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缘
【？有事】林朝雨
【方便以后联系，今天的事你还生气吗？】刘仰
等刘仰回信息的时候林朝雨已经到家了，天色暗下去了，路灯亮起。
洗好澡已经是九点钟了，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看了眼手机，没回刘仰的消息。
班群里依旧热闹，源源不断的消息，还没看完一条信息，另一条消息就顶替了位置。
林朝雨刷起来短视频，几分钟后觉得无趣便打开漫画书，一看就看到了十点多，幸好今天作业不算多。
林朝雨把一些数学大题写好，其他的她不想写，等明天早上再去补。
林朝雨想找宋锦祺聊天，可是住宿的她手机被没收，以她的性子，肯定是手机不离身，交的模型机。但她可不敢承担被宿管发现宋锦祺手机的后果
真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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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的另一边，刘仰洗好澡后躺在床上，看着林朝雨的聊天界面，她没回信息，愣着神。
一条语音把他拉出来。
是丁泽灿发来的一条十多秒的语音，他不耐烦，直接转文字。
【怎么样啊仰哥，开学第一天，有没有收获小姑娘的芳心啊？我可先说一下哈，有小美女一定要告诉我一声啊，可别背着兄弟脱单。】
丁泽灿说话速度时快时慢他是知道的，自己恼着林朝雨没回消息，给丁泽灿敲了个“滚”字。
接着又是一条十多秒的语音。
“唉果然，人呐，离开了就不值得回忆了呗，再怎么说咱俩也是一起干架的兄弟吧，不能让异校把这十年的友情破碎了吧”
这段话刘仰没转文字，丁泽灿话里带着刻意的哭腔。
【算了吧你，再不行我周末给您烧烧香去，】刘仰
【这可是你说的哈，再带点纸钱给我】丁泽灿
“小仰，水果牛奶都在桌上，记得吃，姐去公司一趟，早点睡”刘珊珊
“知道了。”刘仰回应，他没再和丁泽灿聊了。
刘珊珊在山央集团工作，也就是刘家的公司，名字是刘仰父亲由他们俩姐弟名字取的。
刘珊珊和刘仰的关系很好，不像电视剧里争权夺利的姐弟。
刘父刘母在刘仰小时候就忙于工作，当时山央刚成立，父母没有时间照顾刘仰，他从小就是姐姐照顾的。
刘仰能自力更生的时候，刘珊珊也就慢慢进入公司与父母一同管理公司。
经常出差，有事去外地十天半个月才回一趟家，刘仰也慢慢适应了时而空荡荡的家。
初中，他有时就去丁泽灿家住，刘珊珊调查过丁泽灿，再三确认他没有目的接近刘仰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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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刘仰迷迷糊糊睁开眼，天气很闷热，让人感到晕眩，喘不过气，即使是早晨六七点也有阵阵热气。
他洗漱一番，准备去上学，刘珊珊昨晚放在桌子上的水果和牛奶他没动，起的有点晚，他不知道昨晚自己怎么睡着的。
看了眼刘珊珊的房间，她昨晚没回来，刘仰习惯了，可一直以来他都不喜欢这样。
太清冷了。
太安静了。
太孤独了。
他并不是向面对其他人那样开朗坚毅，但他从不对外表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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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仰快步下楼，打了辆车去学校，他几乎是在铃声响的最后一秒走进教室的。
踏进门槛那一刻，三班鸦雀无声，这是少有的安静，他弯唇：“我这，不算迟到吧？”
四五十个人又恢复以往的吵闹。
“没有没有，刘仰同志赶紧回座位吧。”
打破尴尬还得是咱黄曲乐。
林朝雨也抬眸看了一眼，刘仰今天穿了校服，林朝雨近视，自然看不清刘仰的脸，只见一个挺拔清隽的身影朝自己渡步走来，慢慢地，白皙的脸由模糊到清楚。
刘仰长得真的很俊朗，鼻梁高挺，一双下三白的柳叶眼，看着有些许清冷，黑白搭配的校服在他身上倒不显得死板，短袖微微露出手臂上流畅的肌肉，头发和指甲修剪得干净利索。
林朝雨愣了许久，直到老师进来她才将视线从刘仰身上离开。
刚才盯着刘仰看，红了耳，心烦意乱，她在内心瞎掰成是天气太热。
刘仰倒是没留意到林朝雨的视线，毕竟这两天自己不知道收来多少目光。
之前在四中的时候就有听说齐兴有个会打架的女学霸，刘仰结合林朝雨的话语和行为，实在想不到林朝雨是怎么考进年级前五的。
齐兴虽然是老学校，但住在周边的学生多，所以每年都是破例录取，一个年级有四五百人也正常。
单从数字上来讲，在四五百人中，考到年级前十也是不容易的，而齐兴虽是老学校，但竞争力也大，前十和后面的分数差距也很大。
但他确实好奇林朝雨到底有没有在听课，又想起之前丁泽灿和他说齐兴那个学霸一姐之前把一个调戏路边女孩的流氓打进医院了。
