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有的我都有
陆航最近很焦躁，平时风度翩翩的陆总在面对大家的热情问好时，不再温文尔雅的微笑，偶尔冷淡的点个头，偶尔只用眼神示意一下。
某个说任他差遣的人在第二天就很难见到人影了。一开始，他还成竹在胸，时不时扯开嘴角笑得欢乐，认为终于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破冰之日指日可待。
一连几天都不见人影时，他觉察到了不对劲。他把蒋丁叫来询问时，蒋丁有时说黎律师去政府部门了，有时说和法务去客户那了，有时说回律所办事了。在公司的时间也很多，好巧不巧，总是完美的错过和陆航碰面的时间。
陆航略一思索，翻开自己的行程表，又对了遍黎语川的出勤记录，好样的，不愧是黎律师！阳奉阴违就是说她的吧！
他吩咐蒋丁把他的行程安排做了调整，并把之后的行程做两份时间安排上完全相反的计划表。他咬牙切齿的，敢和我玩挂羊头卖狗肉，看我不把你抓个正着！
“阿嚏。”黎语川耸耸鼻子。
正在看她心脏CT的乔展抬眸看她一眼，“感冒了？”
黎语川说，“可能吧。结果有问题吗？”
乔展皱着眉头，不答反问，“胸口闷的情况有多久了？”
黎语川回，“就最近一段时间，不是经常，就偶尔感觉胸口闷的慌，有时就好像有一口气堵在那，不通畅。”
乔展仔细的看着电脑上的ct结果，“CT上没什么问题，应该和之前的伤没有关联，做过胸部检查吗？”
黎语川说，“差不多一个月前在市一做过全身检查，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我这胸闷也就是最近10天半个月的事。我要不要再做个检查？”
“在什么状况下会有胸闷的情况出现？有没有不良情绪的原因？紧张害怕？”
“不良情绪有，可能是紧张，我也说不清。”
乔展说，“先多观察，CT，影像检查也不能太密集的做，平时注意管理好情绪，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不该你背负的东西你别硬扛。我费这么大力气才把你救活，你别给我掉链子。”
黎语川笑笑，撅着嘴回他，“你放心吧，我是不会砸你招牌的，像你这么温柔又好看的医生我可不舍得让你为了我气急败坏，失了风度。”
乔展温和的笑了，他说，“风度在生死面前不值一提，好好活着，那些定义才更有意义。”
黎语川调笑着说，“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我都要，会不会太贪心？”
乔展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和认真，“我希望你慎重。”
黎语川直视他的双眼说道:“有些事情，开弓没有回头箭。”
乔展停顿了几秒，说，“做能力范围之内的事，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
黎语川说，“放心啦！我这么怕痛，不会逞强的。”
乔展站起身，送她出诊室一直到走廊楼梯口，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摸摸她的头发，嘱咐她注意身体。
她走进一家粤菜馆，二楼临窗的包间，点了几个菜等着林佳佳过来。用白开水涮了两副碗筷，等着上菜的间隙一扭头就看到一片白花花的大胸脯从一辆红色的跑车上下来，她慌忙扭过头，非礼勿视！到底还是忍不住转头看，Maggie上前紧走两步和一个高大的男人并肩而行，她定睛一看，正是陆航。郎才女貌好养眼。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她脑中自动出现这句话。胸口又一紧，慌忙缩起脑袋，往里边的位置移。
吃饭就吃饭，眼睛乱瞄什么呢！她微信语音林佳佳问她到哪了。
“我姓曹，你一想我我就到。”林佳佳推开包间的门，“当当当当，不愧是我们，心有灵犀啊！”
“我们的心有灵犀之间存在30分钟的时差。”
林佳佳哈哈大笑两声，“哎呀，川宝乖啦，我知道最近冷落了你，不气不气，昂。”她用着哄小孩的语气，绕过旁边的椅子来捏她的脸。
黎语川从包里掏出一瓶香水，“本来应该在你恋爱的第二天送你的，不过那时还没到货，我今天才拿到的。正式恭喜你认认真真的谈恋爱。”
林佳佳接过惊喜的哇出来，“爱你爱你，限量版都帮我找来了，川川，最爱我的那个人原来是你。”
