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良师当道

从神树那里回来，艾伦有些心事重重，他现在想不清楚的问题太多了：比如神树和世界神树的关系？又比如神树究竟要通过自己这趟游历验证什么？毕竟外出的同龄人也还是不少的，加上马上要进行成年礼了，又激动又紧张。最最要命的是，一旦完成了成年礼，能够让自己无忧无虑的日子或许就要到头了。

平时精灵是从来不考虑这样问题的，不过现在这个时候，说不好就是种族存亡之际，再如何说精灵冷漠，这都是全族最重要的事情。只是这次随艾伦来的人比较多，一时也不方便独自回家，更不知道能够跟谁聊一聊，只得先返回驻地再说。

艾伦心神不宁地往回走着，突然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他停下脚步，前方不远处正是埃尔维德。

埃尔维德仍旧是一脸温和笑容，很是儒雅地立在路边。

“不错，我能够感觉到你的气息比一年前要增长了不少，看来历练对你的帮助还是不小的。如果是过去的你，十有八九是发现不了我的，看来你对气息的感应也算是有些了解了。”

艾伦也是笑了笑，见礼道：“吾王特地在此等我，显然事关重要吧。”

“你这家伙，年纪不大就会打官腔了，我们精灵没有这么多套路，我看我半个徒弟有什么问题？罢了，你既知我找你有事，你且猜猜看我找你何事。”

艾伦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成年礼，或者神树。”

精灵王表情略微一滞，还是点点头，说：“既然你大致能猜到，我也先不问神树之事，我主要还是为了你的成年礼而来。你的朋友大帝之前来找过我，跟我说了一些事情。现在最好能够将你从那对月刃中获得的战技，我想了解下。”

“可是我还不是太熟悉，可能控制上还有些问题，如果捅出篓子来就不好了吧。”艾伦其实对自己在施展暴风十三式时的奇怪状态有些忌讳，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的意识是完整的。

“少废话，如果连你这点斤两我都没法控制，我还做个什么精灵王！你的机遇就是你的，你们出去历练，作何选择我都不会计较。可你若是执意要保留我也不会勉强，但若是不亲眼见到，之后可能还真就没有办法了。”

好像这里确实算是合适的地方，一切有精灵王在呢，他也不犹豫，唤出暴风涡流，直接开始律动来。这是艾伦第一次在硬木森林中心施展暗月，一年来反复的练习，已经让他对元素能量的感官提升了一个境界，立刻能感觉到硬木森林充盈着自然元素，而黑暗元素却是极为稀少。虽说不至于无法感应，不过还是多花了不少时间，到他还是成功捕捉到了暗黑元素的流动。

当艾伦身体的每个细微动作都开始与暗元素的流动同步时，有一瞬间突然生出奇异之感，似乎自己处在了不同的空间纬度，或者说被这片森林给驱逐了出去。但他很快摒除了这些念头，用月刃划出一道道银光来。

看着逐渐加快的银光交织成一个通体幽暗得球体，饶是见多识广的精灵王也不禁微微眉头一皱，随即举起镶嵌着红宝石的权杖，快速念动咒语后往下一划，一个四四方方的绿色透明光罩突兀出现在暗月形成的球体边上，将艾伦围了个严实。

不过艾伦并未有丝毫察觉，只是从精灵王看来，那球体只是极难察觉地略微停滞了几微秒，气势持续提升着。眼见那黑色球体边上的黑色流光变得有如实质，精灵王手腕一抖，权杖冲着光罩指去，光罩也立刻凝实了不少。

当巨大的黑刃激射而出的同时，精灵王脸色一变，另一只手搭上权杖。那光罩变得稳固起来。只是刚刚做完，那黑色光刃激射而出，来势汹汹，看上去就要轻松撕开了光罩，径直飞向精灵王。却在触碰到光罩的一瞬间，无声无息地停了下来，却又并未消失，就这样诡异地悬浮半空。随后又是一道黑刃，跟之前的那道黑刃交叉着停在一起。数十道黑刃发出之后，艾伦的旋转才停下来，可手持双刃的他仍旧保持着战斗的姿态，直直注视着精灵王。

那绿色光壁看起来没有半点变化，精灵王将法杖竖起，轰的一声，一道水桶粗的绿色光柱从天而降，穿过光柱径直砸在了艾伦身上，艾伦只觉灵魂都有些震颤，一个恍忽后，就清醒了过来身体突然有些脱力单膝跪到在地。同时那光墙和黑刃竟然也慢慢消散开去了。仿佛是融化在空气中了。

埃尔维德走过来，一把扶起艾伦：“实话告诉我，刚才施展这战技时，你意识中还保留多少了清明？”