比起她到底有没有在听课，他更想知道这事是不是真的。
但他又怀疑这是假的，毕竟身边这个白皙清纯的少女，实在想象不到她打架的场面。
林朝雨发了会呆，余光察觉到身旁的人斜眼在盯着自己。
她直了直身，伸了个懒腰，她又趴在桌子上，仰视，“怎么了新同学？”
刘仰终于侧过头去问她：“你会打架吗？”
他问得认真直白，林朝雨嗤笑一声。
刘仰没有笑，倒是会让人觉得有点凶。
“为什么这么说？听到传闻了？”林朝雨抬头撑在左手上，认真听刘仰的回答。
“好久之前听说的，一直以为你是那种拽得六亲不认的人，没想到这么傻，看久了居然会觉得可爱些。”刘仰对上那双墨色的星眼。
林朝雨倒是愣了一下。
除奶奶和妈妈外，极少有人夸自己可爱。
缓过神来，抬头看满是粉笔笔迹的黑板，“好好上课，别开小差。”林朝雨敷衍了句。
接着又转过头看窗外热风袭来吹动的绿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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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在天上还好吗？
林朝雨没有母亲的照片，家里也没有，那一年，父亲把家里有关母亲的任何东西都带走了，林朝雨不知道带去了哪里，或许是丢弃了吧。
她记不清，毕竟那时候她也才是一个刚两岁的孩子。
她记恨父亲，记恨他把这个家变得支离破碎，记恨他当时没有出面澄清。
起初她并不知道母亲的事，这都是嘴碎的领居说的。
都是因为林道，如果当初他出来为母亲解释，如果他照顾好母亲，如果他保护好母亲，也许林朝雨还是一个有幸福家庭的孩子。
她也清楚，这不能完全怪林道，但她不知道怪谁，她只能把所有责任归到林道身上，林朝雨记不清自己多久没和林道见面。
也是，想林道这样的大忙人，估计都管不上她吧，谁知道他这几年换了多少个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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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到了周五，林朝雨不知道是怎么浑浑噩噩过了这几天，总是做噩梦，梦见警察将杨洛宁的尸体抬走，林朝雨歇斯底里地哭，她想挽留住母亲，可她触碰不到，她试图想让林道去，转头，林道面无表情地看这这一切，却没有丝毫悲伤的神情……
这场梦，她做了一次又一次，无论她怎么挽留，结果都是一样的。
林朝雨这几天总是睡不好，之前星眸变得无神，眼下一圈，又正好快到杨洛宁的忌日。
同学问她怎么了，她也只是回答睡眠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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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她给奶奶发信息，字刚打到一半，又删除，发出去条语音“奶奶，我今晚回家吃饭。”
刘仰也给丁泽灿发了条信息：
【崽子，哥来给您上香了，记得给哥铺张床】
刘仰是在半路遇到林朝雨的，她走得很慢，刘仰快步追上前。
“林朝雨。”
她仰头，刘仰比她高出快一个头。
“嗯。”
刘仰直开天窗，问出这几天一直想问得话。
“你这几天怎么状态不佳？”“遇到烦心事？”
“跟哥哥说说，哥哥给你出气！”
他说得倒是大义凛然。
林朝雨笑了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给我出气，就不怕我把你打进医院？”
“你会吗？”刘仰没看她，正好走到江边，太阳半浸在水中，染红了半边天，也晕红了江水，他补充了一句：“你舍得吗？”
“你话真的好多。”
刘仰笑了笑，他也慢步，同林朝雨一个速度，慢步漫步在这夕阳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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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家里齐兴还是有的距离的，不同城区，以林朝雨的速度，本来做公交车二十分钟就能到，硬生生磨了一小时，刘仰陪她走了一小时。
直到他们到达最目的地，同一个小区？！这个片小区有些老旧了，倒是热闹，这个点是晚饭了，楼下还有这么多孩子在玩。
刘仰和林朝雨说了这是他朋友的家，林朝雨倒没仔细听，也懒的解释。
“咱俩还挺有缘啊。”刘仰
“那也是孽缘。”林朝雨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进单元楼，门破旧的一推便发出一声“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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