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摩擦

看着火舞那一脸无辜的模样，倒也没有人多说什么，反正都已经来到此地了，她也是个成年人，只要没有影响到队伍，没有人能帮她决定应该如何做。

不过刚才发生的事情，却让他们发现，除了那些已经完全石化的实心门之外，这些空心的门，似乎也是无法完成穿界的。这让地听有些好奇，要说穿界这件事情，它的种族算是专家了；即使从来没有用过穿界门，但是自己一族天赋技能还是有些自信的。这里的环境，并不在它所能理解的范围内，这穿界门中间其实也没有感受到任何界壁之力。

“如果你真的想要进去，我们先看看是否需要什么方法才能激发这穿界门吧。”艾伦对着火舞说，同时开始在门上摸索着找起来，虽然刚才火舞从门框中穿过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可他仍然不想靠近门框内的范围，只是在门边摸索起来。

“你以为这些门跟我一样是释放技能么，构建穿界门，需要维持一个稳定的空间通道，同时打穿两个世界的界壁，这需要极为庞大的能量才能维持，应该没有这样材质的东西可以支撑它开关。你以前有见过有开关的穿界门么？”地听虽然嘴上说得言之凿凿，可也和艾伦一起，围着门边观察起来。

这里的时间似乎是停滞的，至少头顶的月亮并没有移动过一丝一毫；但也可能真的仅仅是月亮不动而已。不管怎么说，转了数十圈之后，他们最终还是决定放弃了。

随着他们经过了上百个石门，数百个石门后。其中越来越多的门，大概有三分之一都开始是能看清名字，能看清的纹路的，不过仍旧没有一个像是能够使用的样子。地听有些疑惑，“这里几乎所有的门，似乎都是是通向小世界的门。”

何谓小世界，包括精灵所在的维拉界，地精所在的机械世界，都是普通的世界。他们和人类科技世界有着共同点，规则完整，诞生了复杂的由科技、文化、信仰组成的文明。而小世界却不一样，不是规则缺失，就是构成形势单一，无法构成完整的生态，不具备清晰的延续和成长路径。小世界是否能够成为世界不说，但即使能够进入，贸然闯入风险也是不小的，就跟之前在完美世界遇到的情况是一样的，不知道世界意思意欲何为，外界的世界观也不符合它的运转规则。

艾伦对地听的说法很有兴趣，“大帝，你之前说你能够自由穿界，可是一直没有细说过，能不能透露一些，我们也好一起来考虑这穿界门的事情。”

地听叹了口气，：“之前不是我不想说，我这天赋技能，并非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听说过一梦千界么，百年前我来到维拉界，也是如此。”

“什么意思？”

“就是我只是幼生期，我族的技能都是属于传承记忆，却并非生下来就能获得，需要实力和年纪的成长才能一步步被打开。不说具体的规则很模糊，就算是穿界的技能，我也仅仅知道确实我族有这样能力。但百年前从山海界来到维拉界，那是睡梦中的事情，至于究竟是我自己发动的技能来还是族人送我来，我其实并不清楚。之前所说的什么任意穿界，有技能时限之类的，不过是唬唬人罢了，至少现在我还做不到。刚到维拉界的大部分时间也都在睡觉，可能是穿界的后遗症。”

地听说话是别过头，显得有些底气不足，谁都能看出来它隐瞒了什么，不过这里面大部分应该是事实了。无论镜王还是李特，此时并不说话，地听是艾伦拉入队伍中的，所以，有些事情要他自己想清楚。

“呃，你之前说的谛听一族卧耳听三千……”

“出来吧，土爪！”

地听有些懊恼，竟然一爪拍上面前封闭的石门，那门上划过四道火光，就再无任何事情发生了。它垂头丧气的靠着石门趴下来：“我倒不是刻意隐瞒，有些事情确实不能说；不过这能辨万物的技能，确实是我族天赋技能，但凡见过一次的物种，所有的相关信息都会存储于我族共同的传承记忆中。只要我能够见到，便能够打开记忆。”地听一边说，一边偷偷抬头看着艾伦。

艾伦却是毫不避讳地迎上了地听的眼睛：“嗯，大帝，你别多心，这事情我不过随便问问，你不愿意说其实也没有关系，谁还能没点秘密呢。你看我们相处也这么长时间了，相信除了一些涉及种族的隐私之外，你对我们的感情应该是和我们对你一样的吧。”

