失在视线尽头，天色又回复了正常。艾伦仍然没有感觉到和自然元素失去联系，也没有之前的无力感，反而觉得，有什么莫名的力量正在涌入身体中。

“撕夜！破晓！我明白了！”艾伦抑制不住地大叫起来。

原来以前一直都错了，自己以为暗月是发出的光刃，都可以算做是撕夜的一种，现在看来自己并没有完全理解。

暗月是聚势，为的是完全掌控某种元素的流转，让它们成为自己的眼睛，手脚。那些月刃，可以看做是延伸，在扩大势的范围时顺带攻击。方便自己定位，即使抽空元素进行攻击，也只是为了让势变为实际的优势。

当体内的自然元素都扩散开来，就需要用另外的元素来切换攻击，这时并不需要调动过多的能量，只要凝聚体内非自然元素的力量即可。以截然不同的能量进行攻击，密布在空间的自然元素会自动压缩这种能量，并且引导它攻击目标方位。也许是因为创造这个技能的人与暗元素亲和，所以才将它命名为撕夜，听上去倒是很贴切了。

这个过程中，不但完成了攻击，并且也是将体内的力量提纯的方式，刚才那股回涌力量，显然是自然元素反馈回来的。接下去要搞清楚的，就是用什么元素来引导这股力量，来发出破晓的攻击了。

虽然他能够确定刚才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可他还是停了下来。因为整个由自然元素构成的场域中，只有两个地方是特别让他注意的。一是自己，仿佛就不存在；另一个是项青，项青的存在晓得极为刺眼。他完全相信，刚才若是发动破晓，那攻击的对象，绝对会自动锁定项青。

破晓是锁定技！结合器灵的说法，感应元素来打出暗月和撕夜，都不过为了让优势最大化，并非一定要用自然元素吧。而自己一上来就用本命元素来沟通环境，那到了需要用本命元素来使用破晓时，哪里还有自然元素可用呢？

接下来就要发愁了，要说本命元素，自己好像还有另外一种，可贸然使用，后果极难预料。

谋而后动自然很好，眼下时间就是金钱，艾伦冲着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项青问道：“青，你可知哪里有可以适合对练的对象？”

项青轻轻一撸头发，笑了，“我就在你面前，你居然还想着别人。”

“不是开玩笑，我这战技威力不小，若是有个闪失就不好了，若是有什么好靶子介绍，不妨说与我听。”

“这样啊，让我想想……”项青托腮的模样让艾伦又是一个心神恍惚。

“好吧，我有个器灵傀儡，你若是真的想要对手，我倒是可以召唤来你试试。不过我事先说，虽然它攻击技巧一般，不过防御绝对超出我等的等级，要是没有效果可怨不得我。”

“器灵傀儡？”

“是一些失去了本体的残缺器灵，用特殊材料加以改造之后专门用来防御和练习的。这东西极为稀少，也是我参加这次围猎获得的主要奖励。”

项青双手一划，空间中裂开一道白色微光的裂缝，伸手进去从里面拿出一块闪闪发光的白色石头来。她对着那石头念了一句什么，一个比艾伦还要高半头的人形傀儡就这么走了出来。从构成上看起来就有些粗糙，浑身漆黑坑洼，连面孔都懒得制作可想而知创造者有多随意了。它现在正站在项青面前一动不动。

“你可确定，这东西会消耗我大量的心神，你要是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

“那就拜托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吧。不过你尽量远离我们的战斗区域。”

说完他便走到了数十丈开外的地方，摆好架势。

项青也是闭上眼盘膝坐下，将白色石头放在手上，开始念动起咒语来。那傀儡的身上慢慢泛起白光，只是一个呼吸功夫，它就动了起来，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艾伦的方向走去。

这动作看得艾伦嘴角一抽，这可不是很一般吧，随便一刀估计就砍坏了。但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那傀儡突然一个加速，已经迅速逼近到面前，伸出漆黑的拳头一捣，艾伦只觉一阵劲风刮到脸上。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只能硬接了！很快艾伦就斜飞了出去，他所谓的硬接，也就是稍微偏了一点点，没有正中鼻梁而已，他觉得自己的牙齿都松动了，能做的就是尽力调整自己的身形。他在落地前的一瞬间，想用右臂单手撑地，但一条粗壮的黑影横扫而来，若是硬接这条手臂非废不可。还没有等他做出选择，背上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又被一脚踢上了半空。

他本想大喊让项青停下来，不想她全然不觉的样子，而自己胸腔中一口鲜血涌上来，让他根本无法开口。

还好，虽然速度很快，力量不小，不过还没有到无法应付的地步。艾伦一边想，一边开始连连挥动手中的巨刃。一来为了极力保持平衡，而来也是不想用身体来迎接对方的拳头了。

不过让他稍微心宽的是，对方并没有继续追击，反而站在地面屈膝发起抖来。他落地之后第一时间调整呼吸，一边移动一边开始踏起感应的步点来。就在他很快已经找到了自然元素的流动之后，立刻就发现了自己前方多了一头洪水猛兽。对这种不知道什么材料制成的傀儡，他几乎就感应不到对方的动作；但元素不会骗人，前方的能量极为惊人。不小心应付，自己可能真要陨落与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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