精灵王的神色告诉他，这里面可能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老实说到：“多少么？我还真说不上来，从意识上来说，好像清晰又好像不太清晰，因为身体不完全受控，基本是习惯性地发动技能。我虽然清楚对面是您，却无法压抑全力出手的念头。

埃尔维德也是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这里面有几件事情，我会一一为你解释，首先要恭喜你，如果不是大帝告诉我，我还真没有注意你获得这么大的机缘。我观你刚才感应元素能量的律动，显然是有了些许心得，这里面涉及到了我们自然精灵的传承。所有我拉克莱斯族军官之上的战士，都会在得到一次树心传承的精灵战舞，你刚才施展的，和我们自然精灵有些差异，但明显是同源，只是更为古老的一种方式。既然你从他处习得，倒也算是命运安排。并且你将来仍旧有机会获得族中战舞并且进行参照。不过，通过感知暗元素来感知元素流动，却和我们自然精灵有些相悖了……”

说到这里，埃尔维德突然停了下来，让艾伦不自觉有些紧张。“所以我是不应该学这个吗？”

埃尔维德叹了口气：“并非如此，我想你获得的传承大概率是完整的，而我族传承却是残缺的。你记住，我说所的，不可以跟第三人说起，当然神树例外。不过这里面仍旧有个弊端，通过自然元素感应元素流动，是我们自然精灵最快也是最符合自身属性的方式，当你到了一定境界之后，比较少碰到瓶颈。而改变自身的属性，所带来的影响我现在很难说清楚，我们族中甚至是我们的友族中也没有黑暗元素属性的，所以如果选择这条路，你将来的路就会因为缺少指引而走的比较艰难。”

“这些都还只是些小事情，非自然元素主导的自然精灵在接受族纹传承时，可能，会有不可预见之事发生，我之前也有不少先例，结果无一不是让人唏嘘。所以，我刚才在你完全与黑暗元素交融之际，通过森林的祝福为你清除了一次，为的就是多给你一个成功的机会。”

“不成功会怎么样？”艾伦忍不住插嘴问道。

“唏嘘，唏嘘听不懂吗？当然也没必要太过担心，我来这里，也是尽人师之事，听天而行。”埃尔维德背手望天说到。

艾伦这叫一个郁闷，都已经到了尽人事的地步了吗？他脑子里两个声音不停交战着，一边在说哪怕庸庸碌碌的虚度光阴也不失为一种好选择，而另外一个声音却是人生在世俯仰间当有所求。

“我之前就说了，这事情留待神树头疼吧，我此来主要还是想看看大帝所说之事，他说你曾经在战斗中完全失去自我意识过，所以我想亲自验证一下。你这朋友说得没错，黑暗元素的本质，我们所知不多，所以很难判断，但是若是有心追求极致的战力，这也是一条已经被验证过的路。当一种单一元素走到极致那就是绝对的实力，不过这条路很难，至少自然元素这条路是几乎走不通的，因为我们所谓的自然元素并非单一元素，而是元素组合之后衍生的，我想静王多少跟你提过吧。”

当埃尔维德提起静王，这让艾伦有些沮丧的心情重新提振了一下，报仇，也是他目前不多的人生目标之一。

“你这对月刃，可以给我看一下吗？”埃尔维德伸出手，艾伦只的乖乖将暴风递了过去。

埃尔维德刚一接手，脸上又是骤然一变，白皙的脸庞露出了一丝红晕，“这，这是传承武器！你拿在手上应该不是特别重吧。”

艾伦内心偷笑着点头，虽然埃尔维德表面看上去很镇静，但他的动作出卖了他，这个重量显然让不以力量著称的精灵王有些吃力了。

埃尔维德不动声色将暴风递了回来，对着艾伦一阵打量：“这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了，这绝对不是普通的传承武器，它上面不但有着原主人的传承印迹，还有着自身的能量属性，真的是了不得的东西啊，以现时来看我们哪怕是举全族之力也绝无半点可能打造一把这样的武器出来。不知道是何人有如此大手笔？可惜传承武器的择主条件苛刻至极，不知道你小子如何能够走了这等好运。算了，有此武器在手，你传承成功的成功机会可能大部分要在它身上了，到时候请神树帮你简单伪装一下便好，也不要奢求其它了。”

“对了，我还是速速跟神树沟通一下此事，你且先回营地，记住，你手中武器，没有必要还是尽量不要拿出来，省得惹出麻烦，包括将来也是。”话音未落埃尔维德竟然消失在原地，匆匆离去了，留下一脸不知所措的艾伦，这不是说特意等在此地有几件事要一一解释的吗，怎么刚开了个头便草草结束了，无奈之下只得收了暴风涡流继续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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