黎语川笑出声，把涮好的碗筷递给她，说道，“你上次不早说了吗，我喜欢的就是你。”她给林佳佳倒了杯茶，对她眨了眨眼。
林佳佳又探过身子来捏她，她身体往后一仰躲过，林佳佳说，“川川，要不，就我们俩过得了，也让我妈死了那条心。”
黎语川说，“你舍得你后宫的三千佳丽和新入宫的逊哥儿吗？”
林佳佳说，“我去，川川你好霸道，居然要做我的唯一！我就不能全部都要吗？”
黎语川双手抱拳，“是在下格局小了。”
林佳佳斜睨她一眼，说道，“你这礼物吧，其实也可以当成是送我的分手礼物。”
黎语川顿住，随即脸色如常，抿了口茶说，“以后恋爱超过两个月送你双倍礼物。”
“为了你的礼物我都要努力谈够两个月啦。”
“唉……”林佳佳长叹一口气，右手撑腮接着说道，“我本还想着朱逊这小子会和其他人不一样呢，哪知道，唉，才一个多月呢。”
林佳佳谈过很多恋爱，但是每段都不长，长点的三个月，短的就几天，有和平分手的，有被劈腿的，有相看两生厌的，也有被她扫地出门的，恋爱的道路虽不顺遂，她却乐此不疲，愈挫愈勇。
“怎么这么快就腻了？一见面就是干柴烈火难分难舍的，感觉怎么会消失得这么快？”黎语川好奇问道。
林佳佳看她一眼，“说了你也不懂。我和朱逊啊，算是了结了年少时的一桩心病。匆忙恋爱，又草率分手，在一起只是弥补当年的求而不得。唉，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们天天就是睡觉，一天3，4次，质量还不高，睡过之后也就那么……”
黎语川一口茶水喷出来，幽怨的看着林佳佳。
“哎呀，这茶可不便宜，你别浪费。”
黎语川说，“你失恋了，我总得表示一下。失敬了。”
林佳佳说，“你没离开我，就不能算失恋。唉，不能说失恋，显得我多感伤一样，应该用分手，分手才快乐呀。”
“唉，我妈天天催婚，可是呀，我以前的每任男友她都没见过。我虽然游戏爱情，但我很爱面子啊，我就怕我妈在别人面前驳我面子，一旦她这么做了，那人我就算再喜欢我也不要了。除了你，川川，我妈再怎么样在你面前说我的不是，我也没有想过要和你绝交，因为我不怕在你面前丢脸。”
黎语川用公筷给她夹烧鸭皮，垂着视线说，“不顺耳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好了，犯不着和家里人伤筋动骨的生气。”
林佳佳说，“我妈就是重男轻女，在外人面前就喜欢抬举她儿子打压我。”
“至于上升到重男轻女这个高度吗？我又不是没听过阿姨怎么贬你哥的。”
“她就算贬他也是带着爱意的贬！”
黎语川噗嗤笑出声，“我看你就是个刁民。”
林佳佳说，“我就是不喜欢我妈处处看低我。”她突然惊呼出声，“那个是不是小陆总？”
黎语川下意识的看向楼下，“欸，他旁边那美女是谁？他不是在追你吗？你们怎么样了。”
黎语川鼻孔喷出一股气，再次向她解释，“我说过他没有追我，他有女朋友，呐，就是旁边的那位。”
“我去，有女朋友还来撩你，渣男！”
黎语川说，“他没有撩我，他只是修养好，助人为乐。”
“我去我去，胸好漂亮！又白又挺。”林佳佳又惊呼。
“你不要这样一惊一乍的好不好，没见过世面！”
“胸这么大，又敢穿这么露还不显色^情的，她是我见到的第一人，果然男人都爱这款啊！”她转头打量着黎语川。
“你看我干什么，色女！”黎语川双手挡住胸口。
“挡什么挡，你有的我又不是没有。她有的，我们都没有。唉，造物主不公呐。不过我觉得她和小陆总站一起，不太搭，她太熟女了，陆航的气质和你倒是挺搭的，说好听点是禁欲系，不好听点就是性冷淡，没想到他也不能免俗，女朋友是这个范，好闷骚啊。”
黎语川内心又是一咯噔，陆航俯身咬住自己的唇的画面跃出脑海，她吓了一跳，都怪自己酒后无德，她赶忙制止林佳佳，让她不要口无遮拦。
林佳佳盯她一眼，“陆航长相，身材没得挑，简直就是尤物啊，你天天在HC科技和他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真的不会动凡心？你要不要这样为我守身，我压力很大的！”
黎语川捂着胸口说，“我唯一心动过并将永远为他心动的男人……”
林佳佳面无表情的端起茶杯，和她碰杯，“敬我们共同心动的男人，猴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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