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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事有变大成执意出院


每当她将师父布置的课业拿出来做时,她的脑子里瞬间就跟那断了信号的电视机一样,所见所闻之处都变成了一片嘈杂单调的画面。

她起先以为是有师兄弟在背后捉弄她,她在教室里翻了脸,师兄弟们见她性情大变,再也不与她玩笑了,有师姐看出她的不对劲来,也被她以不舒服的理由搪塞过去了,于是师姐也不敢再多问。

她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了,那感觉却依旧存在。

她这才想明白,这些都是她停止修炼那个术法后的副作用。

她变得越来越少言寡语,突然就多出了许多空余的时间来。

她时常会想起聂倚秋还在的时候,就算是现在,她都还没完全接受聂倚秋已经走了的事实。

他虽然常常在她耳边聒噪,但确实是个称职的师兄。

她看了看自己用纱布绑得紧紧的手掌,慢慢将手握成了一只拳头。

她将那些已经做完了的课业又拿了出来重新做了一遍,即使她现在是一看到方块字就头疼,她也确实是再也找不到其他能消磨时间的法子了。

她检查了一遍后便捧着课本与作业本向着师母的房间走去。

师母出门了还没回来,她便从走廊便拿过一只小马扎来坐在了门边,等着师母回来。

她的师母直到走廊的灯都亮起来了才回来,当她提着两大袋的东西上楼来时,倒是让聂双本来被冻得有些神志不清的脑袋清醒了过来。

“双儿,你在这里做什么?”

聂芸将两大袋东西搁在了一边,连忙伸出手将她拉了起来。

将她拉起来后,她才看见聂双坐的小马扎后面夹着的书跟作业本。

“我课业做完了,想让您帮我看一下。”

她看着聂芸用温热的手捂了捂她冻得冰凉的手,她的指尖恢复了一些知觉。

聂芸也收回了手掏出了钥匙来:“进来先坐着吧。”

聂双看着她打开门后将那两袋东西提了进去,她便也跟着她走进了屋子,将书本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等聂芸拿着一盒夹心苏打饼干塞到了她手上时,她才发现她的师母买的两大袋都是零食。

她拿着饼干抬起头来望向女人,疑惑道:“等会儿师父就该喊我们去吃饭了……”

聂芸拍了拍她的肩:“怕什么,你要是觉得身上不好藏的话,我来帮你藏。你师父做的饭你还是照常吃,这些就当打个牙祭了。你是哪里不懂,翻出来我看看?”

师母的房间里开了暖气,连带着她的脸也被暖气吹得红扑扑的像是只熟透了的苹果,她将饼干收了起来,将书本打了标记的地方翻开了,指着上面的一道题道:“就是这里。”

聂芸皱了皱眉,摸着她的头道:“双儿,你一向聪明,这个题你十岁的时候就做过了,怎么还会不懂呢?”

她勉强地笑了笑:“书上的知识都是常看常新么,当时也许得到了标准的答案,如今又有了新的想法,所以还希望师母不要嫌弃双儿愚笨。”

聂芸点了点头:“这个题暂且先不提,双儿是个好孩子,但师母有句话想告诉双儿,双儿可不能不听哦。”

聂双抬起头来,看着聂芸的手从她的头上转向了她的侧脸,将她耳边的一缕碎发捋到了脑后。是她一贯温柔的动作。

这个动作聂芸对她做过许多次,却从未有一刻跟现在一般让她心惊。

“是什么?”

难道师母知道她修炼邪法的事情了?

是聂风行告诉她的?

她突然开始恐慌起来。

师父跟师母,聂园里的大家,所有人都对她很好,要是让这些爱护她的人知道她犯错了,自己的身体还变成了邪灵的温床,他们还会对她这么好吗?

她看着聂芸那张脸,即使是化了妆也掩盖不住她眉目中的沧桑。

师母一向雷厉风行,行事作风跟师父大相径庭,而且师父还曾经跟她说过,若不是师母志不在此,聂家的掌门人就会是师母了。

师母的术法很厉害,比师父还厉害,而且要不是师母经商维持着聂园的开销,这个聂园早就垮了。

她会像对待那个他们从外边带回来的那个老人一样,把她关起来研究吗?

聂芸也在看着她,许久都没有开口,忽然她对着聂双笑了起来,将她的额头贴到了她的额头上,她脸上脂粉的香味便也顺带印到了她的额头上,像是给宿在她体内的邪灵贴了一张符似的,她感觉身体里的躁动瞬间安静了下来。

“看看,你是觉得我会说你?双儿,有些事不要太过于钻牛角尖,师母知道你聪明,但世间这么多难题,你何必执着于去给一个你能解开的题找另外的解法呢?”

她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来,原来师母是觉得她太钻牛角尖了,看来要是想知道这道题的答案的话,装懂是不可行了。

她低下头来点了点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可是,师母,这道题我忘了怎么做了,您能帮帮我吗?”

聂芸愣了愣,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

她从一旁的饮水机接了两杯热水来,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她,道:“好好,我来跟你讲讲……”

——

聂风止做好了一桌饭菜在厨房等着二人过来吃,然而等到菜都凉了两人还没过来,于是他只能给两人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刚接通,他夫人就牵着双儿出现在了门口,两人的手机铃声同时响了起来,门外的一排声控灯随之亮了起来。

“催什么催,我在跟双儿讲题呢!”