地听并没有回答。

“我们最初的目的地就是这落日山谷，现在已经到了；那我接下去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也许回到部落去，也许陪李特继续寻找穿界的方法。我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办？你还愿意继续跟我们一起闯荡么，还是有别的事情。”艾伦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吐字不清，不过还是完整问了出来。

地听睁着大眼睛，声音有些颤抖：“你的意思是？”

“如果大帝你没有别的事情，是否无论去哪还会继续跟我们一起？”镜王少见地插嘴他们的对话，相对老成持重的他来说，地听没有恶意他是能感觉出来的，他们以后确实还需要它。

地听眼睛里居然泛着雾气，冲口而出：“当初可是你们要求我成为同伴的！"

"别多心,我们当然是同伴，我们早已经是兄弟了。他不过是顺便问问，谁还能没点秘密。”李特也听出来不对，靠着坐下来，故作亲昵地一把拍在地听头上，却被它那小角硌得生疼。

地听却全然不觉，回想起当初的事情，至今已经大半年了。其实它对于临时加入的队伍并没有什么概念，可相处时间长了，还是有了同袍之情。

“别在意，我就当你答应了！这里的事情结束，如果你有什么地方想去，我们也会陪你。”艾伦见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露出笑意冲着地听伸出一只手。地听并不答话，伸出爪子在艾伦手掌上一搭而落，算是应允。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同行就难免会有分歧有摩擦，重要的是大家珍惜同伴，目标一致。”镜王说这话时，瞥了眼火舞的方向。自始至终，她只是在一旁默默看着，她觉得这些雄性都是很可笑的生物，慢慢别过了头。听到镜王似乎是话有所指，却是掩嘴一笑，“我一个小女子，无依无靠，如果各位大侠愿意带上我，我倒是愿意不计前嫌，跟大家一起闯荡。”

也不知道绒球是否明白发生了什么，它窜上了地听的背上，拍打着小翅膀，似乎催促他们继续往前走。

收拾收拾心情，大家开始继续向前；虽然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包括火舞在内，这支队伍似乎比之前又多了一点不同的气质。

“大帝，你刚才用土爪试过那石门，感觉怎么样？”

既然是艾伦先提起的茬，就必须要他来掲过。地听之前确实极为沮丧，但是它毕竟是个天生的乐天派，似乎已经全然忘记刚才的事情了，言语平静地说开口到：“奇硬无比，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土元素根本无法渗入，完全没有效果。”

“既然大帝认为这些门都是通向一些小世界的，那么我们也不需要过多关注了，我认为这里既然称作万门之谷，又有着这么复杂的进入条件，一定是有别的什么玄机的，不如我们先将这里探个究竟。”

大家都认为艾伦此话应该不会错，也开始加快了些许速度，只是地听却是将所有的有文字介绍的门都仔细看了一遍，并且将那些封禁的记忆打开来，碰到一些有趣的世界，还稍微略作停留，一起聊上一会儿。

虽然此地没有时间概念，明月就一直高悬头顶，李特一直圆滚滚的肚皮已经瘪了不少，并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艾伦停下脚步取下包袱，打开来看还有最后几块草饼，“这是最后一点余粮了，我们先分一分吧；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这里没法补充食物，希望我们不成为第一支饿死在探险路上的队伍。”

接着又对着地听说：“我们需要加快速度了，不能再耽搁了，我建议我们休息一下，加上跟炎末聊了一整日，毕竟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睡觉了。然后尽快到达山谷另一头，找到出去的路才是办法。实在不行的话……”

绒球看到艾伦看向自己，缩了缩脖子，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

艾伦不顾绒球的反抗，拎起来抱在怀中，“你也是我一生的同伴，我是说实在不行，我们还有金蛋呢，虽然无法保证撑多久，但应该还有几日吧。”

绒球听到这话，似乎是明白了，但同时又开始挣扎起来。艾伦有些好笑，只能放开它，它一落到地上，并未跳到地精背上，却是一溜烟朝前窜去。

这下艾伦有些不解了，绒球虽然灵智未开，但他们的对话也大致能够听懂七七八八，怎么就怕成这样了。

绒球却是一路向前，直到前面很远的地方才停下，一边回头张望，一边朝着一边咕咕叫着。

它发现什么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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