他只得将桌上的饭菜一盘盘放回了蒸笼里再热了一遍,同时将刘大成的生辰八字放到了饭桌上叹道:

“过两天就要出发了,有些事情还是得在出发前就办好。我问过几个师叔还有师弟了,他们都不肯跟我们一起去,这样去合保县的就只有我们三个了。”

他将那张纸摊开了来,对着刚坐下来的二人指了指窗外道:

“那上面的那个人,怎么处理呢?”

聂芸翘起了二郎腿毫不在意地道:

“怕什么?人是我抓回来的,我自然会处理,你操这个心做什么?”

聂风止一边将热好的饭菜端了出来,一边道:

“哎呀,我这不是,看你也要去,这些日子有这么多事需要赶紧处理,怕你忙不过来么?”

聂芸挑了挑眉道:

“你放心好了,我再忙我都能处理好。还有什么事么?”

聂风止沉思了一会儿,将刘大成的生辰八字递给了她道:

“还有就是,我们去给这个刘大成驱邪是怎么个流程,还需要商议一下……”

他们一边吃着大米饭一边讨论着方案,单是大致的流程就讨论了三个小时。

由于时间的关系,他们只得将暂时定好了的一些流程先记下来,明天再继续讨论。

由于聂芸跟聂风止的意见不同,导致他们到了火车站准备上火车的时候都没能讨论出个具体的方案来。

聂双本来身子就不太爽利,身边师父师母这两人吵得昏天黑地的,更是让她心里的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隐隐有完全侵吞掉她理智的架势。

好在火车上的列车员不允许他们在火车上吵嚷,不然他们是真的有可能吵上一路。

她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叹出一口气来。虽然师兄平日里是会唠叨她几句,但她不喜欢吵闹的时候师兄是绝对不会来吵她的,哪像现在这样,这两位都是她的长辈,师父师母就算再喜欢她,她也不能对着二位大喊大叫说什么“吵死人了能不能闭嘴”这样的话。

估摸着二位下车后还会吵起来,她从车窗上收回了目光来,看向聂风止跟聂芸问道:

“师母,既然你跟师父谁也不让谁,那你跟师父当初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呢?”

聂芸挑了挑眉,冷哼道:

“还不是他当初非要赖着我!”

聂双恍然大悟,看向师父,嘴却还是在跟师母讲话:

“果然,男人啊!”

说着她叹息着摇了摇头,像是很惋惜师母栽到了师父手里的样子。

聂风止连忙道:“你这个小娃娃!你懂什么!”

聂双并不接话,而是笑着看向了车窗外,蓝色标示牌上三个白色的大字“合保站”映入了她的眼帘。

自她这么一搅合后,师父跟师母下车后果然没有再吵起来,反而一改之前吵得面红耳赤的样子,开始轻声细语地商量起来。

他们先是到了歇脚的旅馆放下了行李,再拿出地图来看了看刘大成就医的医院所在的大致方向,借用了聂双的背包背了一些黄符纸跟法器,便马不停蹄地朝着那家医院赶去。

当他们终于赶到了医院脚下时,这才恍然想起来,他们还不知道刘大成住的哪一栋楼哪一层。

于是又火急火燎地给刘芳打了个电话过去,这才得知刘大成已经出院回家了。

倒不是说病一下子就好了,也不是医院赶人,是刘大成在昨日半夜突然苏醒了过来,一贯守夜的刘大成的母亲刘芳见儿子好不容易醒来了,想也没想便听从了儿子想要出院回家的请求。

出院手续办得很顺利,只是刘大成病没好依旧动弹不得,还是刘芳托了戴家的二婶子,戴家的二婶子又托了戴勇,戴勇又托了他们车队上的人,拉了一辆面包车来,请了个刚下岗不久,有着二十几年驾龄的老司机来开车,这才将刘大成四平八稳地从城里送回了西云村的刘家屋子里。

刘芳依旧不放心儿子,又碰上了聂风止打电话来,连忙求他们快到西云村来看看她儿子还有没有救。

聂风止听了这消息后叹出一口气来,半夜醒来,又是有过鬼上身症状的人,怎么就放心让他就这么回老家去了?

他们是能驱邪,但他们又不是医生,他们又医不了人治不了病。

情况已经十分紧急了,他赶紧联系了聂风行,聂风行得到消息后赶紧开着车来找到了他们,载着他们往西云村的方向跑去。

当他们赶到西云村时,戴家的二婶子正准备出门去买些米面回来,在村口便看见了聂风行的车开进了村子。

看来刘家的人是真的请了聂家的人来驱邪了,她想去刘家看看,但手上的事没忙完,那还是等空闲了的时候再找刘芸问问情况吧。

聂风行在问过村里人刘家在哪个方向后,将车停在了离刘家不远的空地上。

四人下车后,先是看了看周围,然后才跟刘芳打了个电话,问了她他们刘家究竟是哪一个房子,他们已经到西云村来了。

刘芳接了电话后连忙揩了揩脸上未干的泪水,将身上的围裙解了拿着手机便冲出了门去。

还好他们刘家正对着的是一条大路,她很快便在路的拐角处看到了四个站在一辆轿车前的面生的人。

他们应该就是戴家二婶子说的聂家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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